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末世大佬问鼎娱乐圈 > 第四百三十章 “千色”爱乐之家·《假如》

第四百三十章 “千色”爱乐之家·《假如》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于蓝。”

    梁毅轩的声音和肩膀上的重量同时出现,于蓝回过神来,一侧头就看见了队友戴着露指手套的手。

    场控导演的呼喊、工作人员的脚步声……节奏紧张却有条不紊的背景音里,四双眼睛向他看过来,或明显或收敛地表露出关心的意味。

    于蓝定了定神。

    “今天我向老师学习。”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做浸入派。”

    “‘千色’准备!”

    通知的声音远远传来。

    始终隐隐皱眉的时晏看着于蓝发白的脸色,突然急促地吸了口气,扑上去抱了抱他,又很快放开。

    “走吧。”

    时晏凝声道。

    回应他的是四个人整齐划一的点头。

    BLS的下半场,开始了。

    老师说过,每一次舞台都是一场战斗。

    像泼出去的水,像刺出去的刀,再没有收回的可能。

    “千色”的所有人都在忐忑。

    这不是于蓝一个人的问题——即便他的状态不受影响,BLS对他们来说依旧是场硬仗。

    因为“千色”的表演曲目没有事先公开。

    这意味着今天到场的他们的粉丝,或歌迷们,心里都带着对《温柔》或《倔强》的期待。

    期待着现场演奏,期待着与“千色”一起大合唱。

    可“千色”却将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打碎他们的期待。

    新类型的曲子,到底能不能得到认可?又能否受到欢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说明他们彻彻底底辜负了粉丝的期待和信赖。

    “啪”。

    五道追光灯没有减轻这些大男孩心头沉甸甸的压力,以时晏为首,“千色”五人走上舞台。

    “啊啊啊啊啊啊!!”

    汪朵朵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一只手攥住旁边父亲的衣摆,激动地扯来扯去。

    是真人,是真人啊!

    看着比视频里的还要帅!

    小太阳是搭了条披肩么,诶好像不是,啊,原来是衬衫后背设计了一串流苏,好帅好好看!像翅膀一样垂下来!杨继晗怎么又穿了紧身裤,还是皮裤!救命啊这个腿!嘶——后面梁毅轩那件低领黑T恤!这个锁骨这个胸口呜呜呜爹咪!哦凑!夏淞!夏淞染头发了!他今天这件带纱的长衬衫也太仙了吧!

    场馆信号不好不能发飞讯给同好姐妹,身边又站着爸爸,汪朵朵憋得脸都红了,只能在心里疯狂飘弹幕。

    哎?等一下,我家蓝蓝呢!

    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己的首推(团里最喜欢的一位),汪朵朵急得踮起脚来回张望。

    她下意识按照乐队的站位去分辨,嗯,站主唱C位的是小队长时晏,那他旁边的吉他手应该就……哎?!

    汪朵朵愣了愣,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怎么站在旁边的是时晏?

    等等,那也就是说今天主唱的……是于蓝?!

    “大家好,我们是‘千色iridescent’。”

    还没等汪朵朵反应过来仔细打量于蓝的穿着,站在麦架前的长发少年就单手扶着话筒说道。

    噫呜。

    他的声音温和又平静,分明是男孩子偏低的声线,却带着点难以描述的柔,听得汪朵朵耳朵麻酥酥的,亢奋劲消散了不少,反而变得害羞矜持起来。

    然后她就听见了台下喝倒彩的喊声。

    什……

    汪朵朵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一旁的汪父伸手捂上了她的耳朵,又被她摇晃着头挣开。

    有没有搞错!于蓝只是刚说了句话而已啊!

    “娘炮滚粗——”

    “哈哈哈哈,‘千色’SBL——”

    各式各样的污言秽语乱糟糟地堆在一起,声势庞大,比那些为了“千色”而来的观众的呼声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甚至台上的时晏和杨继晗脸色都变了变。

    但台下的暴躁乐迷不管这个,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哗众取宠的卖脸偶像维持不住体面的样子!

    流量搞什么乐队?我呸!

    别来污染我们这块最后的净土了!恶臭饭圈和资本家都滚出去啊!

    “今天很荣幸能来到BLS的舞台。”

    出乎意料的是,于蓝像丧失了听觉一样,声音依旧平和,慢吞吞地响起。

    “我们的第一首歌叫做《假如》,请欣赏。”

    他说完后撤了半步,稳稳地向前鞠了一躬,其他四人也一样,行礼过后才各自调整姿势准备演奏。

    不顾为了底下粉丝们听了于蓝报幕后的一片哗然,时晏微微侧头,同坐在编曲键盘后的夏淞对了个眼神,接着无需梁毅轩的鼓点,一串干净的钢琴声与吉他音便交叠着流畅响起。

    抒情歌?

    汪朵朵下意识按了按心口。

    光是这个前奏……听起来就已经很感伤了。

    她倒不是很介意“千色”没有唱《温柔》或《倔强》,能听到新歌也很好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见到了真人,光是这点就不枉她央求了父亲好几天才如愿凭着家属票一起入了场。

    但作为老乐迷的汪父却下意识皱起了眉。

    太平淡了。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摇滚情节在作祟,可站在BLS舞台上的,几乎都被默认成了摇滚人。

    歌迷是不讲道理的,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分不清摇滚有几种类别,但仍然会理直气壮地表示“摇滚是种态度,要疯,要炸裂,要嘶吼要叛逆”。

    于蓝还没开口唱,光是这样的前奏,就已经惹来了更多的嘘声。

    一首乐队的歌开头没有鼓,没有乐器合奏,只有软绵绵的矫情钢琴声,怎么好意思叫摇滚!

    夏淞垂着眼眸,充耳不闻,另一只手移到了琴键左前方的小键盘,铺开一段弦乐。

    于蓝双手在话筒上交握,闭上了眼睛。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所有的欢呼和倒彩似乎都在耳返的隔绝下变得遥远,最后只剩下于青哭喊的声音,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头颅,不停翻搅着,让思绪和回忆鲜血淋漓。

    ——“他们就是仗着你在乎我!!!”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得比陌生人还遥远。”

    ——“别管我了……哥,求求你,不要这么在乎我了。”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不知不觉跟上的鼓点在歌曲进入高潮时也依旧轻和,宛若雨点打在人心。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一直到这时,才有观众将情绪从歌词和旋律中抽离,后知后觉地有所意识。

    这个主唱的唱功,好可怕!

    汪朵朵愣愣地看向台上,明明舞台上有追光,有徐徐飘浮在地上的干冰,有很多乐器,可那五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哎?”

    她脸颊一阵冰凉,下意识伸手摸去,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泪了。

    汪朵朵不是专业的音乐人,甚至称不上有点资历的歌迷,她所做的就像场内任何一位普通观众一样,听着,沉默着,被感染着。

    从前奏响起到现在,于蓝的歌声宛若一只手,撕扯着听者的咽喉与心脏,痛感并不强烈,既不针对也不爆发,却始终持续着,像冰凉的水流悄然在心底漫过,等觉察到的时候,心和体温已然一起变得寒冷。

    你看嘛,于蓝唱得还是很好的啊,“千色”也是真的很优秀……

    不知是不是在逃避难过的情绪,汪朵朵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父亲,她记得老爸点评歌曲时非常专业。

    “……爸?”

    汪朵朵再一次愣住了,喃喃道。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那个孤身把她养大到十几岁,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强大男人,也和她一样红了眼睛。

    轻缓又带着些许坠垂感的间奏在这时结束,于蓝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台下非常安静。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那个站在麦架后的孤零零的少年握紧了话筒,一下子把它从麦架上拿了下来,他瘦削的身体弓下去,歌声在黏连的唱腔中陡然迸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哑音,缀在了乐段的末尾。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阿青,阿青。

    终于在这个家里……连你,也不需要我了吗?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哈……如果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那一定是连它们都在排斥着我吧。

    “于蓝”。

    这个名字,这个符号所象征的,所代表的,到底是谁?

    我的姓名,我的身体发肤,我的血液我的基因,都是那一对男女给予的……可十八年过去了,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肯定过我是他们的孩子。

    那么……我是谁?

    我是阿青的哥哥。

    我是她的保护者,守护神,而她是我的亲人。

    唯一的……

    也是不久前,已经彻底不存在了的……

    亲人。

    “也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音乐从不是定式。

    它诞生自万事万物当中,是风吹拂树叶,是雨滴答屋檐,是孤身一人闲来轻哼,也是高朋满座锣鼓齐鸣。

    谁说唱爱情的歌只能用来表达爱情?

    又是谁说,听唱爱情的歌,只能共鸣到爱情?

    音乐的情感表现力与感染力,从未死死框在某一处。

    又一遍重复的副歌,于蓝低着头,一只手紧攥着麦克风,另一只手撑在空荡荡的麦架上,没有任何发圈和饰品的长发暴雨般披散下来,像自欺欺人的屏障,又像向外发泄的刀刃,每根发丝飘动的轨迹都充满了无序的狂乱的悲伤。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倒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能从这歌声里听到他仿佛在自嘲似的苦笑?

    汪朵朵依靠着父亲,心脏拧成一团。

    “想假如……”

    最后,像是放弃了,累了,于蓝低哑的声音慢慢融进整首歌的尾端。

    “是无力的寂寞……”

    钢琴声轻轻地消散在夏淞自琴键上悬空的手和垂坠的指尖。

    《假如》结束了。

    正如人生没有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