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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夜寒漏永千门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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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你怎么这副打扮出来了?好好的姑娘家,竟做男儿打扮,亏得十七弟眼力好,不然真看不出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待我坐定,庄亲王问。

    说到这,我也疑惑,原以为自个人变装功夫还不错,不想果亲王才见了我一面,竟然也能认出来,我道:“还不是有人害得。我不过有幸跟着仙师学习过一些时日,所有人都当我是仙女,要不这么打扮,今日你们也不会在这儿瞧见我了。”

    替自己和他们续满茶,我笑道:“那你们怎么来了,今天我可是和你们一样,是大爷。”说完,我自己没什么,偏偏弘历与弘昼像是吃了药一般,乐得直趴在桌上,气喘过不来。

    拍着桌子,弘昼说:“你,你要成大爷,那咱们成什么了!哪有姑娘家这么说自己的。”

    缓过气,弘历也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几日城里将你传说的神乎其神,今日见了,果然不同”

    “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神乎,三人成虎,市井谣言不好轻信”转首望向舞台,我环顾周围的坐客,各个神情焦急,“今晚这里可有什么节目,怎么他们每个都那副样子”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想问了。喝茶本该是件安神凝气,心平气和的事,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丢了颗花生如口,弘昼应道:“你不知道?倒让你赶上了算你们有眼福,听说今儿个有场精彩的表演。不知什么时候,这掌柜从关外请来了几个边疆女子,她们各个都是能歌善舞,传闻身上还带着咱们没见过的绝活。我好奇,就拉着四哥一块儿来了。不是说这会该开始了,怎么还不见人呢?十六叔,咱们也去问问”原来同我一样,都是来看美女来着上下打量他一番,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弱冠不及,就学着大人来这里充大爷。

    可话又说回来,玉莘楼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惹得我也跟着心痒起来,幸好刚才及时留步,不然就错过了好戏。我问道:“你们应该不是头一回来吧!消息知晓的这么快,莫不是有安插了眼线在这里?”话音落,店小二匆匆朝我们这来,道:“几位爷,掌柜的请你们移至后院一聚,请随小的过来。”

    身子才起了一半,他侧身挡住我,说道:“掌柜的只请了几位公子,请姑娘留步。”

    他也知道我是女的看来今天是白打扮了我问:“为什么要我留步,这里不是青楼,难不成还有女子不得入内的规矩。这几位爷我都认识,我就不能也去‘一聚’?”小二一愣,随即赔笑道:“姑娘误会了,只是掌柜没说,小的不好自作主张让您进去,您还是不要为难小二了。”

    我僵着嘴角笑道:“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大家都是熟人,我想去认识下你们掌柜,一面之缘,让我惊为天人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看了我一眼,庄亲王也笑道:“算了,都一块儿进去吧,有事,我和你们掌柜的说,你要是这节骨眼惹恼了她,可有你好果子吃的。快到前头带路去!”事情解决,我心里也高兴,偏偏此刻闵敏又来扫兴,“郡主,这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吧!”再看巴图,他也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扯过她,我低声对她说:“别这么扫兴,好不容易出来,要是晚了王爷问起,我自有理由回他们,不用你们担事情好了,别磨蹭了”在众人惊羡,疑惑的眼神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被引到后院。

    铿锵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强而有力,小小的庭院,顿时摇变成空旷的原野。黑质的厚衣,没有一丝点缀,完全融于夜色之中,却和即将过年的喜庆相斥。

    弃下琵琶,点上香炉,抚弦亭中的虞旖,宛若一朵妖娆的黑色曼陀,散发着诱人的邪气;右手边倚着的粉衣女子,五指拨动着琴弦,完全沉浸在其中。“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之前还不知道她们唱的什么,听到这两句,心里蓦地明了。

    楚汉相争,刘楚战于垓下。刘邦采用十面埋伏的战略,瓦解霸王的楚军,最后一举击败楚军,项羽誓死不肯过江,在乌江边上自刎而死。

    恍惚间,只听得弘历道“明人有云‘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

    忽地一女子身轻如燕的从天而降,诺大的水袖随风挥舞。一回旋转身,如金蟾脱壳,水蓝的衣裙静余一地,眨眼间,一袭血红的紧身薄衫入眼帘,英姿飒飒,挑起地面厚重的积雪,陷入如幻如影的朦胧中。所有人都看的惊呆,灵活的身手,配雪朝相辉映,夹杂着迷胧的月色,变得虚幻,又不真切。轻盈的舞姿与凌厉的剑法融于一体,周围的一切,似都能为她所用,成为尖利的武器。

    眨眼间,一抹黑影钻入视线,剑气倏倏作响,琴音渐快,挥舞的两人同样气息急促,侧身甩手,探出枝头的梅花“沙沙”落了一地,随风飘香数里。天衣无缝的相互配合着,整个世界似都为他俩而旋转,属于他们的一方天地,我们无法涉足,只能淹没在浩瀚邈远之中。

    渐入高潮,屏息静听,“砰”的一声,曲音戛然而止,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散去,恢复夜色的静谧。

    怀着无比的敬慕之情,随着庄亲王,我们举步朝亭子走去。

    “多日不见,虞娘的琴艺又更进一步,今晚的《十面埋伏》,可让我们一饱眼福了。”边说,庄亲王边作了个楫问好。

    虞娘同样侧身回礼道:“给各位爷请安了,这只是平日里的闲玩,难登大雅之堂,让各位见笑了。不知这位是?”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布满了防备之意。

    不用他人作答,我先自报道:“我姓夏,单名末字”

    她微带笑意,对着我福了身子,说:“见过夏公子”

    “哈哈!她哪是什么公子,虞旖你认错了”弘昼捧着肚子,一个劲儿揭我的底,“你瞧瞧她那耳朵,哪家公子打洞了的,明明就是个姑娘家”

    闻言,我也不等着她看,伸手摘下毡帽,续道:“我上回来就有幸见过你一回,但你大概也忘了。那日你弹琵琶,穿了那件淡绛纱衫,后面绑着金色的带子,吹了一曲《春江花月》,那弦声,余音不绝,佳音绕梁三日”

    她恢复笑颜,娇声道:“过奖了刚才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摆了摆手,我同样回以笑脸:“没事,早知这样,我真不该换这打扮对了,刚刚那个舞剑的也是你们这的掌柜?”

    她微微笑道:“那是涧舞,刚在一旁的是艳函,还有楼霞,现在该是在雅阁等我们了。天晚露重,咱们还是到里面再聊。小龙,快去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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