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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剑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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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力最好,也最容易遗忘的,便是小孩子的记忆。

    有着东西,他们看了一眼之后,永远不会忘记。有时候你想让他们记住什么,他们却是什么都记不得。

    丫丫对陈杰东那双亮如皓月的眼睛,记得深刻无比。

    不同于布衣少年,从转过身开始,就一直盯着陈杰东的右手,以及悬挂在腰间的长刀。

    丫丫兴奋得跳到陈杰东的怀里,一直“漂亮眼睛叔叔”地叫道。直把陈杰东逗乐了。

    少年没有说话,一直凝视着陈杰东,完全没有刚才那一丝柔情。

    咯咯的笑声传遍客栈,但无人敢说什么!

    他们不知道小女孩口中的漂亮眼睛叔叔是何人,眼前那个杀人就像拍蚊子一般的长剑少年,没有敢上前说话。

    陈杰东认识那把白玉剑,自然也认识它的主人。事实上,从一开始,它就只有一个主人。

    数月前,在西湖之畔,找他切磋武功的华服少年。当时陈杰东并未出刀,只是将他踢下湖水。

    如今,少年剑术精进,身穿粗布衣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他有着如此之大的变化。

    尤其是那一双用剑的右手,纤细、修长而平稳有力。

    陈杰东放下丫丫,向着华服少年说道:“好久不见”。

    这一句“好久不见”更是让布衣少年青筋暴露,右手握拳放开,放开又握拳。

    在陈杰东的面前,他实在是没法镇定。

    陈杰东微微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

    华服少年抱拳说道:“在下莫白,不像魔刀陈杰东那样鼎鼎大名。”

    魔刀陈杰东?

    客栈内引起一阵骚动,消失两个月的魔刀陈杰东,居然重出江湖,就在他们的面前。

    无数个人紧握手中的刀剑,想要一探究竟。

    所有人都知道,魔刀陈杰东的可怕,甚至比之眼前的布衣少年还要可怕得多。

    但是人们反而没有面对少年的那种恐惧,面对更强的陈杰东,月前号称天下第一刀客的陈杰东,反而没有那种恐惧。

    大家都害怕死亡,害怕无缘无故,一文不名地死亡。

    追逐同样的结果,走向死亡。但人们总会觉得,在追逐天下第一的路上死亡,会好过死在一名默默无闻的剑客之下。

    就好比如果一个人因为一顿饭死亡,那么一定会遭人鄙夷;若是因为武功争高下死亡,就会得到人们的尊崇。

    死亡,其结果一样,无数个走向他的人,会为自己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以证明牺牲很有价值。

    眼前的陈杰东和莫白就是如此,就算他两功夫差不多,但所有人都愿意跟陈杰东决斗。

    或许,这就是江湖带来的影响。

    莫白冷笑道:“看起来,他们很想跟你决斗?”

    陈杰东摇摇头,说道:“如果他们跟我决斗,这一生就不再有后悔的机会了。”

    莫白点点头,道:“若是我,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只因太烦。”

    陈杰东微微笑道:“不错,的确很烦。”

    莫白凝视着陈杰东片刻,说道:“你还欠我一场决斗?”

    陈杰东看着丫丫,又看看莫白,说道:“我会给你一场决斗的机会的。”

    众人听说布衣少年要与魔刀陈杰东决战,全部收起刀剑,自顾着吃吃喝喝起来。

    他们想要等待,等待决战出更强的一方,然后他们紧接着前去挑战。

    现在无人敢上前去,不管谁去,一定会成为俩个人共同的敌人。

    当今之世,能同时与眼前两人交手的人,绝对屈指可数,也不会是客栈里面的这些人。

    若是有同时对战两人的实力,何须来这里比武争锋?

    客栈的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明明是热闹无比,杂乱无章的来往,此刻注意力全放在靠在门边的三个人身上。

    陈杰东心有所疑,问道:“丫丫的父亲,冯一虎呢?怎么没跟你们前来?”

    莫白低头一叹:“虎叔将丫丫托付给我,自己赴约去了。”

    陈杰东紧皱眉头,问道:“赴约?赴谁的约?”

    莫白说道:“风雷刀封啸天。”

    风雷刀封啸天,最近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

    多得让人忍不住会去想他,或者议论他。

    天下第一刀,虽然是个虚名,但是这个天下第一刀做事的手段,让人有些不爽。

    刀客的刀应该是光明的,而这把风雷刀,让人觉得有些阴暗。

    一把不光明磊落的刀,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找它一决高下或者一决生死。

    陈杰东双眸中已有杀意,那种若有若无的杀意,让莫白心里一颤。

    有些人不值得作为对手,但是杀他们已成定局。或许是平静了太久,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求死。与强者对战的人,无疑受到尊敬;拿弱者开刀的人,无疑在自取灭亡。

    莫白打量着陈杰东,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般。刹那之间散发的那股杀意,令人如坠冰窖,寒意刺骨。

    陈杰东继而问道:“你可知晓他们相约在哪里?”

    莫白摇摇头,道:“不知道。”

    天下第一枪冯一虎早已改变,没有昔日锋芒。没有锋芒的长枪,面对正锋芒毕露的风雷刀,其结果不言而喻。

    丫丫还在大口地吃着饭菜,莫白看着陈杰东一变再变的脸庞,心里顿时猜想到了结局。

    江湖,有它自己的游戏规则。

    陈杰东并未再问话,因为他已经知晓了结局。

    不曾想,当日一别,今生再也无法相见。

    过了许久,陈杰东才对着莫白说了一句:“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莫白看着陈杰东,认真地回了一句。

    以前的他,太急躁。所以剑术未成,就去找陈杰东比剑,所以才有了人剑坠西湖的经历。

    如今,他好像明悟了什么,腰间的白玉剑并不急躁。甚至,在照顾丫丫的过程中,心有所挂,剑法反而更加多变。

    刚开始时,照顾丫丫,当是在还冯一虎的人情。现在,丫丫仿佛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剑有双刃,或许它本身就包含,杀戮和保护两种意思。

    有保护之意的剑,或许才会更加锋利、更加强大。

    即在这时,有四个道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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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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