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弹药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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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面无表情，眼珠子游走在众人慷慨激昂的神色，微微抬起一只胳膊伸出手掌做出下压的动作，示意安静。众人见状，都沉默的不在出声，慢慢的坐在位子上安静下来。
朱由校哀声的对众人叹道：“尔等请缨朕甚是欣慰，然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就算你们愿意上阵杀敌，朕也无兵可派。你们知道，辽东内迁数十万百姓几乎耗尽库银，朝廷已经无钱发放兵饷，不能再大规模用兵了。现西南永宁宣慰使大逆不道，反叛朝廷欲割据西南，朕岂能容之？已派卢象升为平虏将军率兵平叛，然兵饷不足，以致军心涣散，实为朕忧。诸位是朕的实在亲戚，朕有困难，就有求你们了。尔等无须上阵杀敌，资助兵饷也一样是为大明尽力，为国效忠！”
说完，朱由校满怀欣喜的扫了他们几眼，以为他们会大方的纷纷解囊捐资，没想到他们愕然的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一个吭声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由校满怀希望，他认为自己是皇帝，众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巴不得捐钱讨好他，所以他眼巴巴期待着一个人站起来豪爽的捐出一笔银子，然后众人纷纷攀比捐资，筹出十几万两解决燃眉之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殿内足足静默了一顿饭的功夫，都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下，没一个人敢站起身来捐一分钱！
朱由校的脸上浮起了愠色，暗暗骂道：朝廷白养了这群王八蛋，靠着朝廷给的爵位、俸禄享着荣华富贵，朝廷有难却都一毛不拔！刚才还他妈的慷慨激昂，敢情玩的都是嘴上功夫，碰上真事都焉吧了。
一帮寄生虫！我早晚让你们自食其力！
朱由校脸色瞬变，正要发作怒斥众人，这时朱由检拍案而起，指着众人稚气的大声指责道：“尔等皆我大明皇亲贵戚，朝廷有难我等责无旁贷理应尽力，我等沐君恩，食君禄，荣华富贵皆圣上恩赐，朝廷庇护，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将附焉，若大明江山不保，尔等有何富贵可言？！”朱由检的一番慷慨陈词说的众人面色难堪，皆不敢抬头。他斥责完众人，面向朱由校，拱手拜道：“臣弟荣华皆皇兄所赐，朝廷有难臣弟安敢置身事外，臣弟封王不久，余财无几，仅有万两白银，愿全部奉上以充军饷。”
朱由校惊讶不已，此时的朱由检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么豪壮的话，简直不可思议！莫非他也是穿越来的？
“哈哈…”，朱由校抚膝大喜，忍不住站起来赞道：“五弟深明大义！”
朱由检转向低着头不敢吭声的朱常洵说：“三皇叔，你我皆是陛下至亲，荣辱与共，您就不表示一下吗？”
朱常洵听到被晚辈朱由检不冷不热的提及，抬起头来，面红耳赤，对着朱由校支支吾吾伸出一个指头，“臣……臣捐一千两。”
一千两？朱由校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十分的不悦。整个大殿之中就数福王最富有，虽说皇帝富有四海，可皇帝不可能强夺民财，给皇帝打工的也不可能一分钱不要，所以这话纯粹就是骗人的，要不然朱由校也不会因钱发愁。
看着福王战战兢兢的伸出的一根指头，朱由校气的肺都快炸了。区区一千两未免太寒酸！真把皇帝当叫花子！
众人看到朱由校的变化，吓的更是把脑袋缩的更短了。
朱由检听到后摇头道：“皇叔富甲天下，怎能捐这么少，最起码十万！”
“十万？！”朱常洵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两眼冒出金星，差点晕倒在座位上。
他缓了两口气，瞪起眼睛，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指着朱由检针锋相对，“你当我的银子从土里长的呀！”
“皇叔何必吝啬，须知富贵皆是皇上所赐，亦可收回！”
朱常洵扭曲着脸十分难堪，可又无话可说，转眼瞧瞧朱由校，希望他能少让他出点血。朱由校正用不快的眼神看着他，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看的他毛骨悚然，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朱常洵害怕了，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瘫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喃喃的脱口道：“十万就十万。”
朱由校喜眉颜笑，福王开了好头，下面就好办了，不怕这些人不出钱了。
他转怒为喜的对在座的贵亲们说：“福王心系社稷，捐赠十万，是为我朝楷模，朕赐御酒十坛，通表各府州县，以示褒奖。”朱由校环顾全场，“尔等还有表示吗？”
众人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苦脸，心里都嘀咕：这分明是鸿门宴，一顿饭吃去这么多钱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皇帝的饭真是不好吃，明知被涮还要陪笑脸，真是苦啊！捐少了皇帝不乐意，捐多了心疼！
众人苦着脸，一个个像是挖心一样捂着胸口，疼的个个脸色扭曲起来。看来今晚不出点血谁也不好过。只得自我安慰：别找不自在，就当花钱买平安吧！
于是，人人都站起来捐一万两。
朱由校心里满意的不得了，这一顿饭下来，少说三四十万两银子有了。
接下来，除了朱由检年小不能喝酒外，其他人都沉闷的没了笑容，也喝不下酒吃不下饭。整个大殿上，除了朱由校和朱由检，没一个笑脸。
朱由校乐呵呵的大饮三杯就推脱有事先行离开了，他一走，宴席也就散了，各自打道回府。路上都在暗暗的骂信王朱由检：这么小懂个屁，鬼才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说出那么老成的话，一定是和他的皇帝哥哥串通好的坑他们！妈的！皇帝以后再顷刻吃饭打死也不去了，再有这么几顿饭，非吃的倾家荡产不可！
朱由校回到乾清宫，仍喜不自胜，对程化祥赞道：“今若没有皇弟，朕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要这么银子，信王之舌，千口莫辩！哈哈…”
“看您说的，”程化祥恭维道：“还不是有皇上您在，若不是贵戚们惧怕皇威，信王殿下纵使浑身是嘴也要不来一分银子啊！”
“哈哈……”
朱由校昂头大笑几声，忽然眉头一皱，不解的说：“信王年纪如此幼小竟能这般聪慧，朕看来平日里对他疏忽了。”
程化祥说道：“陛下也是天纵英才，和您比，信王差远了。”
这次，朱由校没有再笑了，他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
很快，卢象升所需十万两兵饷和弹药星夜加急的运往四川。
………………
已近正月了，天气寒冷，远在四川成都，几千明军还在与奢崇明的叛军对峙。自从卢象升夜袭叛军大营以来，奢崇明就没有再进攻成都，因为他们远远的看到城上摆放着威武的大炮，黑黑的炮口对着他们，甚是骇人，而且明军还每天放一炮，虽然打不到叛军，但那震天动地的爆炸看上去都够人心胆俱裂了。城上还有隔着一步站着一岗的火枪兵，他们肩上扛的火枪似乎在向他们示威，故意将抢抬举的高一点，每天放一枪，摇旗呐喊的挑衅叛军。
叛军一见到火炮火枪腿都吓软了，别说进攻了。
叛军们的士气正一天比一天的低落。
卢象升每天都到城上观察叛军的动向，遥望着毫无动静的叛军大营，唉声叹气。
弹药储备不多了，为了震慑叛军，卢象升让人把二十门火炮都摆上了城上，又让火枪兵们一排排的站在城上，每天放一炮，空放几枪，从心理上震慑叛军，也让叛军想不到他们会缺乏弹药，不敢对成都发起进攻。
卢象升看着不多的几箱弹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忧愁之色难以掩盖他的担心，这种疑兵之计根本撑不了几天了，朝廷的军饷和弹药再运不来，一旦让叛军觉察到，成都就危在旦夕了。
奢崇明始终下部了撤兵的决心，他也感到了再耗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光每天听炮响和枪响就够心烦的了。
诸将们每天都来劝他，士兵们也议论纷纷，士气也是一天天的下降，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会引发兵变。
撤兵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
这一天，卢象升又站在了城上，遥望着远方的叛军大营，郁郁寡欢，寒冷的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如冰冷的刀面刺骨。
“大帅，没炮弹了，只剩下一*了，还要不要放空枪？”一名校尉上前禀报道。
“什么？”卢象升吃了一惊，“一发炮弹都没有了吗？”
校尉无奈的指着对方在墙角的几箱弹药说：“就那么多了，咱们带的多是*，就剩下几箱的实心弹。火枪弹丸也没有多少了。”
一个危险的信号！
卢象升苦闷的盯看了几眼寥寥无几的弹药，心情极其复杂。到底还要不要放枪放炮，还要不要留点压箱底的弹药，他陷入了十分艰难的抉择。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熊廷弼登上了城上，看到他苦闷的样子，上前关心的问了一下，“卢大帅，你在想什么？”
见到是熊廷弼，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多了个人多个主意，于是向他说道：“吴先生，您看，”他指着墙角堆放的几箱弹药说：“就这么几箱实心弹了，还放不放？”
熊廷弼也知道弹药即将告罄，但没想到会会这么快，他吃惊了看了一眼弹药，也犹豫起来。
萧萧冷风，让两人都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放吧！”
许久，熊廷弼长吁一声，吐纳一口气说道。
“放？”卢象升不敢确定的问道。
熊廷弼点了点头，说道：“放吧！空放火枪，不要放炮了。实心弹不会爆炸，放了会引起叛军的怀疑，就空放火枪吧！反正就这么些*，留着也打不了仗，不如空放震慑他们，能拖一天是一天。”
“说的也是，还是您高见。”
………………
奢崇明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煎熬了，他决定，退兵，退回重庆休整，日后再图谋成都，反正他已经拿下了大部四川。
正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成都城上又响起了一片枪声。
奢崇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明军都是先放炮，后放枪，今日怎么会先放枪，而且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炮声。
明军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放炮，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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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转向低着头不敢吭声的朱常洵说：“三皇叔，你我皆是陛下至亲，荣辱与共，您就不表示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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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扭曲着脸十分难堪，可又无话可说，转眼瞧瞧朱由校，希望他能少让他出点血。朱由校正用不快的眼神看着他，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看的他毛骨悚然，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朱常洵害怕了，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瘫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喃喃的脱口道：“十万就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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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乐呵呵的大饮三杯就推脱有事先行离开了，他一走，宴席也就散了，各自打道回府。路上都在暗暗的骂信王朱由检：这么小懂个屁，鬼才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说出那么老成的话，一定是和他的皇帝哥哥串通好的坑他们！妈的！皇帝以后再顷刻吃饭打死也不去了，再有这么几顿饭，非吃的倾家荡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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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卢象升所需十万两兵饷和弹药星夜加急的运往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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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正月了，天气寒冷，远在四川成都，几千明军还在与奢崇明的叛军对峙。自从卢象升夜袭叛军大营以来，奢崇明就没有再进攻成都，因为他们远远的看到城上摆放着威武的大炮，黑黑的炮口对着他们，甚是骇人，而且明军还每天放一炮，虽然打不到叛军，但那震天动地的爆炸看上去都够人心胆俱裂了。城上还有隔着一步站着一岗的火枪兵，他们肩上扛的火枪似乎在向他们示威，故意将抢抬举的高一点，每天放一枪，摇旗呐喊的挑衅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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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卢象升吃了一惊，“一发炮弹都没有了吗？”
校尉无奈的指着对方在墙角的几箱弹药说：“就那么多了，咱们带的多是*，就剩下几箱的实心弹。火枪弹丸也没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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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苦闷的盯看了几眼寥寥无几的弹药，心情极其复杂。到底还要不要放枪放炮，还要不要留点压箱底的弹药，他陷入了十分艰难的抉择。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熊廷弼登上了城上，看到他苦闷的样子，上前关心的问了一下，“卢大帅，你在想什么？”
见到是熊廷弼，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多了个人多个主意，于是向他说道：“吴先生，您看，”他指着墙角堆放的几箱弹药说：“就这么几箱实心弹了，还放不放？”
熊廷弼也知道弹药即将告罄，但没想到会会这么快，他吃惊了看了一眼弹药，也犹豫起来。
萧萧冷风，让两人都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放吧！”
许久，熊廷弼长吁一声，吐纳一口气说道。
“放？”卢象升不敢确定的问道。
熊廷弼点了点头，说道：“放吧！空放火枪，不要放炮了。实心弹不会爆炸，放了会引起叛军的怀疑，就空放火枪吧！反正就这么些*，留着也打不了仗，不如空放震慑他们，能拖一天是一天。”
“说的也是，还是您高见。”
………………
奢崇明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煎熬了，他决定，退兵，退回重庆休整，日后再图谋成都，反正他已经拿下了大部四川。
正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成都城上又响起了一片枪声。
奢崇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明军都是先放炮，后放枪，今日怎么会先放枪，而且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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