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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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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易心中一荡,笑道:“只要你答应做我娘子,打败那老贼又有何难?”蓦地跳起身来,探手朝她冰雕容罩抓去。

    寰姬芙早料他必定偷袭,翩然绕开,脚镣叮当,格格笑道:“小鬼头,你想干嘛?”

    “砰!”南宫易经脉未愈,行动不便,手肘登时撞到床沿,疼得倒抽凉气。

    寰姬芙失声道:“你没事吧?”又惊又悔,急忙将他扶住。

    南宫易忍住疼痛,蓦地搂住她的腰肢,笑道:“这回跑不了啦!”

    寰姬芙惊叫一声,全身酥麻绵软,再也动弹不得。

    幽馨萦鼻,玉胴在怀。南宫易心弛神荡,低头轻吻那雪白秀颈。寰姬芙低吟一声,肩头微颤,玉峰剧烈起伏,欲拒还迎。那甜蜜诱人的芬芳缭绕鼻息,更引得南宫易欲焰轰然窜烧。

    心中怦怦乱跳,顺着脖颈朝上缓缓舔噬,倏地含住她冰冷的耳垂,哑声道:“好姊姊,这些日子你让我煞是好想!”

    寰姬芙如遭电击,簌簌颤抖,泪水倏然流下,数月来的屈辱痛苦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回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紧紧地抱住南宫易,颤声道:“傻瓜……”

    两人紧紧依偎相拥,再也不能分开。南宫易道:“当日我在破庙里足足等了三天,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是被恒老贼绊住了吗?”

    寰姬芙轻点螓首,眼圈一红,低声道:“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你了。但是……但是真见着你,我的心里却又说不出的担心害伯……”

    突然“啊”地一声,冰雕容罩已被南宫易掀开,惊慌失措,想要起身跳开,却又怕伤了南宫易,仓促之下急忙别过头去。

    烛火跳跃,她的脸靥浮凸不平,刺字鲜红加血,泪痕闪着淡淡的光泽。南宫易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怜惜,右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沉声道:“你害怕什么?怕我见了你的面容,再不要你吗?”

    寰姬芙身子一颤,闭起双眼,凄然笑道:“傻瓜,姊姊还不了解你吗?你心地这般善良,见我沦落至此,又怎会不要我?我只害怕,你终日面对着我这丑怪女婢,原先的喜欢会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倘若那样……我情愿永远不要见着你,即便是悄无声息地死了,也好让你一直记得我从前的模样……”

    南宫易心中大痛,热泪盈眶,将她扳过身来,紧紧地箍住她的肩膀,一字字地道:“我要你永远记住一件事,南宫易娶你为妻,绝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因为感激,而是铭心刻骨的喜欢。我喜欢你从前的容貌,也喜欢你现在的疤痕。我喜欢你胜过这世间的一切。这种感情不会变淡,只会像琼酿深埋,一日比一日更加醇厚强烈。你若是不信,可以剜出我的心来,它不会骗你。”他这番话说得决绝而真挚,说到最后一句时,心中抽搐地疼痛。

    寰姬芙怔怔地望着他,两道清泪倏然淌下,嘴角漾开一丝温柔的笑意,又是欢喜,又是悲戚,摇头柔声道:“不必了,小鬼头,我已经听到它的声音啦!”玉臂软绵绵地搂住南宫易的脖颈,将头斜枕在他的肩头,泪水簌簌掉落。

    南宫易心中一宽,亦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地抱着她,悲喜浮沉,百感涌起。幽馨萦绕,萤火摇曳,烘炉熊熊闪耀,屋内安宁平静,温暖如春。窗外,那狂肆的风雪从罅缝问传来尖锐的呼号,悠远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温柔、甜蜜而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寰姬芙梦呓似的叹了一口气,如轻烟薄雾般虚弱飘渺,微笑道:“这些年来,我虽然风光无限,却常常觉得自己命苦福薄,心底里丝毫也不快活。被老贼毁容之后,更觉得上天对我好生不公。但直到现在才发觉,原来上苍竟是如此恩眷于我……有夫如此,更有何憾?”

    南宫易心下感动,轻轻的吸吮她的耳垂,吹气说道:“得妻若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被他这般撩拨,寰姬芙只觉麻痒难当,格格一笑,将他轻轻推开。双颊火红,竟突然有些害羞。

    南宫易心旌摇荡,捉狭心起,正容道:“是了,被你这般插科打诨,夫君险些忘了正事。”

    寰姬芙见他说得严肃,略为一怔,微笑道:“什么?”

    南宫易左右他顾,蓦地闪电似的翻身将她压倒,笑道:“*一刻值千金,夫君竟险些忘了这天大的正事了!”

    寰姬芙娇躯绵软,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红着脸笑道:“好不要脸,还没拜过天地,就想玷人清白。”

    南宫易笑道:“此心天地可鉴,何必拘泥俗礼?此处洞房花烛,你的盖头我也揭开了,接下来自当是洞房花烛夜了。”

    探手迳解她衣襟,朝那玉峰幽谷摸索而去。寰姬芙“嘤儜”一声,酥颤入骨,几欲晕厌,许久未曾与他亲热,这些日子相思益苦。

    此时久旱逢甘露,被他这般胡乱摸探,恣意轻薄,登时瘫软无力,情迷意乱地任他摆布幽香扑鼻,娇喘呻吟。

    那滑腻浑圆的软玉滚烫如火,烧得南宫易欲焰如沸,顷刻燎原。正欲分花拂柳,长驱直人,却听石门突然传来“砰砰”轻响,似有人在迭声叩门。

    寰姬芙一颤,蓦地清醒,低声道:“有人来啦!”

    南宫易吮舔她的肩头,含糊不清道:“多半又是前来采病的,不必管他。天大地大,没有圆房事大……”

    寰姬芙痴痴而笑,被他亲吻到敏感之处,不由酸软情动,但听那敲门声越来越响,心绪忐忑下宁。

    当下趁着南宫易松手勾她腰臀之际,缩身一滚,翻了开去。掩住衣襟,笑道:“你去开门吧!说不定是那两个小指美人。若是她们知道你不顾伤势,和我做此天大正事,只怕一怒之下往你的药里加上几棵鹤顶红呢!”

    南宫易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知她说的是天冲纤、灵慧艳,适才她们为他疗伤时,听说他娶媚姑为妻,娇嗔大发,醋意冲天,痴情之状令他颇为消受不起。

    寰姬芙带上冰雕容罩,笑道:“再不开门,她们便要从门缝里钻进来了。”翩然朝石门而去。

    “轰!”石门方开,一阵狂风怒卷而入,石桌、紫玉寸鼎登时“乒呤乓啷”四下乱撞。寰姬芙呼吸一窒,突觉两道人影电也似的朝南宫易扑去,失声叫道:“小心!”想要追阻,却被一道强猛无已的气浪震得跟舱后退,心下大寒,不知来者究竟是谁?

    “砰!”石门紧闭,大风顿止,石床上赫然已经多了两人。

    左边那男子蓬头垢面,乱须如麻,青袍长裳褴褛邋遢,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右面坐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秃头老者,长须飘飘,腆着大肚,腰间挂了一支污迹斑斑的大号管,旁边悬了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笑嘻嘻地打量着南宫易二人。

    寰姬芙正自惊疑,却见南宫易“啊”地一声,极是欢喜,朝那青袍男子行礼笑道:“断前辈别来无恙?南宫易有伤在身,不能相迎,还请勿怪。”

    她心中一凛,蓦地想道:“难道这邋遢汉子竟然就是两百年前的元泱祈雨真神断燃木?”

    青袍男子倏地拙住他脉门,探察经络真气,耸然动容,起身哈哈笑道:“南宫易小子,你倒真是海鳖命,早知三头禽兽接连五掌也打你不死,我们也不必大张旗鼓,掀起这场‘愁神叹’暴风雪了。”

    南宫易一愣,又惊又喜,笑道:“原来这场暴风雪竟是前辈为我撑得庇护伞吗?”急忙大礼谢过。

    青袍男子手掌一翻,气浪鼓舞,将他稳稳托起,扬眉笑道:“小子,当日你救我一命,我不过拍拍屁股扬长而去,今日你又何必与我客气?”

    顿了顿,斜眼瞥望那疯癫老头,嘿然道:“何况今日若没有这老妖怪相助,我又哪能招来这么大的狂风?”

    南宫易心中一动,失声道:“难道这位前辈竟是惘云帝国飓啸天公?”

    他曾听曲风扬述及与飓啸天公激斗之事,适才初见这古怪老者,便隐隐觉得似曾相识,经断燃木这般一说,登时恍然。

    下午这场暴风雪突如其来,凶狂恣肆,为元泱数百年来所罕见,众人心中都有些惊骇,只道是五大帝国有甚言行惹怒苍天,召来如此恶兆,不想竟是两百年前的元泱祈雨真神与当世飓风怪尊的联手杰作。

    飓啸天公见他们神色惊愕,不由大为得意,摇头晃脑哈哈笑道:“乖奶奶个熊的,当今之世除了飓风外公我,谁还有如此能耐?”声如锤铁,刺耳嘹亮。

    南宫易莞尔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飓风怪尊恕罪。”

    心下暗自诧异,自己与他浑无关系,当日曲风扬一行还险些被他的飓风刮得一命呜呼,何以今日他竟会出手相助?

    断燃木似是瞧出他心中疑惑,嘿然道:“南宫易小子,我和这老妖怪是一百多年的旧交情了,就如同你和那愣小子曲风扬一样。”

    飓啸天公眼中一亮,咧嘴叫道:“是了,那曲风扬小子呢?怎地没跟你在一起?那混小子有点意思,现在敢和飓风外公我这般死缠烂打斗气的可没几个啦!乖奶奶个熊的,快快叫他出来,与我再斗上几百回合……”

    他说得高兴,口沬横飞,却没瞧见南宫易黯然的神色。寰姬芙生怕南宫易担心曲风扬,影响伤势恢复,微笑道:“原来飓风怪尊上神藏山是为了找人打架吗?”

    飓啸天公瞪眼道:“那是自然,碧鲁老头开潮阁琼酿会,神藏山中到处是自大狂妄的欠揍小子,老夫正是过来找人打架的。打完架还有琼液可以偷喝,房子可以乱拆,稀里哗啦一场糊涂,真他娘的腿的妙不可言。”哈哈狂笑。

    南宫易早闻这疯疯癫癫的老儿生平有三好,好斗、好酒、好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心想,曲风扬对打架与喝酒亦兴味颇浓,又是桀骛倔强的恶脾气,难怪这老妖怪与他不打不相识,视若忘年知己。

    寰姬芙心中一动,笑道:“飓风怪尊若想在今年的潮阁琼酿会上鼓着腮帮玩个痛快,有一个人必须早早收拾了,否则只怕你连一丝微风也吹不起来呢!”

    飓啸天公急忙问道:“谁?碧鲁老头?烟影丫头?还是榆木老儿……”

    他一连念了一长串名字,寰姬芙只是摇头,见他挠头抓耳,心痒难搔,方才指着南宫易微笑道:“就是他。”

    南宫易一愣,不明所以。飓啸天公瞪着眼睛看看二人,奇道:“小丫头,这小子不是你男人吗?难道你要飓风外公帮你谋杀亲夫?”

    寰姬芙双颊滚烫,笑啐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将他赶得越远越好。你不知道他有个避水神珠吗?他和碧鲁老头是亲家,若见你在此捣乱,岂能袖手旁观?趁着他现下伤势未愈,赶紧将他一口气吹回琼海。没了他妨碍,今年的潮阁琼酿会就由得你胡闹了。”

    飓啸天公吃了一惊,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南宫易,咧嘴笑道:“避水神珠?乖奶奶个熊的,瞧不出你小子竟有这等稀罕宝贝。小丫头提醒得不错,飓风外公我……”

    断燃木嘿然打断道:“老妖怪,你倒真是二胡比牛琴,缺弦不是一根两根啊!这小丫头是生怕南宫易小子明日死在三头禽兽的手上,所以才想借你之手,正大光明地送他逃之夭夭哩!嘿嘿,明日众人不见了这小子,听说是老妖怪一气吹回琼海,要怨也只能怨你疯癫发作,又怎会怪南宫易小子胆小怕死?小丫头,我说得不错吧?”

    寰姬芙被他一语道破心机,双颊微红,无意隐瞒,微笑道:“断前辈果然明察秋毫。前辈既然想要救阿恕,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他送回琼海便是。”

    断燃木哈哈笑道:“小丫头,他若是回琼海,你岂不是要重新做回那老怪的乐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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