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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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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立河东完婚的消息传了出去,立时引起一片哗然,入赘那是最无能的人才做的事情,同赘婿、娼优、皂隶为一等,后世有明文,这样的人不许参加科考,三国时代虽然没有科考,但是也没有任用赘婿为官,丁立虽然是以卫希礼的名字入赘的,但是谁不知道谁啊,于是缓缓北行的天子鸾驾,还没有过黄河,就接到了王允、袁绍、袁术、陶谦、马腾、韩遂等人的弹劾,而丁立一方,并没有反应,随行的胡昭毫不隐瞒的把弹劾奏表,送到了御史台。

    新任御史中丞司马芝看着表文,恨得直咬牙,用力摔在了地上,大声叫道:“他这是在效仿赵高,他在指鹿为马!”

    一旁的徐璆下马把奏章捡了起来,放到了司马芝的面前,道:“子华,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回应这些奏章。”

    司马芝颓然的坐下,他虽然耿直,可是他不傻,知道这会就算他把丁立一撸到底,也毫无意义,可是要不处置丁立,那让他怎么对得自己的心啊。

    行进的队伍停下了,司马朗催马过来,道:“徐大人,马上就要渡黄河了,胡昭说为了省事,请子华先尽快回复那些人的奏章,不然下水之后,就不好立刻送出去了。”

    司马朗说完之后,苦着一张脸,看着司马芝和徐璆,徐璆脸色微变,道:“子华,这是要我们表态,如若不行,我们只怕就过不得这黄河了。”

    司马芝一咬牙,从行囊之中抓出笔来,叫道:“我就给天子上表,他丁立既然这样无耻,那就让他为自己的无耻负出代价!”说完就要落笑,徐璆急忙抓住了司马芝的手,叫道:“子华!千万冷静啊!”本来徐璆做为秘书郎应该随在天子身边,为天子处理文柬,可是天子现在病得历害,除了见伏完、蔡邕之外,就是杨彪都轻易不见,而所谓的朝庭不过是一个胡乱搭起来的架子,各处都缺人,所以徐璆就在司马芝这里帮忙了。

    司马芝瞪着一双牛眼,叫道:“大不了就是我过不得黄河,那胡孔明不就这样威胁我们吗,我不怕他!”

    “山长!”荀彧不知几时转了过来,大声叫道:“山长,你冲动不得啊!现在黄河没过,丁立可以把我们推给刘宠啊!”

    司马芝的动作一下僵住了,要是推给刘宠,那刘协必死,天子必换,而可怕的是,他们这些人必然会被刘宠逼迫着,为新君而效命,要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那种愿意陪上十族为了一份清名的疯子,因自获罪于家族,那都是千古罪人,在这里的几个人都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去硬抗刘宠啊。

    司马芝手里的笔啪答一声,落在了地上,嘴唇哆嗦着道:“这丁立究竟想要干什么?”

    荀彧长叹一声,道:“现在看来,这丁立只怕和刘宠已经起了冲突,他又不愿意做个奸臣,这才如此自污,逼我们免他的官职,他好顺水推舟,把我们交给刘宠,只要刘宠掌控了我们,或杀、或拿,他都可以等着一个结果,那个时候,只要为新皇效忠就行了,再不必这样为难。”

    司马朗恼火的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把事都推到我们的头上呢!”

    徐璆长叹一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今朝廷手里没有兵马,只能依靠这些人,自然是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司马郎向着荀彧道:“公达就在军……。”话没说完就被徐璆把嘴给捂住了,低声斥道:“休要胡说!”他们在这里骂骂人没有关系,要是说起动刀兵来,只怕真的要沉到黄河里喂鱼了。

    司马芝这会平静了一些,道:“文若,你来说说,这些奏章,我们应该如何回付?”

    荀彧思忖片刻,道:“可是直斥丁立。”几个人都有些惊异的向着荀彧看去,只见荀彧示意手下把司马芝的笔给捡了起来,坐在马上,转忖片刻,随后一挥而就,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之诏,尔丁立国之重臣,社稷之倚,然轻薄无行,为官无尊,斥礼义而于身外人,置宗姓而于不顾,朕何倚托天下于尔?

    当今之世,贼臣纷起,非丁立而不能匡扶天下,朕愿以五霸之功业托付爱卿,望卿莫负朕望。

    诏令之下,革除丁立太尉之职,改授前将军,除侯爵,授五国副相丁宝祯为太尉,刻日入朝。

    另:原并州刺史丁原,忠心赤胆,讨贼而死,追授太师,爵广武侯,以三公礼下葬,授丁门高氏为少府,承丁原爵位。”

    荀彧匆匆写完,然后交给了司马芝,道:“山长看看,可还妥当?”

    司马芝看了之后,缓缓点头道:“说得正当。”

    荀彧在诏书上对丁立的指责已近漫骂了,同时把太尉一职给他夺去,可以说惩罚的相当重了,但是又把太尉给了丁宝祯,同时打破惯例,让高夫人以女子身份,为九卿之一,当然少府就是后来的内务府,对朝局不起影响,又荫封了丁原,还又给了丁家一个侯爵,骂完了又好生的安抚,不让丁立有什么理由和借口来推搪。

    而这诏书里最绝的就是把丁宝祯委为太尉,现在的兵力,都是丁立的,这太尉就是换了别人,也不能调动,而换了丁宝祯就把丁立在刘宠身边的重臣给拿掉了一个,这会让丁立和刘宠不得不生出‘间隙’来,还废了一个丁家的人,必竟丁宝祯回来,会全无事做。

    司马芝长叹一声,拍着荀彧的肩膀道:“文若,我不及你啊。”

    荀彧苦笑一声,摇头道:“山长,这算计人心的事,彧也不想这么做啊。”说完他把诏书给了徐璆,道:“您快把这个给天子呈去,然后盖印,发出去吧。”

    徐璆不敢犹豫,急忙去拜谒皇上,只是皇上仍然和平时一样,并不肯见他,而是由伏德给呈了进去,不一会就盖了玉玺送了出来,当日传檄诸州。

    曹操看到这道诏书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文章的倒是一个妙人,只是依我看来,那丁立和刘宠的关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挑拨的。”

    一旁的戏志才仔细的看了诏书,随后道:“主公,这上面写明,丁宝祯离任五国副相,那何不让国华将军谋这副相一职。”

    曹操沉思片刻,随后摇摇头,道:“没有用的,刘宠是不会让国华插手到那‘五国相府’之中的。”

    戏志才笑道:“我们不去插手他五国相府的事,只要有了这个名头,那我们沛国、彭城就轻松得多了,而且……这么一来,会让丁立觉得我们没有要与他做对的意思,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袁绍那里去,我想袁绍一定不会接受这个诏书的。”

    曹操眼前一亮,随后道:“好,张邈没了陈留的地盘,我就推荐他为彭城相,把他从丁立的手里给挖出来!”

    曹操叫了新得的主薄程昱立刻修了一封表章,呈送朝廷,而袁绍也正像戏志才所说的那样,接到消息,立时暴跳如雷,把那诏书的抄本都给撕他,大声叫道:“丁立小儿,何德何能,坐于我的头上!来人!立刻出兵,向并军进去,我要去见天子,向天子亲自说说,这赘婿就不能为官!”

    谋士田丰叫道:“主公,我们于公孙瓒的大战已经到了声,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啊。”

    袁绍恨恨的瞪了一眼田丰,对这个总是与他谋士,已经烦得透了。

    谋士沮受,轻咳一声,也道:“主公,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丁立明明可以在中原立都,与刘宠合兵,可是他还是回到了并州,这说明他和刘宠已经起了间隙,我们不与丁立交战,丁立和刘宠迟早要有一战,此时丁立、刘宠,两家职合,是所有诸侯之中,最强一支,几乎无人能以相抗衡,但是若是两家一战,那不管是谁赢下这一战,都会实力大减,那个时候,天下将重新一变,主公而今之计,还是全力拿下公瓒,趁着刘虞入朝,一举得幽州之地,联合鲜卑,待时一至,则可鲸吞并州。”

    袁绍渐渐平静了下来,向在座众人道:“诸公以为如何?”

    审配、郭图二人和田丰、沮受不合,但是他们两个也觉得不应该这会和丁立冲突,于是也都点头称善,袁绍恨恨的道:“那就让这小儿,再逍遥几天好了!”随后叫道:“杨公!”

    座中一人应声而起,正是被植入袁绍帐下,为四梁一柱的杨林。

    “末将在此!”

    袁绍看着白发白髯,但却精神百陪的杨林,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杨公,那麴义到现在也没有能战败公孙瓒,吾欲以你为大都督,掌控全军,平灭公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杨林抖嗖精神,道:“老夫不才,尚不把那公孙小儿放在眼里,此去必为主公,破那小儿!”

    袁绍大为满意,立刻委了杨林为大都督,与他五万精兵,自邺城起兵,向北去了。

    外面闹得混天黑地,丁立却是仍留在河东安邑,一边渡蜜月,一边等着圣驾,但是太原城的高夫人却是急得都病到了,兰芝小姑娘也大了一些,每日里为高夫人伺奉茶药,一刻不敢稍离,倒是高夫人心疼她还是一个孩子,长长打发她出来去。

    这一天冬雪初晴,天气甚好,高夫又命了几个亲兵护着兰芝到外面玩耍,兰芝眼看母亲的身体好了一些,自己也待得闷了,也就跟着那些亲兵出来了。

    兰芝才到府门,就听一声清脆的叫声:“芝儿!”兰芝急回头的时候,就见司马懿不知道从哪里转了出来,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叫道:“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七、八天了,你总算是出来了。”

    这小仲达前番和丁立一起回到并州,先是和陈宫学习,随后又缠上了胡仙真,在她的护军营里混了段时间,这小子嘴甜,丁立偏又照顾他,谁也不知道他和丁立算是什么关系,虽然有一些机密的事不叫他知道,但是普通的事情,还有各部门的运转,都让他摸透了。

    司马懿是世间少有的鬼才,他摸透了丁立给部下规定的工作方法,不由得惊异难抑,那种领先了好多时代的办法,让工作的效率快得几乎无法想像,而且还很少出错,每一个人参予工作的人,既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又是可以随时舍弃,完全不会影响什么的闲人。

    这种流水线工作方法,让司马懿越发警佩丁立,随后就开始和兰芝走得近了。

    兰芝笑嘻嘻的道:“小马儿,你等着我做什么?”

    司马懿取出一个草编的小香袋,道:“这个是给你编得。”

    兰芝拿到手里,立刻一股扑鼻的香气打到了她的鼻子里,不由得欢喜的道:“好香,这里面放得什么?”

    司马懿平和的道:“这里放得是我特地给你制得香,只有你有的。”

    兰芝兴奋的叫道:“真的?”

    司马懿笑看着兰芝,却不说话,兰芝也不再追问,只是不住的把香袋送到鼻子下面闻着,连声道:“好香,好香,我这几天被娘的药味都弄得鼻子快要闻不清东西了,这个东西倒是让我的鼻子又好了呢。”

    司马懿故做不知的道:“怎么?夫人病了?”

    兰芝叹了一口气,道:“我娘是担心我大哥,哼!都怪那个卫勇娥,他把大哥给害惨了。”

    司马懿淡淡一笑,道:“丁公没事的,他这是在自污,故意闹出来的。”

    兰芝惊呀的道:“你怎么说?快讲给我听听。”

    司马懿四下看看,道:“我们两个骑马出城,倒了城外,我再和你说。”兰芝急忙让人把丁立送她的小红马给牵了过来,又给司马懿了一匹马,两个人并辔而行,身子贴近,小声说着什么,兰芝不时的发出惊叹声和开心的笑声。

    丁家的府外,陈玉虎闪了出来,就站在丁家的门前,看着兰芝和司马懿走完,一双眼睛里几欲喷火,牙梆骨咬得嘎嘣嘣直响,一拳打在了丁家的石墙上,拳面打破,血都涂在墙上了,他从认得兰芝那天起,就一直心系在他的身上,可是万没有想到,司马懿来了没有半年,就把兰芝给吸引过去了,这让陈玉虎无论如何也受不得。

    陈玉虎收回拳头,也不管上面的伤,咬牙切齿的道:“司马小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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