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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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我今天却并不想出门去，打开窗子，只见集市上已经点起了灯，整条街都被照的通明，香秀仍旧是没有回来，我想等她回来了那厨房也就歇息了，便从厨房里给她要了一碗米饭和两个菜，放到食盒里。点上灯往那些勾勒好图的扇面涂颜色，女红的活计我是一窍不通，但是这画同题字却也不能推给旁人了，忙着手里的活儿，心也便渐渐的静了下来。
“小姐，我回来了。”香秀推开门，见我在，说道。
“嗯，食盒里有饭，先吃吧。”
“小姐吃过了？”
“嗯，吃过了。”
香秀并不急着去吃饭，却走到我跟前，把鼓鼓囊囊的一个布袋放到我面前。“有多少？”
“小姐，得有三十两了。”
“是吗？”
“那明日你拿去卖的时候价格再翻一番。”
“是。”香秀老老实实的答应道，今天上午这丫头还笑话我不食人间烟火，把那扇子卖的那样贵，说不会有人要的，这会儿却不提了。我本想逗弄一下他，见她如此老实，便打消了念头。
等她吃完了饭，洗漱了一下，便过来帮我弄到竹框里，固定好。修好边，然后用包袱皮包好，才熄灯休息。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说是醒了，不如说是被噩梦给吓醒了，我想此地不宜久留了，天色尚早，几乎不见什么亮光，我见躺在旁边的香秀睡着正酣，便没有叫她起来，而是自己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衣物，然后将银两和首饰分成两份装了起来，一份自己拿着，一份给香秀放着，另外又取出一部分银两来去结这几日的住宿餐食费。
香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见我坐在那里，吃了一惊，“小姐，你几时起来的？”
“你醒了？那就起来吧。我有事同你说。”
“嗯好。”香秀很麻利的收拾齐整，“过来坐下吧。”我见她柱在那里，说道。
“香秀，以后我都不会回那个文府了，也不再是什么小姐了，你就同我以姊妹相称吧。”
“小姐，这可使不得。”
“若是这样，你便回去吧。我自己走。”
“那，我该怎么称呼小姐？”
“我们年纪相仿，你叫我婉桑就行，我还是叫你香秀。”
“婉桑。”
“对。”我听她叫我的名字叫的那样笨拙，不禁笑出了声来，“我们今天便走，今天的扇子应该会卖的很快，你早些去赶场，然后去城外与我回合，我就在那牡丹阁等你。”
“是，小姐，哦不，婉桑。”
“我把银两和首饰都一分为二，这些你拿着，若是见不到我或者是出什么意外，你便拿着这些东西也能回老家去。”
“我不走，小姐，婉桑去哪我就去哪儿。”
“那好，若是你见不到我，便回来这里找那庐公子，他会帮你的。”
“好。”
送走了香秀，我便去前台结账，那掌柜见我说要结账，面露难色道：“我家公子说了，小公子尽管在这里住着，怎么好要钱呢？”
“掌柜的您尽管算好，把钱收了，就当是我把钱存在你这里。”
“那好吧。”见我说的恳切，那掌柜的也不推辞了，给我算清了账目，倒是比我预料的还要便宜许多，我便把那剩下的银两也一并给了他。
他见多出这么多来，有些不好意思了，“掌柜的放心收下吧，这几日叨扰了，就当是我孝敬掌柜的了。”
“这……好吧。”掌柜的迟疑了片刻，也便收下了，“不知小公子要去哪里？”
“我准备去江浙一带逛逛。”我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麻烦掌柜的把这封信交给你家少爷吧。”
“公子走的这样急？好，我一定转交。”掌柜的说道，“公子一人可要小心点。”
“嗯呢，先告辞了。”说着，我便出了客栈，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那些做生意的在拆门板打扫着准备开张。
我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往城门走去，这会儿功夫，守城的士兵也都有些困乏，对我没有丝毫的盘问，便出来了。我并不着急去那百泉寺，既然出来了，也该找个歇脚的地方，总是住客栈也不是个事儿，我见一路上不少的农庄，寻个住处并不是难事，明日还要赶路才好。此次上路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去百泉寺拜一拜了却一桩心愿也好。因为不是什么节日，这寺里也没有多少香客，只有些僧侣在院子里打扫，见到我也只是合手念佛，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一路进了大堂，拜了几拜，感念这里的僧侣仁厚行深，没有对我的身份抱有什么怀疑。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却见住持站在门口，正等着我。
“小施主，阿弥陀佛。”
“方圆方丈，有礼了。”
“施主要远行，老衲想给施主践行，不知可否。”
“费心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得说道。便跟着他走。茶席安排在了寺里的泉眼旁，明灯法师正在那里洗茶，见我们来了，合手行礼。我跟着他们一起坐下，心中却有些茫然。
“小施主放心，这里只有我和明灯两人。”方圆住持说道，“小施主的事情，明灯都同老衲说了，小施主心内自有乾坤，老衲也不必多言。只是我们缘分一场，便以茶代酒，给小施主践行了。”
“多谢方丈。”我见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有喝酒的豪气，便也跟着喝了。见我喝了茶，老方丈便起身告辞了，留下我同明灯法师。
“小施主，我辈无能，无法帮你解忧，也只能借这茶水，聊表心意了。”
“这倒不必，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听他说话同方丈一样严肃，不禁笑了起来。
“法师可曾在那幻境见过我？”
“小僧的确是在那里见过小施主。”
“那在幻境中，你见我相貌与现在可有不同？”
“并无二致。”
“那法师还是坚持在幻境里的说法？”
“是。”
“这样我便明白了。多谢法师。”
“阿弥陀佛。”明灯法师双手合十，说道。
我喝尽了茶碗中的茶水，起身告辞，明灯法师将我一路送出来，期间有些熟识的香客见了明灯法师，都过来打招呼，我便朝他点了点头，自己离开了。
我瞅着这天色尚早，便想着去那百泉寺附近的竹林里逛逛也好，此时的竹子吸饱了水，长得正旺正翠，走在这竹林间，别有一番情趣，此时这里不见一个人影，我便放缓了步调，慢慢的走，谁知那沙沙风穿竹声中却又夹杂着别的声音，这竹林里茂密的很，藏匿起来却不是难事，我便加快几步，钻了进去，半蹲着观察那脚步声来自何人？
我自知明灯法师同方圆方丈并不会去那文府通风报信，就是报信，人来的也不该这样快，况且他们没有半点拖延我的意思，那这来人若不是偶然经过，便是别有用心，我且仔细观察一下便是。
透过竹子，我看到了一双水蓝色的绣花鞋，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私会情郎？这倒是十分有趣，只可惜我现在并没有看热闹的兴致，等她走远了，我再出来吧。待她的脚步声远了，我才从林子里钻出来，想她既然从那边走了，我倒不如原路返回，听着脚步声渐远了，我才从里面钻出来，转身往反方向去。
“公子要去哪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柔声，原来她说话也这样好听。心知躲不过去了，便回转过神来道：“芳华姑娘，陆谦有礼了。”说着，向她拜了一拜。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只是闲逛而已，并没有特别的去处。”
“那可否赏脸，到牡丹阁上一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姑娘还真是大方，反正我也要去那里，与她同行也无妨，况且人家还给我免费打了广告，让我赚了不少钱，拒绝人家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比我略高些，走的不疾不徐，似乎是有意同我并肩而行。上了那阁子，只见那桌上早就摆上了糕点茶果，上次那个小丫头就在旁边侍候，芳华请我坐下，我便大方的坐了。她让我喝茶，我就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她让我吃东西，我就老老实实的吃了块儿点心，只是心里却越发的没有了底，这姑娘是想做什么？
“公子可订了亲？”我听了她这句，差点被刚塞进嘴里的那块儿点心给噎到。见她满脸的真诚和探寻，我只得老实回答道。
“家里给定了的。”这可是皇帝老儿钦赐的婚事，我哪里敢扯谎。
“那公子的意思呢？”这姑娘难道是这古代里的女权主义者吗？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自然是顺从父母的意思了。门当户对的，也没什么可说的。”说完这句，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越是弥补解释倒显得心虚一般，便没有解释。
“既是这样，芳华也愿意跟着公子。”
“跟着我？我要去远行的，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做什么？”
“不瞒公子，自那日在廊里遇到公子，便倾心于公子，立誓此生此世非公子不嫁。”
“你可别说这话。”我听了有些慌，示意她打发下去那个小丫头。待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才说道：“芳华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娶你，只是这感情并不能勉强。”
“公子不必因为我而为难，只求伴在公子左右，服侍便可。”说着，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小包袱，我见她这般光景，不是说着玩的，只得同她摊牌道：“我若同姑娘坦白，姑娘可肯为我保密？”
“公子但讲无妨。”我见她说的恳切，想这风尘女子也自有一番侠骨柔肠，便将自己逃婚出走的事情与她和盘托出。
她听了我的话，愣神了半晌，我见她深受打击，却也不好劝慰，只是在一旁等着。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女儿身？”
“若是不信，你可以摸摸看啊。”我说着，挺了挺胸。
“虽说是这样，但芳华追随公子的心是不变的。”
“可是这里你怎么交代？”
“其实芳华此次也是逃出来的，若是公子不肯收留，芳华在这里也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丫头也太没谱了，就拿着这么一个小包袱就自顾自的跑出来，也不想想这世道险恶，况且她还是这等令人侧目的容貌。听她说到没有立足之地，我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若是回去那里，还不知会遭受怎样的待遇，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与她约法三章道：“你这身装扮太引人注目了。”
“这个公子放心，我里面穿着一身男装，只等公子答应。”说着就开始解衣服，里面果然穿着一身轻便男装，她把那小丫头叫了来，给她把头饰摘下来，然后束起来，盘在头上，又打了一盆水来，洗净了脸上的脂粉，举手投足也与一般男子毫无分别。
“你扮男子，竟比我要强许多。”
“见惯了，也便学会了。公子有所不知，在这风月场上，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既要懂得客人的心思，也要摸清客人的脾气，同时也得摸清楚这来人的腰包究竟揣了多少。”
“既然是练就了火眼金睛，姑娘为何没有看出我是女扮男装？”
“我心下只是觉得你不同常人，廊上一见，更是吸引了我，哪里还去想这些？”她笑着说道，“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姑娘也确实没有半点女子气，倒是让我十分吃惊。”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听了有些无语，我怎么就没有女生气了？
“这倒不是，应该是因为姑娘身上有股正气，同那流连风月场上的男子都十分的不同，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吧。”芳华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别当真。”我见她着急解释，忙安抚道。“这个丫头该怎么办？”
“她自小跟着我的……”芳华说完这句，就没再吱声。
“好吧，知道了，一起带上。”我真是悲催啊，就是在这个年代，钱也不是那样好赚的，谁能想到这债讨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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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我今天却并不想出门去，打开窗子，只见集市上已经点起了灯，整条街都被照的通明，香秀仍旧是没有回来，我想等她回来了那厨房也就歇息了，便从厨房里给她要了一碗米饭和两个菜，放到食盒里。点上灯往那些勾勒好图的扇面涂颜色，女红的活计我是一窍不通，但是这画同题字却也不能推给旁人了，忙着手里的活儿，心也便渐渐的静了下来。
“小姐，我回来了。”香秀推开门，见我在，说道。
“嗯，食盒里有饭，先吃吧。”
“小姐吃过了？”
“嗯，吃过了。”
香秀并不急着去吃饭，却走到我跟前，把鼓鼓囊囊的一个布袋放到我面前。“有多少？”
“小姐，得有三十两了。”
“是吗？”
“那明日你拿去卖的时候价格再翻一番。”
“是。”香秀老老实实的答应道，今天上午这丫头还笑话我不食人间烟火，把那扇子卖的那样贵，说不会有人要的，这会儿却不提了。我本想逗弄一下他，见她如此老实，便打消了念头。
等她吃完了饭，洗漱了一下，便过来帮我弄到竹框里，固定好。修好边，然后用包袱皮包好，才熄灯休息。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说是醒了，不如说是被噩梦给吓醒了，我想此地不宜久留了，天色尚早，几乎不见什么亮光，我见躺在旁边的香秀睡着正酣，便没有叫她起来，而是自己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衣物，然后将银两和首饰分成两份装了起来，一份自己拿着，一份给香秀放着，另外又取出一部分银两来去结这几日的住宿餐食费。
香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见我坐在那里，吃了一惊，“小姐，你几时起来的？”
“你醒了？那就起来吧。我有事同你说。”
“嗯好。”香秀很麻利的收拾齐整，“过来坐下吧。”我见她柱在那里，说道。
“香秀，以后我都不会回那个文府了，也不再是什么小姐了，你就同我以姊妹相称吧。”
“小姐，这可使不得。”
“若是这样，你便回去吧。我自己走。”
“那，我该怎么称呼小姐？”
“我们年纪相仿，你叫我婉桑就行，我还是叫你香秀。”
“婉桑。”
“对。”我听她叫我的名字叫的那样笨拙，不禁笑出了声来，“我们今天便走，今天的扇子应该会卖的很快，你早些去赶场，然后去城外与我回合，我就在那牡丹阁等你。”
“是，小姐，哦不，婉桑。”
“我把银两和首饰都一分为二，这些你拿着，若是见不到我或者是出什么意外，你便拿着这些东西也能回老家去。”
“我不走，小姐，婉桑去哪我就去哪儿。”
“那好，若是你见不到我，便回来这里找那庐公子，他会帮你的。”
“好。”
送走了香秀，我便去前台结账，那掌柜见我说要结账，面露难色道：“我家公子说了，小公子尽管在这里住着，怎么好要钱呢？”
“掌柜的您尽管算好，把钱收了，就当是我把钱存在你这里。”
“那好吧。”见我说的恳切，那掌柜的也不推辞了，给我算清了账目，倒是比我预料的还要便宜许多，我便把那剩下的银两也一并给了他。
他见多出这么多来，有些不好意思了，“掌柜的放心收下吧，这几日叨扰了，就当是我孝敬掌柜的了。”
“这……好吧。”掌柜的迟疑了片刻，也便收下了，“不知小公子要去哪里？”
“我准备去江浙一带逛逛。”我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麻烦掌柜的把这封信交给你家少爷吧。”
“公子走的这样急？好，我一定转交。”掌柜的说道，“公子一人可要小心点。”
“嗯呢，先告辞了。”说着，我便出了客栈，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那些做生意的在拆门板打扫着准备开张。
我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往城门走去，这会儿功夫，守城的士兵也都有些困乏，对我没有丝毫的盘问，便出来了。我并不着急去那百泉寺，既然出来了，也该找个歇脚的地方，总是住客栈也不是个事儿，我见一路上不少的农庄，寻个住处并不是难事，明日还要赶路才好。此次上路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去百泉寺拜一拜了却一桩心愿也好。因为不是什么节日，这寺里也没有多少香客，只有些僧侣在院子里打扫，见到我也只是合手念佛，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一路进了大堂，拜了几拜，感念这里的僧侣仁厚行深，没有对我的身份抱有什么怀疑。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却见住持站在门口，正等着我。
“小施主，阿弥陀佛。”
“方圆方丈，有礼了。”
“施主要远行，老衲想给施主践行，不知可否。”
“费心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得说道。便跟着他走。茶席安排在了寺里的泉眼旁，明灯法师正在那里洗茶，见我们来了，合手行礼。我跟着他们一起坐下，心中却有些茫然。
“小施主放心，这里只有我和明灯两人。”方圆住持说道，“小施主的事情，明灯都同老衲说了，小施主心内自有乾坤，老衲也不必多言。只是我们缘分一场，便以茶代酒，给小施主践行了。”
“多谢方丈。”我见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有喝酒的豪气，便也跟着喝了。见我喝了茶，老方丈便起身告辞了，留下我同明灯法师。
“小施主，我辈无能，无法帮你解忧，也只能借这茶水，聊表心意了。”
“这倒不必，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听他说话同方丈一样严肃，不禁笑了起来。
“法师可曾在那幻境见过我？”
“小僧的确是在那里见过小施主。”
“那在幻境中，你见我相貌与现在可有不同？”
“并无二致。”
“那法师还是坚持在幻境里的说法？”
“是。”
“这样我便明白了。多谢法师。”
“阿弥陀佛。”明灯法师双手合十，说道。
我喝尽了茶碗中的茶水，起身告辞，明灯法师将我一路送出来，期间有些熟识的香客见了明灯法师，都过来打招呼，我便朝他点了点头，自己离开了。
我瞅着这天色尚早，便想着去那百泉寺附近的竹林里逛逛也好，此时的竹子吸饱了水，长得正旺正翠，走在这竹林间，别有一番情趣，此时这里不见一个人影，我便放缓了步调，慢慢的走，谁知那沙沙风穿竹声中却又夹杂着别的声音，这竹林里茂密的很，藏匿起来却不是难事，我便加快几步，钻了进去，半蹲着观察那脚步声来自何人？
我自知明灯法师同方圆方丈并不会去那文府通风报信，就是报信，人来的也不该这样快，况且他们没有半点拖延我的意思，那这来人若不是偶然经过，便是别有用心，我且仔细观察一下便是。
透过竹子，我看到了一双水蓝色的绣花鞋，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私会情郎？这倒是十分有趣，只可惜我现在并没有看热闹的兴致，等她走远了，我再出来吧。待她的脚步声远了，我才从林子里钻出来，想她既然从那边走了，我倒不如原路返回，听着脚步声渐远了，我才从里面钻出来，转身往反方向去。
“公子要去哪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柔声，原来她说话也这样好听。心知躲不过去了，便回转过神来道：“芳华姑娘，陆谦有礼了。”说着，向她拜了一拜。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只是闲逛而已，并没有特别的去处。”
“那可否赏脸，到牡丹阁上一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姑娘还真是大方，反正我也要去那里，与她同行也无妨，况且人家还给我免费打了广告，让我赚了不少钱，拒绝人家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比我略高些，走的不疾不徐，似乎是有意同我并肩而行。上了那阁子，只见那桌上早就摆上了糕点茶果，上次那个小丫头就在旁边侍候，芳华请我坐下，我便大方的坐了。她让我喝茶，我就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她让我吃东西，我就老老实实的吃了块儿点心，只是心里却越发的没有了底，这姑娘是想做什么？
“公子可订了亲？”我听了她这句，差点被刚塞进嘴里的那块儿点心给噎到。见她满脸的真诚和探寻，我只得老实回答道。
“家里给定了的。”这可是皇帝老儿钦赐的婚事，我哪里敢扯谎。
“那公子的意思呢？”这姑娘难道是这古代里的女权主义者吗？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自然是顺从父母的意思了。门当户对的，也没什么可说的。”说完这句，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越是弥补解释倒显得心虚一般，便没有解释。
“既是这样，芳华也愿意跟着公子。”
“跟着我？我要去远行的，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做什么？”
“不瞒公子，自那日在廊里遇到公子，便倾心于公子，立誓此生此世非公子不嫁。”
“你可别说这话。”我听了有些慌，示意她打发下去那个小丫头。待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才说道：“芳华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娶你，只是这感情并不能勉强。”
“公子不必因为我而为难，只求伴在公子左右，服侍便可。”说着，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小包袱，我见她这般光景，不是说着玩的，只得同她摊牌道：“我若同姑娘坦白，姑娘可肯为我保密？”
“公子但讲无妨。”我见她说的恳切，想这风尘女子也自有一番侠骨柔肠，便将自己逃婚出走的事情与她和盘托出。
她听了我的话，愣神了半晌，我见她深受打击，却也不好劝慰，只是在一旁等着。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女儿身？”
“若是不信，你可以摸摸看啊。”我说着，挺了挺胸。
“虽说是这样，但芳华追随公子的心是不变的。”
“可是这里你怎么交代？”
“其实芳华此次也是逃出来的，若是公子不肯收留，芳华在这里也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丫头也太没谱了，就拿着这么一个小包袱就自顾自的跑出来，也不想想这世道险恶，况且她还是这等令人侧目的容貌。听她说到没有立足之地，我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若是回去那里，还不知会遭受怎样的待遇，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与她约法三章道：“你这身装扮太引人注目了。”
“这个公子放心，我里面穿着一身男装，只等公子答应。”说着就开始解衣服，里面果然穿着一身轻便男装，她把那小丫头叫了来，给她把头饰摘下来，然后束起来，盘在头上，又打了一盆水来，洗净了脸上的脂粉，举手投足也与一般男子毫无分别。
“你扮男子，竟比我要强许多。”
“见惯了，也便学会了。公子有所不知，在这风月场上，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既要懂得客人的心思，也要摸清客人的脾气，同时也得摸清楚这来人的腰包究竟揣了多少。”
“既然是练就了火眼金睛，姑娘为何没有看出我是女扮男装？”
“我心下只是觉得你不同常人，廊上一见，更是吸引了我，哪里还去想这些？”她笑着说道，“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姑娘也确实没有半点女子气，倒是让我十分吃惊。”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听了有些无语，我怎么就没有女生气了？
“这倒不是，应该是因为姑娘身上有股正气，同那流连风月场上的男子都十分的不同，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吧。”芳华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别当真。”我见她着急解释，忙安抚道。“这个丫头该怎么办？”
“她自小跟着我的……”芳华说完这句，就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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