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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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熙凤赶制莲子粥。昭儿旺儿隆儿兴儿夜间帮助准备食材。鉴于她快要回来，有些她喜欢吃的菜得在早上准备好，部分是两三天前，都已经，排好了的来上心，还有一部分是些小菜。小菜他们，无所谓的。就是到时做好后给那些大丫头端过去就行。所以你不要看这一部戏里面说道，哎呀，丫头对她的主人说，我们特地为你准备了什么什么什么。其实并不是说她为她准备而是安排。那个丫头，他为自己的主子遛前作后的，她自己除了平时要关注主子的眼色以外，她还要知道，什么样的东西让他们觉得更快活。有的丫头特别好，比如说他们做得好，遇到了打赏的时候，他们会将厨房这功劳推一下。犒赏的时候，上级就会有特别的东西，表示感谢之情。
清代，厨房还属于体力劳动者聚集的地方。人们普遍不把厨艺这门手艺看作艺术，还停留在蒙昧阶段。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和食品有关的知识。这些东西不被他们认为是种知识。还属于，人们劳作中流传的经验之谈。面对一些，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说法，容易被人们忽视。
这昭儿旺儿隆儿兴儿就是凤姐他们的小厮，他们自认为比起厨房帮工的小厮来说，还算能上正房的。平时也没少往厨师班来招着菜。像这种事主要是，这边缺人，他们就过来帮忙了。这边的人，他们还要准备，参加这次厨艺比武大会所需要的食材，已经离开了很多人。有部分东西，他们就没有时间去做。而正房，需要这些东西，这个点他们就必须跑到这来帮忙。
昭儿是个热闹人，过来的时候牵了两条大狗。隆儿看见以后，就笑他，“道是这田园犬吃否？吃否？应是良辰美酒。”（原句是李清照的如梦令里面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蛮素的。叫这个家伙给改了。）
昭儿恶狠狠地盯着他，说甚么瞎话？牵了狗就往灶台边上，立刻坐了拆捆分料去。
隆儿知道他晚上防着，有人趁着，凋敝之际，从北门进来。十二官没有在那里学戏，梨香院名存实亡。怎么能叫人不怕？还好这几天来往人多了点，平时以前还能听到些他们唱大戏的声音，极早的那些女孩子都起来在那里吊嗓子。时不时的还有些胡、琴等乐器，演奏声从外面传过来。
原来厨房不进，比较热闹，没事做，累的时候啊还可以听戏，就算他们开始学的阵子，唱的很差。那些女孩子打闹嘻笑的，比起什么声音都没有，强太多了。他们一直以为这批伶人离开，应该来说会更换批人，梨香院暂时没有换人。底下有人在猜是不是府里这边，银两上出现了不足。碎碎念了几句，又觉得此言不妥，便说说得错了。
这十二官还是元春当时要回来省亲的时候布的。一别经年，最近段时间，也没有风吹草动，说她还回来。他们，平日里，听的也都是断断续续的段子，没说，整套整套的戏。见的少了，反而觉得奇了，对于听到的音，也只得其调，不得其内容的。开心到底，平日里说说笑笑没得正形，这人说来清静也就，像外面飘零的黄叶般。他们这些值夜的，也觉得特别冷清。
皇贵妃，贾府的命脉呀！尤其记得，那段时间她省亲，贾府上下，歌舞升平。美酒佳肴，鲜花绸缎，就连建筑，都改了名儿，目的就是听起来雅气些。娘娘的坏话，谁人敢说。她可不能不回来呀。皇贵妃的命门，就是贾府的兴盛和衰亡。这底下的人，成天烧着高香，都拜着，她能得宠，给贾府增添权势。在主子们的眼里，伶人可以换。皇贵妃她就是他们的天，天可不能塌喽。可天偏偏被雷劈了。说薨就薨了。隆儿心说好久，他可不会把事情挂在嘴上，是福不是祸是祸容易招。
兴儿这个人呢他并不是像他的名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觉得自己衰。照他平凡的出身，他不可能在府里面去伺候贵人。像他这种情况，还是和他的性格有关，他这个人很讲义气，平时做事情来考虑的方面比较多。明里的，他不会与人随便的为敌。做任何事都全心全意，就因他这种性格，非常的招其它人喜欢。平时小厮们都很愿意和他打交道，事实也证明像他这种人比较不容易有外心，和他在一起做事，不那么容易受迁怒与惩罚。他冷冷地说夜深以后周围的声音会非常的容易让其他人听见，你们在这里做事，有时候说话的声音就小点吧，吵着那些主子们不是很好。
其他几个人听了以后心里一惊，别看兴儿话少说的话真实在。破窗户，黑纸，木楞冷的，打更的过来寻个地撒泡尿，来回的拖板车的，夜里掌灯的过来巡视的，这什么话都得让人家听回去啊。
他们本来就文化程度很低，和人打交道，很多事情都说出来，或者说是张口，想也没想好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就说了。没有说有很深的些心机的。就是这样的话就容易出事，人心可不是你说，以诚相待人换人就一定能够换得到他的心。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谁知心。人人都说老话土。老话里面，有废话，还有有用的话，在任何朝代都一样流传。他们仨也怕。荣国府它一个宅子，这么多人连主带仆的出事，说起来也算上准阴宅。在阴宅里做事，人能不提防点嘛。没准今天好好的，明天人就没啦。
隆儿低声地安慰兴儿：“哎，你们说，宝玉那房的丫头没人敢动，咱们二奶奶房里的，哪个丫头最漂亮啊？”
昭儿：“那还用说肯定是小红呗。他可是从宝二爷那边给丫挖过来的，人家来头可不小。”
旺儿：“倒不是这样，善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她上次襟串上挂了个香包。我就觉得特别别致。”
隆儿：“彩明，我认为她特别会来事，昭儿都没有她精。”
昭儿：“不见地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要是会来事儿的话还会在底下，当小厮……”
兴儿：“我看秋桐本来觉得她人长得蛮艳，自打成了主子后，特别……这个啊，她那口舌真是厉害，呛口。骂都骂得死人。”
隆儿咳几声，打断他们。转念一想，他们这几个人也只是唿子打嘴巴牙祭，说来他认为，这房里没哪个丫头好看。琏二爷，以前接了个小妾名字叫尤二姐的。秋桐亦后来被老爷给了二爷做姨娘。她听着凤姐的教唆，挑着的没说几句好话，跟尤二姐老起冲突。
女人的言语，他一个老爷们还真学不来。那二姐避了嫌，躲开了自己伙食。说是自己怀的儿子，后来又出了暇隙。她很想不开，吞了金子。那阵子，二奶奶还说，如果能够保住，二姐肚子里的孩子，她愿意去烧香拜佛吃素来着。没人支忽秋桐怎么进门的。只说，是他爹给派的。他也不明白，这个秋桐怎么就跟二姐的矛盾就这么深重了。说来，她无非小女人了，撒个娇耍一点，小脾气。这前后的冲突他真的是不想去回忆，想来他们这几个小厮也是没办法才在这里说这种话。这些话听着是在夸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有数，男人，谈女人，无非大多数时候，就是个美丑胖瘦，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可以谈的，那么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琏二奶奶，他们这样的劳苦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吃到一碗舒心即食的莲子羹，张罗好满桌子的洗尘宴。让她回到贾府，就能够马上的，从旅途的劳顿中恢复过来。他们底下人可牙齿打碎了往肚里咽，可以暗想，不可以明说。那尤二姐，去了以后，底下人，对这个事情都是讳莫如深的，生怕提走了嘴，惹二奶奶不高兴。他那个脾气人尽皆知的麻辣，招了那么点道了，非死即残。他还想着没事儿，得多往家里寄点银两，人前人后自是本分，小心，生怕行差踏错，惹祸上身。
别的人自知，话没有说准，也赶紧收口。几个人低着头，马不停蹄的做事。生怕说出去点什么对所有人都不利。秋风凄凄，就连门外棵灌木，晃荡两下，也和鬼影差不多。隆儿在心里想着，这些人，手底下这么多的冤魂，他们晚上居然还睡得特别香甜。借把刀杀个人，分分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的心都是铁打的呀。
两匹狗到了晚上，精神格外的振奋，走东走西的，软毛蹭着他们的小腿。昭儿玩心上来了，搂个舀子，将舀子伸进装醋的坛子，近鼻子闻了一下，酸打个大喷嚏。他明了说赶明就惊着他们，腌几缸大蒜吧。味儿正。
旺儿损道：杠着给他的醋坛子吃了，上哪找这个醋坛子呀。
几个男的，于是滚到一处狂笑，笑完了以后又落寞了。干得好的话老板会赏丫头的，昭儿脸红地说，没准还可以赏个漂亮的。
旺儿又在那里嘘。
三更已过，更夫都来了好几摆。
昭儿看见兴儿不停的在那里赶工，先打发他去睡了，叫旺儿去顶着，隆儿先睡。过一个时辰，他们就换过来。几次三番的，整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晨煨莲子粥绸粥那要是过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恨不得把这周所有的食材全部都搞定，只可惜的，这只是第二天的量。府上人实在太多，就他们这几个人还真的是忙不过来。
眼看着天空逐渐发白。远处，飘过来几盏灯，亮亮的点，那就是他们的希望。柳五儿和柳嫂她们，加上厨师班的几个人，赶在天亮前赶到厨房过来接他们的手，看他们已经做到的进度。
“快醒醒，起来，快起来。”他们就赶上，这几个人好准备一下子，对他们继续交待。在厨房，有这些人的帮助，他们飞快地把这些事情，分工，然后，按照每个人都能够发挥最优势的那一面去摊派。很快的话就把改增的材料整理了并且洗了。几个厨房小厮也开始帮着和面，做饺子皮馄饨皮，擀拉面线。刀削面片。厨房里的活不会总是只有单独的厨师在做活。早点简单，需求的人并不多。而大餐面对数量庞大，分门别类的食材，常常是整个小组，你帮忙来我搭伙。整体作战的话，速度更快些，而且劳动强度也会低点。肯定要，尽量的降低劳动强度。他们赶着对那些突发的现象，比如如果有主子早起，或者某个少爷小姐生病，需要额外的加餐，这些都在计划之内。
小厮，比那些，看起来很上等的人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们之间人和人的琐事。他们无时无刻都在照顾着这些人，往往就是在这种眼色与交谈之间，他们了解到了这些。
很多的事情主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去了解，下面的仆人们只负责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维持他们光鲜的外形，他们想什么。就要让他们，得到所有，甚至让他们能够有选择的余地。人们的准备，开始就针对让他们所有的想要，包括想象，得到满足。唯有满足这些，一些事物才有存在的价值。正所谓很多事情都要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他们才会为之买单才会笑起来，才会，让底下人过得更舒坦。
许多年过去后，黛玉回想当五儿的时候，发生的这件事情，想到鸟儿总是很勤快的动物，天色亮，就睁开眼睛，到处的找虫子吃。它们，才从远古的石器时代，一直的繁衍至今。厨师，更是需要，勤劳，肯干的职业。在她心情差到不行时，不能老像以前那样，暗自神伤。她总是会想，还有那些勤奋的，努力的鸟儿，比她起得还早，停留在她赶往北门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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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熙凤赶制莲子粥。昭儿旺儿隆儿兴儿夜间帮助准备食材。鉴于她快要回来，有些她喜欢吃的菜得在早上准备好，部分是两三天前，都已经，排好了的来上心，还有一部分是些小菜。小菜他们，无所谓的。就是到时做好后给那些大丫头端过去就行。所以你不要看这一部戏里面说道，哎呀，丫头对她的主人说，我们特地为你准备了什么什么什么。其实并不是说她为她准备而是安排。那个丫头，他为自己的主子遛前作后的，她自己除了平时要关注主子的眼色以外，她还要知道，什么样的东西让他们觉得更快活。有的丫头特别好，比如说他们做得好，遇到了打赏的时候，他们会将厨房这功劳推一下。犒赏的时候，上级就会有特别的东西，表示感谢之情。
清代，厨房还属于体力劳动者聚集的地方。人们普遍不把厨艺这门手艺看作艺术，还停留在蒙昧阶段。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和食品有关的知识。这些东西不被他们认为是种知识。还属于，人们劳作中流传的经验之谈。面对一些，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说法，容易被人们忽视。
这昭儿旺儿隆儿兴儿就是凤姐他们的小厮，他们自认为比起厨房帮工的小厮来说，还算能上正房的。平时也没少往厨师班来招着菜。像这种事主要是，这边缺人，他们就过来帮忙了。这边的人，他们还要准备，参加这次厨艺比武大会所需要的食材，已经离开了很多人。有部分东西，他们就没有时间去做。而正房，需要这些东西，这个点他们就必须跑到这来帮忙。
昭儿是个热闹人，过来的时候牵了两条大狗。隆儿看见以后，就笑他，“道是这田园犬吃否？吃否？应是良辰美酒。”（原句是李清照的如梦令里面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蛮素的。叫这个家伙给改了。）
昭儿恶狠狠地盯着他，说甚么瞎话？牵了狗就往灶台边上，立刻坐了拆捆分料去。
隆儿知道他晚上防着，有人趁着，凋敝之际，从北门进来。十二官没有在那里学戏，梨香院名存实亡。怎么能叫人不怕？还好这几天来往人多了点，平时以前还能听到些他们唱大戏的声音，极早的那些女孩子都起来在那里吊嗓子。时不时的还有些胡、琴等乐器，演奏声从外面传过来。
原来厨房不进，比较热闹，没事做，累的时候啊还可以听戏，就算他们开始学的阵子，唱的很差。那些女孩子打闹嘻笑的，比起什么声音都没有，强太多了。他们一直以为这批伶人离开，应该来说会更换批人，梨香院暂时没有换人。底下有人在猜是不是府里这边，银两上出现了不足。碎碎念了几句，又觉得此言不妥，便说说得错了。
这十二官还是元春当时要回来省亲的时候布的。一别经年，最近段时间，也没有风吹草动，说她还回来。他们，平日里，听的也都是断断续续的段子，没说，整套整套的戏。见的少了，反而觉得奇了，对于听到的音，也只得其调，不得其内容的。开心到底，平日里说说笑笑没得正形，这人说来清静也就，像外面飘零的黄叶般。他们这些值夜的，也觉得特别冷清。
皇贵妃，贾府的命脉呀！尤其记得，那段时间她省亲，贾府上下，歌舞升平。美酒佳肴，鲜花绸缎，就连建筑，都改了名儿，目的就是听起来雅气些。娘娘的坏话，谁人敢说。她可不能不回来呀。皇贵妃的命门，就是贾府的兴盛和衰亡。这底下的人，成天烧着高香，都拜着，她能得宠，给贾府增添权势。在主子们的眼里，伶人可以换。皇贵妃她就是他们的天，天可不能塌喽。可天偏偏被雷劈了。说薨就薨了。隆儿心说好久，他可不会把事情挂在嘴上，是福不是祸是祸容易招。
兴儿这个人呢他并不是像他的名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觉得自己衰。照他平凡的出身，他不可能在府里面去伺候贵人。像他这种情况，还是和他的性格有关，他这个人很讲义气，平时做事情来考虑的方面比较多。明里的，他不会与人随便的为敌。做任何事都全心全意，就因他这种性格，非常的招其它人喜欢。平时小厮们都很愿意和他打交道，事实也证明像他这种人比较不容易有外心，和他在一起做事，不那么容易受迁怒与惩罚。他冷冷地说夜深以后周围的声音会非常的容易让其他人听见，你们在这里做事，有时候说话的声音就小点吧，吵着那些主子们不是很好。
其他几个人听了以后心里一惊，别看兴儿话少说的话真实在。破窗户，黑纸，木楞冷的，打更的过来寻个地撒泡尿，来回的拖板车的，夜里掌灯的过来巡视的，这什么话都得让人家听回去啊。
他们本来就文化程度很低，和人打交道，很多事情都说出来，或者说是张口，想也没想好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就说了。没有说有很深的些心机的。就是这样的话就容易出事，人心可不是你说，以诚相待人换人就一定能够换得到他的心。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谁知心。人人都说老话土。老话里面，有废话，还有有用的话，在任何朝代都一样流传。他们仨也怕。荣国府它一个宅子，这么多人连主带仆的出事，说起来也算上准阴宅。在阴宅里做事，人能不提防点嘛。没准今天好好的，明天人就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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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那还用说肯定是小红呗。他可是从宝二爷那边给丫挖过来的，人家来头可不小。”
旺儿：“倒不是这样，善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她上次襟串上挂了个香包。我就觉得特别别致。”
隆儿：“彩明，我认为她特别会来事，昭儿都没有她精。”
昭儿：“不见地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要是会来事儿的话还会在底下，当小厮……”
兴儿：“我看秋桐本来觉得她人长得蛮艳，自打成了主子后，特别……这个啊，她那口舌真是厉害，呛口。骂都骂得死人。”
隆儿咳几声，打断他们。转念一想，他们这几个人也只是唿子打嘴巴牙祭，说来他认为，这房里没哪个丫头好看。琏二爷，以前接了个小妾名字叫尤二姐的。秋桐亦后来被老爷给了二爷做姨娘。她听着凤姐的教唆，挑着的没说几句好话，跟尤二姐老起冲突。
女人的言语，他一个老爷们还真学不来。那二姐避了嫌，躲开了自己伙食。说是自己怀的儿子，后来又出了暇隙。她很想不开，吞了金子。那阵子，二奶奶还说，如果能够保住，二姐肚子里的孩子，她愿意去烧香拜佛吃素来着。没人支忽秋桐怎么进门的。只说，是他爹给派的。他也不明白，这个秋桐怎么就跟二姐的矛盾就这么深重了。说来，她无非小女人了，撒个娇耍一点，小脾气。这前后的冲突他真的是不想去回忆，想来他们这几个小厮也是没办法才在这里说这种话。这些话听着是在夸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有数，男人，谈女人，无非大多数时候，就是个美丑胖瘦，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可以谈的，那么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琏二奶奶，他们这样的劳苦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吃到一碗舒心即食的莲子羹，张罗好满桌子的洗尘宴。让她回到贾府，就能够马上的，从旅途的劳顿中恢复过来。他们底下人可牙齿打碎了往肚里咽，可以暗想，不可以明说。那尤二姐，去了以后，底下人，对这个事情都是讳莫如深的，生怕提走了嘴，惹二奶奶不高兴。他那个脾气人尽皆知的麻辣，招了那么点道了，非死即残。他还想着没事儿，得多往家里寄点银两，人前人后自是本分，小心，生怕行差踏错，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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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儿损道：杠着给他的醋坛子吃了，上哪找这个醋坛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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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空逐渐发白。远处，飘过来几盏灯，亮亮的点，那就是他们的希望。柳五儿和柳嫂她们，加上厨师班的几个人，赶在天亮前赶到厨房过来接他们的手，看他们已经做到的进度。
“快醒醒，起来，快起来。”他们就赶上，这几个人好准备一下子，对他们继续交待。在厨房，有这些人的帮助，他们飞快地把这些事情，分工，然后，按照每个人都能够发挥最优势的那一面去摊派。很快的话就把改增的材料整理了并且洗了。几个厨房小厮也开始帮着和面，做饺子皮馄饨皮，擀拉面线。刀削面片。厨房里的活不会总是只有单独的厨师在做活。早点简单，需求的人并不多。而大餐面对数量庞大，分门别类的食材，常常是整个小组，你帮忙来我搭伙。整体作战的话，速度更快些，而且劳动强度也会低点。肯定要，尽量的降低劳动强度。他们赶着对那些突发的现象，比如如果有主子早起，或者某个少爷小姐生病，需要额外的加餐，这些都在计划之内。
小厮，比那些，看起来很上等的人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们之间人和人的琐事。他们无时无刻都在照顾着这些人，往往就是在这种眼色与交谈之间，他们了解到了这些。
很多的事情主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去了解，下面的仆人们只负责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维持他们光鲜的外形，他们想什么。就要让他们，得到所有，甚至让他们能够有选择的余地。人们的准备，开始就针对让他们所有的想要，包括想象，得到满足。唯有满足这些，一些事物才有存在的价值。正所谓很多事情都要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他们才会为之买单才会笑起来，才会，让底下人过得更舒坦。
许多年过去后，黛玉回想当五儿的时候，发生的这件事情，想到鸟儿总是很勤快的动物，天色亮，就睁开眼睛，到处的找虫子吃。它们，才从远古的石器时代，一直的繁衍至今。厨师，更是需要，勤劳，肯干的职业。在她心情差到不行时，不能老像以前那样，暗自神伤。她总是会想，还有那些勤奋的，努力的鸟儿，比她起得还早，停留在她赶往北门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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