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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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明集团在苏州的地位很微妙，如果说刘氏和王氏分别是苏州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峰，那么山明集团就是山脚下缓缓流淌的一条宽河。
山明集团靠零售几家，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开始涉足纪念品、特色小吃、手工艺品之类的销售，之后又融资扩展，各行各业都赚一点蝇头小利，更像是是跟在大集团后面捡便宜的拾荒者。
拾荒的领域越来越大之后，山明集团竟然也渐渐有了点规模。滴水聚成河，一点点渗透进了苏州的各行各业，说起来，算是刘长业的一大敌手。
宁西站在山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秘书在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宁总经理，我们真的不在，你上次来之后他就去了国外，至少半个月都不会回来。不如你还是先回去，等屈总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在集团参观一下，或者见见别的副总，您这样我真的很难办啊。”
漂亮秘书已经在这劝了大半个小时了，好话说尽，可这宁西就是愣在门口，嘴皮子说破了也不动一下。
“屈高峰什么时候走的？”宁西突然说道。
“您来之后当天晚上就走了。”秘书心里一喜，这人可算是愿意开口了，见有突破口立马又展开了口舌攻势，说道：“宁总经理，要不您去会客室休息会，我给您倒杯茶，您愿意坐到下班都成，站在门口这实在是不好看啊，您看看我们这还有别人要工作呢。”
宁西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动静，直直站着，盯着涂金的董事长的挂牌一动不动。
小秘书叫苦不迭，就差哭着求宁西了。
“小绮。”一阵皮鞋扣地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来人不急不缓道：“宁总经理是贵客，你去搬条椅子来，上茶，让宁总经理就在这等吧。我们明山集团哪有赶人走的道理。宁总经理想呆多久呆多久，一会顺便把宁总经理的午饭也订了。”
宁西在来人说话间就注意到，眼皮抖了抖并没有回头。
“好的，周总。我这就去。”小绮如释重负的快步离开。
只剩下两人，周红鼓轻叹了一声，说道：“宁西，你在这只有让人看笑话的份，不如早点回去想想之后的事情吧。”
宁西冷笑，说道：“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周红鼓愤怒的一挥手，道：“你有火也别冲着我发，屈高峰那老东西给你设的套关我什么事儿。我告诉你宁西，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想想那三千万怎么填，你以为屈高峰会在傻到在这办公室等你回来？扯淡！”
“我知道他不在，但我不能不来。”宁西很平静，平静到根本看不出负债三千万，“屈高峰为什么设套骗我？”
周红鼓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讥笑道：“你脑袋进水了吗？你跟个疯狗一样四处拉资源填王氏的材料空子，屈高峰想看准了机会想坑你一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宁西转过身来，长久的站立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僵硬又缓慢，他眼神黯淡的看着周红鼓，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脑袋进水了。”
周红鼓看着宁西这幅样子，越发的生气，吼道：“那你就赶紧滚！在这以为会有谁同情你吗？”
这层是山明集团高层的办公区，来来往往的要么是秘书，要么是山明集团的高层人员，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对宁西也只是多看两眼。
宁西抿着唇，错开怒气冲冲的周红鼓，沉默的快步离开。
小绮艰难的搬了个凳子过来，就看见宁西离开的身影，看了看沉重的凳子，再看看周红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看什么，要是下次还有客人在这站半个小时，你就别干了！”周红鼓呵斥完，扭头就走。
小绮鼻子一抽，差点没委屈的哭出来。
宁西是个不抽烟不打牌更不混迹风月场所的好男人，一度是王氏集团的标杆，但现在反常的一个人坐在烧烤摊前借酒浇愁。
他刚刚一口气喝了一整瓶啤酒，面前一桌子的菜还没动，面前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个无赖家伙，筷子在眼前一闪，一块烤的油光闪闪的五花肉就不见了。
张浩嚼着肉块，含糊不清道：“这肉腌的不入味，烤的有点老。”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宁西嘴角抽了抽，兀自又开了一瓶酒。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张浩说道。
“砰”
“砰”
“砰”
张浩连着开了三瓶啤酒，也不管宁西愿不愿意，拿起一瓶和宁西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半瓶，重重的顿在桌上，长舒了一口气叹道：“爽！”
宁西终于有机会插空说了句话，“你来干什么？”
张浩惊讶的看着宁西，说道：“宁总经理，我就不能是大晚上的饿了出来找吃的吗？你为什么觉得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宁西嘴唇紧抿，说道：“那你吃着，我先走了。”
张浩慢慢悠悠的又吃了块肉，才笑着抬头看向宁西的背影。
“宁西，你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
宁西攥紧了拳头，张浩说的没错，他宁西现在就是毫无价值，在王氏两年的勤奋耕耘在提出辞职那一刻就都化作了泡影。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王氏集团所有人都知道他让集团亏损了三千万，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离职。
现在的宁西，不过是一个顶着王氏总经理职位的空壳而已，连保安都懒得和他打声招呼。
对张浩这个天阁集团的ceo来说，宁西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张浩在提起酒瓶，把剩下的半瓶酒连带着白沫一块倒进了嘴里，说道：“但这只是现在。”
宁西转头看着张浩，表情冷漠，就像一个强撑着一口气的强弩之末，等死之人。
“你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总不用避讳了吧，坐下陪我喝一杯，这顿我请。”张浩笑着耸耸肩，“我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西说道。
“现在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张浩笑眯眯的招招手，示意宁西坐下，“别站着了，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大半夜出来私会你。”
宁西犹豫一下，大步走回来坐下，看着张浩皱眉道：“你挑拨我和王旭，现在又单独见我，你明显有目的，想做什么直说吧。”
张浩饶有兴致的看着宁西，笑容玩味，“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不惯王旭，想挑拨一下你们呢？”
宁西脸色一滞，但本来就漠然的脸上这点动作根本不明显。
“我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上次我离开苏州的时候，王旭派人拦截我，我一直都很不爽，虽然不能明面上报复，恶心一下他我也会很开心。”张浩笑道。
“所以你想让我离开王氏，就为了满足你那点报复欲吗？”宁西低声说道。
“对，也不全对。”张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当初他利用我，用完之后还不给补偿，可见他是个抠门又斤斤计较的人，在我发现你们之间有裂隙的时候我就也利用了一下，还了他这个人情。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之间问题这么严重，严重到要赶你出王氏，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你很不错，我打算招揽你。”
张浩说的理所当然又光明磊落，甚至说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又拿起一根鸡翅大口吃起来。
宁西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声：“滚！”
张浩叼着半块肉的嘴瞬间停滞，继而笑道：“我为什么要滚，我和王氏的合同才刚刚签下来，还要给他们做计划书。”
宁西气的眉毛直抖，冷笑道：“你趁人之危，行径无耻，逼我离开王氏又想招揽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浩笑吟吟的看着宁西，说道：“是啊，可你毫无办法，甚至这是你唯一能选的路，还是说你觉得继续为王旭这种行径无耻的人卖命十年更好？”
“十年之后我不过三十六岁，大不了重头再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能继续在王氏呆十年！”宁西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浩。
下一秒，宁西愣住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要在王氏呆十年？”
张浩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笑道：“有人希望我知道，我当然就会知道了。”
宁西自嘲的笑笑，“有人”除了刘长业还能有谁呢？刘长业这个苏州地头蛇想知道这点情报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宁西这幅模样，张浩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看来你还不至于无药可求，至少脑子还是清醒的，不过你也快没救了，因为你脑子已经没有原来清醒了。你有怨气我理解，我把你当朋友你朝我发泄我照单全收，但你不应该说是我逼走你的。
想走的一直是你自己，我最多就是帮你认清这个想法。但王旭希望你留下，希望你成为他的心腹，为他卖命，把你的才华、精力、青春全都无私奉献出来，成全一个辉煌灿烂的王氏集团，成全王旭这个年轻优秀的继承人。”
宁西垂着头，他想反驳什么，但他没有。
因为张浩说的一点都没错，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宁西的地方，当然是在除开挑拨他和王旭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这一条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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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明集团在苏州的地位很微妙，如果说刘氏和王氏分别是苏州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峰，那么山明集团就是山脚下缓缓流淌的一条宽河。
山明集团靠零售几家，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开始涉足纪念品、特色小吃、手工艺品之类的销售，之后又融资扩展，各行各业都赚一点蝇头小利，更像是是跟在大集团后面捡便宜的拾荒者。
拾荒的领域越来越大之后，山明集团竟然也渐渐有了点规模。滴水聚成河，一点点渗透进了苏州的各行各业，说起来，算是刘长业的一大敌手。
宁西站在山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秘书在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宁总经理，我们真的不在，你上次来之后他就去了国外，至少半个月都不会回来。不如你还是先回去，等屈总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在集团参观一下，或者见见别的副总，您这样我真的很难办啊。”
漂亮秘书已经在这劝了大半个小时了，好话说尽，可这宁西就是愣在门口，嘴皮子说破了也不动一下。
“屈高峰什么时候走的？”宁西突然说道。
“您来之后当天晚上就走了。”秘书心里一喜，这人可算是愿意开口了，见有突破口立马又展开了口舌攻势，说道：“宁总经理，要不您去会客室休息会，我给您倒杯茶，您愿意坐到下班都成，站在门口这实在是不好看啊，您看看我们这还有别人要工作呢。”
宁西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动静，直直站着，盯着涂金的董事长的挂牌一动不动。
小秘书叫苦不迭，就差哭着求宁西了。
“小绮。”一阵皮鞋扣地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来人不急不缓道：“宁总经理是贵客，你去搬条椅子来，上茶，让宁总经理就在这等吧。我们明山集团哪有赶人走的道理。宁总经理想呆多久呆多久，一会顺便把宁总经理的午饭也订了。”
宁西在来人说话间就注意到，眼皮抖了抖并没有回头。
“好的，周总。我这就去。”小绮如释重负的快步离开。
只剩下两人，周红鼓轻叹了一声，说道：“宁西，你在这只有让人看笑话的份，不如早点回去想想之后的事情吧。”
宁西冷笑，说道：“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周红鼓愤怒的一挥手，道：“你有火也别冲着我发，屈高峰那老东西给你设的套关我什么事儿。我告诉你宁西，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想想那三千万怎么填，你以为屈高峰会在傻到在这办公室等你回来？扯淡！”
“我知道他不在，但我不能不来。”宁西很平静，平静到根本看不出负债三千万，“屈高峰为什么设套骗我？”
周红鼓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讥笑道：“你脑袋进水了吗？你跟个疯狗一样四处拉资源填王氏的材料空子，屈高峰想看准了机会想坑你一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宁西转过身来，长久的站立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僵硬又缓慢，他眼神黯淡的看着周红鼓，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脑袋进水了。”
周红鼓看着宁西这幅样子，越发的生气，吼道：“那你就赶紧滚！在这以为会有谁同情你吗？”
这层是山明集团高层的办公区，来来往往的要么是秘书，要么是山明集团的高层人员，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对宁西也只是多看两眼。
宁西抿着唇，错开怒气冲冲的周红鼓，沉默的快步离开。
小绮艰难的搬了个凳子过来，就看见宁西离开的身影，看了看沉重的凳子，再看看周红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看什么，要是下次还有客人在这站半个小时，你就别干了！”周红鼓呵斥完，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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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是个不抽烟不打牌更不混迹风月场所的好男人，一度是王氏集团的标杆，但现在反常的一个人坐在烧烤摊前借酒浇愁。
他刚刚一口气喝了一整瓶啤酒，面前一桌子的菜还没动，面前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个无赖家伙，筷子在眼前一闪，一块烤的油光闪闪的五花肉就不见了。
张浩嚼着肉块，含糊不清道：“这肉腌的不入味，烤的有点老。”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宁西嘴角抽了抽，兀自又开了一瓶酒。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张浩说道。
“砰”
“砰”
“砰”
张浩连着开了三瓶啤酒，也不管宁西愿不愿意，拿起一瓶和宁西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半瓶，重重的顿在桌上，长舒了一口气叹道：“爽！”
宁西终于有机会插空说了句话，“你来干什么？”
张浩惊讶的看着宁西，说道：“宁总经理，我就不能是大晚上的饿了出来找吃的吗？你为什么觉得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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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宁西，不过是一个顶着王氏总经理职位的空壳而已，连保安都懒得和他打声招呼。
对张浩这个天阁集团的ceo来说，宁西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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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转头看着张浩，表情冷漠，就像一个强撑着一口气的强弩之末，等死之人。
“你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总不用避讳了吧，坐下陪我喝一杯，这顿我请。”张浩笑着耸耸肩，“我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西说道。
“现在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张浩笑眯眯的招招手，示意宁西坐下，“别站着了，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大半夜出来私会你。”
宁西犹豫一下，大步走回来坐下，看着张浩皱眉道：“你挑拨我和王旭，现在又单独见我，你明显有目的，想做什么直说吧。”
张浩饶有兴致的看着宁西，笑容玩味，“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不惯王旭，想挑拨一下你们呢？”
宁西脸色一滞，但本来就漠然的脸上这点动作根本不明显。
“我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上次我离开苏州的时候，王旭派人拦截我，我一直都很不爽，虽然不能明面上报复，恶心一下他我也会很开心。”张浩笑道。
“所以你想让我离开王氏，就为了满足你那点报复欲吗？”宁西低声说道。
“对，也不全对。”张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当初他利用我，用完之后还不给补偿，可见他是个抠门又斤斤计较的人，在我发现你们之间有裂隙的时候我就也利用了一下，还了他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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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声：“滚！”
张浩叼着半块肉的嘴瞬间停滞，继而笑道：“我为什么要滚，我和王氏的合同才刚刚签下来，还要给他们做计划书。”
宁西气的眉毛直抖，冷笑道：“你趁人之危，行径无耻，逼我离开王氏又想招揽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浩笑吟吟的看着宁西，说道：“是啊，可你毫无办法，甚至这是你唯一能选的路，还是说你觉得继续为王旭这种行径无耻的人卖命十年更好？”
“十年之后我不过三十六岁，大不了重头再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能继续在王氏呆十年！”宁西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浩。
下一秒，宁西愣住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要在王氏呆十年？”
张浩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笑道：“有人希望我知道，我当然就会知道了。”
宁西自嘲的笑笑，“有人”除了刘长业还能有谁呢？刘长业这个苏州地头蛇想知道这点情报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宁西这幅模样，张浩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看来你还不至于无药可求，至少脑子还是清醒的，不过你也快没救了，因为你脑子已经没有原来清醒了。你有怨气我理解，我把你当朋友你朝我发泄我照单全收，但你不应该说是我逼走你的。
想走的一直是你自己，我最多就是帮你认清这个想法。但王旭希望你留下，希望你成为他的心腹，为他卖命，把你的才华、精力、青春全都无私奉献出来，成全一个辉煌灿烂的王氏集团，成全王旭这个年轻优秀的继承人。”
宁西垂着头，他想反驳什么，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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