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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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要去城里，莫果果就呆不住了，每天都出去看看天气。//78小说网高速更新 www.78Xs.com//见着温度一日比一日高了，就更是想要出去。终于，她忍不住找楚氏商量。
    莫果果告诉楚氏她想去城里，楚氏可是坚决不同意：“不行，这大冷的天气，家里到镇上要好几里路，雪大，路不好走；要是坐着牛车过去，非得把人冻出个好歹来！”
    莫果果哪里肯放弃：“可是娘亲，我想去看看那些水果店，顺便去探望一下姐姐，你看，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过姐姐了？你不想她吗？这次家里没什么活，咱们可以一起去 ”“ 。多穿点衣服就好了！”
    被莫果果缠了几次。楚氏终于有些松动了，如果气候真的可以，领着莫果果去一次城里倒也没什么。
    莫大生在的时候，冬天都是他去弄柴禾；莫大生走了，楚氏也病了，家里的柴禾都是宋满存和莫笑笑去弄；今年，旧柴禾还没有烧光，就有个他们不知道的人定期给他们往大门口送。所以冬天里，楚氏还真的很少出门。
    想来想去，冬天还是宋满存出门最多，于是，楚氏去了宋满存家，想找他打听打听。
    虽然宋满存给过她钥匙，楚氏可是很少到宋满存家，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在。看着门上了锁，楚氏想走。
    刚走了几步，她又转了回来。听宋满存说过，他每天申时回来，现在也快了，于是，她决定进屋等他。
    进了屋子，她发现，这个屋子虽然整洁，却也简陋的不行，基本上连点装饰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光棍的住所。锅也是冷冷的，甚至连柜子里都没有什么吃食。
    看着这些，楚氏摇摇头，这个宋满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楚氏挽了挽袖子，开始帮他做饭。她找了找，宋满存家有不少白面，还有些高粱米面，厨房里还有些肉和莫果果家给他们的白菜。想来想去，她还是打算给他做些耐吃的东西。
    做什么好呢？是烙点饼再炒个菜，还是做点其他的？楚氏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包包子吧，一下子饭和菜都有了。
    说做就做，她挽起袖子，剁馅子、和面，开始包了起来。
    宋满存今天刚好有些事情，到家晚了点。一进大门就看见屋里有亮光，似乎还是个女人影子。
    他在村子里三年，不少寡妇甚至胆大的姑娘都经常来他们家，主动要帮忙做个饭，洗个衣服啥的。她们为啥这么做，他当然看得出来，所以总是一次一次的拒绝。
    不知道今天又是谁呢，也不知道她怎么进的屋子。不过，她知道，反正，她不会是那个他想的人！
    想了想，他推门进屋，看也没看就冷着脸说道：“姑娘，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谢谢啦！”
    楚氏一听，笑呵呵地说道：“宋大哥，脾气怎么这么大，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可走啦！”
    宋满存因为不想引起误会，根本就没看屋里的人，现在他仔细一看，这不是楚氏么！
    于是，急忙赔笑：“我当时谁呢，你要帮我，我可是求之不得！”
    刚才在和宋满存说话，但是楚氏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这会儿，正好包完最后一个包子。
    她端起了盖帘往外走：“你啊，真是的，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有姑娘来帮你帮还不好？看上哪个姑娘就主动点，也不能一直这么光棍一辈子啊！”
    宋满存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抢着来了外屋：“我给你烧火！”
    楚氏见他不搭理自己，接着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看看你，都30多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要结婚了！”
    “我活该光棍，如果当时不是我……”
    楚氏急忙打断他：“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咱们就看现在，看将来。我今天过来是找你问个事情，也让你帮个忙。”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啊，说吧。”
    “果果想进城，其他时候倒也还好，可是现在大冬天的，我不知道往城里去，会不会冻坏了。想着你天天往城里去，所以问问。”
    “你知道我走得早，我出门的时候，天气确实挺冷，如果没有这一身的工夫，肯定是要冻出个好歹来的。不过，如果你们晚点走，到辰时左右出门，再穿得厚点，应该不会出问题的。你们要去的话，跟我打个招呼，我晚点出门。”
    “好，那就后天吧，我看着这两天天气也不错，后天辰时，我带着莫果果过来！”
    见包子已经下锅，楚氏也要告辞。宋满存有些舍不得了：“能再坐会儿吗？”
    “不了，我也要赶快回家。还要给果果她们做饭呢！”
    说完，楚氏起身走了。
    莫果果听说可以进城，那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在家里呆了这么久，她都要废了。
    莫乐乐听了，却嚷着不肯依：“娘亲，我也要去，你为啥只带着姐姐啊！”
    楚氏摸摸乐乐的小脑袋：“小傻瓜，你还小啊，太冷了。等着开春，娘亲带着你去好不？”
    莫果果也劝着：“好啦，乐乐乖，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成不？想吃什么，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莫乐乐撅了撅嘴，十分不情愿：“好吧！不过，娘亲，二姐，你们你还要给我带糖炒栗子！”
    楚氏也点点头，乐乐平时懂事的让人可怜，这些吃食，城里的孩子怕是都不屑了。于是，她点点头：“好！真是个小馋猫！”
    到了那一天，楚氏一大早就把莫乐乐送到了王奶奶那里，又给易风备好了一天的粮食，才带着莫果果出门。
    楚氏在前边走着，莫果果在后边勉强地跟着，基本上都迈不动腿。
    莫果果心里那个别扭啊！她就知道，楚氏不能这么容易的答应她，果然，是有后招的。
    现在，她腿上套了一条毛裤，外边又加了个一斤多重的棉裤；上身穿着小棉袄，外边还套了一件爹爹在家时候的大衣。这还不说，就连她的脑袋，楚氏也不肯放过。不光带了个厚厚的帽子，还围了一个优厚又大的围巾。手上更是带了个连手指头都不分的棉手闷子！
    出门之前，她照着镜子看了看，简直就是个大笨熊！她的这个扮相，惹得莫乐乐和易风一直笑个不停，就连小白也乐得整个狼脸都变了型。
    平时出门，她总是在楚氏前边蹦啊，跳啊的，现在可好，都快追不上楚氏了。
    到了宋满存家里，宋满存已经套好牛爬犁等着了。一见他们来了，宋满存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不冷。而且果穿得挺厚的，不能冻坏了。”
    莫果果苦笑了一下：“这何止是穿的不少啊，我穿的衣服，简直要比我还重了，走都走不动，简直就是个大笨熊！”
    楚氏伸手抱起莫果果，上了爬犁：“好啦，你就少说几句吧！我还不是怕你冻坏了！等过一会儿，你就知道冷了！”
    宋满存赶了爬犁，三个人就出发了。
    这么多天，莫果果才发现，最近一些日子没有出门，山上的雪似乎又大了些。最厚的地方，至少有一米多深了。真想跑到雪里撒个欢儿啊，不过，莫果果现在长得小，她比量了一下，她要是去那边，恐怕整个人都能埋了进去。
    山上除了皑皑的白雪，就是一些小树林，偶尔还有一两只野鸡或者小兔子露个头，然后又隐藏到这片唯美的雪景里。
    莫果果他们一个小爬犁在这片纯白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小点。这幅图景，完全就是一幅水墨画，不对，要比画里的还要漂亮！
    算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公立的12月末呢，这个雪忽然让她想起了圣诞节。说不定，今天正好是圣诞呢，莫果果回忆起来前世的雪橇，圣诞老人，还有那些圣诞歌曲，甚至那些人们自己衍生出来的“平安果”。
    于是，她开始哼起了歌：“啊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莫果果唱的正开心，忽然，一阵风刮过，夹着雪，一下子就灌倒了她的嘴里。这下，莫果果也不唱歌了，赶忙朝着边上往外吐：“呸呸呸！”
    看来歌里的词儿真不能信，刮着这么大风，怎么能在雪橇上唱歌，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这下好了吧！
    楚氏一见，帮着莫果果拍着背：“赶快把雪吐出去！别得瑟了！一会儿给我闭着嘴，凉气到了肚子里可是要生病的。”
    宋满存笑了：“云清，别那么凶啊，果果其实唱的挺好听的。”
    楚氏无奈地说：“你就惯着她吧，这对她可没好处！”
    转身，她对莫果果说：“今天咱们先不唱了，改天再给宋叔叔唱！”
    因为风大，大家都不再说话。楚氏用自己带着棉手闷子的手拉着莫果果的手，省的她掉下去。
    北风裹着雪呼呼地刮了过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和身上。
    冷啊！莫果果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现在，她真的庆幸娘亲逼着自己多穿衣服。现在就是裹了这么厚，她还觉得浑身发抖呢！
    楚氏感觉莫果果的手在发抖，急忙把她搂倒了怀里：“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肯，现在怎么样，冷了吧！”
    被楚氏抱着，莫果果终于暖和了点，不过一说话，嘴唇还是直打颤：“你让我穿的我可是都穿了啊，谁知道外边这么冷！”
    宋满存听见他们的动静，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对他们说道：“现在离着镇子也不远了，你们坐稳了，我让牛快点跑！”
    说着，他朝着牛就是一鞭子：“伙计，今天对不住了！你快点跑吧，回去我给你多吃点料！”
    这牛挨了鞭子，有些疼，又听说有这些好处，急着跑了起来。
    这么跑了一阵子，三个人就到了镇子口，楚氏和莫果果下了爬犁，往镇子里走去。
    楚氏和莫果果路过了几个水果店，他们发现，这些店里边都没有多少水果，皆是冷冷清清的。
    尤其是原来那个第一大水果店，完全没有了楚氏和莫果果的支持，更是有些萧条的意味，简直是门可罗雀。
    看着李老板的店这样，莫果果挺高兴的。既然李老板能赶出找人窃取别人家秘方这种缺德事儿，那让他尝尝苦果也是应该的。
    但是看了这几家店的情况，莫果果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三叔三婶的店怎么样了呢！
    出乎她意料的是，等他们走到三叔的店里，却发现这里和那几家店截然相反，客人不但没有少，反倒是比平日里还多，简直是门庭若市。
    虽然天气寒冷，大家都是脚步匆匆，可是莫果果注意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半都是提着一些东西的。有的是一些苹果和梨，有的是一些果脯和腌制的水果。
    “不错不错，真没想到三叔三婶的店会这么好！”莫果果看着这个情景，真是高兴啊。
    楚氏看着，也挺惊喜：“为什么老三的店这么好？”
    莫果果用着自己的“大熊掌”拍着胸脯：“当然是你姑娘我的功劳啦！”
    哈哈，穿得厚还有个好处，拍了上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啊，真的是脸皮厚！”楚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也明白，莫果果的水果和果脯之类的东西，肯定在这其中起了不小作用。
    进了屋子，他们发现，整个屋子忙成了一团，两个店小二忙的屁股都时间粘凳子；三叔三婶也都在忙着，三叔忙着算账，三婶则忙着帮忙招呼客人：
    “这位小姑娘，有十五了吧？你喜欢什么水果啊，进来看看，咱们这个水果店虽不是镇子上最大的，里边的水果确是这个镇子上最好的，也是最精致的。您慢慢挑，慢慢选！”
    “这位大姐，来来来，快来看看，咱们的果脯、甜梨都不错。您随便挑，随便选！”
    “这位大哥大姐，一看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大哥，给大姐买点果脯吧，咱们这的小伙子追女孩子都要这个！”
    莫果果暗地里朝着三婶竖起了大拇指！三婶的嘴皮子真溜，而且为了多卖点东西，居然违心地说了那么多话！
    那个姑娘，明显是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为了让她买水果，居然能少说这么多；那个大姐，做三婶的娘亲都可以了；至于那个大哥大姐，看起来绝对是奸夫淫妇，要不然这个时代，哪里有夫妻在店里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甚至那个男人还时不时地捏女人屁股一下？一般的夫妻这样，肯定会被人说伤风败俗不可。
    哎，这个三婶啊，怎么看都像是龙门客栈的那个掌柜的，左右逢源，就差直接开成黑店了。不过这样的三婶，跟闷闷的三叔到是很配。
    虽然三婶在忙，可是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楚氏和莫果果。她撇下了那些客人，挤到了她们身边：“嫂子，果果，你们怎么来了？”
    莫果果跑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我想三婶了，就拉着娘亲过来了！”
    三婶捏了莫果果脸一下：“知道果果你最好了！你们去里屋坐，这阵子人多，我还要忙一会儿，等一下我就进去陪你们。”
    过了一会儿，三婶进来了：“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让我先歇会儿！”楚氏一见，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赶快坐一会儿吧，外边忙得过来不，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
    三婶一边喝茶，一边摆手：“没事儿，店里账房先生回家了，刚才有个伙计出去办点事儿，所以俺这有点忙。现在那个伙计他回来了，这不我就能透口气了。”
    “可是我看着别人家的水果店都挺冷清的，你这怎么人这么多？”
    三婶一听，高兴地嚷着：“还不是果果的功劳！别人家的水果店冬天都没啥水果，最多是冻梨和柿子之类的。咱们家水果店，有甜梨、苹果、酸梨，还有果脯，腌的水果。这可算是镇子上第一家了！人能不多吗？”
    一听三婶的话，莫果果冲着楚氏做了个鬼脸：“娘亲，你看吧，我就说么！”
    楚氏瞪了她一眼：“一点都没有正形！你三婶跟你客气一下你就信了。”
    三婶薛凤儿急忙帮着莫果果辩解：“大嫂，我可不是客气啊！对了，那些水果，还有些银子没给你们呢！等下，一会儿她三叔忙完了，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们走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带上！”
    楚氏站了起来：“我们想去看看笑笑，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也没打算多呆。至于钱，改天再说吧！”
    楚氏难得来镇子一趟，三婶知道她肯定想莫笑笑了，便也不拦着了：“好吧，你不想再这里吃就不吃了。不过钱肯定要拿。去亲家那边，怎么也要带点东西。对了，我听说笑笑家最近有个店面要往外兑，可能她会在那边帮忙。你要不先去那边看看？”
    “是么？那我和果果现在就去！”
    楚氏担心笑笑会被人欺负，起身就要走，莫果果也赶快跟了上去。
    三婶一见，急忙伸手拉着他们：“等等，带上钱！说不定用得上！”
    在三婶的坚持下，楚氏他们还是带着20两银子离开了。
    按照薛凤儿（三婶）说的地方，楚氏和莫果果找到了莫笑笑他们的店，远远地就望见莫笑笑在和一个人说话。
    莫笑笑看见娘亲和莫果果，撇下那个中年男人，急忙迎了上来：“娘亲，果果，你们怎么来了？”
    莫果果好久没有看见莫笑笑了，直接就跑到了她跟前，抱着她的腿：“姐姐，我们想你了，当然就来了！”
    莫笑笑抱着莫果果笑了，但是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楚：“姐也想你们！”
    楚氏看着莫笑笑满脸愁容，拉着她的手问道：“笑笑，你怎么了？家里为什么要卖这个店？”
    莫笑笑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我婆婆得了重病，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可她的病还是越来越严重。这家店我们也经营不好，迫不得已，我和志安商量了，就把这家店铺卖掉，给婆婆治病。”
    楚氏看了看，接着说道：“你这样是对的，不过志安呢，他怎么不在？”
    “他去省城里请大夫了。您等等，我跟那个老板在谈呢，谁知道他见我急着出兑，本来谈好的价格不干了，非要给我降下来50两。”
    莫果果一听，气得不行：“他这不是故意压价么？姐姐，他出多少钱？”
    “开始是出150两，后来只肯出100两。”
    楚氏一听，也惊讶了：“什么？这也太少了吧！这个铺子怎么也要二百两吧！”
    “哎，什么二百两，这个铺子不怎么样，我们要价才150两。可是最近冬天，这边生意都不景气，谁愿意去花150两买一个都没有存货的文具店？”
    莫果果一听，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跟莫笑笑说道：“姐姐，要不，你把这个铺子卖给我们吧！”
    莫笑笑很惊讶：“什么，你想把这个铺子盘下来！好端端的，咱们家买个铺子做什么？别因为想帮姐姐就费这个钱！”
    莫果果嘿嘿一笑：“姐姐，我做这个，绝对不仅仅因为你。咱们的水果每年都生产很多，如果都是让三婶三叔代买，他们店也放不下。所以我早就想要开个店了，只是没遇到合适的。现在正好遇见了一个，还能帮你，干嘛不错呢？”
    楚氏也点点头：“嗯，我觉得果果说得对，娘亲今天也带了不少银子。要不你回去跟你婆婆商量一下，咱们家把这个店兑了吧！”
    莫笑笑带着楚氏、莫果果和那个要兑哪家店的老板一起回到了姜家。
    这是莫果果第一次到姐姐家，忍不住地东张西望。他们家俨然是个很殷实的人家，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然后是个又高又大的砖瓦房，大门和屋子门明显都是很讲究的。
    院子里有一条青石小路，通往屋门。路边趴着一些鸡鸭鹅，还有一条哈巴狗。
    进了家门，莫笑笑把他们领导了主屋，莫果果看见炕上躺着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太。莫果果很是奇怪，这个姜志安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那按照岁数推算，他娘怎么也就40左右，怎么看起来跟王奶奶似的，简直可以当楚氏的娘亲了。
    虽然在炕上躺着，这个老太太身上的衣服、装饰，甚至头发都没有一点凌乱，显然平时是很在意这些的。
    老太太似乎不太喜欢莫笑笑莫，声音也冷冷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店铺兑出去了？”
    莫笑笑说道：“婆婆，这里有两家人要咱们的店，我做不了主，所以带回来给您看看，您决定吧。一家是东街的朱老板，他们出100两银子；另外一家是我的娘家人，他们出150两。”
    姜老太太一听，脸更难看了：“怎么都这么低？”
    朱老板似乎不太高兴：“我说这个小媳妇，你咋没告诉俺有人出150两？就你们家那个破铺子，也不挣钱，100两银子我都嫌高了！要是知道有人出的比我高，我压根儿都不来，直接走人了。”
    说完，他一转身，直接转身离开。
    姜老太太这下火了：“你个败家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找人和你演戏，好来图咱们家店面？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向着自己的娘家！”
    当着自己娘家人这么说自己，莫笑笑也是生气了：“娘，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今天刚好我娘亲和妹妹来看我，碰见了朱老板买店铺。他们一听朱老板给不上价才出手帮忙的。如果您不同意，咱们就用这一百两卖给朱老板，省的您误会我！”
    姜老太太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她说话的可信度。
    莫果果一看，冷哼了一声：“亲家，您平时就是这么对我姐姐的吗？我姐姐嫁到你家没错，可不是来给您当奴隶的！想吼则吼，是不是我们不在的时候，您还要打她啊？我告诉您，如果不是看着我姐姐不容易，您那个铺子，别说150两，就是50两我也不要！”
    这话说得姜老太太脸上红了又白，最后气哼哼地说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笑笑和铺子都是我们家的，轮不到你们做主！”
    这下楚氏也不高兴了：“亲家，我养了笑笑十多年，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不会图你们家的一个破铺子。果果她童言无忌，您别在意。跟您说实话，这个铺子你卖不卖都可以，我还有别的办法挣钱。我们只是来看看笑笑的，现在也看完了，我们这就走！”
    莫笑笑拉了一下楚氏的衣服：“娘，别走了，在这吃吧！”楚氏摇摇头：“算了！笑笑，要不咱们出去吃吧！娘亲这次带了一些钱，咱们出去吃点好的！”
    一看楚氏真的要走，姜老太太着急了：“亲家，等等！别走了，在这里吃吧！这个店，俺兑！笑笑，你去买点好饭好菜，省的说俺看不起娘家人。”
    莫笑笑点点头：“好，我去了！娘亲，婆婆，你们聊一会儿！”
    莫果果一看，急忙追了上去，再和那个老婆子一个屋子呆着，她可不知道自己会做点什么。现在她终于知道为啥老太太这么显老了，成天勾心斗角，不老才怪呢。
    “姐姐，你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婆婆？她平时没有为难你吧？”
    莫笑笑摇摇头：“其实，她也是苦命的人，当初志安他爹一心喜欢书画，她上有个刁钻的婆婆，下有个跋扈的小妾，才不得不变成这样。跟那个小妾斗了一辈子，好容易小妾死了，结果志安他爹也死了。你看她才四十四，看起来都多老了！”
    “那她也不能这样啊，媳妇熬成婆，就开始欺负媳妇？”
    莫笑笑摇摇头：“她平时到没这么事情多。只是最近生病了，人比较浮躁。她的脾气跟当时咱奶奶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呢！再说了，你姐姐又是那种随便让婆婆欺负的人吗？”
    莫果果汗，当时娘亲没分家的时候，有那么个刁钻的婆婆，再配上那么一个爱贪便宜的二婶，真不知道怎么过的！
    莫笑笑领着莫果果去了街上，买了一只鸡，一条鱼，又买了一些青菜。
    这不买菜不知道，一买菜吓一跳。莫果果发现，这个时候，菜都快赶上肉贵了。可惜，这里冬天太冷，根本没办法扣大棚种小菜。
    回到家，莫果果惊奇地看到，楚氏和姜老太太居然没有吵起来，而且还谈得挺好的。
    免生事端，莫果果决定去和莫笑笑做饭。
    莫笑笑做饭，莫果果就帮忙烧火。两个人一边做，一边聊着天。莫笑笑说说她的生活，莫果果则给她将自己被虎子抓上山的事情。
    听得莫笑笑心惊胆战：“还好虎子没为难你，要不然，我非杀到他山头，把他送了官府你给你报仇！”
    莫果果一听，得，姐姐也是个烈性子！
    为了防止姐姐杀去找虎子讨说法，莫果果急忙说道：“你不知道，虎子哥对我不知道多好呢！哎，我都觉得，他比我现在这个姐夫好多了！姐姐，你可以考虑换一换呢！”
    “嘘！”莫笑笑看了看屋里，确定里边的人还在聊天，才对莫果果说，“傻丫头，我可是都出嫁了，这话别乱说！”
    “好吧！”哎，这个时代的女人，太可怜了。
    吃饭的时候，莫果果发现，楚氏和姜老太太的关系似乎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姐姐长妹妹短的，还互相夹着菜。就连那个姜老太太一直冷冷的表情，都变得一副对待自己家人的样子。莫果果再一次佩服楚氏，居然能忍耐这样的人，还能和她化敌为友。
    不过，莫果果想想，似乎是她自己以前就不太和人往来，所以不太会与人相处。不管是楚氏还是三婶，都能很好的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
    有的时候，自己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下。现在可以披着孩子的外表，不必顾忌这些事情；等自己大了呢，早晚要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
    饭间闲聊，莫果果才知道，原来这个店铺是当年姜志安他爹建的，当时多是姜志安他爹和那个妓院出来的小妾在管着。
    而姜老太太不愿意看见丈夫和小妾亲亲我，店里的事儿就很少插手，几乎连店门都不跨入，平时在家里只管种地、养牲畜。
    自打姜志安他爹死了之后，店就慢慢的败落，本想着姜志安长大了继承家业，可是他的心不在经商上边，因此店也越来越差。现在姜志安想好好打理店，却只发现已经晚了。姜老太太生病了，姜志安和莫笑笑商量着，决定就把店面盘出去。
    姜老太太虽然知道儿子媳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毕竟是丈夫留下的，心里还是很别扭，刚才一看是莫笑笑的娘家人来，便疑心莫笑笑串通娘家人要坑她的钱，才发了这么大脾气。
    最后，姜老太太说得越来越伤感，居然拉着楚氏，一定要和她喝一杯。楚氏推脱不过，点点头，同意了。
    姜老太太举起杯来：“亲家，今天俺态度不好，是俺的错。在这里借着这杯酒，给你赔罪；另外，也算是欢迎妹妹你来我家。以后，你一定要多来做客，咱们两个苦命的姐妹好好唠唠嗑！”
    楚氏也举着杯子：“大姐，亲家！我们家笑笑命苦啊，才十二，爹就出去当兵了，而且我也病了。上边要伺候我，下边要带着两个妹妹，这三年，她过得不容易啊！想着她出嫁了有个好婆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可要多照顾一下咱们的孩子啊！”
    吃完饭，姜老太太吩咐莫笑笑带着楚氏和莫乐乐去看店铺。
    路上，莫笑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娘亲，你是怎么跟我婆婆处好关系的，我和她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跟我说说，我也学学。”
    楚氏笑了：“傻丫头，娘亲和她谈得来，是因为我找到了我们的共同点。女人谈话里一旦有了共同点，对互相就有好感了。”
    “共同点？”莫果果惊奇了，娘亲和这个姜老太太有啥共同点？
    楚氏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和她的共同点，就是丈夫不在身边啊！这就是我们的共同话题！我们两个的区别，就是她把一切都放在儿子身上，我呢，是放在女儿身上。因此，她才对你这个儿媳妇严厉。笑笑，这个，你要理解。”
    莫笑笑点点头：“对，我也发现，开始，志安不太听话；那个时候，她对我还挺好的。现在，我和志安关系好了，她反倒是总开始挑我毛病了。”
    楚氏心疼地看着莫笑笑：“孩子，你受苦了！她对你不好，是因为一直以来，志安都是她的全部。而你的到来，让她觉得你抢了志安的爱。我和她谈话，是从我没有丈夫，孤苦伶仃开始谈的。你将来想要和她搞好关系，就要告诉她你也缺乏疼爱，爹爹不在家，现在又和娘亲分开了，你会把她当做娘亲好好孝敬。而且在她的面前，你尽量和志安保持距离，让志安多关心她。有什么对姜志安不满或者对婆婆不满的地方，一定要在只有你们小两口的时候才说。”
    莫果果一听，皱了皱眉，看来，婆媳关系在哪个年代都是个难处的问题。尤其是那个单亲家庭的人。可怜的姐姐，就嫁了这么一个单亲家庭，也要处理这些婆媳问题了。
    幸好她们摊上了一个好娘亲，能这么教育莫笑笑，而不是去帮着莫笑笑闹，或者是一味地让莫笑笑忍让。
    听着楚氏的教导，莫笑笑不时地点点头什么的，认真地记下来她的话，最后，她跟楚氏保证：“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尽量跟婆婆处理好关系。”
    楚氏很严肃地对她说：“不是尽量，是一定。她是你的婆婆，就代表你们一定要一起生活。你还有个在外边养的小姑子，连个小叔都没有，所以想分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想自己过的好，你就一定要处理好你们的关系。”
    莫笑笑点点头：“娘亲，笑笑知道了，放心吧。”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几个人就走到了店里。
    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大家心里都着急，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观察。
    这次，莫果果开始仔细打量店面的位置。这家店位置虽然不算是在中心地带，总是在一个亚繁华的地带。店门在一个十字路口，而且周围有很多的茶馆、饭馆，甚至还挨着几一家青楼和一个书院。
    莫果果都被这个景象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店的位置这么好呢！在这里开一个文具店，肯定是很好的。如果改成水果店，倒也是得天独厚的地点。
    这个店从外边看，是很典雅，上边一个大牌子，写着“静书斋”。
    进了门，莫果果终于知道姜老太太为什么觉得这家店兑的亏了。
    店里的装修、摆设都是十分讲究：红松木的柜台，水曲柳的柜子。光这些东西，就值七八十两银子了。也就是他们只是花了七十多两银子兑了一家空着的店铺。
    另外，莫果果发现，这个店铺很大，但是里边的东西却不多。甚至有一大块地方一直空着。这是怎么回事？
    看出了楚氏和莫果果的疑惑，莫笑笑解释道：“我公公当年自命是个文人，他希望把这里建成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因此只是有些地方布置了东西，有些地方却没有。这块，是当年文人才子一起笔试画工，书法的地方。其实当时也算是兴盛一时，可惜后来我们不会经营，过来的文人越来越少，这里也就越来越空了。”
    莫果果仔细打量，想要好好的规划一下。这个店，其实要比三叔的店大得多。如果将店一分为二，一半卖文具，另外一般卖一些高档的水果和果脯也不错。这样，文人谈经论道的时候，可以买些果脯之类的东西，边吃边谈论。
    想到这里，莫果果把自己的想法跟楚氏和莫笑笑商量了一下。楚氏和莫笑笑一听，这个办法不错。既能保留店的特色，还能发展他们的水果事业，可是这个店谁来管理却是个大问题。
    莫笑笑问道：“这个办法不错，可是，你们这个店打算怎么办？难道咱们家要搬家，离开黄泥河村？”
    莫果果嘿嘿一笑：“我可不大算来镇子里，太窄了，而且也没有那些小伙伴了。更何况，易风的身份也容易暴漏。反正，我们这不是有个现成的掌柜的吗？”
    楚氏和莫笑笑有些惊讶：“谁啊！”
    莫果果看着莫笑笑：“当然是姐姐你啊！你看你也经营了一段时间店铺，当时这个店也开始有起色了，只是中间的时间亏空太大，补不上了。你们把店兑出去，家里就只能靠着种地和养牲畜了，明显少了一笔收入。既然你是我姐，是自家人；又是个有经验的掌柜的，我为啥不做这个双赢的事儿呢？”
    楚氏想了想，也同意了：“我也觉得这样好，我和果果都不愿意来镇子生活，而笑笑你却在。如果你能为姜家挣些家产，在他们家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不过，果果，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你打算给笑笑多少工钱啊，给少了，我这个当娘的可不干！”
    莫果果一听，赶忙往外推：“娘亲，说到底，这个店的总老板娘是你，你怎么来问我呢！”
    楚氏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又把皮球推了回去：“得了吧，家里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你做主的。你来说吧！”
    莫果果嘿嘿一笑：“呀，这个可不容易。给多了，娘亲可是要怪我多花银子了；给少了，姐姐又嫌少。真难。”
    楚氏和莫笑笑一起敲了莫果果脑袋一下：“别耍嘴皮子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莫果果一看再继续装傻要挨打了，就再也不在玩了：“好吧，我是想，给姐姐一个月5两银子，然后给她十分之一的店铺。这样，姐姐应该亏不到了吧？不过，就不知道娘亲同不同意了，这个工资可不少呢。”
    莫果果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古代总是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她不确定楚氏会不会同意这样明着是请莫笑笑，实际上是帮着她的做法，而且这个工资，实在是高的离谱。平时在镇子上雇一个人，一天大概是20到30文，一个月也不到一两银子，她一下子给莫笑笑5两银子……
    楚氏听了，看了看莫笑笑：“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在姜家，这些收入，能站得住吗？”
    莫笑笑点点头：“一年至少60两，也算是一笔不小收入了，他们应该会同意我出来。可是，这是不是太高了？”
    “没关系，别说你经营这家店，如果咱们家有钱了，每年给你60两都可以。”
    “啪！”有了楚氏这个保证，莫果果一拍桌子，“好了，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签合同！转让合同和用工合同！”
    拍完之后，莫果果赶忙吹手，额滴神啊，真么这么疼！她不就是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吗？下次，带着个手套再拍！
    “合同？”楚氏和莫笑笑很是惊奇，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莫果果这才想到，他们不懂合同这个东西。急忙解释：“这个东西就是个文书，签了这个，就代表两方都同意了这个事情。不过这个店面转移的协议，我们要跟姜老太太签，要不然将来她不同意了，咱们几个就装进去了。”
    几个人回到了姜家，楚氏、莫果果和姜老太太签订买卖协议，拿了地契。姜老太太一听莫笑笑拿到一份每个月5两银子的工作，乐得合不拢嘴，根本不管什么女子不改抛头露面的说法，直接就同意了。
    签完合同，因为担心乐乐和易风，楚氏去买了一些布匹和家用品，当天就回了家。
    而莫果果想要留在城里几天，解决一下店铺的问题。她把这个想法跟楚氏说了之后，楚氏也同意了，还把钱都留给了莫果果，让她用来装修店面。
    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嘱咐莫笑笑：“果果平时很少离家，你好好照顾一下。”
    莫笑笑乐了：“娘，你放心，就莫果果这古灵精怪的性子，肯定不会挨欺负的！”
    楚氏一听，又嘱咐莫果果：“果果，好好的在这里装饰店铺。不准给我惹事儿！尤其是不准再捉弄姜志安和他娘，听见了没？”
    莫果果往外推着楚氏：“好啦，娘亲，我知道啦！你赶快走吧，这么啰嗦，跟个老太婆似的！快走，快走！”
    不知道是楚氏也跟姜老太太拜托了，还是莫果果雇佣莫笑笑的缘故，这几天，姜老太太倒是没有再为难莫果果，反而是什么事情都由着她去。
    这对于莫果果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不用跟老太婆斗法，这样她正好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店铺上，所以她也没有故意找茬，和姜老太太的关系，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对于店铺的装修，莫果果可是花了心思，从盘下来店，就开始想。
    最后，莫果果决定，这个店名还是不变，还叫“静书斋”。这样不仅可以吸引部分老客户，也算是对姜家的尊重。只不过牌匾有些老旧了，要重新做一个比较新，比较大的。
    老的牌匾，是金底红字，看起来跟钱庄似的。莫果果决定，要用白桦拼成底，然后用黑色的大字。文人不是都喜欢亲近自然么？她这样做，既显示了这个店的高雅，亲近自然；还能隐隐涵盖着白纸黑字的感觉，仿佛这字是文人在一卷宣纸上奋笔疾书而成。
    另外，她决定将这个店铺分成两个空间。一个空间是卖笔墨，这个占一个很小的部分，还是以优雅的布置为主。但这里，是进出店的必由之路，甚至只要到了店门口，就会看见那些显眼的文具。
    另外一个空间，还是供大家吟诗作画，比试的地方。进入这个比试的地方，只要五文钱银子，但是茶水、水果和参加比试也都是要花钱的。当然，钱也不能让他们白花，每日的前三名，都会颁发奖状；夺得头名者，每日还会有丹青笔墨之类的小奖励相送。
    这个笔试，每日有日冠军，每七天有个周冠军，每个月，有个月冠军。这个得奖的名单，每天都会在店外公布。
    莫果果知道，这些文人雅士，都喜欢个名声，而不是图银子，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奖励银子，反倒是给了这些不值钱，但是文人更看重的东西：名声！
    店门口处，设置了一个小台子，会卖一些果脯和水果，方便一些文人参加或者观赏完比赛，回家的时候顺便买点。为了吸引人，小台子上边贴着一个横幅：“附庸风雅，也要记得关心家里人！”而这个小台子临街而设，来往的路人也能看见，这样，也能吸引那些普通人来买水果和果脯。
    要改造的工程不大，莫果果他们雇了几个人，两天就完成了。改完之后，姜志安也回来了。知道店由莫果果盘了下来，还让莫笑笑经营，姜志安很开心。至少，他知道，莫果果和莫笑笑不会毁了这家店，而是会努力把它经营好。
    硬性工程很容易完成，可是开业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了。“静书斋”的老顾客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就为家事所累，失去了附庸风雅的心思；而年轻的顾客们都早就不在这种店里，想要比试，也多半在那些茶馆或者是青楼等地。
    莫笑笑想着要在年后开业，可是莫果果却坚持要在过年之前，或者是过年这两天。
    莫笑笑问她原因的时候，她解释道：“大姐，你这就不懂了。咱们华国的人，过年的时候总是要一家团圆。这个期间，那些出外游学的人都要返乡，那些读书人不可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比试一下，到时候茶馆、青楼啥的都满了，咱们把广告打出去，就不愁没有人进来！”
    莫笑笑一听，不得不佩服莫果果的心思：“你这个鬼丫头，真聪明啊！”
    莫果果吐了吐舌头：“我当然聪明啦，也不看我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不过，这个时候，虽然能吸引人，但是一个新店，肯定没有很多人进来。要开张，就必须要有人来，咱们还要想想办法！”
    “这个，”莫笑笑想了想，“我或许有办法，你姐夫也刚读完书，还有些自认为是读书人或者每天想着要去赶考的朋友，我可以让你姐夫把他们叫过来。”
    莫果果一听，乐得直拍手：“好啊，开业当天，所有来参加比赛的人一律免收门票！我也去看看，能不能请到范子杰范大人。他可是赶考考上的官职，应该对文人的东西挺感兴趣。”
    莫笑笑却不乐观：“自从我嫁到镇子上，从来没看过范大人出席什么店铺的开业。我觉得难。”
    “再难，我也得试试啊，有了范大人，咱们店的开业肯定火爆。而且说不定就一下子火了起来呢。”
    当天，姜志安就开始联系那群朋友，至少为开业聚集了十几个人。而莫果果也去找了范子杰。
    莫果果开始也只是想试试看，毕竟莫笑笑说过，人家范子杰是父母官，是县太爷，这种场合，人家会不会来也不一定呢。
    最近，范子杰也没什么太多的公务，闲着在家里写写字，看看书。莫果果去的时候，他正在写字。
    一见到莫果果，范子杰惊讶地问：“果果，你怎么来了？”
    莫果果把这里就当做了自己的家，直接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去：“嘻嘻，想范哥哥了呗！”
    范子杰停下手中的笔：“得了吧，你这个小人精，我还不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找我帮忙？”
    莫果果一看隐瞒不过，就跟跟范子杰说了自己开店的事儿。
    范子杰听了，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剪彩：“小家伙挺厉害啊，就冲着这点，我也要去支持一下。反正我正在家呆着无聊，以文会友，还有果脯吃，我当然要去！不过我吃的果脯可是要免费的奥！”
    范子杰话说得好像是要贪小便宜，莫果果却知道，他是想帮助自己，又不想自己欠人情，便装作不知道，很狗腿地回答：“当然可以，以后你只要想吃果脯就去我的店，全部免费。吃着不够，还可以打包带走，算小人孝敬您的！”
    哈哈，现在，她也算是勾搭上一个当官的给自己撑腰啦！
    这个店，除了莫笑笑之外，莫果果还雇佣了三个穷书生来帮忙，一个主要管理笔墨之类的东西，一个在比赛场外管理，最后一个负责门口的干果。如果没有人的时候，他们可以看书，也可以免费参加活动。开业定在早上辰时，也就是10点左右。在仪式开始前，范子杰和那些请来的书生们就到了。一看这些人在，很多其他的文人骚客也过来看个热闹。
    莫果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来一个彩球和几把剪子，对着外边高声说道：“大家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莫果果！今天很高兴咱们‘静书斋’开业，更加荣幸地是，县大老爷也来给咱们捧场！大家都知道，咱们县大老爷也是读书人，是高中之后来到咱们这。不过他说过，今天咱们就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文人，一个取到了功名的文人而已。现在就让他先给讲几句！”
    那些书生对于范子杰，是从心里的崇拜，一见他要说话，都开始鼓掌喊好。
    范子杰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开始说话：“各位才子，大家好，我是书生范子杰。作为一个县官，我从来不出席商家的开业；但是作为一个书生和果果的兄长，我却一定要来参加她的这个店，和大家以文会友。当然，我来这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在他们店里，我可以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欣赏各位才子的佳作！”
    范子杰的话，引得各位书生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间达到了一个**。
    莫果果一看，急忙说道：“好了，咱们赶快剪彩然后进屋子吧！天儿也挺冷的，别在这里站着了！”
    范子杰剪了第一剪，莫果果和莫笑笑分别在两边，剪下了第二剪。
    剪彩结束，莫果果就把范子杰让到了二楼的比试大厅；等范子杰坐定了，姜志安也带着那些书生上了楼。
    有范子杰和这些书生带头，很多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莫果果店里的评比，可谓是公平公正，因为这些都是观众说话，半点都不能掺假。当然，莫果果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观众都是读书人，他们的欣赏水平绝对够，而且他们也不屑弄虚作假。
    不过，让莫果果没想到的是，这些文人都怕第一个上去献丑，所以只是互相谦让，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要去登台。
    见一直没人上场，莫笑笑沉不住气了。她捅了捅姜志安：“嘿，上去救个场吧！”
    看着这么尴尬的气氛，再加上媳妇这一要求，姜志安只好硬着头皮上台，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所有上台的人都可以在写字和画画中选一样，显然，姜志安选的是作画。
    对于国画，莫果果是学了一阵，可惜没啥天赋，怎么也画不好。这段学习给她的唯一收获就是，她好歹能看懂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了。
    开始，姜志安这边一笔，那边一划，莫果果开始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画什么，等大概形状出来之后，她发现这个居然是他们家的图景，而且居然是那天他们全家人修葺房子场景的再现！
    这幅画，虽然不是精雕细琢，但是却是惟妙惟肖。所有的东西，都是形不似，但是神似。甚至连楚氏的认真的表情，宋满存憨厚的笑容和莫果果看着姜志安的不屑都很好的表达出来。
    看的莫果果有点心虚，这个姐夫还真有点本事。不过，他怎么看出来自己不喜欢他的？
    这画做完，有人喊好，也有人喊倒彩：
    “不错，聊聊几笔，却将一副修房子的图景描绘地惟妙惟肖。”
    “什么破玩应儿也能放到台面上？下次，干脆画一个吃饭喝水的图得了！”
    “……”
    范子杰似乎挺喜欢这幅图景，站起来帮腔：“大家稍安勿躁，咱们让姜公子解释一下好不好？”
    姜志安朝着大家拱了拱手：“各位，志安献丑了！这个图，是夏日的时候，在下陪着妻子回门，正赶上大雨摧毁房子，我们几个人修缮的情景。大家可以看到，我也在其中。我做这幅图，技巧上的东西，是我能观察到所有的东西，包括每个人的表情，重现出来。而这幅画的意义，第一在于，我们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也不能完全的不食人间烟火，要保护家人，要爱护家人；第二就在于，我们这个店的老板，莫果果小家伙，在夏天的时候，家里还是很破旧，现在居然能开起店，这说明，咱们每个人，只要努力，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在这里也给我的妻子一个承诺，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努力！”
    “好！”莫果果猛地出声。
    莫果果一带头，大家都开始喊起了好，等着声音消停了，店小二才让下一个人上场。
    之后，又有十来个人上台，有的表演书法，有的也是绘画。最后，所有观众一起投票，姜志安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了冠军。
    在给姜志安颁奖的时候，莫果果说道：“大家看到过画中的图景吧，我当时可是很不看好这个姐夫，所以，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徇私，他的第一名，是他自己得来的。今天，姐夫这幅画，虽然不能让我对他完全改观，但是却让我对他有了信心。姐夫，你一定行。”
    比赛当中，有不少人买这些人买果脯之类的东西，边看边吃；比赛之后，很多人走前都去选购些文具，打算回家苦练，改天也来比赛，得个好成绩；还有人感觉那些果脯好吃，想到姜志安那些要抽时间照顾家人的话，走之前都带一些回家准备给母亲妻子和儿女。
    这一天下来，小店里人流不断。莫果果他们算了算，他们共得了三十七两九十八文的收入，除去开业当天办活动的花销，他们净利润是5两多银子。莫果果一看，心里挺高兴，算了算，如果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买店铺、修缮店铺花的那300多两银子就能得回来。
    姜志安和莫笑笑看着收入，都傻了。他们经营这个店的时候，3天也卖不出去这么多钱啊！
    原来不是这个店的问题，真是他们经营不善！
    第二天，虽然没有了范子杰，但是由于开业那天打出去的名声，很多文人都想来比试比试，有些前一天没取得名次的人，也想来翻个盘。店里的人居然比开业那天的人还多。
    到了晚上，他们清点了账目，居然有40两的收入。
    点完了钱，莫果果笑嘻嘻的对莫笑笑说：“嘿嘿，姐姐，看见这个钱，不用担心我发不出这个月的工钱了吧？”
    莫笑笑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鬼，我什么时候担心了？对了，咱们这个工资定了，我一个月5两银子，小工是2两。但是怎么发？”
    莫果果想了想：“这样，姐姐，咱们的工资都是月末发，省的他们谁先拿了银子跑了。你帮我留一点，咱们采用竞争机制，他们的销售额越高，收入也越高。销售额最高的人，额外奖励一两银子。每个月，我会看一次账目。”
    莫笑笑点点头：“放心吧，小鬼精灵！姐不给你弄砸的。对了，这也快过年了，你回家要不要带点东西？”
    “那是当然！不过姐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看店吧，我自己就够了！”
    第二天，莫果果列了一张年货单子，就开始采购年货。全家人一人一双新鞋子，以及一些面粉、肉、灶糖和瓜子之类的东西，还专门给莫乐乐买了糖葫芦之类的小吃。最后想来想去，她也在姐夫家呆了好几天，应该给他们买点东西，于是，她也割了十斤肉，算是给他们家的报酬。
    东西很多，莫果果当天想要回家，只好让人先把这些肉一起送到姜家。
    莫笑笑此时刚好往家走，在路上看见她给姜家买的东西，心里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不知道给家里省着点？”
    “姐姐，这是我买，如果是娘亲，肯定买的更多！他们毕竟是你的婆家，给少了东西，你没有面子。”
    两个人到了家里，姜老太太一看这些肉，再一听莫果果要走，嘴都咧到了耳朵边上：“哎呀，果果，你这么客气干啥？你一个小孩儿，在城里不容易，不就是在我们家住两天吗？不用这样的！”
    莫果果心里那个恶心啊，表面上还要装着：“伯母，瞧您说的，我要是住客栈，不也要银子么？正是因为咱们是亲戚，我才没跟您客气。这点肉啊，是我和娘亲的一番心意，您就收着吧！我要去找宋叔叔了，昨天跟他说好，他在镇子口等着我呢！”
    莫笑笑和姜志安帮莫果果搬着东西，直到见到宋满存才放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莫果果这次没用人叮嘱，就老老实实地往身上裹好了衣服。这次，她穿的比上次楚氏给她穿的还多。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爱俏不穿棉，冻死不可怜。到了这个时代，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往村子里走的时候，风tèbié大，莫果果穿着这些衣服，还是冻得不行。尤其是这个风，打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莫果果在心里叹了一句：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她多穿了一件衣服，这天就更冷了一分。
    宋满存看见她的样子，急忙把大衣脱了下来：“果果，穿上，把脑袋也包进去，这样就不冷了。”
    莫果果哪里肯要：“不行，宋叔叔，我已经穿了不少衣服了。您还是自己穿着吧，您坐在我前边，肯定更冷。”
    “没事儿，叔叔身体壮，这点冷，还能挨得过去。你要是生病了可咋办？听叔叔的话！”
    莫果果现在的身体毕竟是个小孩子，宋满存几下子就把她包了个结结实实，手根本伸不出来，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前边冻得打得瑟的宋满存，莫果果都要哭了，这个宋叔叔对自己真好，活了两辈子，除了楚氏，就是宋叔叔对自己最好了。莫果果暗自下决定，明年她一定要努力，争取把这个宋叔叔变成自己的爹，至少这个男人因为爱屋及乌，因为爱楚氏，也爱她，和乐乐。
    到了宋满存家，天还是亮着的，不过楚氏已经等了半天了。看见宋满存和莫果果的打扮，楚氏急忙帮莫果果解开衣服，然后给宋满存披上。
    一边忙着弄，她一边数落着：“果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不会多穿点，这大冬天的，叔叔把棉衣给了你，你怎么承受的起？”
    宋满存也赶忙帮忙说话：“别怪孩子，是回来的道上风大，我非要给她的，她怎么都不要，我最后还是直接给她穿上的。我长得壮实，也不怕冻。孩子冻坏了就不好了。”
    楚氏无奈：“你啊，咱们也都不年轻了，不能这样了，以后记得要爱惜身体！走，都去我家去，饭已经做好了。我再给你们熬点姜汤！”
    这个提议宋满存可没有拒绝，乐呵呵地提着莫果果卖的东西：“哎，好嘞！”
    回到莫家，宋满存和楚氏把东西先放在了厨房，然后就被楚氏推进了屋子暖和着。楚氏则急忙把饭收拾上桌子，然后给两个人熬了姜汤。
    在姜汤没到的时候，莫果果就做到炕上，把小白抱在怀里，用它的体温来给自己取暖。小白虽然“呜呜”地抗议了两声，但迫于莫果果的危险，只好做了这个免费的抱枕兼火炉。
    莫乐乐到厨房，看到姐姐带的糖葫芦和栗子，乐得直接抓起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跳着回屋子。易风看着莫乐乐吃糖葫芦的样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个东西，他也想吃。
    这一幕，怎么能逃过楚氏的眼睛，她笑呵呵地从厨房又拿了一串：“想吃就跟我说，果果其实买了好几串，其中也有你的份！”
    易风接过了糖葫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即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楚氏叹了口气，易风这个孩子，顾虑的太多，什么时候，他才能像是一个真正十岁的孩子呢。不过莫果果这个丫头似乎也是，太懂事了，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有时候，这两个孩子让她总是格外心疼。
    喝了姜汤，莫果果和宋满存总算是缓了过来。
    莫果果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店面的情况，楚氏和乐乐一听店面进展顺利，都挺高兴；最后莫果果说送给姜家东西，楚氏也是直点头，看来是赞赏她的行为。
    宋满存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什么，你说，你自己办了个店？”
    “嘻嘻，也不是我自己啦，我姐姐他们也有帮忙！而且，我只是出主意，钱是娘亲出的，力是姐姐出的！”
    宋满存不再说话，他和莫家的关系一直很好，莫果果这一年做的事情，他基本也都知道。这个孩子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也不吃惊了。虽然他早就把莫果果当自己的孩子了，不过，他还是经常叹息，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
    接着，他想到了一件事：“你们在城里开店，是打算将来要搬到镇子里吗？这样也好，省的莫家人总来欺负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搬过去，我就也在城里租房子，咱们做邻居。”楚氏摇摇头：“不，我不打算去镇子里。如果我要去镇子，就不如离开这个地方，去省城了。我在村子里，就是图个清静，也是远离那些是非。更何况，果果刚开始弄大棚和果园，我们的好日子刚开始，我们怎么舍得走呢！就算要走，我也舍不得这些好邻居！”
    莫果果也点头：“是啊，我也喜欢这里，在镇子里一家一个小店铺，一个小门小院子，哪有农村好！”
    宋满存听了，笑了：“我说果果怎么这么厉害，你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莫乐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宋叔叔，你说娘亲很厉害吗？给我们讲讲娘亲小时候的事儿吧！”
    “好啊，你娘亲小的时候……”宋满存刚开始讲，楚氏就瞪了他一眼，据莫果果观察，楚氏在桌子下还踢了他一脚。有了这个暗示，宋满存停了一下，接着说，“你娘亲小的时候，跟你姐姐一样，都很聪明；也跟乐乐一样，挺讨人喜欢。就是有一点，她啊，不怎么像女孩子，而且是孩子中的小霸王！”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他这么说，莫果果他们都乐了，真难想象，温柔的娘亲是小霸王的样子。
    送走了宋满存，莫果果去念儿家，把给他带的糖葫芦交给了他。念儿见莫果果这么想着他，格外开心，拉着莫果果的手：“果果，你不在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莫果果抽回了手：“得了，好吃的也填不上你的嘴！这都什么时辰了，赶快吃了漱口，要不然，你的嘴里肯定长虫子！”
    念儿一听，赶快吃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舍不得莫果果，非要拉着她说了半天话，才送她回家。
    第二天，莫果果吃完早饭，惊喜地发现，楚氏居然在做衣服！
    她凑上前，问道：“娘亲，你这是为谁做的衣服啊？”
    一边的莫乐乐边玩儿着线头，边说：“姐姐，你真是笨，当然给我们啊！过年咱们都要穿新衣服！”
    “是啊，你们三个小鬼的衣服做完，就也快过年了。不过，娘亲的手工不好，做的难看了，你们可别嫌弃！”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给她做衣服呢！前世买的衣服都是服装厂生产的，不算！
    莫果果高兴地上前搂着楚氏：“娘亲，你就是直接把两块布拼起来，我也乐意。再说了，我看过你给宋叔叔的衣服，挺好看的。”
    楚氏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会说话！从你生病开始，我发现你也学会撒娇了。怎么，不当你那冷面二小姐了？”
    莫果果前一世是不会撒娇的，当然，也是因为没有人撒。因为楚氏疼爱她，她也把楚氏当成了亲生女儿，才渐渐地开始撒娇。倒是没想到这个真的莫果果也是个冷性子呢。
    她拉着楚氏的胳膊，学者小白，用脑袋蹭着楚氏：“那是我以前脸皮薄。”
    楚氏笑了：“怎么，你现在是脸皮厚了？”
    “才不是呢！我现在啊，是想通了，现在再不撒娇，将来大了，就更不好意思了！”
    小白躺在一边，很鄙视地看着莫果果；转身，它跟铁着脸看好戏的易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说谎，明明是她脸皮厚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小白和易风和解了。现在，他们总是统一战线，经常一起鄙视莫果果。莫果果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十分郁闷，这个狼可是她养的啊，怎么这就变成白眼狼，向着别人了？
    每次她都吼一声：“小白，你个白眼儿郎，给我过来！”
    小白每次听了莫果果的叫唤，都会转身跳到了易风怀里。它才不笨呢，只要主人叫它白眼儿狼，它过去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它的眼睛明明是浅褐色的，眼仁儿是黑色的，为啥叫它白眼儿狼呢？
    要是小白知道这个白眼儿狼是代表背叛主人，没心没肺的人，小白肯定会跑到莫果果身上，打滚儿撒泼的！
    往年，楚氏家的柴都是莫笑笑去打，偶尔宋满存还会帮忙。可是今年，除了刚入冬的时候，楚氏和宋满存一起捡了一趟柴，就再也没出去过。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果果家门口总是会出现一些柴禾或是野兽。
    为此，楚氏想着，可能是哪个亲人朋友送的，还专门去问了宋满存和三叔三婶，结果都不是他们。
    开始，楚氏和莫果果还以为是哪个暗恋楚氏的人送的。后来暗暗观察，却发现脚印不止一个，而且他们的出现都很有规律，最多五六天就来一次。这总不能是两个男人都喜欢楚氏，商量着一起过来的吧？
    更让楚氏和莫果果弄不明白的是，冬天的晚上都很静，有什么动静家里的狗应该会咬啊，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听见过动静，难道那些人是大罗神仙，走路不出声不成？
    楚氏和莫果果决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他们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莫果果算了算，这天晚上又是该送柴禾的日子了。于是，莫家人全体行动，准备揪出来这两个家伙。
    楚氏、莫果果和易风策划了一下，分了个工。楚氏想着两个孩子不适合熬夜，楚氏决定把孩子们放在两边，于是，就有了如下的一个时间表：莫果果值戌时到到亥时；楚氏姐她的班，到丑时；易风是最后一班到天亮。乐乐也想参加这个行动，却被他们三个强行排除在外，于是，她抱着小白，郁闷地睡着了。
    按照莫果果的意思，想在门外布置一些老鼠夹子，可是想来想去，他们都觉得那两个人是好意，不想误伤了他们，还是决定把夹子撤掉，守株待兔吧！
    莫果果是第一班，她穿的厚厚地，坐在外屋，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等啊等啊，等得她都困了，可是，外边还没有声音；当她开始迷迷糊糊地时候，楚氏出来了；莫果果回到被窝里，小白这个时候正好醒了，从莫果果的怀里钻了出来，跑到莫果果的坏里。
    莫果果点了一下它的脑袋：“还是你听话，来，咱们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果果觉得小白有些焦躁。作为一个起床气很大的女孩，她随手把小白往怀里一摁：“听话，乖乖睡觉！”
    一般来说，听到莫果果这话，小白就会老实地不动了。可是这次却很奇怪，它不但没有停止闹腾，反倒是愈演愈烈。从她被窝里滚出来来用爪子扒着她不说，居然开始去扒她pángbiān的易风……
    －－－－－－题外话－－－－－－
    谢谢回忆、jessicagf216、furumuun、dzm687996、汤玲玲的月票，gongxiao7、回忆的鲜花，furumuun、1864748的评价票。集体群么一个！
    过几天竹子打算开领养榜了，大家先想想自己想要谁哈……
    大家投评价票的时候，可不可以评的分高一点呢？呜呜……
    小白拿爪子晃着莫果果，莫果果不耐烦地一甩：“一边去，我还要睡觉呢！”
    小白委屈：“赶快起来，竹子更文了！”
    这下，莫果果腾空而起：“不是晚上更文吗？”
    竹子边数着票票边回答：“入v了，为了让大家看的更过瘾，俺放到早上十点更了，这都更了半天了！”
    莫果果急忙打开电脑：“那你不早说！哼，你要是把我写的不好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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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要去城里，莫果果就呆不住了，每天都出去看看天气。//78小说网高速更新 www.78Xs.com//见着温度一日比一日高了，就更是想要出去。终于，她忍不住找楚氏商量。
    莫果果告诉楚氏她想去城里，楚氏可是坚决不同意：“不行，这大冷的天气，家里到镇上要好几里路，雪大，路不好走；要是坐着牛车过去，非得把人冻出个好歹来！”
    莫果果哪里肯放弃：“可是娘亲，我想去看看那些水果店，顺便去探望一下姐姐，你看，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过姐姐了？你不想她吗？这次家里没什么活，咱们可以一起去 ”“ 。多穿点衣服就好了！”
    被莫果果缠了几次。楚氏终于有些松动了，如果气候真的可以，领着莫果果去一次城里倒也没什么。
    莫大生在的时候，冬天都是他去弄柴禾；莫大生走了，楚氏也病了，家里的柴禾都是宋满存和莫笑笑去弄；今年，旧柴禾还没有烧光，就有个他们不知道的人定期给他们往大门口送。所以冬天里，楚氏还真的很少出门。
    想来想去，冬天还是宋满存出门最多，于是，楚氏去了宋满存家，想找他打听打听。
    虽然宋满存给过她钥匙，楚氏可是很少到宋满存家，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在。看着门上了锁，楚氏想走。
    刚走了几步，她又转了回来。听宋满存说过，他每天申时回来，现在也快了，于是，她决定进屋等他。
    进了屋子，她发现，这个屋子虽然整洁，却也简陋的不行，基本上连点装饰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光棍的住所。锅也是冷冷的，甚至连柜子里都没有什么吃食。
    看着这些，楚氏摇摇头，这个宋满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楚氏挽了挽袖子，开始帮他做饭。她找了找，宋满存家有不少白面，还有些高粱米面，厨房里还有些肉和莫果果家给他们的白菜。想来想去，她还是打算给他做些耐吃的东西。
    做什么好呢？是烙点饼再炒个菜，还是做点其他的？楚氏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包包子吧，一下子饭和菜都有了。
    说做就做，她挽起袖子，剁馅子、和面，开始包了起来。
    宋满存今天刚好有些事情，到家晚了点。一进大门就看见屋里有亮光，似乎还是个女人影子。
    他在村子里三年，不少寡妇甚至胆大的姑娘都经常来他们家，主动要帮忙做个饭，洗个衣服啥的。她们为啥这么做，他当然看得出来，所以总是一次一次的拒绝。
    不知道今天又是谁呢，也不知道她怎么进的屋子。不过，她知道，反正，她不会是那个他想的人！
    想了想，他推门进屋，看也没看就冷着脸说道：“姑娘，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谢谢啦！”
    楚氏一听，笑呵呵地说道：“宋大哥，脾气怎么这么大，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可走啦！”
    宋满存因为不想引起误会，根本就没看屋里的人，现在他仔细一看，这不是楚氏么！
    于是，急忙赔笑：“我当时谁呢，你要帮我，我可是求之不得！”
    刚才在和宋满存说话，但是楚氏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这会儿，正好包完最后一个包子。
    她端起了盖帘往外走：“你啊，真是的，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有姑娘来帮你帮还不好？看上哪个姑娘就主动点，也不能一直这么光棍一辈子啊！”
    宋满存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抢着来了外屋：“我给你烧火！”
    楚氏见他不搭理自己，接着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看看你，都30多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要结婚了！”
    “我活该光棍，如果当时不是我……”
    楚氏急忙打断他：“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咱们就看现在，看将来。我今天过来是找你问个事情，也让你帮个忙。”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啊，说吧。”
    “果果想进城，其他时候倒也还好，可是现在大冬天的，我不知道往城里去，会不会冻坏了。想着你天天往城里去，所以问问。”
    “你知道我走得早，我出门的时候，天气确实挺冷，如果没有这一身的工夫，肯定是要冻出个好歹来的。不过，如果你们晚点走，到辰时左右出门，再穿得厚点，应该不会出问题的。你们要去的话，跟我打个招呼，我晚点出门。”
    “好，那就后天吧，我看着这两天天气也不错，后天辰时，我带着莫果果过来！”
    见包子已经下锅，楚氏也要告辞。宋满存有些舍不得了：“能再坐会儿吗？”
    “不了，我也要赶快回家。还要给果果她们做饭呢！”
    说完，楚氏起身走了。
    莫果果听说可以进城，那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在家里呆了这么久，她都要废了。
    莫乐乐听了，却嚷着不肯依：“娘亲，我也要去，你为啥只带着姐姐啊！”
    楚氏摸摸乐乐的小脑袋：“小傻瓜，你还小啊，太冷了。等着开春，娘亲带着你去好不？”
    莫果果也劝着：“好啦，乐乐乖，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成不？想吃什么，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莫乐乐撅了撅嘴，十分不情愿：“好吧！不过，娘亲，二姐，你们你还要给我带糖炒栗子！”
    楚氏也点点头，乐乐平时懂事的让人可怜，这些吃食，城里的孩子怕是都不屑了。于是，她点点头：“好！真是个小馋猫！”
    到了那一天，楚氏一大早就把莫乐乐送到了王奶奶那里，又给易风备好了一天的粮食，才带着莫果果出门。
    楚氏在前边走着，莫果果在后边勉强地跟着，基本上都迈不动腿。
    莫果果心里那个别扭啊！她就知道，楚氏不能这么容易的答应她，果然，是有后招的。
    现在，她腿上套了一条毛裤，外边又加了个一斤多重的棉裤；上身穿着小棉袄，外边还套了一件爹爹在家时候的大衣。这还不说，就连她的脑袋，楚氏也不肯放过。不光带了个厚厚的帽子，还围了一个优厚又大的围巾。手上更是带了个连手指头都不分的棉手闷子！
    出门之前，她照着镜子看了看，简直就是个大笨熊！她的这个扮相，惹得莫乐乐和易风一直笑个不停，就连小白也乐得整个狼脸都变了型。
    平时出门，她总是在楚氏前边蹦啊，跳啊的，现在可好，都快追不上楚氏了。
    到了宋满存家里，宋满存已经套好牛爬犁等着了。一见他们来了，宋满存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不冷。而且果穿得挺厚的，不能冻坏了。”
    莫果果苦笑了一下：“这何止是穿的不少啊，我穿的衣服，简直要比我还重了，走都走不动，简直就是个大笨熊！”
    楚氏伸手抱起莫果果，上了爬犁：“好啦，你就少说几句吧！我还不是怕你冻坏了！等过一会儿，你就知道冷了！”
    宋满存赶了爬犁，三个人就出发了。
    这么多天，莫果果才发现，最近一些日子没有出门，山上的雪似乎又大了些。最厚的地方，至少有一米多深了。真想跑到雪里撒个欢儿啊，不过，莫果果现在长得小，她比量了一下，她要是去那边，恐怕整个人都能埋了进去。
    山上除了皑皑的白雪，就是一些小树林，偶尔还有一两只野鸡或者小兔子露个头，然后又隐藏到这片唯美的雪景里。
    莫果果他们一个小爬犁在这片纯白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小点。这幅图景，完全就是一幅水墨画，不对，要比画里的还要漂亮！
    算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公立的12月末呢，这个雪忽然让她想起了圣诞节。说不定，今天正好是圣诞呢，莫果果回忆起来前世的雪橇，圣诞老人，还有那些圣诞歌曲，甚至那些人们自己衍生出来的“平安果”。
    于是，她开始哼起了歌：“啊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莫果果唱的正开心，忽然，一阵风刮过，夹着雪，一下子就灌倒了她的嘴里。这下，莫果果也不唱歌了，赶忙朝着边上往外吐：“呸呸呸！”
    看来歌里的词儿真不能信，刮着这么大风，怎么能在雪橇上唱歌，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这下好了吧！
    楚氏一见，帮着莫果果拍着背：“赶快把雪吐出去！别得瑟了！一会儿给我闭着嘴，凉气到了肚子里可是要生病的。”
    宋满存笑了：“云清，别那么凶啊，果果其实唱的挺好听的。”
    楚氏无奈地说：“你就惯着她吧，这对她可没好处！”
    转身，她对莫果果说：“今天咱们先不唱了，改天再给宋叔叔唱！”
    因为风大，大家都不再说话。楚氏用自己带着棉手闷子的手拉着莫果果的手，省的她掉下去。
    北风裹着雪呼呼地刮了过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和身上。
    冷啊！莫果果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现在，她真的庆幸娘亲逼着自己多穿衣服。现在就是裹了这么厚，她还觉得浑身发抖呢！
    楚氏感觉莫果果的手在发抖，急忙把她搂倒了怀里：“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肯，现在怎么样，冷了吧！”
    被楚氏抱着，莫果果终于暖和了点，不过一说话，嘴唇还是直打颤：“你让我穿的我可是都穿了啊，谁知道外边这么冷！”
    宋满存听见他们的动静，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对他们说道：“现在离着镇子也不远了，你们坐稳了，我让牛快点跑！”
    说着，他朝着牛就是一鞭子：“伙计，今天对不住了！你快点跑吧，回去我给你多吃点料！”
    这牛挨了鞭子，有些疼，又听说有这些好处，急着跑了起来。
    这么跑了一阵子，三个人就到了镇子口，楚氏和莫果果下了爬犁，往镇子里走去。
    楚氏和莫果果路过了几个水果店，他们发现，这些店里边都没有多少水果，皆是冷冷清清的。
    尤其是原来那个第一大水果店，完全没有了楚氏和莫果果的支持，更是有些萧条的意味，简直是门可罗雀。
    看着李老板的店这样，莫果果挺高兴的。既然李老板能赶出找人窃取别人家秘方这种缺德事儿，那让他尝尝苦果也是应该的。
    但是看了这几家店的情况，莫果果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三叔三婶的店怎么样了呢！
    出乎她意料的是，等他们走到三叔的店里，却发现这里和那几家店截然相反，客人不但没有少，反倒是比平日里还多，简直是门庭若市。
    虽然天气寒冷，大家都是脚步匆匆，可是莫果果注意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半都是提着一些东西的。有的是一些苹果和梨，有的是一些果脯和腌制的水果。
    “不错不错，真没想到三叔三婶的店会这么好！”莫果果看着这个情景，真是高兴啊。
    楚氏看着，也挺惊喜：“为什么老三的店这么好？”
    莫果果用着自己的“大熊掌”拍着胸脯：“当然是你姑娘我的功劳啦！”
    哈哈，穿得厚还有个好处，拍了上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啊，真的是脸皮厚！”楚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也明白，莫果果的水果和果脯之类的东西，肯定在这其中起了不小作用。
    进了屋子，他们发现，整个屋子忙成了一团，两个店小二忙的屁股都时间粘凳子；三叔三婶也都在忙着，三叔忙着算账，三婶则忙着帮忙招呼客人：
    “这位小姑娘，有十五了吧？你喜欢什么水果啊，进来看看，咱们这个水果店虽不是镇子上最大的，里边的水果确是这个镇子上最好的，也是最精致的。您慢慢挑，慢慢选！”
    “这位大姐，来来来，快来看看，咱们的果脯、甜梨都不错。您随便挑，随便选！”
    “这位大哥大姐，一看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大哥，给大姐买点果脯吧，咱们这的小伙子追女孩子都要这个！”
    莫果果暗地里朝着三婶竖起了大拇指！三婶的嘴皮子真溜，而且为了多卖点东西，居然违心地说了那么多话！
    那个姑娘，明显是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为了让她买水果，居然能少说这么多；那个大姐，做三婶的娘亲都可以了；至于那个大哥大姐，看起来绝对是奸夫淫妇，要不然这个时代，哪里有夫妻在店里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甚至那个男人还时不时地捏女人屁股一下？一般的夫妻这样，肯定会被人说伤风败俗不可。
    哎，这个三婶啊，怎么看都像是龙门客栈的那个掌柜的，左右逢源，就差直接开成黑店了。不过这样的三婶，跟闷闷的三叔到是很配。
    虽然三婶在忙，可是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楚氏和莫果果。她撇下了那些客人，挤到了她们身边：“嫂子，果果，你们怎么来了？”
    莫果果跑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我想三婶了，就拉着娘亲过来了！”
    三婶捏了莫果果脸一下：“知道果果你最好了！你们去里屋坐，这阵子人多，我还要忙一会儿，等一下我就进去陪你们。”
    过了一会儿，三婶进来了：“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让我先歇会儿！”楚氏一见，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赶快坐一会儿吧，外边忙得过来不，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
    三婶一边喝茶，一边摆手：“没事儿，店里账房先生回家了，刚才有个伙计出去办点事儿，所以俺这有点忙。现在那个伙计他回来了，这不我就能透口气了。”
    “可是我看着别人家的水果店都挺冷清的，你这怎么人这么多？”
    三婶一听，高兴地嚷着：“还不是果果的功劳！别人家的水果店冬天都没啥水果，最多是冻梨和柿子之类的。咱们家水果店，有甜梨、苹果、酸梨，还有果脯，腌的水果。这可算是镇子上第一家了！人能不多吗？”
    一听三婶的话，莫果果冲着楚氏做了个鬼脸：“娘亲，你看吧，我就说么！”
    楚氏瞪了她一眼：“一点都没有正形！你三婶跟你客气一下你就信了。”
    三婶薛凤儿急忙帮着莫果果辩解：“大嫂，我可不是客气啊！对了，那些水果，还有些银子没给你们呢！等下，一会儿她三叔忙完了，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们走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带上！”
    楚氏站了起来：“我们想去看看笑笑，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也没打算多呆。至于钱，改天再说吧！”
    楚氏难得来镇子一趟，三婶知道她肯定想莫笑笑了，便也不拦着了：“好吧，你不想再这里吃就不吃了。不过钱肯定要拿。去亲家那边，怎么也要带点东西。对了，我听说笑笑家最近有个店面要往外兑，可能她会在那边帮忙。你要不先去那边看看？”
    “是么？那我和果果现在就去！”
    楚氏担心笑笑会被人欺负，起身就要走，莫果果也赶快跟了上去。
    三婶一见，急忙伸手拉着他们：“等等，带上钱！说不定用得上！”
    在三婶的坚持下，楚氏他们还是带着20两银子离开了。
    按照薛凤儿（三婶）说的地方，楚氏和莫果果找到了莫笑笑他们的店，远远地就望见莫笑笑在和一个人说话。
    莫笑笑看见娘亲和莫果果，撇下那个中年男人，急忙迎了上来：“娘亲，果果，你们怎么来了？”
    莫果果好久没有看见莫笑笑了，直接就跑到了她跟前，抱着她的腿：“姐姐，我们想你了，当然就来了！”
    莫笑笑抱着莫果果笑了，但是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楚：“姐也想你们！”
    楚氏看着莫笑笑满脸愁容，拉着她的手问道：“笑笑，你怎么了？家里为什么要卖这个店？”
    莫笑笑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我婆婆得了重病，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可她的病还是越来越严重。这家店我们也经营不好，迫不得已，我和志安商量了，就把这家店铺卖掉，给婆婆治病。”
    楚氏看了看，接着说道：“你这样是对的，不过志安呢，他怎么不在？”
    “他去省城里请大夫了。您等等，我跟那个老板在谈呢，谁知道他见我急着出兑，本来谈好的价格不干了，非要给我降下来50两。”
    莫果果一听，气得不行：“他这不是故意压价么？姐姐，他出多少钱？”
    “开始是出150两，后来只肯出100两。”
    楚氏一听，也惊讶了：“什么？这也太少了吧！这个铺子怎么也要二百两吧！”
    “哎，什么二百两，这个铺子不怎么样，我们要价才150两。可是最近冬天，这边生意都不景气，谁愿意去花150两买一个都没有存货的文具店？”
    莫果果一听，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跟莫笑笑说道：“姐姐，要不，你把这个铺子卖给我们吧！”
    莫笑笑很惊讶：“什么，你想把这个铺子盘下来！好端端的，咱们家买个铺子做什么？别因为想帮姐姐就费这个钱！”
    莫果果嘿嘿一笑：“姐姐，我做这个，绝对不仅仅因为你。咱们的水果每年都生产很多，如果都是让三婶三叔代买，他们店也放不下。所以我早就想要开个店了，只是没遇到合适的。现在正好遇见了一个，还能帮你，干嘛不错呢？”
    楚氏也点点头：“嗯，我觉得果果说得对，娘亲今天也带了不少银子。要不你回去跟你婆婆商量一下，咱们家把这个店兑了吧！”
    莫笑笑带着楚氏、莫果果和那个要兑哪家店的老板一起回到了姜家。
    这是莫果果第一次到姐姐家，忍不住地东张西望。他们家俨然是个很殷实的人家，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然后是个又高又大的砖瓦房，大门和屋子门明显都是很讲究的。
    院子里有一条青石小路，通往屋门。路边趴着一些鸡鸭鹅，还有一条哈巴狗。
    进了家门，莫笑笑把他们领导了主屋，莫果果看见炕上躺着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太。莫果果很是奇怪，这个姜志安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那按照岁数推算，他娘怎么也就40左右，怎么看起来跟王奶奶似的，简直可以当楚氏的娘亲了。
    虽然在炕上躺着，这个老太太身上的衣服、装饰，甚至头发都没有一点凌乱，显然平时是很在意这些的。
    老太太似乎不太喜欢莫笑笑莫，声音也冷冷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店铺兑出去了？”
    莫笑笑说道：“婆婆，这里有两家人要咱们的店，我做不了主，所以带回来给您看看，您决定吧。一家是东街的朱老板，他们出100两银子；另外一家是我的娘家人，他们出150两。”
    姜老太太一听，脸更难看了：“怎么都这么低？”
    朱老板似乎不太高兴：“我说这个小媳妇，你咋没告诉俺有人出150两？就你们家那个破铺子，也不挣钱，100两银子我都嫌高了！要是知道有人出的比我高，我压根儿都不来，直接走人了。”
    说完，他一转身，直接转身离开。
    姜老太太这下火了：“你个败家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找人和你演戏，好来图咱们家店面？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向着自己的娘家！”
    当着自己娘家人这么说自己，莫笑笑也是生气了：“娘，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今天刚好我娘亲和妹妹来看我，碰见了朱老板买店铺。他们一听朱老板给不上价才出手帮忙的。如果您不同意，咱们就用这一百两卖给朱老板，省的您误会我！”
    姜老太太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她说话的可信度。
    莫果果一看，冷哼了一声：“亲家，您平时就是这么对我姐姐的吗？我姐姐嫁到你家没错，可不是来给您当奴隶的！想吼则吼，是不是我们不在的时候，您还要打她啊？我告诉您，如果不是看着我姐姐不容易，您那个铺子，别说150两，就是50两我也不要！”
    这话说得姜老太太脸上红了又白，最后气哼哼地说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笑笑和铺子都是我们家的，轮不到你们做主！”
    这下楚氏也不高兴了：“亲家，我养了笑笑十多年，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不会图你们家的一个破铺子。果果她童言无忌，您别在意。跟您说实话，这个铺子你卖不卖都可以，我还有别的办法挣钱。我们只是来看看笑笑的，现在也看完了，我们这就走！”
    莫笑笑拉了一下楚氏的衣服：“娘，别走了，在这吃吧！”楚氏摇摇头：“算了！笑笑，要不咱们出去吃吧！娘亲这次带了一些钱，咱们出去吃点好的！”
    一看楚氏真的要走，姜老太太着急了：“亲家，等等！别走了，在这里吃吧！这个店，俺兑！笑笑，你去买点好饭好菜，省的说俺看不起娘家人。”
    莫笑笑点点头：“好，我去了！娘亲，婆婆，你们聊一会儿！”
    莫果果一看，急忙追了上去，再和那个老婆子一个屋子呆着，她可不知道自己会做点什么。现在她终于知道为啥老太太这么显老了，成天勾心斗角，不老才怪呢。
    “姐姐，你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婆婆？她平时没有为难你吧？”
    莫笑笑摇摇头：“其实，她也是苦命的人，当初志安他爹一心喜欢书画，她上有个刁钻的婆婆，下有个跋扈的小妾，才不得不变成这样。跟那个小妾斗了一辈子，好容易小妾死了，结果志安他爹也死了。你看她才四十四，看起来都多老了！”
    “那她也不能这样啊，媳妇熬成婆，就开始欺负媳妇？”
    莫笑笑摇摇头：“她平时到没这么事情多。只是最近生病了，人比较浮躁。她的脾气跟当时咱奶奶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呢！再说了，你姐姐又是那种随便让婆婆欺负的人吗？”
    莫果果汗，当时娘亲没分家的时候，有那么个刁钻的婆婆，再配上那么一个爱贪便宜的二婶，真不知道怎么过的！
    莫笑笑领着莫果果去了街上，买了一只鸡，一条鱼，又买了一些青菜。
    这不买菜不知道，一买菜吓一跳。莫果果发现，这个时候，菜都快赶上肉贵了。可惜，这里冬天太冷，根本没办法扣大棚种小菜。
    回到家，莫果果惊奇地看到，楚氏和姜老太太居然没有吵起来，而且还谈得挺好的。
    免生事端，莫果果决定去和莫笑笑做饭。
    莫笑笑做饭，莫果果就帮忙烧火。两个人一边做，一边聊着天。莫笑笑说说她的生活，莫果果则给她将自己被虎子抓上山的事情。
    听得莫笑笑心惊胆战：“还好虎子没为难你，要不然，我非杀到他山头，把他送了官府你给你报仇！”
    莫果果一听，得，姐姐也是个烈性子！
    为了防止姐姐杀去找虎子讨说法，莫果果急忙说道：“你不知道，虎子哥对我不知道多好呢！哎，我都觉得，他比我现在这个姐夫好多了！姐姐，你可以考虑换一换呢！”
    “嘘！”莫笑笑看了看屋里，确定里边的人还在聊天，才对莫果果说，“傻丫头，我可是都出嫁了，这话别乱说！”
    “好吧！”哎，这个时代的女人，太可怜了。
    吃饭的时候，莫果果发现，楚氏和姜老太太的关系似乎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姐姐长妹妹短的，还互相夹着菜。就连那个姜老太太一直冷冷的表情，都变得一副对待自己家人的样子。莫果果再一次佩服楚氏，居然能忍耐这样的人，还能和她化敌为友。
    不过，莫果果想想，似乎是她自己以前就不太和人往来，所以不太会与人相处。不管是楚氏还是三婶，都能很好的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
    有的时候，自己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下。现在可以披着孩子的外表，不必顾忌这些事情；等自己大了呢，早晚要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
    饭间闲聊，莫果果才知道，原来这个店铺是当年姜志安他爹建的，当时多是姜志安他爹和那个妓院出来的小妾在管着。
    而姜老太太不愿意看见丈夫和小妾亲亲我，店里的事儿就很少插手，几乎连店门都不跨入，平时在家里只管种地、养牲畜。
    自打姜志安他爹死了之后，店就慢慢的败落，本想着姜志安长大了继承家业，可是他的心不在经商上边，因此店也越来越差。现在姜志安想好好打理店，却只发现已经晚了。姜老太太生病了，姜志安和莫笑笑商量着，决定就把店面盘出去。
    姜老太太虽然知道儿子媳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毕竟是丈夫留下的，心里还是很别扭，刚才一看是莫笑笑的娘家人来，便疑心莫笑笑串通娘家人要坑她的钱，才发了这么大脾气。
    最后，姜老太太说得越来越伤感，居然拉着楚氏，一定要和她喝一杯。楚氏推脱不过，点点头，同意了。
    姜老太太举起杯来：“亲家，今天俺态度不好，是俺的错。在这里借着这杯酒，给你赔罪；另外，也算是欢迎妹妹你来我家。以后，你一定要多来做客，咱们两个苦命的姐妹好好唠唠嗑！”
    楚氏也举着杯子：“大姐，亲家！我们家笑笑命苦啊，才十二，爹就出去当兵了，而且我也病了。上边要伺候我，下边要带着两个妹妹，这三年，她过得不容易啊！想着她出嫁了有个好婆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可要多照顾一下咱们的孩子啊！”
    吃完饭，姜老太太吩咐莫笑笑带着楚氏和莫乐乐去看店铺。
    路上，莫笑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娘亲，你是怎么跟我婆婆处好关系的，我和她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跟我说说，我也学学。”
    楚氏笑了：“傻丫头，娘亲和她谈得来，是因为我找到了我们的共同点。女人谈话里一旦有了共同点，对互相就有好感了。”
    “共同点？”莫果果惊奇了，娘亲和这个姜老太太有啥共同点？
    楚氏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和她的共同点，就是丈夫不在身边啊！这就是我们的共同话题！我们两个的区别，就是她把一切都放在儿子身上，我呢，是放在女儿身上。因此，她才对你这个儿媳妇严厉。笑笑，这个，你要理解。”
    莫笑笑点点头：“对，我也发现，开始，志安不太听话；那个时候，她对我还挺好的。现在，我和志安关系好了，她反倒是总开始挑我毛病了。”
    楚氏心疼地看着莫笑笑：“孩子，你受苦了！她对你不好，是因为一直以来，志安都是她的全部。而你的到来，让她觉得你抢了志安的爱。我和她谈话，是从我没有丈夫，孤苦伶仃开始谈的。你将来想要和她搞好关系，就要告诉她你也缺乏疼爱，爹爹不在家，现在又和娘亲分开了，你会把她当做娘亲好好孝敬。而且在她的面前，你尽量和志安保持距离，让志安多关心她。有什么对姜志安不满或者对婆婆不满的地方，一定要在只有你们小两口的时候才说。”
    莫果果一听，皱了皱眉，看来，婆媳关系在哪个年代都是个难处的问题。尤其是那个单亲家庭的人。可怜的姐姐，就嫁了这么一个单亲家庭，也要处理这些婆媳问题了。
    幸好她们摊上了一个好娘亲，能这么教育莫笑笑，而不是去帮着莫笑笑闹，或者是一味地让莫笑笑忍让。
    听着楚氏的教导，莫笑笑不时地点点头什么的，认真地记下来她的话，最后，她跟楚氏保证：“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尽量跟婆婆处理好关系。”
    楚氏很严肃地对她说：“不是尽量，是一定。她是你的婆婆，就代表你们一定要一起生活。你还有个在外边养的小姑子，连个小叔都没有，所以想分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想自己过的好，你就一定要处理好你们的关系。”
    莫笑笑点点头：“娘亲，笑笑知道了，放心吧。”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几个人就走到了店里。
    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大家心里都着急，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观察。
    这次，莫果果开始仔细打量店面的位置。这家店位置虽然不算是在中心地带，总是在一个亚繁华的地带。店门在一个十字路口，而且周围有很多的茶馆、饭馆，甚至还挨着几一家青楼和一个书院。
    莫果果都被这个景象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店的位置这么好呢！在这里开一个文具店，肯定是很好的。如果改成水果店，倒也是得天独厚的地点。
    这个店从外边看，是很典雅，上边一个大牌子，写着“静书斋”。
    进了门，莫果果终于知道姜老太太为什么觉得这家店兑的亏了。
    店里的装修、摆设都是十分讲究：红松木的柜台，水曲柳的柜子。光这些东西，就值七八十两银子了。也就是他们只是花了七十多两银子兑了一家空着的店铺。
    另外，莫果果发现，这个店铺很大，但是里边的东西却不多。甚至有一大块地方一直空着。这是怎么回事？
    看出了楚氏和莫果果的疑惑，莫笑笑解释道：“我公公当年自命是个文人，他希望把这里建成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因此只是有些地方布置了东西，有些地方却没有。这块，是当年文人才子一起笔试画工，书法的地方。其实当时也算是兴盛一时，可惜后来我们不会经营，过来的文人越来越少，这里也就越来越空了。”
    莫果果仔细打量，想要好好的规划一下。这个店，其实要比三叔的店大得多。如果将店一分为二，一半卖文具，另外一般卖一些高档的水果和果脯也不错。这样，文人谈经论道的时候，可以买些果脯之类的东西，边吃边谈论。
    想到这里，莫果果把自己的想法跟楚氏和莫笑笑商量了一下。楚氏和莫笑笑一听，这个办法不错。既能保留店的特色，还能发展他们的水果事业，可是这个店谁来管理却是个大问题。
    莫笑笑问道：“这个办法不错，可是，你们这个店打算怎么办？难道咱们家要搬家，离开黄泥河村？”
    莫果果嘿嘿一笑：“我可不大算来镇子里，太窄了，而且也没有那些小伙伴了。更何况，易风的身份也容易暴漏。反正，我们这不是有个现成的掌柜的吗？”
    楚氏和莫笑笑有些惊讶：“谁啊！”
    莫果果看着莫笑笑：“当然是姐姐你啊！你看你也经营了一段时间店铺，当时这个店也开始有起色了，只是中间的时间亏空太大，补不上了。你们把店兑出去，家里就只能靠着种地和养牲畜了，明显少了一笔收入。既然你是我姐，是自家人；又是个有经验的掌柜的，我为啥不做这个双赢的事儿呢？”
    楚氏想了想，也同意了：“我也觉得这样好，我和果果都不愿意来镇子生活，而笑笑你却在。如果你能为姜家挣些家产，在他们家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不过，果果，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你打算给笑笑多少工钱啊，给少了，我这个当娘的可不干！”
    莫果果一听，赶忙往外推：“娘亲，说到底，这个店的总老板娘是你，你怎么来问我呢！”
    楚氏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又把皮球推了回去：“得了吧，家里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你做主的。你来说吧！”
    莫果果嘿嘿一笑：“呀，这个可不容易。给多了，娘亲可是要怪我多花银子了；给少了，姐姐又嫌少。真难。”
    楚氏和莫笑笑一起敲了莫果果脑袋一下：“别耍嘴皮子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莫果果一看再继续装傻要挨打了，就再也不在玩了：“好吧，我是想，给姐姐一个月5两银子，然后给她十分之一的店铺。这样，姐姐应该亏不到了吧？不过，就不知道娘亲同不同意了，这个工资可不少呢。”
    莫果果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古代总是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她不确定楚氏会不会同意这样明着是请莫笑笑，实际上是帮着她的做法，而且这个工资，实在是高的离谱。平时在镇子上雇一个人，一天大概是20到30文，一个月也不到一两银子，她一下子给莫笑笑5两银子……
    楚氏听了，看了看莫笑笑：“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在姜家，这些收入，能站得住吗？”
    莫笑笑点点头：“一年至少60两，也算是一笔不小收入了，他们应该会同意我出来。可是，这是不是太高了？”
    “没关系，别说你经营这家店，如果咱们家有钱了，每年给你60两都可以。”
    “啪！”有了楚氏这个保证，莫果果一拍桌子，“好了，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签合同！转让合同和用工合同！”
    拍完之后，莫果果赶忙吹手，额滴神啊，真么这么疼！她不就是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吗？下次，带着个手套再拍！
    “合同？”楚氏和莫笑笑很是惊奇，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莫果果这才想到，他们不懂合同这个东西。急忙解释：“这个东西就是个文书，签了这个，就代表两方都同意了这个事情。不过这个店面转移的协议，我们要跟姜老太太签，要不然将来她不同意了，咱们几个就装进去了。”
    几个人回到了姜家，楚氏、莫果果和姜老太太签订买卖协议，拿了地契。姜老太太一听莫笑笑拿到一份每个月5两银子的工作，乐得合不拢嘴，根本不管什么女子不改抛头露面的说法，直接就同意了。
    签完合同，因为担心乐乐和易风，楚氏去买了一些布匹和家用品，当天就回了家。
    而莫果果想要留在城里几天，解决一下店铺的问题。她把这个想法跟楚氏说了之后，楚氏也同意了，还把钱都留给了莫果果，让她用来装修店面。
    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嘱咐莫笑笑：“果果平时很少离家，你好好照顾一下。”
    莫笑笑乐了：“娘，你放心，就莫果果这古灵精怪的性子，肯定不会挨欺负的！”
    楚氏一听，又嘱咐莫果果：“果果，好好的在这里装饰店铺。不准给我惹事儿！尤其是不准再捉弄姜志安和他娘，听见了没？”
    莫果果往外推着楚氏：“好啦，娘亲，我知道啦！你赶快走吧，这么啰嗦，跟个老太婆似的！快走，快走！”
    不知道是楚氏也跟姜老太太拜托了，还是莫果果雇佣莫笑笑的缘故，这几天，姜老太太倒是没有再为难莫果果，反而是什么事情都由着她去。
    这对于莫果果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不用跟老太婆斗法，这样她正好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店铺上，所以她也没有故意找茬，和姜老太太的关系，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对于店铺的装修，莫果果可是花了心思，从盘下来店，就开始想。
    最后，莫果果决定，这个店名还是不变，还叫“静书斋”。这样不仅可以吸引部分老客户，也算是对姜家的尊重。只不过牌匾有些老旧了，要重新做一个比较新，比较大的。
    老的牌匾，是金底红字，看起来跟钱庄似的。莫果果决定，要用白桦拼成底，然后用黑色的大字。文人不是都喜欢亲近自然么？她这样做，既显示了这个店的高雅，亲近自然；还能隐隐涵盖着白纸黑字的感觉，仿佛这字是文人在一卷宣纸上奋笔疾书而成。
    另外，她决定将这个店铺分成两个空间。一个空间是卖笔墨，这个占一个很小的部分，还是以优雅的布置为主。但这里，是进出店的必由之路，甚至只要到了店门口，就会看见那些显眼的文具。
    另外一个空间，还是供大家吟诗作画，比试的地方。进入这个比试的地方，只要五文钱银子，但是茶水、水果和参加比试也都是要花钱的。当然，钱也不能让他们白花，每日的前三名，都会颁发奖状；夺得头名者，每日还会有丹青笔墨之类的小奖励相送。
    这个笔试，每日有日冠军，每七天有个周冠军，每个月，有个月冠军。这个得奖的名单，每天都会在店外公布。
    莫果果知道，这些文人雅士，都喜欢个名声，而不是图银子，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奖励银子，反倒是给了这些不值钱，但是文人更看重的东西：名声！
    店门口处，设置了一个小台子，会卖一些果脯和水果，方便一些文人参加或者观赏完比赛，回家的时候顺便买点。为了吸引人，小台子上边贴着一个横幅：“附庸风雅，也要记得关心家里人！”而这个小台子临街而设，来往的路人也能看见，这样，也能吸引那些普通人来买水果和果脯。
    要改造的工程不大，莫果果他们雇了几个人，两天就完成了。改完之后，姜志安也回来了。知道店由莫果果盘了下来，还让莫笑笑经营，姜志安很开心。至少，他知道，莫果果和莫笑笑不会毁了这家店，而是会努力把它经营好。
    硬性工程很容易完成，可是开业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了。“静书斋”的老顾客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就为家事所累，失去了附庸风雅的心思；而年轻的顾客们都早就不在这种店里，想要比试，也多半在那些茶馆或者是青楼等地。
    莫笑笑想着要在年后开业，可是莫果果却坚持要在过年之前，或者是过年这两天。
    莫笑笑问她原因的时候，她解释道：“大姐，你这就不懂了。咱们华国的人，过年的时候总是要一家团圆。这个期间，那些出外游学的人都要返乡，那些读书人不可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比试一下，到时候茶馆、青楼啥的都满了，咱们把广告打出去，就不愁没有人进来！”
    莫笑笑一听，不得不佩服莫果果的心思：“你这个鬼丫头，真聪明啊！”
    莫果果吐了吐舌头：“我当然聪明啦，也不看我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不过，这个时候，虽然能吸引人，但是一个新店，肯定没有很多人进来。要开张，就必须要有人来，咱们还要想想办法！”
    “这个，”莫笑笑想了想，“我或许有办法，你姐夫也刚读完书，还有些自认为是读书人或者每天想着要去赶考的朋友，我可以让你姐夫把他们叫过来。”
    莫果果一听，乐得直拍手：“好啊，开业当天，所有来参加比赛的人一律免收门票！我也去看看，能不能请到范子杰范大人。他可是赶考考上的官职，应该对文人的东西挺感兴趣。”
    莫笑笑却不乐观：“自从我嫁到镇子上，从来没看过范大人出席什么店铺的开业。我觉得难。”
    “再难，我也得试试啊，有了范大人，咱们店的开业肯定火爆。而且说不定就一下子火了起来呢。”
    当天，姜志安就开始联系那群朋友，至少为开业聚集了十几个人。而莫果果也去找了范子杰。
    莫果果开始也只是想试试看，毕竟莫笑笑说过，人家范子杰是父母官，是县太爷，这种场合，人家会不会来也不一定呢。
    最近，范子杰也没什么太多的公务，闲着在家里写写字，看看书。莫果果去的时候，他正在写字。
    一见到莫果果，范子杰惊讶地问：“果果，你怎么来了？”
    莫果果把这里就当做了自己的家，直接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去：“嘻嘻，想范哥哥了呗！”
    范子杰停下手中的笔：“得了吧，你这个小人精，我还不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找我帮忙？”
    莫果果一看隐瞒不过，就跟跟范子杰说了自己开店的事儿。
    范子杰听了，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剪彩：“小家伙挺厉害啊，就冲着这点，我也要去支持一下。反正我正在家呆着无聊，以文会友，还有果脯吃，我当然要去！不过我吃的果脯可是要免费的奥！”
    范子杰话说得好像是要贪小便宜，莫果果却知道，他是想帮助自己，又不想自己欠人情，便装作不知道，很狗腿地回答：“当然可以，以后你只要想吃果脯就去我的店，全部免费。吃着不够，还可以打包带走，算小人孝敬您的！”
    哈哈，现在，她也算是勾搭上一个当官的给自己撑腰啦！
    这个店，除了莫笑笑之外，莫果果还雇佣了三个穷书生来帮忙，一个主要管理笔墨之类的东西，一个在比赛场外管理，最后一个负责门口的干果。如果没有人的时候，他们可以看书，也可以免费参加活动。开业定在早上辰时，也就是10点左右。在仪式开始前，范子杰和那些请来的书生们就到了。一看这些人在，很多其他的文人骚客也过来看个热闹。
    莫果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来一个彩球和几把剪子，对着外边高声说道：“大家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莫果果！今天很高兴咱们‘静书斋’开业，更加荣幸地是，县大老爷也来给咱们捧场！大家都知道，咱们县大老爷也是读书人，是高中之后来到咱们这。不过他说过，今天咱们就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文人，一个取到了功名的文人而已。现在就让他先给讲几句！”
    那些书生对于范子杰，是从心里的崇拜，一见他要说话，都开始鼓掌喊好。
    范子杰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开始说话：“各位才子，大家好，我是书生范子杰。作为一个县官，我从来不出席商家的开业；但是作为一个书生和果果的兄长，我却一定要来参加她的这个店，和大家以文会友。当然，我来这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在他们店里，我可以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欣赏各位才子的佳作！”
    范子杰的话，引得各位书生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间达到了一个**。
    莫果果一看，急忙说道：“好了，咱们赶快剪彩然后进屋子吧！天儿也挺冷的，别在这里站着了！”
    范子杰剪了第一剪，莫果果和莫笑笑分别在两边，剪下了第二剪。
    剪彩结束，莫果果就把范子杰让到了二楼的比试大厅；等范子杰坐定了，姜志安也带着那些书生上了楼。
    有范子杰和这些书生带头，很多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莫果果店里的评比，可谓是公平公正，因为这些都是观众说话，半点都不能掺假。当然，莫果果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观众都是读书人，他们的欣赏水平绝对够，而且他们也不屑弄虚作假。
    不过，让莫果果没想到的是，这些文人都怕第一个上去献丑，所以只是互相谦让，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要去登台。
    见一直没人上场，莫笑笑沉不住气了。她捅了捅姜志安：“嘿，上去救个场吧！”
    看着这么尴尬的气氛，再加上媳妇这一要求，姜志安只好硬着头皮上台，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所有上台的人都可以在写字和画画中选一样，显然，姜志安选的是作画。
    对于国画，莫果果是学了一阵，可惜没啥天赋，怎么也画不好。这段学习给她的唯一收获就是，她好歹能看懂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了。
    开始，姜志安这边一笔，那边一划，莫果果开始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画什么，等大概形状出来之后，她发现这个居然是他们家的图景，而且居然是那天他们全家人修葺房子场景的再现！
    这幅画，虽然不是精雕细琢，但是却是惟妙惟肖。所有的东西，都是形不似，但是神似。甚至连楚氏的认真的表情，宋满存憨厚的笑容和莫果果看着姜志安的不屑都很好的表达出来。
    看的莫果果有点心虚，这个姐夫还真有点本事。不过，他怎么看出来自己不喜欢他的？
    这画做完，有人喊好，也有人喊倒彩：
    “不错，聊聊几笔，却将一副修房子的图景描绘地惟妙惟肖。”
    “什么破玩应儿也能放到台面上？下次，干脆画一个吃饭喝水的图得了！”
    “……”
    范子杰似乎挺喜欢这幅图景，站起来帮腔：“大家稍安勿躁，咱们让姜公子解释一下好不好？”
    姜志安朝着大家拱了拱手：“各位，志安献丑了！这个图，是夏日的时候，在下陪着妻子回门，正赶上大雨摧毁房子，我们几个人修缮的情景。大家可以看到，我也在其中。我做这幅图，技巧上的东西，是我能观察到所有的东西，包括每个人的表情，重现出来。而这幅画的意义，第一在于，我们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也不能完全的不食人间烟火，要保护家人，要爱护家人；第二就在于，我们这个店的老板，莫果果小家伙，在夏天的时候，家里还是很破旧，现在居然能开起店，这说明，咱们每个人，只要努力，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在这里也给我的妻子一个承诺，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努力！”
    “好！”莫果果猛地出声。
    莫果果一带头，大家都开始喊起了好，等着声音消停了，店小二才让下一个人上场。
    之后，又有十来个人上台，有的表演书法，有的也是绘画。最后，所有观众一起投票，姜志安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了冠军。
    在给姜志安颁奖的时候，莫果果说道：“大家看到过画中的图景吧，我当时可是很不看好这个姐夫，所以，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徇私，他的第一名，是他自己得来的。今天，姐夫这幅画，虽然不能让我对他完全改观，但是却让我对他有了信心。姐夫，你一定行。”
    比赛当中，有不少人买这些人买果脯之类的东西，边看边吃；比赛之后，很多人走前都去选购些文具，打算回家苦练，改天也来比赛，得个好成绩；还有人感觉那些果脯好吃，想到姜志安那些要抽时间照顾家人的话，走之前都带一些回家准备给母亲妻子和儿女。
    这一天下来，小店里人流不断。莫果果他们算了算，他们共得了三十七两九十八文的收入，除去开业当天办活动的花销，他们净利润是5两多银子。莫果果一看，心里挺高兴，算了算，如果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买店铺、修缮店铺花的那300多两银子就能得回来。
    姜志安和莫笑笑看着收入，都傻了。他们经营这个店的时候，3天也卖不出去这么多钱啊！
    原来不是这个店的问题，真是他们经营不善！
    第二天，虽然没有了范子杰，但是由于开业那天打出去的名声，很多文人都想来比试比试，有些前一天没取得名次的人，也想来翻个盘。店里的人居然比开业那天的人还多。
    到了晚上，他们清点了账目，居然有40两的收入。
    点完了钱，莫果果笑嘻嘻的对莫笑笑说：“嘿嘿，姐姐，看见这个钱，不用担心我发不出这个月的工钱了吧？”
    莫笑笑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鬼，我什么时候担心了？对了，咱们这个工资定了，我一个月5两银子，小工是2两。但是怎么发？”
    莫果果想了想：“这样，姐姐，咱们的工资都是月末发，省的他们谁先拿了银子跑了。你帮我留一点，咱们采用竞争机制，他们的销售额越高，收入也越高。销售额最高的人，额外奖励一两银子。每个月，我会看一次账目。”
    莫笑笑点点头：“放心吧，小鬼精灵！姐不给你弄砸的。对了，这也快过年了，你回家要不要带点东西？”
    “那是当然！不过姐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看店吧，我自己就够了！”
    第二天，莫果果列了一张年货单子，就开始采购年货。全家人一人一双新鞋子，以及一些面粉、肉、灶糖和瓜子之类的东西，还专门给莫乐乐买了糖葫芦之类的小吃。最后想来想去，她也在姐夫家呆了好几天，应该给他们买点东西，于是，她也割了十斤肉，算是给他们家的报酬。
    东西很多，莫果果当天想要回家，只好让人先把这些肉一起送到姜家。
    莫笑笑此时刚好往家走，在路上看见她给姜家买的东西，心里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不知道给家里省着点？”
    “姐姐，这是我买，如果是娘亲，肯定买的更多！他们毕竟是你的婆家，给少了东西，你没有面子。”
    两个人到了家里，姜老太太一看这些肉，再一听莫果果要走，嘴都咧到了耳朵边上：“哎呀，果果，你这么客气干啥？你一个小孩儿，在城里不容易，不就是在我们家住两天吗？不用这样的！”
    莫果果心里那个恶心啊，表面上还要装着：“伯母，瞧您说的，我要是住客栈，不也要银子么？正是因为咱们是亲戚，我才没跟您客气。这点肉啊，是我和娘亲的一番心意，您就收着吧！我要去找宋叔叔了，昨天跟他说好，他在镇子口等着我呢！”
    莫笑笑和姜志安帮莫果果搬着东西，直到见到宋满存才放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莫果果这次没用人叮嘱，就老老实实地往身上裹好了衣服。这次，她穿的比上次楚氏给她穿的还多。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爱俏不穿棉，冻死不可怜。到了这个时代，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往村子里走的时候，风tèbié大，莫果果穿着这些衣服，还是冻得不行。尤其是这个风，打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莫果果在心里叹了一句：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她多穿了一件衣服，这天就更冷了一分。
    宋满存看见她的样子，急忙把大衣脱了下来：“果果，穿上，把脑袋也包进去，这样就不冷了。”
    莫果果哪里肯要：“不行，宋叔叔，我已经穿了不少衣服了。您还是自己穿着吧，您坐在我前边，肯定更冷。”
    “没事儿，叔叔身体壮，这点冷，还能挨得过去。你要是生病了可咋办？听叔叔的话！”
    莫果果现在的身体毕竟是个小孩子，宋满存几下子就把她包了个结结实实，手根本伸不出来，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前边冻得打得瑟的宋满存，莫果果都要哭了，这个宋叔叔对自己真好，活了两辈子，除了楚氏，就是宋叔叔对自己最好了。莫果果暗自下决定，明年她一定要努力，争取把这个宋叔叔变成自己的爹，至少这个男人因为爱屋及乌，因为爱楚氏，也爱她，和乐乐。
    到了宋满存家，天还是亮着的，不过楚氏已经等了半天了。看见宋满存和莫果果的打扮，楚氏急忙帮莫果果解开衣服，然后给宋满存披上。
    一边忙着弄，她一边数落着：“果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不会多穿点，这大冬天的，叔叔把棉衣给了你，你怎么承受的起？”
    宋满存也赶忙帮忙说话：“别怪孩子，是回来的道上风大，我非要给她的，她怎么都不要，我最后还是直接给她穿上的。我长得壮实，也不怕冻。孩子冻坏了就不好了。”
    楚氏无奈：“你啊，咱们也都不年轻了，不能这样了，以后记得要爱惜身体！走，都去我家去，饭已经做好了。我再给你们熬点姜汤！”
    这个提议宋满存可没有拒绝，乐呵呵地提着莫果果卖的东西：“哎，好嘞！”
    回到莫家，宋满存和楚氏把东西先放在了厨房，然后就被楚氏推进了屋子暖和着。楚氏则急忙把饭收拾上桌子，然后给两个人熬了姜汤。
    在姜汤没到的时候，莫果果就做到炕上，把小白抱在怀里，用它的体温来给自己取暖。小白虽然“呜呜”地抗议了两声，但迫于莫果果的危险，只好做了这个免费的抱枕兼火炉。
    莫乐乐到厨房，看到姐姐带的糖葫芦和栗子，乐得直接抓起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跳着回屋子。易风看着莫乐乐吃糖葫芦的样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个东西，他也想吃。
    这一幕，怎么能逃过楚氏的眼睛，她笑呵呵地从厨房又拿了一串：“想吃就跟我说，果果其实买了好几串，其中也有你的份！”
    易风接过了糖葫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即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楚氏叹了口气，易风这个孩子，顾虑的太多，什么时候，他才能像是一个真正十岁的孩子呢。不过莫果果这个丫头似乎也是，太懂事了，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有时候，这两个孩子让她总是格外心疼。
    喝了姜汤，莫果果和宋满存总算是缓了过来。
    莫果果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店面的情况，楚氏和乐乐一听店面进展顺利，都挺高兴；最后莫果果说送给姜家东西，楚氏也是直点头，看来是赞赏她的行为。
    宋满存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什么，你说，你自己办了个店？”
    “嘻嘻，也不是我自己啦，我姐姐他们也有帮忙！而且，我只是出主意，钱是娘亲出的，力是姐姐出的！”
    宋满存不再说话，他和莫家的关系一直很好，莫果果这一年做的事情，他基本也都知道。这个孩子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也不吃惊了。虽然他早就把莫果果当自己的孩子了，不过，他还是经常叹息，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
    接着，他想到了一件事：“你们在城里开店，是打算将来要搬到镇子里吗？这样也好，省的莫家人总来欺负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搬过去，我就也在城里租房子，咱们做邻居。”楚氏摇摇头：“不，我不打算去镇子里。如果我要去镇子，就不如离开这个地方，去省城了。我在村子里，就是图个清静，也是远离那些是非。更何况，果果刚开始弄大棚和果园，我们的好日子刚开始，我们怎么舍得走呢！就算要走，我也舍不得这些好邻居！”
    莫果果也点头：“是啊，我也喜欢这里，在镇子里一家一个小店铺，一个小门小院子，哪有农村好！”
    宋满存听了，笑了：“我说果果怎么这么厉害，你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莫乐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宋叔叔，你说娘亲很厉害吗？给我们讲讲娘亲小时候的事儿吧！”
    “好啊，你娘亲小的时候……”宋满存刚开始讲，楚氏就瞪了他一眼，据莫果果观察，楚氏在桌子下还踢了他一脚。有了这个暗示，宋满存停了一下，接着说，“你娘亲小的时候，跟你姐姐一样，都很聪明；也跟乐乐一样，挺讨人喜欢。就是有一点，她啊，不怎么像女孩子，而且是孩子中的小霸王！”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他这么说，莫果果他们都乐了，真难想象，温柔的娘亲是小霸王的样子。
    送走了宋满存，莫果果去念儿家，把给他带的糖葫芦交给了他。念儿见莫果果这么想着他，格外开心，拉着莫果果的手：“果果，你不在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莫果果抽回了手：“得了，好吃的也填不上你的嘴！这都什么时辰了，赶快吃了漱口，要不然，你的嘴里肯定长虫子！”
    念儿一听，赶快吃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舍不得莫果果，非要拉着她说了半天话，才送她回家。
    第二天，莫果果吃完早饭，惊喜地发现，楚氏居然在做衣服！
    她凑上前，问道：“娘亲，你这是为谁做的衣服啊？”
    一边的莫乐乐边玩儿着线头，边说：“姐姐，你真是笨，当然给我们啊！过年咱们都要穿新衣服！”
    “是啊，你们三个小鬼的衣服做完，就也快过年了。不过，娘亲的手工不好，做的难看了，你们可别嫌弃！”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给她做衣服呢！前世买的衣服都是服装厂生产的，不算！
    莫果果高兴地上前搂着楚氏：“娘亲，你就是直接把两块布拼起来，我也乐意。再说了，我看过你给宋叔叔的衣服，挺好看的。”
    楚氏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会说话！从你生病开始，我发现你也学会撒娇了。怎么，不当你那冷面二小姐了？”
    莫果果前一世是不会撒娇的，当然，也是因为没有人撒。因为楚氏疼爱她，她也把楚氏当成了亲生女儿，才渐渐地开始撒娇。倒是没想到这个真的莫果果也是个冷性子呢。
    她拉着楚氏的胳膊，学者小白，用脑袋蹭着楚氏：“那是我以前脸皮薄。”
    楚氏笑了：“怎么，你现在是脸皮厚了？”
    “才不是呢！我现在啊，是想通了，现在再不撒娇，将来大了，就更不好意思了！”
    小白躺在一边，很鄙视地看着莫果果；转身，它跟铁着脸看好戏的易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说谎，明明是她脸皮厚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小白和易风和解了。现在，他们总是统一战线，经常一起鄙视莫果果。莫果果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十分郁闷，这个狼可是她养的啊，怎么这就变成白眼狼，向着别人了？
    每次她都吼一声：“小白，你个白眼儿郎，给我过来！”
    小白每次听了莫果果的叫唤，都会转身跳到了易风怀里。它才不笨呢，只要主人叫它白眼儿狼，它过去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它的眼睛明明是浅褐色的，眼仁儿是黑色的，为啥叫它白眼儿狼呢？
    要是小白知道这个白眼儿狼是代表背叛主人，没心没肺的人，小白肯定会跑到莫果果身上，打滚儿撒泼的！
    往年，楚氏家的柴都是莫笑笑去打，偶尔宋满存还会帮忙。可是今年，除了刚入冬的时候，楚氏和宋满存一起捡了一趟柴，就再也没出去过。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果果家门口总是会出现一些柴禾或是野兽。
    为此，楚氏想着，可能是哪个亲人朋友送的，还专门去问了宋满存和三叔三婶，结果都不是他们。
    开始，楚氏和莫果果还以为是哪个暗恋楚氏的人送的。后来暗暗观察，却发现脚印不止一个，而且他们的出现都很有规律，最多五六天就来一次。这总不能是两个男人都喜欢楚氏，商量着一起过来的吧？
    更让楚氏和莫果果弄不明白的是，冬天的晚上都很静，有什么动静家里的狗应该会咬啊，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听见过动静，难道那些人是大罗神仙，走路不出声不成？
    楚氏和莫果果决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他们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莫果果算了算，这天晚上又是该送柴禾的日子了。于是，莫家人全体行动，准备揪出来这两个家伙。
    楚氏、莫果果和易风策划了一下，分了个工。楚氏想着两个孩子不适合熬夜，楚氏决定把孩子们放在两边，于是，就有了如下的一个时间表：莫果果值戌时到到亥时；楚氏姐她的班，到丑时；易风是最后一班到天亮。乐乐也想参加这个行动，却被他们三个强行排除在外，于是，她抱着小白，郁闷地睡着了。
    按照莫果果的意思，想在门外布置一些老鼠夹子，可是想来想去，他们都觉得那两个人是好意，不想误伤了他们，还是决定把夹子撤掉，守株待兔吧！
    莫果果是第一班，她穿的厚厚地，坐在外屋，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等啊等啊，等得她都困了，可是，外边还没有声音；当她开始迷迷糊糊地时候，楚氏出来了；莫果果回到被窝里，小白这个时候正好醒了，从莫果果的怀里钻了出来，跑到莫果果的坏里。
    莫果果点了一下它的脑袋：“还是你听话，来，咱们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果果觉得小白有些焦躁。作为一个起床气很大的女孩，她随手把小白往怀里一摁：“听话，乖乖睡觉！”
    一般来说，听到莫果果这话，小白就会老实地不动了。可是这次却很奇怪，它不但没有停止闹腾，反倒是愈演愈烈。从她被窝里滚出来来用爪子扒着她不说，居然开始去扒她pángbiān的易风……
    －－－－－－题外话－－－－－－
    谢谢回忆、jessicagf216、furumuun、dzm687996、汤玲玲的月票，gongxiao7、回忆的鲜花，furumuun、1864748的评价票。集体群么一个！
    过几天竹子打算开领养榜了，大家先想想自己想要谁哈……
    大家投评价票的时候，可不可以评的分高一点呢？呜呜……
    小白拿爪子晃着莫果果，莫果果不耐烦地一甩：“一边去，我还要睡觉呢！”
    小白委屈：“赶快起来，竹子更文了！”
    这下，莫果果腾空而起：“不是晚上更文吗？”
    竹子边数着票票边回答：“入v了，为了让大家看的更过瘾，俺放到早上十点更了，这都更了半天了！”
    莫果果急忙打开电脑：“那你不早说！哼，你要是把我写的不好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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