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冷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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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便下了楼，来人是两位嬷嬷，她们年纪都不轻了，见到我先行了个礼，我也赶快还了礼。她们先做了自我介绍，两位嬷嬷胖的姓刘，瘦的姓王，在公主府上主要负责内务。
“陆姑娘，对住处可还满意？”
“劳嬷嬷费心，小女非常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这里是殿下特意安排的，我们还担心姑娘住不惯呢。”两位嬷嬷一直在和我闲聊，跟我讲讲这里是怎么个设计，那里是怎么个安排，我才弄明白原来二楼上的小屋子是用来解手的，她们来来回回和我绕了院子一圈，就是不提去见公主的事情，我心想今天见公主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也就跟着她们随便聊起来，我跟着她们转了一圈，才发现，和这里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有一个像这里一样的建筑，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好奇的问嬷嬷，那里是什么地方。嬷嬷听我问起来，显得十分高兴，说道：“那里啊，是恒亲王的住处？”
“恒亲王不住在亲王府，怎么会住在这里？”
“姑娘有所不知，这恒亲王是公主从小养大的，和公主亲着呢，虽然皇上赐了良田美宅，可亲王毕竟是个念旧的人，还是一直住在府上。”
“那亲王府岂不是就闲置着了。”我心想这贵族真是奢侈，放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也不能租出去，真是浪费。
“那倒没有，亲王也会到府上住上一段时间。”王嬷嬷说道。
“说起来，公主府上的院子都是左右对称的，这里应该和亲王的住处是一样的。”刘嬷嬷说道。
“是这样啊，对了，小女心有疑惑，还请嬷嬷指点。”
“但说无妨。”
“这旁边的两间屋是给谁准备的呢？”
“这整个院子都是你的，更不用说这两间屋了。”
“其他的姑娘也和我一样吗？”
“那倒没有，本来是想把你和商家姑娘安排在一起的，那里挨着公主的寝室也近，又是在内宅的核心，对未出嫁的姑娘来说也是好的。“
“我一开始也是和殿下这样建议，把你安排在那里的，府上有五十多处房子，还是够用的。不过殿下却说身边这么些人都在身边伺候，她堵得慌，就把你安排在这内宅的边缘了。”
“这里是内宅的边缘？”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说，外宅就和我仅有一墙之隔了？”
“哎呀姑娘，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这里和恒亲王仅有一墙之隔，恒亲王自弱冠之后就搬出了内宅，自然是住在外宅的啊。”
“这里的话，倒是离着花园挺近的，拐出去不多远就是花园的北门。”王嬷嬷说道，“你别看这里位置偏僻，以前犯了错的贵族寻求庇护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所以这里才会有小厨房是吗？”
“是啊，这里的柴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刘嬷嬷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群老婆子也就不在这里烦你了。”王嬷嬷说道。
“那小女也就不留嬷嬷了。”我跟她们行了礼，看着她们离开。
老妈妈见我跟着两位嬷嬷出了门，却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心里十分不快，陵容被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她就更是按耐不住了。
“妈妈，你在这里转悠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怎么姑娘，你也想回去了？”
“我是说让你赶紧收拾收拾屋子，不是收拾行李。”我感觉自己已经没力气和她斗志斗勇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我倒是不十分关心，这两个嬷嬷来的时候，后面跟着的人送来了米呀面啊的东西，看样子是想让我充分利用起小厨房的意思。而且了若是真要冷落我，也不会派人来给我送东西，不过是想看看我怎么自己找台阶下台罢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落不落准，还是要看陵容回来怎么说。
正寻思着，陵容就回来了。
“小姐，这公主府上的规矩真是不一般的多。”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我道。
陵容向我介绍了自己前前后后学习的东西，虽然是繁琐了一点，也不过是要求更为严格而已。既然肯让我进府，也就是还是乐意接受我的，而且这房子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和我迟迟没有来府上报道关系并不十分大，我自我安慰着这样想，又听陵容说起她跟着学的内容，也没有表现出要处理我的意思，现在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被动，也无可奈何。
我想到她们提起的穆府上的大小姐，也就是当时在赏花宴上主持大局的女子，她看起来和穆府上其他的小姐一样和蔼可亲，又受长公主重用，在府上应该是待遇不错，既然嬷嬷们说和她一样的待遇，那应该是不会差了。
我这样想着，就着手收拾了房间，果然，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传我过去了，陵容没有跟着我，而是被叫去了别的地方，老妈妈倚老卖老的跟着陵容去说要帮帮忙，其实不过是给自己谋别的出路。
我被领到一间宽敞的的侧房，这里有层层帷幔装饰，掀开好几个帘子，才进了里屋，屋里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太多的姑娘，有几个稍微年长的，我在里面也看到了商淑馨，不过她只是站在门口，并不像穆家大小姐一样在里屋，我进去的时候，穆小姐正在给公主梳头，来人把我领进去之后，就像是归队一样，站在一旁，也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我腿一软就跪下了。
“臣女陆婉桑，叩见公主殿下。”我尽可能大声的说道。
“起来吧。”公主依然端坐在梳妆镜前，说道。
“谢殿下。”我听话的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原地。
穆小姐给她整理好了头饰，她才正面朝着我。
“抬起头来。”公主命令道。我听话的抬起了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目光闪闪，很有朝气，脸上带着笑容，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我。
似乎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也放松了下来，嘴角也跟着上扬。
“我听你祖母说了，你身体比较弱，我就不安排你在我身边伺候了。不过我这府里也不养闲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新菊帮忙吧。”她声音柔和。
“是。”我终于有着落了。听了公主的安排，我放下心来。甭管是好差事还是坏差事，只要有差事，就有奉银，我就总归是饿不死。
我看看新菊，新菊也正在看着我，她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在她身边。她上上下下的忙活。基本上公主身边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她来经手，其他的人也会干，却只是些琐碎的小事。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光是看就觉得很累，这样忙活了一上午，她伺候公主小睡了，才有空闲和我说话。
“你还住得惯吗？”新菊打量着我的黑眼圈，问道。
“住得惯。”
“你和我不用隐瞒的。我们都会经历这个过程，离开家，住进一个新环境里，总归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她安慰我道。
“嗯。”其实我真不是嘴硬，我其实是到哪里都能睡着的人，不过因为昨天不知道自己将会何去何从，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才没有睡好，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辩解了。
“姐姐，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嗯，你看着也会奇怪吧。其实今天上午在房间里见到的都是被公主选中的人。公主这样安排你，算是格外优待的。像是昨天接待你的商淑馨，她现在就只能在门外候命。”
“姐姐说的是，婉桑也心存感激。”我马上表忠心道。
“我先跟你说说我主要的工作吧。我主要是负责在公主身边伺候，你也看到了，都是琐事，很多东西都需要你提前安排好，用到的时候，就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这样才不会出乱子。平时虽然有我，不过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轮到我回家去探亲了，一般这些活儿蔡嬷嬷会代替我去做，这次殿下这样安排，也不敢保证不会让你独挡一面。”
“姐姐什么时候回去探亲？会住多久？”
“我每隔两个月都会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如果公主没有什么出行，我下个月底就回去。”她说道。“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让你尽快学习适应。”新菊见我半天不知声，柔声安慰道：“我当时来这里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点一点慢慢学起来的。像你我这样深居闺阁的小姐，哪里做过这些下人的事情？可是真的俯下身子去干了，也就适应了。”
“姐姐在公主府上有多久了？”
“差不多五年了。”新菊道，“进了这府邸，你的命运也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一种就是像现在这些嬷嬷们一样，她们也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背负着家族的荣誉，在此侍奉，直到终老。”“那另外一种呢？”我好奇的问。
“就是像你大表姐一样，许配给皇室。”
大表姐？难道说的是在府上安胎的珉琰？
“珉琰当时和现在的我一样，我可以说是她手把手教出的弟子。”新菊笑道。“现在你来了，我又要把她交给我的一切再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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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便下了楼，来人是两位嬷嬷，她们年纪都不轻了，见到我先行了个礼，我也赶快还了礼。她们先做了自我介绍，两位嬷嬷胖的姓刘，瘦的姓王，在公主府上主要负责内务。
“陆姑娘，对住处可还满意？”
“劳嬷嬷费心，小女非常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这里是殿下特意安排的，我们还担心姑娘住不惯呢。”两位嬷嬷一直在和我闲聊，跟我讲讲这里是怎么个设计，那里是怎么个安排，我才弄明白原来二楼上的小屋子是用来解手的，她们来来回回和我绕了院子一圈，就是不提去见公主的事情，我心想今天见公主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也就跟着她们随便聊起来，我跟着她们转了一圈，才发现，和这里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有一个像这里一样的建筑，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好奇的问嬷嬷，那里是什么地方。嬷嬷听我问起来，显得十分高兴，说道：“那里啊，是恒亲王的住处？”
“恒亲王不住在亲王府，怎么会住在这里？”
“姑娘有所不知，这恒亲王是公主从小养大的，和公主亲着呢，虽然皇上赐了良田美宅，可亲王毕竟是个念旧的人，还是一直住在府上。”
“那亲王府岂不是就闲置着了。”我心想这贵族真是奢侈，放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也不能租出去，真是浪费。
“那倒没有，亲王也会到府上住上一段时间。”王嬷嬷说道。
“说起来，公主府上的院子都是左右对称的，这里应该和亲王的住处是一样的。”刘嬷嬷说道。
“是这样啊，对了，小女心有疑惑，还请嬷嬷指点。”
“但说无妨。”
“这旁边的两间屋是给谁准备的呢？”
“这整个院子都是你的，更不用说这两间屋了。”
“其他的姑娘也和我一样吗？”
“那倒没有，本来是想把你和商家姑娘安排在一起的，那里挨着公主的寝室也近，又是在内宅的核心，对未出嫁的姑娘来说也是好的。“
“我一开始也是和殿下这样建议，把你安排在那里的，府上有五十多处房子，还是够用的。不过殿下却说身边这么些人都在身边伺候，她堵得慌，就把你安排在这内宅的边缘了。”
“这里是内宅的边缘？”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说，外宅就和我仅有一墙之隔了？”
“哎呀姑娘，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这里和恒亲王仅有一墙之隔，恒亲王自弱冠之后就搬出了内宅，自然是住在外宅的啊。”
“这里的话，倒是离着花园挺近的，拐出去不多远就是花园的北门。”王嬷嬷说道，“你别看这里位置偏僻，以前犯了错的贵族寻求庇护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所以这里才会有小厨房是吗？”
“是啊，这里的柴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刘嬷嬷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群老婆子也就不在这里烦你了。”王嬷嬷说道。
“那小女也就不留嬷嬷了。”我跟她们行了礼，看着她们离开。
老妈妈见我跟着两位嬷嬷出了门，却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心里十分不快，陵容被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她就更是按耐不住了。
“妈妈，你在这里转悠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怎么姑娘，你也想回去了？”
“我是说让你赶紧收拾收拾屋子，不是收拾行李。”我感觉自己已经没力气和她斗志斗勇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我倒是不十分关心，这两个嬷嬷来的时候，后面跟着的人送来了米呀面啊的东西，看样子是想让我充分利用起小厨房的意思。而且了若是真要冷落我，也不会派人来给我送东西，不过是想看看我怎么自己找台阶下台罢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落不落准，还是要看陵容回来怎么说。
正寻思着，陵容就回来了。
“小姐，这公主府上的规矩真是不一般的多。”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我道。
陵容向我介绍了自己前前后后学习的东西，虽然是繁琐了一点，也不过是要求更为严格而已。既然肯让我进府，也就是还是乐意接受我的，而且这房子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和我迟迟没有来府上报道关系并不十分大，我自我安慰着这样想，又听陵容说起她跟着学的内容，也没有表现出要处理我的意思，现在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被动，也无可奈何。
我想到她们提起的穆府上的大小姐，也就是当时在赏花宴上主持大局的女子，她看起来和穆府上其他的小姐一样和蔼可亲，又受长公主重用，在府上应该是待遇不错，既然嬷嬷们说和她一样的待遇，那应该是不会差了。
我这样想着，就着手收拾了房间，果然，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传我过去了，陵容没有跟着我，而是被叫去了别的地方，老妈妈倚老卖老的跟着陵容去说要帮帮忙，其实不过是给自己谋别的出路。
我被领到一间宽敞的的侧房，这里有层层帷幔装饰，掀开好几个帘子，才进了里屋，屋里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太多的姑娘，有几个稍微年长的，我在里面也看到了商淑馨，不过她只是站在门口，并不像穆家大小姐一样在里屋，我进去的时候，穆小姐正在给公主梳头，来人把我领进去之后，就像是归队一样，站在一旁，也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我腿一软就跪下了。
“臣女陆婉桑，叩见公主殿下。”我尽可能大声的说道。
“起来吧。”公主依然端坐在梳妆镜前，说道。
“谢殿下。”我听话的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原地。
穆小姐给她整理好了头饰，她才正面朝着我。
“抬起头来。”公主命令道。我听话的抬起了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目光闪闪，很有朝气，脸上带着笑容，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我。
似乎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也放松了下来，嘴角也跟着上扬。
“我听你祖母说了，你身体比较弱，我就不安排你在我身边伺候了。不过我这府里也不养闲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新菊帮忙吧。”她声音柔和。
“是。”我终于有着落了。听了公主的安排，我放下心来。甭管是好差事还是坏差事，只要有差事，就有奉银，我就总归是饿不死。
我看看新菊，新菊也正在看着我，她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在她身边。她上上下下的忙活。基本上公主身边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她来经手，其他的人也会干，却只是些琐碎的小事。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光是看就觉得很累，这样忙活了一上午，她伺候公主小睡了，才有空闲和我说话。
“你还住得惯吗？”新菊打量着我的黑眼圈，问道。
“住得惯。”
“你和我不用隐瞒的。我们都会经历这个过程，离开家，住进一个新环境里，总归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她安慰我道。
“嗯。”其实我真不是嘴硬，我其实是到哪里都能睡着的人，不过因为昨天不知道自己将会何去何从，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才没有睡好，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辩解了。
“姐姐，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嗯，你看着也会奇怪吧。其实今天上午在房间里见到的都是被公主选中的人。公主这样安排你，算是格外优待的。像是昨天接待你的商淑馨，她现在就只能在门外候命。”
“姐姐说的是，婉桑也心存感激。”我马上表忠心道。
“我先跟你说说我主要的工作吧。我主要是负责在公主身边伺候，你也看到了，都是琐事，很多东西都需要你提前安排好，用到的时候，就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这样才不会出乱子。平时虽然有我，不过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轮到我回家去探亲了，一般这些活儿蔡嬷嬷会代替我去做，这次殿下这样安排，也不敢保证不会让你独挡一面。”
“姐姐什么时候回去探亲？会住多久？”
“我每隔两个月都会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如果公主没有什么出行，我下个月底就回去。”她说道。“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让你尽快学习适应。”新菊见我半天不知声，柔声安慰道：“我当时来这里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点一点慢慢学起来的。像你我这样深居闺阁的小姐，哪里做过这些下人的事情？可是真的俯下身子去干了，也就适应了。”
“姐姐在公主府上有多久了？”
“差不多五年了。”新菊道，“进了这府邸，你的命运也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一种就是像现在这些嬷嬷们一样，她们也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背负着家族的荣誉，在此侍奉，直到终老。”“那另外一种呢？”我好奇的问。
“就是像你大表姐一样，许配给皇室。”
大表姐？难道说的是在府上安胎的珉琰？
“珉琰当时和现在的我一样，我可以说是她手把手教出的弟子。”新菊笑道。“现在你来了，我又要把她交给我的一切再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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