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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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郁景彦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知后来躺在床上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早上还在梦里就被诗语唤醒，起床看时，发现自己眼睛红肿得有些厉害。
“小姐，你这眼睛肿成这样，今日如何进宫啊？”诗语替郁景彦梳着发髻，见铜镜中痴呆怔着的郁景彦，有些担忧地言道。
昨夜她只听见屋里吵得厉害，再看小姐今日这幅状态，想必定是流了不少眼泪。
这个小姐，她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为什么要进宫啊？”郁景彦微叹了口气，语气间有些疲惫。
“小姐你不知道吗？”听郁景彦这般问，诗语略显吃惊，不过也还是开口解释道，“今日是端阳节，宫里设宴，文武百官都得携家参宴。虽然公子现今只是一个小小的谋士，但也还是要入宴的。”
听诗语这般说，郁景彦倒是记起来了，今日是端阳日，自己不就是想趁着众人忙于端阳而无暇顾及其他，才选择于昨日离府的吗？
见郁景彦又有些伤神，诗语也不再言语，认真地替她妆饰打扮。
当她拿起簪盒里那枚蝶型白玉簪，正准备插入郁景彦发髻之时，却被她抬手制止了，“换一支。”
声音有些冷，她也自是不敢违抗，便换了另一支极其素雅的簪子。
“小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厨房拿两个鸡蛋，你这眼睛……还是热敷一下消消肿比较好。”待替郁景彦收拾完毕，诗语出言。
郁景彦于镜里看了她一眼，而后微点头同意。
如此，诗语便转身出了房门。
郁景彦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不觉划起一抹嘲笑。郁景彦，多大的风雨多惨的事情你没经历过，又何须这般伤神？不就是任务路上多了些阻碍而已吗，既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完成任务，这点破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思至此，她努力摇头摆脱昨夜乱七八糟的思绪，而后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对上镜中的自己鼓励地笑笑。
……
待她用过早膳，收拾打扮好后，便由诗语陪着往府门外行去。
经过诗语精心的热敷，她的眼睛虽还隐隐有些泛肿，倒也与平常并无大异，不细看也自是看不出来。
待她们行至府外时，有两辆雅致的马车正在门前候着，另两位侍妾也正在等着。
见郁景彦出来，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昨日之事虽被战珩下令压着，却还是透了些风声。
这安碧婉本就是个喜欢挑是非的主，自是不想轻易放过她。
“哟，凝夫人这一大早的眉目带寒，是摆脸色给谁看呢？今日可是端阳，官民同乐，就算是身为正牌夫人，也不必给大家伙儿摆这么难看的脸色吧。”语气尽显尖酸刻薄。
听她这般说，站在她身旁的杜雪鸢暗里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
可这高傲的安碧婉怎会理睬，再是正牌夫人又怎么样，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背后算计着要她死！只怕是连今日都活不过了！
不对，有她出手，别说“只怕”，她定当让她在待会儿的宴上百口莫辩！
郁景彦冷眼地看着她，也就今日才算是细见了这传说中的安侍妾，倒是有几分姿容，不过这面上也尽是些专横刻薄之色。
郁景彦没理会她，只自顾着往后面那辆马车行去。
被一个将死之人这般无视，安碧婉心里自是极为不爽，见郁景彦从她身前行过，便暗里抬脚挡于她面前。
由于古代衣装裙摆较长且层次较多，郁景彦自是不曾发觉她伸过来的脚。行过时，脚下一绊，身子不稳，猛朝前冲去。
还好诗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可不幸的是，额头还是撞上了前面这辆马车靠后的车壁。
见状，安碧婉冷哼一声，眼里尽是讥讽得意之色。
“小姐你没事吧，可曾伤到哪儿？”诗语急忙扶稳她，细看着她的额头，除了有些泛红之外，倒也并没什么大碍，再替她整理着微乱的秀发。
“凝儿夫人，有些泛红了，要不先回府上些药吧。”那杜雪鸢本就是个唯诺安分、不喜惹事之人，见状忙上前关心道。
“不用。”郁景彦抬手轻触额头，并未感觉特别疼痛，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伸手拂过杜雪鸢的身子，而后行至安碧婉面前站定，“道歉！”面色寒凉，冷声命令。
“哼！”安碧婉冷笑，要她跟一个将成为鬼的人道歉，开玩笑！
见她这般傲慢带鄙视，郁景彦冷眸盯着她，而后双手抬起搭上她的双肩。
安碧婉不解其意，别扭着挣脱，无奈被郁景彦死死捏紧。正待她想抬手摆开之际，郁景彦双手抓肩往身前一带，而后右腿一抬，以膝猛顶向她的腹部，寒凉面上尽露狠色。
“啊”没想郁景彦敢这般于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狠手，安碧婉痛叫之余，捂着肚子渐蹲下身去。
她身旁那贴身丫鬟自是不敢得罪郁景彦，只得蹲下身扶着她家的主子。
“今日你要见人，本小姐就不打你的脸。下次想领教，记得挑个好日子！”郁景彦冷言开口，语气寒凉。
言毕，正想转身向后面马车行去之时，只闻得原本还高傲到要上天的安碧婉竟很是委屈地哭诉。
“凝儿夫人，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这般下死手，”安碧婉边说着边抽噎，好似受了很多委屈似的，“若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给你道歉，可你为何不等我出言便出手教训，我……我……”
说着说着，紧捂着肚子的身子就不停地颤抖起来。
郁景彦回身，居高临下地冷看着她。
尽管安碧婉显得这般委屈，除了她丫鬟外，也没谁再过去扶她。
毕竟大家都正忙着给战珩行礼。
郁景彦背对着大门，自是不知战珩早已出现在身后，也更不知道，刚刚那一幕丝毫不落地尽落入他眼眸。
见众人的动作及面色，郁景彦就算是不转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她冷声打断安碧婉的矫揉造作。
说完，懒得再理会，迈步往后面的马车行去。
“公子，夫人她……”
“若你伤得严重，今日这宫宴你便不必参加了！”没等安碧婉告状之言说完，战珩冷声打断。
听得此言，她心一惊，立马站起身子，“我没事，伤的不严重。”
今日之宴她必得参加！想到待会儿能在宴上报复，她失落的面上又恢复了些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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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郁景彦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知后来躺在床上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早上还在梦里就被诗语唤醒，起床看时，发现自己眼睛红肿得有些厉害。
“小姐，你这眼睛肿成这样，今日如何进宫啊？”诗语替郁景彦梳着发髻，见铜镜中痴呆怔着的郁景彦，有些担忧地言道。
昨夜她只听见屋里吵得厉害，再看小姐今日这幅状态，想必定是流了不少眼泪。
这个小姐，她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为什么要进宫啊？”郁景彦微叹了口气，语气间有些疲惫。
“小姐你不知道吗？”听郁景彦这般问，诗语略显吃惊，不过也还是开口解释道，“今日是端阳节，宫里设宴，文武百官都得携家参宴。虽然公子现今只是一个小小的谋士，但也还是要入宴的。”
听诗语这般说，郁景彦倒是记起来了，今日是端阳日，自己不就是想趁着众人忙于端阳而无暇顾及其他，才选择于昨日离府的吗？
见郁景彦又有些伤神，诗语也不再言语，认真地替她妆饰打扮。
当她拿起簪盒里那枚蝶型白玉簪，正准备插入郁景彦发髻之时，却被她抬手制止了，“换一支。”
声音有些冷，她也自是不敢违抗，便换了另一支极其素雅的簪子。
“小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厨房拿两个鸡蛋，你这眼睛……还是热敷一下消消肿比较好。”待替郁景彦收拾完毕，诗语出言。
郁景彦于镜里看了她一眼，而后微点头同意。
如此，诗语便转身出了房门。
郁景彦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不觉划起一抹嘲笑。郁景彦，多大的风雨多惨的事情你没经历过，又何须这般伤神？不就是任务路上多了些阻碍而已吗，既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完成任务，这点破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思至此，她努力摇头摆脱昨夜乱七八糟的思绪，而后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对上镜中的自己鼓励地笑笑。
……
待她用过早膳，收拾打扮好后，便由诗语陪着往府门外行去。
经过诗语精心的热敷，她的眼睛虽还隐隐有些泛肿，倒也与平常并无大异，不细看也自是看不出来。
待她们行至府外时，有两辆雅致的马车正在门前候着，另两位侍妾也正在等着。
见郁景彦出来，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昨日之事虽被战珩下令压着，却还是透了些风声。
这安碧婉本就是个喜欢挑是非的主，自是不想轻易放过她。
“哟，凝夫人这一大早的眉目带寒，是摆脸色给谁看呢？今日可是端阳，官民同乐，就算是身为正牌夫人，也不必给大家伙儿摆这么难看的脸色吧。”语气尽显尖酸刻薄。
听她这般说，站在她身旁的杜雪鸢暗里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
可这高傲的安碧婉怎会理睬，再是正牌夫人又怎么样，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背后算计着要她死！只怕是连今日都活不过了！
不对，有她出手，别说“只怕”，她定当让她在待会儿的宴上百口莫辩！
郁景彦冷眼地看着她，也就今日才算是细见了这传说中的安侍妾，倒是有几分姿容，不过这面上也尽是些专横刻薄之色。
郁景彦没理会她，只自顾着往后面那辆马车行去。
被一个将死之人这般无视，安碧婉心里自是极为不爽，见郁景彦从她身前行过，便暗里抬脚挡于她面前。
由于古代衣装裙摆较长且层次较多，郁景彦自是不曾发觉她伸过来的脚。行过时，脚下一绊，身子不稳，猛朝前冲去。
还好诗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可不幸的是，额头还是撞上了前面这辆马车靠后的车壁。
见状，安碧婉冷哼一声，眼里尽是讥讽得意之色。
“小姐你没事吧，可曾伤到哪儿？”诗语急忙扶稳她，细看着她的额头，除了有些泛红之外，倒也并没什么大碍，再替她整理着微乱的秀发。
“凝儿夫人，有些泛红了，要不先回府上些药吧。”那杜雪鸢本就是个唯诺安分、不喜惹事之人，见状忙上前关心道。
“不用。”郁景彦抬手轻触额头，并未感觉特别疼痛，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伸手拂过杜雪鸢的身子，而后行至安碧婉面前站定，“道歉！”面色寒凉，冷声命令。
“哼！”安碧婉冷笑，要她跟一个将成为鬼的人道歉，开玩笑！
见她这般傲慢带鄙视，郁景彦冷眸盯着她，而后双手抬起搭上她的双肩。
安碧婉不解其意，别扭着挣脱，无奈被郁景彦死死捏紧。正待她想抬手摆开之际，郁景彦双手抓肩往身前一带，而后右腿一抬，以膝猛顶向她的腹部，寒凉面上尽露狠色。
“啊”没想郁景彦敢这般于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狠手，安碧婉痛叫之余，捂着肚子渐蹲下身去。
她身旁那贴身丫鬟自是不敢得罪郁景彦，只得蹲下身扶着她家的主子。
“今日你要见人，本小姐就不打你的脸。下次想领教，记得挑个好日子！”郁景彦冷言开口，语气寒凉。
言毕，正想转身向后面马车行去之时，只闻得原本还高傲到要上天的安碧婉竟很是委屈地哭诉。
“凝儿夫人，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这般下死手，”安碧婉边说着边抽噎，好似受了很多委屈似的，“若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给你道歉，可你为何不等我出言便出手教训，我……我……”
说着说着，紧捂着肚子的身子就不停地颤抖起来。
郁景彦回身，居高临下地冷看着她。
尽管安碧婉显得这般委屈，除了她丫鬟外，也没谁再过去扶她。
毕竟大家都正忙着给战珩行礼。
郁景彦背对着大门，自是不知战珩早已出现在身后，也更不知道，刚刚那一幕丝毫不落地尽落入他眼眸。
见众人的动作及面色，郁景彦就算是不转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她冷声打断安碧婉的矫揉造作。
说完，懒得再理会，迈步往后面的马车行去。
“公子，夫人她……”
“若你伤得严重，今日这宫宴你便不必参加了！”没等安碧婉告状之言说完，战珩冷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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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宴她必得参加！想到待会儿能在宴上报复，她失落的面上又恢复了些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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