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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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信号，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更别说医药用品。
黑皮和牛头两人一筹莫展，反倒是张浩心态平稳得很，安慰着两人，说着说着，没多大一会就打起了哈欠。
三人重新回去里面，谢老头抱着软垫缩在墙角里，精疲力竭之后睡得比谁还沉。
剩下的两个人质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样子是喂了什么药物。
牛头守着张浩，怎么说都不肯躺下睡觉，就坐在旁边盯着。
黑皮守了好一会，撑不住身体晃着脑袋被牛头按在软垫上也睡着了。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被彻底打破，只有手机的光亮和上面显示的时间提醒着外面已经是又一轮日落日出。
……
张浩的手机闹钟再次响起的时候，房里牛头猛地提起了精神，摇了摇还在睡的张浩，提醒道：“浩哥，浩哥！咱们可以出去了！”
然而张浩就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休息过，不管牛头怎么喊，都没有一点回应的意思。
“是不是到时间了？”黑皮迷糊地睁开眼，关掉了闹钟，道：“浩哥，对讲机呢？”
“……”
没有人回答。
角落里谢老头也清醒了过来，问道：“你们的人到了？”
“……”
房间里昨晚没有开灯，现在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凭着人影看个模糊的大概。
明明方才还听见人说话，一下就没了声，谢老头狐疑地起身朝着门口开灯的地方走。
“别动！”牛头低声喝道。
谢老头顿时僵在原地，还没有从昨晚的危机里彻底走出来，这一生低喝瞬间让谢老头进入了警备状态。
“怎，怎么了？”谢老头小心问道。
“黑皮，你拿着对讲机试着联络一下，谢老头你回去别动。”牛头吩咐道。
谢老头怎么说也是光标的人，要是趁着张浩现在没醒过来想做点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让他做出来什么事儿，无疑是雪上加霜。
牛头伸手探了探张浩的脑门，触手滚烫！
“浩哥感冒了，身体虚，让他多睡一会，我们先联系好，保安队来了让他们直接拿火油把外面都烧了。”牛头沉声说道。
“好。”黑皮果断应声。
中毒，牛头的暗示，张浩的反常，黑皮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从张浩后腰上取下来对讲机，打开试了试。
“张总，张总！收到回答！”
对讲机一打开，保安队的人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一片糙糙杂杂的，看来人不少。
“联系上了吗？”
“还在不在下面？”
“要不咱们直接冲下去吧？”
黑皮舔了舔嘴唇，看了眼谢老头的方向，对着对讲机道：“喂，我是周鸿，听得见吗？”
“周队长！”
“周队长你们还好吗？”
“我们现在就下去！”
“下来个屁！”心里的焦躁图洪水找到了发泄口一般，黑皮破口大骂道：“有没有点脑子，昨天浩哥怎么交代你们的？人都安置好了没？你们现在多少人？什么情况好好报告！”
“呃……都安置好了，人都在我们宿舍楼休息呢，有两队弟兄在那看着，我们还有两队就在垃圾场，带了面包矿泉水，还有牛奶零食啥的。”
“带个屁的零食！你们闲的是吧，他娘的一个个，开了几辆车？”黑皮说道。
“四辆。”
“听好了，你们现在留两个人在上头保持联系，剩下的人开着车去最近的店里买燃油，或者酒精，能买多少买多少，把车里全部装满，然后再回来。车里留几瓶水，其他的全扔了，占地方！”黑皮严肃道。
“啊？燃油？周队您这是要干什么？还要烧垃圾场吗？”
“让你买就买！哪那么多废话！”黑皮不耐道，张浩的情况绝不能拖，为了不让谢老头看出来，偏偏还不能表现得太急躁，黑皮心里一股邪火冒出来，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办事儿能不能痛快点？娘们唧唧的，丢不丢人！”
对讲机里的人不敢呛声，飞快地应了。
小车发动的声音传过来，黑皮才稍稍松了口气。
二十个人，足够烧了这鬼地方了。
“你们要烧了这儿？”谢老头语气古怪道。
“怎么了？”黑皮立刻呛声道：“你想不想出去了？烧了你还心疼不成？那要不你自己走出去？有本事你就好端端从这走出去，不敢就闭嘴！”
谢老头立刻闭了嘴，走出去？就是傻子都知道这铁门现在不能开，开了就是个死。
黑皮越想越气，要不是这老头非得自己跑出去，为了救他那条贱命，张浩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一个助纣为虐的老头子，有什么好救的？还搭着命去救？
“娘的谢老头，你跟着光标别的没学会，就他娘会养蛇了。养了这么大池子怎么就不听你的话了？你是不是还喂它们东西吃？你他娘怎么就站出去喊一声，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让条道给我们走出去呢？”
黑皮指着谢老头骂，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把谢老头扔出去直接喂蛇，反正也没个罪证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你就这么点本事，就知道害人，不会救人！你跟光标还有贾岩那狗日的真不愧是一窝的，净他娘知道伤天害理，害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出事儿了就啥都干不了。光标跑来让浩哥帮他，你他娘现在也只能等着我们救，晦气！”
谢老头一声不吭地听着，理亏，心虚。
“你他娘说话啊，我知道你不服气，你不是觉得你跟光标没错吗？有种过来打我，我眨眨眼就是你孙子，过来打我啊，劳资现在就想把你扔进去蛇坑里，让你也被咬几口，知道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黑皮是越说越带劲，压根没有留一点情面，什么话让谢老头难看就挑什么话说，骂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黑皮！”牛头猛地喝了一声。
骂声戛然而止。
“让他们快点，我饿了。”牛头说道。
黑皮一愣，这哪是牛头饿了，分明就是张浩不行了。
黑皮再顾不得牛头，赶紧开了对讲机的麦，冲着对方嚎叫，“你们还多久？能不能行了？买个燃油买这么久？究竟不会买吗？就你们这狗样还当保安保护人安全，他娘的等你过来人都要饿死了！”
“周队周队，您别着急，已经回来一车了，这旁边那家店里没有那么多，弟兄们走远了一点点，这才五分钟呢，半个小时内肯定能办妥！”
“半个小时？半小时都够你生孩子了，你他娘是怀胎去了还是造人去了？人呢？油呢？”黑皮直接吼了出来，震得整个房里都冲荡着回声。
“周队。”对方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您先告诉我们下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做点准备，一会咱们总是要下去的对吧。”
黑皮深吸了口气，稍稍收了心神，说道：“下面是个悬空的水牢，我们现在就在水牢里面，暂时安全。但是要过来这边必须要经过一条走道，走道是直的，悬在水上面，路不难走，但是水下面，全都是蛇。”
“蛇？！”
对讲机里传来惊叫声，黑皮顿时不耐地吼道：“听劳资说完！”
“……周队您说。”
“你们听好，下来的时候必须小心，那群蛇数量不是几十一两百那么简单……”
黑皮在仔细解释着，亲眼见过那群数量恐怖的蛇群，深知这二十个人根本就不够看，只能声声叮嘱，让他们小心再小心。
张浩不知何时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隙，耳边的声音听不真切，但依稀认得出是黑皮，张浩努力试着动了动胳膊，却立刻被人按了下来。
“别动，人已经来了，一会咱们就出去。”
牛头皱着眉，张浩全身都烫得厉害，蛇毒带来的高烧一时半会根本退不了，这儿环境也不好，晚上睡觉连个被子都没有，又阴又凉。
张浩外套昨晚也牺牲在外面，即使盖着牛头的衣服，也避免不了着凉。
中了毒又着了凉，就算身体底子好也免不了要造一回重罪，至于更严重的，牛头暂时还不敢想。
“保安队的人已经去买汽油了，救出去的人也都安置好了，你再睡一会，出去了我带你去医院。”牛头沉声说道，按着张浩肩头的手却不自觉在收紧。
张浩晕晕乎乎的，在牛头的安慰下，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昨晚睡着之前，还并没有什么强烈的不适，但这会一醒来，却是四肢都在发麻，脑子更是什么也没办法思考，像是灌了铅水一般，带着所剩不多的意识，掉进无底洞里，无尽地下坠。
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薄弱，张浩右手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右手腕出莫名涌出一股凉意。
这股微凉在灼热的身体里，像是沙漠的一眼泉水，顺着血脉在右臂里荡开一股干净的泉水。
牛头轻咦一声，按着张浩肩头的手往下探了探，又在张浩身上不同的地方来回试探，明明全身发烫的身体，唯独右臂，突然变成了平常的温度。
没有信号，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更别说医药用品。
黑皮和牛头两人一筹莫展，反倒是张浩心态平稳得很，安慰着两人，说着说着，没多大一会就打起了哈欠。
三人重新回去里面，谢老头抱着软垫缩在墙角里，精疲力竭之后睡得比谁还沉。
剩下的两个人质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样子是喂了什么药物。
牛头守着张浩，怎么说都不肯躺下睡觉，就坐在旁边盯着。
黑皮守了好一会，撑不住身体晃着脑袋被牛头按在软垫上也睡着了。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被彻底打破，只有手机的光亮和上面显示的时间提醒着外面已经是又一轮日落日出。
……
张浩的手机闹钟再次响起的时候，房里牛头猛地提起了精神，摇了摇还在睡的张浩，提醒道：“浩哥，浩哥！咱们可以出去了！”
然而张浩就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休息过，不管牛头怎么喊，都没有一点回应的意思。
“是不是到时间了？”黑皮迷糊地睁开眼，关掉了闹钟，道：“浩哥，对讲机呢？”
“……”
没有人回答。
角落里谢老头也清醒了过来，问道：“你们的人到了？”
“……”
房间里昨晚没有开灯，现在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凭着人影看个模糊的大概。
明明方才还听见人说话，一下就没了声，谢老头狐疑地起身朝着门口开灯的地方走。
“别动！”牛头低声喝道。
谢老头顿时僵在原地，还没有从昨晚的危机里彻底走出来，这一生低喝瞬间让谢老头进入了警备状态。
“怎，怎么了？”谢老头小心问道。
“黑皮，你拿着对讲机试着联络一下，谢老头你回去别动。”牛头吩咐道。
谢老头怎么说也是光标的人，要是趁着张浩现在没醒过来想做点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让他做出来什么事儿，无疑是雪上加霜。
牛头伸手探了探张浩的脑门，触手滚烫！
“浩哥感冒了，身体虚，让他多睡一会，我们先联系好，保安队来了让他们直接拿火油把外面都烧了。”牛头沉声说道。
“好。”黑皮果断应声。
中毒，牛头的暗示，张浩的反常，黑皮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从张浩后腰上取下来对讲机，打开试了试。
“张总，张总！收到回答！”
对讲机一打开，保安队的人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一片糙糙杂杂的，看来人不少。
“联系上了吗？”
“还在不在下面？”
“要不咱们直接冲下去吧？”
黑皮舔了舔嘴唇，看了眼谢老头的方向，对着对讲机道：“喂，我是周鸿，听得见吗？”
“周队长！”
“周队长你们还好吗？”
“我们现在就下去！”
“下来个屁！”心里的焦躁图洪水找到了发泄口一般，黑皮破口大骂道：“有没有点脑子，昨天浩哥怎么交代你们的？人都安置好了没？你们现在多少人？什么情况好好报告！”
“呃……都安置好了，人都在我们宿舍楼休息呢，有两队弟兄在那看着，我们还有两队就在垃圾场，带了面包矿泉水，还有牛奶零食啥的。”
“带个屁的零食！你们闲的是吧，他娘的一个个，开了几辆车？”黑皮说道。
“四辆。”
“听好了，你们现在留两个人在上头保持联系，剩下的人开着车去最近的店里买燃油，或者酒精，能买多少买多少，把车里全部装满，然后再回来。车里留几瓶水，其他的全扔了，占地方！”黑皮严肃道。
“啊？燃油？周队您这是要干什么？还要烧垃圾场吗？”
“让你买就买！哪那么多废话！”黑皮不耐道，张浩的情况绝不能拖，为了不让谢老头看出来，偏偏还不能表现得太急躁，黑皮心里一股邪火冒出来，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办事儿能不能痛快点？娘们唧唧的，丢不丢人！”
对讲机里的人不敢呛声，飞快地应了。
小车发动的声音传过来，黑皮才稍稍松了口气。
二十个人，足够烧了这鬼地方了。
“你们要烧了这儿？”谢老头语气古怪道。
“怎么了？”黑皮立刻呛声道：“你想不想出去了？烧了你还心疼不成？那要不你自己走出去？有本事你就好端端从这走出去，不敢就闭嘴！”
谢老头立刻闭了嘴，走出去？就是傻子都知道这铁门现在不能开，开了就是个死。
黑皮越想越气，要不是这老头非得自己跑出去，为了救他那条贱命，张浩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一个助纣为虐的老头子，有什么好救的？还搭着命去救？
“娘的谢老头，你跟着光标别的没学会，就他娘会养蛇了。养了这么大池子怎么就不听你的话了？你是不是还喂它们东西吃？你他娘怎么就站出去喊一声，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让条道给我们走出去呢？”
黑皮指着谢老头骂，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把谢老头扔出去直接喂蛇，反正也没个罪证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你就这么点本事，就知道害人，不会救人！你跟光标还有贾岩那狗日的真不愧是一窝的，净他娘知道伤天害理，害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出事儿了就啥都干不了。光标跑来让浩哥帮他，你他娘现在也只能等着我们救，晦气！”
谢老头一声不吭地听着，理亏，心虚。
“你他娘说话啊，我知道你不服气，你不是觉得你跟光标没错吗？有种过来打我，我眨眨眼就是你孙子，过来打我啊，劳资现在就想把你扔进去蛇坑里，让你也被咬几口，知道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黑皮是越说越带劲，压根没有留一点情面，什么话让谢老头难看就挑什么话说，骂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黑皮！”牛头猛地喝了一声。
骂声戛然而止。
“让他们快点，我饿了。”牛头说道。
黑皮一愣，这哪是牛头饿了，分明就是张浩不行了。
黑皮再顾不得牛头，赶紧开了对讲机的麦，冲着对方嚎叫，“你们还多久？能不能行了？买个燃油买这么久？究竟不会买吗？就你们这狗样还当保安保护人安全，他娘的等你过来人都要饿死了！”
“周队周队，您别着急，已经回来一车了，这旁边那家店里没有那么多，弟兄们走远了一点点，这才五分钟呢，半个小时内肯定能办妥！”
“半个小时？半小时都够你生孩子了，你他娘是怀胎去了还是造人去了？人呢？油呢？”黑皮直接吼了出来，震得整个房里都冲荡着回声。
“周队。”对方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您先告诉我们下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做点准备，一会咱们总是要下去的对吧。”
黑皮深吸了口气，稍稍收了心神，说道：“下面是个悬空的水牢，我们现在就在水牢里面，暂时安全。但是要过来这边必须要经过一条走道，走道是直的，悬在水上面，路不难走，但是水下面，全都是蛇。”
“蛇？！”
对讲机里传来惊叫声，黑皮顿时不耐地吼道：“听劳资说完！”
“……周队您说。”
“你们听好，下来的时候必须小心，那群蛇数量不是几十一两百那么简单……”
黑皮在仔细解释着，亲眼见过那群数量恐怖的蛇群，深知这二十个人根本就不够看，只能声声叮嘱，让他们小心再小心。
张浩不知何时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隙，耳边的声音听不真切，但依稀认得出是黑皮，张浩努力试着动了动胳膊，却立刻被人按了下来。
“别动，人已经来了，一会咱们就出去。”
牛头皱着眉，张浩全身都烫得厉害，蛇毒带来的高烧一时半会根本退不了，这儿环境也不好，晚上睡觉连个被子都没有，又阴又凉。
张浩外套昨晚也牺牲在外面，即使盖着牛头的衣服，也避免不了着凉。
中了毒又着了凉，就算身体底子好也免不了要造一回重罪，至于更严重的，牛头暂时还不敢想。
“保安队的人已经去买汽油了，救出去的人也都安置好了，你再睡一会，出去了我带你去医院。”牛头沉声说道，按着张浩肩头的手却不自觉在收紧。
张浩晕晕乎乎的，在牛头的安慰下，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昨晚睡着之前，还并没有什么强烈的不适，但这会一醒来，却是四肢都在发麻，脑子更是什么也没办法思考，像是灌了铅水一般，带着所剩不多的意识，掉进无底洞里，无尽地下坠。
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薄弱，张浩右手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右手腕出莫名涌出一股凉意。
这股微凉在灼热的身体里，像是沙漠的一眼泉水，顺着血脉在右臂里荡开一股干净的泉水。
牛头轻咦一声，按着张浩肩头的手往下探了探，又在张浩身上不同的地方来回试探，明明全身发烫的身体，唯独右臂，突然变成了平常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