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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二:消息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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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左中郎将府宅的门外,一个衣衫破旧,胡子邋遢,看上去就和叫花子无二的老者,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两个门军急声斥道:“什么人?不得过来!”

    老者背剪双手,气势颇大的道:“进去禀告一声,就说胡豪放,求见蔡飞白。”

    两个门军被老者的气势所慑,不敢怠慢,急忙跑了回去,过了一会蔡邕和李儒二人匆匆的出来,看到老者站在那里,蔡邕急忙拱手,道:“胡先生,蔡邕这厢有礼了!”

    原历史上,蔡邕比胡昭大了二十岁,但是丁立进入的这个时代,胡昭的年纪大了许多,与蔡邕同辈,两个人都以书法见长与人,相互闻名,却没有见过,这会一见,各自相惜,而蔡邕是一个谦和的人,所以先向胡昭见礼。

    李儒看着胡昭邋遢的样子,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李儒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寒门学士,若不是投入董卓门下,跟本就没有出头之日站在蔡邕、胡昭这样的人物面前,天然有些自卑,所以也恭身为礼,道:“小可李儒,见过胡先生。”

    胡昭大刺刺的一摆手道:“不必多礼,老朽来得突然,还请蔡中郎见谅。”

    蔡邕笑道:“先生请进,我们府中叙话。”胡昭背着手自顾当先而进,李儒眉头微皱,他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眼看胡昭对他无理,不由得暗生一股恼意,只是李儒自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虽在心中有气,却不显露出来,就跟在蔡邕身后,进了府中。

    到了府厅之后,蔡邕请胡昭坐了,命人速备酒食,胡昭看着他忙碌,摇头道:“蔡中郎,这府中好像少一位妇人啊,就连机关报小事也要让你自己来管吗?”

    李儒心道:“你初来相识,这样说话,不觉得多了吗?”只是脸上陪笑道:“胡先生说得是,再过几日,蔡中郎就要迎娶董太师的女儿过府了,那时自然知道如何安排各色的客人。”

    李儒话里有刺,可是胡昭完全就不鸟他,看也不看的道:“蔡中郎,我唱个小曲给你听如何?”

    蔡邕、李儒二人都有古怪的眼神看着胡昭,心道:“你这什么意思?”

    胡昭四下看看,一眼望到一旁的多宝阁上,摆着一柄玉如意,他走过去拿在手中,向着香炉敲去,一边敲一边荒腔走版的唱道:“正走之间泪满腮,想起了有个负心郎。他上京城去作官,作官一去就不回来。一双爹娘冻饿死,贤女抱土垒坟台。坟台垒起三尺土……一心上京找夫郎。找到京城不要认,哭坏了贤惠女裙钗。贤惠裙钗遭马践,到后来五雷殛顶负心郎。”

    三国时候没戏曲,胡昭这段南戏是丁立教的,只是丁立也只是知道词,并不会唱,胡乱教给胡昭,所以胡昭唱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是这里面的意思,就是一个傻子也听出来了,更何况蔡邕、李儒二人那天亲眼所见,这会听得脸色都变了。

    李儒用力在身前小几上拍了一掌叫道:“住口!”只是胡昭就是一个人来疯,哪里会听话住口,轮着如意用力敲击,大声唱道:“……到后来五雷殛顶负心郎!”郎字的时候,就不是唱而是吼了,手里的玉如意也跟着用力打下去,砰的一声,如意打断,如意头飞迸而去,打在地上,摔个粉碎。

    胡昭甩手把半截玉如意丢了,然后道:“蔡中郎,你听我唱得如何啊?”

    李儒不等蔡邕说话,一下跳了起来,叫道:“胡昭,你是什么意思?”

    胡昭重新坐下,道:“我什么意思了?我没意思,要不然你说我什么意思?”

    李儒被胡昭噎得一句话也回不得,只是李儒必竟是三国之中,非凡之士,他先是怒火中烧,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双手在胸前,抖了抖长长的大袖,道:“胡先生,你这俗白的东西,如何上得了大雅之堂啊。”

    胡昭倒不抬扛,点头道:“说得也是,既然上不得,那就不要提了。”

    李儒一口气被窝在喉咙口,上不得下不去,恨得想要咬胡昭一口才能解恨,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胡昭根本就不去看李儒,而是向着蔡邕道:“蔡中郎的长女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啊?”

    蔡邕长叹一声,道:“小女亡夫之后,一直在家中寡居,只以书画自……。”

    “好像她要嫁人了,你不知道吧?”胡昭不等蔡邕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蔡邕古怪的看着胡昭,心道:“你这个家伙是干什么来的啊?”

    李儒冷笑道:“胡先生知道的真多,别人家的女儿如何,胡先生都知道。”他等着胡昭说话,好用利口击败于他,可是胡昭只是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让李儒不上不下,好不郁闷。

    这个时候仆役送酒肉进来了,胡昭二话不说,抓了酒肉就开始大吃起来,他吃东西全无样子,胡子上尽是酒渍肉汁,满脸的食物残屑,衣服袖子带得吃食汤汁,淋淋漓漓,更可恶的是,喝得兴起,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顺着嘴向外喷东西,李儒实在受不得,起身告辞,逃也是似的走了。

    蔡邕把李儒送走,然后走到了胡昭身前,笑咪咪的道:“李公虽然送了我全府的下人,但是仍不放心我的生活,平素总来这里陪着我。”

    胡昭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停,蔡邕这是在告诉他,李儒虽然走了,但是在这里说话,一样会受到监视。

    胡昭抓了一根羊骨头,就沾了杯子里的酒,在席子边上,边写边道:“你来与我同坐,我们边吃边说。”

    蔡邕看着胡昭在席子边上写得“两位令爱都到了长安,均险些死在董卓之手。”不由得心下激荡,这会也顾不得胡昭吃得可厌了,就凑到了胡昭的身边,用手指沾酒,写道:“我身不由己,不能见她们,让她们快走吧!”

    胡昭恼火的斥道:“你这字写得是错得,如何能够这般写,要这样才好!”说完抓了一根沾了油的羊骨头胡乱挥洒:“你要进宫,是自己吗?”

    蔡邕浑身一哆嗦,看了看站在门边的下人,这些人就是过来,也认不得胡昭那太过豪放的字,可是蔡邕还是害怕,胡昭眼看他畏手畏脚的样子,冷哼一声,又写道:“你不说可以,我让你的两个女儿来问。”

    蔡邕吓得连忙摆手,嘴里语无论次的说道:“罢了,罢了,我按着你说得写就是了。”一边说一边飞快的写道:“董太师要与我同时进宫。”

    胡昭的动作停下了,喃喃的道:“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啊,难道这小子的奇门遁甲之术,比我还精吗?”

    蔡邕茫然的道:“你在说什么?”

    胡昭摆了摆手,然后用手里的羊骨头就在地上一划拉,地上的字迹立刻都被划烂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然后抱起酒罐了一通猛喝,那罐子里有酒将约五斤,胡昭喝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余下的都泼在自己的身上了,随后就势一倒,就伏在地上,鬼哼哼一般,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蔡邕又心问他蔡文姬、赵五娘她们的消息,可是胡昭干叫不醒,无奈之下,只得叫了仆役进来,把胡昭扶了下去,安排他歇在客房。

    李儒出了蔡邕的家,越想越觉得不对,转了一圈,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却见蔡邕下人都在收拾东西,而蔡邕、胡昭都不知道哪去了,李儒点手招来管家,小声问道:“我来问你,那姓胡的和蔡中郎说什么了?”

    管家把李儒走了之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蔡中郎让人把姓胡的送下去,就去换衣服了,那姓胡的把我家大人身上的袍子都给哭烂了。”

    李儒有些不信的道:“他们就没说点别的?”

    管家肯定的道:“除了那个姓胡的骂我家大人字写得一巧不通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李儒皱紧了眉头,思忖片刻,道;“他们可有写字?”

    管家摇头道:“就那个姓胡的在地上,用羊骨头乱画来着。”

    李儒心里虽然还存疑惑,但是想到胡昭没走,那就说明他心里应该没鬼,于是叮嘱了那个管家看着胡昭之后,就自去寻蔡邕了,过几天就是副迫刘协自动让位的日子了,由于董卓不能明着进宫,只能打着蔡邕的旗号进去,所以蔡邕这里,绝不能有事。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将到初更,蔡邕府宅的一处暗影之中,胡车儿鬼魅一般的闪了出来,飞身疾走,他窜房跃脊,闪蹦跳跃,速度快得人眼只能看到一点疾闪而过的影子,连是人还是动物都分不清,只一会的工夫就到了太尉杨彪的府上。

    杨彪的府地分成了六个小宅院,这会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丁立正坐在大厅之中,听着李波的禀报:“樊帅已率李雍容、杨排风、杨满堂三位将军,及四千精兵过了黄河,靠近了长安,李蒙也收拢了近一千兵丁,我让他混进了上林苑,那里已经十数年没有人进去了,虽然董卓到了长安之后,让他的人马以上林苑为练兵场,在那里行猎了几次,但是最近要操办他去眉坞的事,所以再没有派人进入过,李蒙以前就在那里行过猎,对那里也熟,所以在哪里短时间里,没有什么事的。”

    丁立沉声道:“让樊帅和李蒙合兵,然后调……。”丁立思忖片刻,道:“让李雍容带一哨人马混进长安,我有大用!”

    李波应诺,想到三个女将之中,自己的妹妹独被丁立看重,不由得脸上荣光焕发,看着丁立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窗房被轻敲三声,随后胡车儿挑开了窗户进来,李波知道规矩,不再废话,起身告辞出去了。

    丁立等李波走了之后,这才急切的回身,向着胡车儿道:“胡先生可是没有出来?”

    胡车儿点头道:“属下按着约定,等到了初更,胡先生一点动静都没有。”

    丁立和胡昭商量好了,胡昭进入蔡家,若是有什么消息,胡昭就不出来了,一来免得李儒怀疑,二来方便丁立这面知道消息,反之;若是他在蔡邕那里,探问不出来什么消息,则会尽量传信出来,让丁立重新安排。

    丁立沉声道:“你马上追上李波,让他传我的令,命李蒙带着人马去灞陵,唐赛儿和张飞在那里,让他听从他们二人的命令,在三天之后,董卓去眉坞的时侯,打破灞县的封锁,把刘备等人救出来,再让樊帅带着人马到章城门外等着接应我!”

    胡车儿复述了一遍丁立满意的点头,然后又道:“你传话完必之后,就到蔡府,护着蔡邕和胡先生,蔡邕入宫,你就带着胡先生出来,去找乐和,与他护着胡先生还有文姬姐姐他们,仍由厨城门出去,一路向西,我们在灞上再见,知道了吗?”

    胡车儿点头道:“主公放心,属下都记下了!”随后匆匆的出去了。

    丁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晚风朗星,眼中跳动着激动的火焰,低低的说道:“王允,你的大功,只怕要让我拿去了!”只是话刚一落,眉头微微锁起,想到了貂婵还在王允的府中,不由得烦恼起来,心道:“我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那个貂婵给救出来啊。”

    就在丁立苦思冥想的时候,司徒王允的府中,一轮明月之下,貂婵跪院子里,向着月亮轻声祝祝祷着:“望上天保佑王司徒大人,喜乐平安,永无烦恼。”

    早就得了家人回报的王允装模做样的走了过来,沉声喝道:“贱人,尔有私情乎?”

    貂婵惶恐回头,跪在王允的面前,道:“贱妾焉敢有私情。”

    王允走了过来,道:“那你为何在这里对月长叹?”

    貂婵抬起一张美艳无伦的小脸,轻声道:“貂婵眼见大人每日愁苦,故而向天祝祝祷,想为大人解忧。”

    王允目光炯炯的看着貂婵,心中暗暗一荡,忖道:“这女子怎地这般美丽?”但是想到自己的所图,又把那些心思都收了起来,挤出两眼泪来,向着貂婵一礼,泣声道:“老夫当真有一事,却有用到你处!”

    貂婵目露坚毅之色,凝声道:“大人但有吩咐,貂婵万死不辞!”

    “貂婵苦命之旅,已然开启,请宿主尽快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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