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态阴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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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正是个好时节。傍晚，天气凉爽，一行人来到御花园赏花。
花团锦簇，花儿争相绽放，姿态万千。
一个身着华贵黑色锦袍的男子走在前头，怀里还抱着个粉色的小团子。身后三个女子紧跟着，打扮精致，面容端庄，举止优雅，繁杂的锦衣拖曳着，缭乱纷繁。再后面，就是一群伺候主子的了。
“皇帝舅舅，您会踢毽子吗？”怀里的小东西开口说话了，但这第一句，他就不知该怎么接。是说会呢？还是不会呢？踢毽子是女子的游戏，他九五之尊，自然没沾染了这些。不过孩童天真之语，岂有怪罪之理。“这个，朕还得向你讨教讨教。”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不要碰鼻子，会丑丑。不要丑丑。”娇俏的声音让人生不得一丝她的气。
“哈哈哈！”龙颜大悦。
“依臣妾看，这暖暖小丫头呀，最是讨陛下您欢心的了！”旁边一女子娇笑着说。眉目间，流转着一丝别样的风情。
身上的媚气惑人得狠，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旁边一位女子华贵端庄，贵气得狠，遮了女子本来的柔美。看见两人的互动，虽嘴角的笑，一点儿没变，可眼神，却突得变得冰冷，像淬了毒。
“嗯～朕看也是。”他捏捏怀里小人的脸蛋，“就她，最鬼精!”
她嘟着嘴，想拨开在她脸上作乱的手。
他偏不，直惹得小丫头嘴巴越撅越高。他倒是更开心了。笑声爽朗。
暖暖在景帝怀里扭来扭去，不想让他抱了。“下去，下去。”声音糯糯的，让人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景帝把她放下，小丫头歪歪扭扭地往花丛里钻。
景帝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太监就带着几个人跟了上去。
小丫头走路还不利索，就不喜欢让人抱了，天天爱到处乱跑，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咬着手指，粘的都是口水。
又一次被暖暖的小模样取悦，景帝对着身后一女子说，“平宁啊，也不知道这丫头像谁。朕看你和修文都是个沉静的性子，怎生得个会闹腾的。”
平宁公主福身，婉约地笑，却没说话。
看着暖暖越走越远，已经看不见了，景帝一挥手，“走吧，随朕去前面看看去。”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深处去了。
～～～～～
嬷嬷死了。就躺在他左手边厢房里。眼睛浑浊，面容灰败不堪。
他愣愣地坐在床边，攥着嬷嬷的手，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嬷嬷的手像枯黄的树皮，可嬷嬷却像参天大树。
如今这棵树老了、倒了。嬷嬷建造的世上唯一的温暖也就此倾颓。
好长一段时间，嬷嬷就病了，没法救治，她脸上的病气越来越浓郁。嬷嬷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偶尔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和他说一大堆叮嘱的话。他不想听，他觉得这像是临终遗言。
还是有人发现嬷嬷死了。
他们把他扯开。不管他怎么闹、怎么嘶吼，他们还是把嬷嬷带走了。
没人会在意他。
手下伺候的人对他这个主子不勤利，没人管他。在这个深宫里，无时无刻被守着的人都可能丧命，可他死不了，尽管苟延残喘，他还是活着了。
嬷嬷临死前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忍，什么都要忍。他已经活到八岁了，他能活得更久的。
可他很难过很难过。尽管饱尝这宫里冷情，尽管他心也变得黑了。可他还是怀念着他的嬷嬷....
楼盛安偷偷跟着抬着嬷嬷尸首的人，被发现了，不论他怎么哭闹，他们还是把他扣着，送他回了殿里。
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他还是无能为力，他的嬷嬷回不来了。
楼盛安一个人呆着，他看起来很平静，他不再闹了，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宫人见他被关老实了，就把殿里的锁开了。
没人看着，楼盛安经常偷偷跑出了他住的地方。
他还小，可是却冷静得很。他能记得路线，他按时回去。他就这样逛了这大半个宫，可有些地方他是不敢去的，譬如皇上和其他后宫女人的寝宫。
他还小的时候会很奇怪，为什么父皇不喜欢他，为什么他和其他人不一样。随着他越来越大，他不会再问了。他冷眼看着这宫里的一切。
楼盛安不在人前出现，他每每都躲着。他会经常去看别人。他的父皇还有皇后、贵妃、淑妃还有其他人，他还看过父皇其他的孩子，他们都和自己不一样。
他经常能看到被那些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他知道，她叫暖暖。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她是懵懂的孩童，她精致地活着。
有的时候看见她软软好欺负的样子，他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掐死她也很容易呢？他当然不是嫉妒她被父皇疼爱着，他就是好奇，好奇那是什么样子的。
暖暖小短腿，跑也跑不远，要想甩了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她就尽力往花丛里钻，个子小，目标小，兜兜转转就找不着人了。
几个宫人守着这一片，看不到小主，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盼着这金疙瘩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儿。
楼盛安就躲在暗处，他当然看见暖暖往这边跑来了，可他不敢露面。小孩子容易吵闹，他怕招来了那些宫人。他们对他可不是那么客气的。
暖暖就使劲往里面跑，哪里容易藏人就往哪里钻。
假山后面有个洞，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暖暖伸头往里面看看。
楼盛安见她找了过来，发髻都散了些，脏兮兮的，没了在父皇怀里的精致模样。
他就在洞里，看见她滴溜圆的大眼睛好奇地往里面看。他怕被发现了，一点儿都不敢出声。外面还有宫人叫着她呢。
这里这么黑，她该是害怕的。可楼盛安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真的往里来了。
洞口比较小，她是趴在地上钻进来的。
暖暖在外面看不清楚，直接进去了。才往里面爬，一只手就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力气特别大，喘气都有些困难。暖暖微微挣扎，可挣脱不得，
楼盛安怕她出声，手劲使得特别大。他甚至想，就这样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他不知道为什么，没下去死手。
“你不说话，我就松手。”在她耳边说。
暖暖自然放弃挣扎，乖乖地点点头。
楼盛安慢慢放手。
暖暖抹了下嘴巴。他的手心里还有泥。沾得她嘴上也有了一点。暖暖还想吐一下嘴里的，可没敢，拿着袖子使劲抹了几下。
适应这洞里的黑暗，发现在里面没有外面看着那么黑，还是有点光亮的，至少暖暖回头，靠得近些，还能看见他的眼睛。
都说黑色眼珠大些，眼睛会显得特别有神，暖暖看着这眼睛，黑色眼睛，亮是亮，可没由来得透着阴诡。暖暖倒是不怕。“哥哥？”暖暖试着叫一声。
糯糯的声音任谁听了都心生好感。可楼盛安却似乎不为所动。
“谁是你哥哥!”楼盛安被她这样叫心里不讨厌，可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厌恶不已的样子。
暖暖这下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惹恼他，连动都不敢动了。
洞里没人出声，就听见外面宫人的呼喊和轻轻的风声。
抱着暖暖，怀里软软的温热，楼盛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想着暖暖这么一个活泼的性子，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他想说什么，可怎么也张不开口。更惹得他心烦。
“你不喜欢我吗？”暖暖的情绪有些低落。如果第一次见面就印象不好，那该怎么办啊。
看着小姑娘蔫蔫的样子，楼盛安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孩子。他看过那些肮脏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不肮脏的东西了。
外面的宫人还在找着暖暖。在这儿呆的时间不短了，怕被发现了，暖暖提出要离开，还附带了一句“我不会乱说的。”
隐约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情，楼盛安觉得她很怕。怕他会伤害她吗？
搂着暖暖的胳膊松开了，暖暖缓缓起身，“我以后还会找你玩的～”然后就再钻到花丛里出去。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个地方。
“你们真是太笨了！”暖暖从丛中出来了，一行人都松了口气。“就在这儿呢，都没找到。真笨！”暖暖装作大人的模样训话。
“哎呦喂！小主子，可算是找着你了！”发现暖暖以后，德福弓着身往这边一阵小跑。
走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看着倒是无事，可这发髻和身上都脏乱得很。脸上还沾了泥。这可是不得了啊！“都快点儿给杂家过来!”喊着周围低头侯着的宫人，“伺候主子梳洗！”
“诺！”
送暖暖去沐浴了，德福去寻皇上。见几位主子在凉亭里歇着，德福问安后，就侯在一边。
景帝见他，却没见暖暖回来，“德福，暖暖那丫头哪儿去了？朕在这儿看半天，她也没回来。”回过头对着身边女子笑骂道，“真是小没良心的！”
大家都笑。气氛轻松。
“回陛下。”德福陪着笑，“暖主子玩得开心，稍作洗漱才来回见陛下。”
“朕看啊，是玩得疯了！”景帝哪儿能不知道这丫头，皮得很。
大家见景帝满脸笑意也知他没恼。
“臣妾也见暖丫头活泼伶俐得紧。”贵妃见势插了句，“老三啊，就是拘谨了些，要是像暖丫头似的活泼些，多好!”
三皇子是这些年唯一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教导得严，也是盼望着他能成才。
景帝看她，“怎生这般说，朕看老三就很好。”想着三儿子，他说，“知礼、聪慧。”似是责怪，“你这做母亲的也该知足了。”
亭子里一片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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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花儿争相绽放，姿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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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舅舅，您会踢毽子吗？”怀里的小东西开口说话了，但这第一句，他就不知该怎么接。是说会呢？还是不会呢？踢毽子是女子的游戏，他九五之尊，自然没沾染了这些。不过孩童天真之语，岂有怪罪之理。“这个，朕还得向你讨教讨教。”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不要碰鼻子，会丑丑。不要丑丑。”娇俏的声音让人生不得一丝她的气。
“哈哈哈！”龙颜大悦。
“依臣妾看，这暖暖小丫头呀，最是讨陛下您欢心的了！”旁边一女子娇笑着说。眉目间，流转着一丝别样的风情。
身上的媚气惑人得狠，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旁边一位女子华贵端庄，贵气得狠，遮了女子本来的柔美。看见两人的互动，虽嘴角的笑，一点儿没变，可眼神，却突得变得冰冷，像淬了毒。
“嗯～朕看也是。”他捏捏怀里小人的脸蛋，“就她，最鬼精!”
她嘟着嘴，想拨开在她脸上作乱的手。
他偏不，直惹得小丫头嘴巴越撅越高。他倒是更开心了。笑声爽朗。
暖暖在景帝怀里扭来扭去，不想让他抱了。“下去，下去。”声音糯糯的，让人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景帝把她放下，小丫头歪歪扭扭地往花丛里钻。
景帝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太监就带着几个人跟了上去。
小丫头走路还不利索，就不喜欢让人抱了，天天爱到处乱跑，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咬着手指，粘的都是口水。
又一次被暖暖的小模样取悦，景帝对着身后一女子说，“平宁啊，也不知道这丫头像谁。朕看你和修文都是个沉静的性子，怎生得个会闹腾的。”
平宁公主福身，婉约地笑，却没说话。
看着暖暖越走越远，已经看不见了，景帝一挥手，“走吧，随朕去前面看看去。”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深处去了。
～～～～～
嬷嬷死了。就躺在他左手边厢房里。眼睛浑浊，面容灰败不堪。
他愣愣地坐在床边，攥着嬷嬷的手，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嬷嬷的手像枯黄的树皮，可嬷嬷却像参天大树。
如今这棵树老了、倒了。嬷嬷建造的世上唯一的温暖也就此倾颓。
好长一段时间，嬷嬷就病了，没法救治，她脸上的病气越来越浓郁。嬷嬷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偶尔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和他说一大堆叮嘱的话。他不想听，他觉得这像是临终遗言。
还是有人发现嬷嬷死了。
他们把他扯开。不管他怎么闹、怎么嘶吼，他们还是把嬷嬷带走了。
没人会在意他。
手下伺候的人对他这个主子不勤利，没人管他。在这个深宫里，无时无刻被守着的人都可能丧命，可他死不了，尽管苟延残喘，他还是活着了。
嬷嬷临死前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忍，什么都要忍。他已经活到八岁了，他能活得更久的。
可他很难过很难过。尽管饱尝这宫里冷情，尽管他心也变得黑了。可他还是怀念着他的嬷嬷....
楼盛安偷偷跟着抬着嬷嬷尸首的人，被发现了，不论他怎么哭闹，他们还是把他扣着，送他回了殿里。
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他还是无能为力，他的嬷嬷回不来了。
楼盛安一个人呆着，他看起来很平静，他不再闹了，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宫人见他被关老实了，就把殿里的锁开了。
没人看着，楼盛安经常偷偷跑出了他住的地方。
他还小，可是却冷静得很。他能记得路线，他按时回去。他就这样逛了这大半个宫，可有些地方他是不敢去的，譬如皇上和其他后宫女人的寝宫。
他还小的时候会很奇怪，为什么父皇不喜欢他，为什么他和其他人不一样。随着他越来越大，他不会再问了。他冷眼看着这宫里的一切。
楼盛安不在人前出现，他每每都躲着。他会经常去看别人。他的父皇还有皇后、贵妃、淑妃还有其他人，他还看过父皇其他的孩子，他们都和自己不一样。
他经常能看到被那些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他知道，她叫暖暖。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她是懵懂的孩童，她精致地活着。
有的时候看见她软软好欺负的样子，他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掐死她也很容易呢？他当然不是嫉妒她被父皇疼爱着，他就是好奇，好奇那是什么样子的。
暖暖小短腿，跑也跑不远，要想甩了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她就尽力往花丛里钻，个子小，目标小，兜兜转转就找不着人了。
几个宫人守着这一片，看不到小主，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盼着这金疙瘩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儿。
楼盛安就躲在暗处，他当然看见暖暖往这边跑来了，可他不敢露面。小孩子容易吵闹，他怕招来了那些宫人。他们对他可不是那么客气的。
暖暖就使劲往里面跑，哪里容易藏人就往哪里钻。
假山后面有个洞，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暖暖伸头往里面看看。
楼盛安见她找了过来，发髻都散了些，脏兮兮的，没了在父皇怀里的精致模样。
他就在洞里，看见她滴溜圆的大眼睛好奇地往里面看。他怕被发现了，一点儿都不敢出声。外面还有宫人叫着她呢。
这里这么黑，她该是害怕的。可楼盛安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真的往里来了。
洞口比较小，她是趴在地上钻进来的。
暖暖在外面看不清楚，直接进去了。才往里面爬，一只手就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力气特别大，喘气都有些困难。暖暖微微挣扎，可挣脱不得，
楼盛安怕她出声，手劲使得特别大。他甚至想，就这样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他不知道为什么，没下去死手。
“你不说话，我就松手。”在她耳边说。
暖暖自然放弃挣扎，乖乖地点点头。
楼盛安慢慢放手。
暖暖抹了下嘴巴。他的手心里还有泥。沾得她嘴上也有了一点。暖暖还想吐一下嘴里的，可没敢，拿着袖子使劲抹了几下。
适应这洞里的黑暗，发现在里面没有外面看着那么黑，还是有点光亮的，至少暖暖回头，靠得近些，还能看见他的眼睛。
都说黑色眼珠大些，眼睛会显得特别有神，暖暖看着这眼睛，黑色眼睛，亮是亮，可没由来得透着阴诡。暖暖倒是不怕。“哥哥？”暖暖试着叫一声。
糯糯的声音任谁听了都心生好感。可楼盛安却似乎不为所动。
“谁是你哥哥!”楼盛安被她这样叫心里不讨厌，可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厌恶不已的样子。
暖暖这下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惹恼他，连动都不敢动了。
洞里没人出声，就听见外面宫人的呼喊和轻轻的风声。
抱着暖暖，怀里软软的温热，楼盛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想着暖暖这么一个活泼的性子，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他想说什么，可怎么也张不开口。更惹得他心烦。
“你不喜欢我吗？”暖暖的情绪有些低落。如果第一次见面就印象不好，那该怎么办啊。
看着小姑娘蔫蔫的样子，楼盛安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孩子。他看过那些肮脏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不肮脏的东西了。
外面的宫人还在找着暖暖。在这儿呆的时间不短了，怕被发现了，暖暖提出要离开，还附带了一句“我不会乱说的。”
隐约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情，楼盛安觉得她很怕。怕他会伤害她吗？
搂着暖暖的胳膊松开了，暖暖缓缓起身，“我以后还会找你玩的～”然后就再钻到花丛里出去。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个地方。
“你们真是太笨了！”暖暖从丛中出来了，一行人都松了口气。“就在这儿呢，都没找到。真笨！”暖暖装作大人的模样训话。
“哎呦喂！小主子，可算是找着你了！”发现暖暖以后，德福弓着身往这边一阵小跑。
走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看着倒是无事，可这发髻和身上都脏乱得很。脸上还沾了泥。这可是不得了啊！“都快点儿给杂家过来!”喊着周围低头侯着的宫人，“伺候主子梳洗！”
“诺！”
送暖暖去沐浴了，德福去寻皇上。见几位主子在凉亭里歇着，德福问安后，就侯在一边。
景帝见他，却没见暖暖回来，“德福，暖暖那丫头哪儿去了？朕在这儿看半天，她也没回来。”回过头对着身边女子笑骂道，“真是小没良心的！”
大家都笑。气氛轻松。
“回陛下。”德福陪着笑，“暖主子玩得开心，稍作洗漱才来回见陛下。”
“朕看啊，是玩得疯了！”景帝哪儿能不知道这丫头，皮得很。
大家见景帝满脸笑意也知他没恼。
“臣妾也见暖丫头活泼伶俐得紧。”贵妃见势插了句，“老三啊，就是拘谨了些，要是像暖丫头似的活泼些，多好!”
三皇子是这些年唯一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教导得严，也是盼望着他能成才。
景帝看她，“怎生这般说，朕看老三就很好。”想着三儿子，他说，“知礼、聪慧。”似是责怪，“你这做母亲的也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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