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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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之上，陆翊这边，却被自己的后援团发现了。
她的后援团们知道自家的翊小姐和乐门的弟子乐夜有些私交，看到乐夜登台一曲，敏锐地猜测到了翊小姐今天出行的可能目的。
于是，台下的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了三圈，虽然他们只是看似安安静静地看这场比赛，但还是打散了陆翊打算去近距离接触一下城外乐师的想法。
不过，乐夜倒是悄悄吩咐了两个乐门弟子去试探水泷，只要他不是对乐都乐门别有用心的乐师，乐夜作为嫡系弟子，可以将他引荐给琴阁长老。
这时，第二个参赛的乐师也上场了，这位乐师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陆翊托腮看着台上，觉得自己很无奈地被围观了好几次，但是此行不亏呀。
这次的乐师是个白衣少年，面容清秀，但眼神清澈，脸上淡淡的，似乎对之前发生的并不感兴趣。
但是，他这种不感兴趣的态度，却引起了别人的兴趣。
陆翊觉得，“外面的乐师，真是有趣。”
乐夜问，“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外面的乐师？”
陆翊狡黠地笑着，“我最近在学习琵琶。”
她冲台上努嘴示意了一下，下面的白衣乐师带的乐器，“这琵琶的制作，和乐都之中的略有差异。”
而台上的少年也开口了，“玖石，《春江花月夜》。”
陆翊眨眨眼，“声音很清冷，和他这个人的气质倒是很搭，选的曲子和气质也很搭。”
就是不知道，玖石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来台上演奏？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来呢？
外面的人心思也蛮复杂的，可惜了，她倒是很喜欢这个人呢！
她倒是很喜欢少年的眼神。
拥有这样的眼神，要么是因为他还什么都没接触过，要么是因为他的心足够强大。
希望，是她喜欢的答案。
玖石将琵琶抱入怀里，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他抬首扫了一眼下面，眼波流转中醉倒了不少人。
左手按住琴弦，右手开始拨弄，一曲美景在人们眼前缓缓展开。
春天，江潮，繁花，月亮，夜晚。
有不胜美景，有离别之怨。
一首古曲，被琵琶的琴弦上，慢慢谱写。
诗情画意，很美，寥廓宁静，很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想今日就遇见了一位。玖石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却在她的水平之上。
陆翊在玖石演奏结束后，不禁夸赞，“玖石乐师，好曲。”
玖石抬头看去，一个粉衣少女正婷婷立在旁边的茶楼上。
她手里持着一把水墨纸扇，掩住了半张娇颜。
她的发帘影影绰绰地显出额中的花钿，她的一双秋水眸正向他望来。
向他望来。
望着他。
玖石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有点怯懦，完全不像刚才一样满不在乎的镇定自若，“谢谢！”
“我，名字叫玖石。这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玖石有些拘束，却强撑着故作大方，满怀期望地看向少女，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玖石正强忍着羞涩，询问少女的名字，却没有发现台下众人欣赏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
不少人将自己的眼刀，一刀刀地砍向玖石。
每个眼刀都在表达着，“呵，那小子长得这么普通，居然还想往翊小姐身边凑？”
“哼，虽然翊小姐貌美如花，但她名字岂是你能问的？”
“该死，绝对是外面不怀好意，别有心思的，敢混到乐都里来搞事情？”
“盯死他，敢接近一步，一定悄悄搞死他！！！”
陆翊在茶楼的栏杆处坐下，斜倚着露出一小节藕臂，“玖石乐师，不如上来谈？”
玖石有些紧张地抱着琵琶，“好，好的。”
陆翊努力压住自己扇后的嘴角上扬，却不知给了她的后援团们多么深重的打击。
一个个有如戏精上身，或者饱含热泪地望去，“翊小姐，你不爱我们了吗？”
或者，死死盯着玖石的眼神都阴冷了起来，“一个人近距离接触女神？！”看得玖石整个人都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滑过。
乐夜被陆翊支到了其他地方，陆翊自己却带着玖石来到了茶楼的包厢。
陆翊放下了纸扇，玖石终于看到了整张面容，粉面红唇，唇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玖石乐师，你好！我乃琴阁三长老名下弟子，乐仪，仪容之仪。”陆翊开场先进行了自我介绍，乐仪是她在乐门的名字，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她自报陆翊这个名字，只怕玖石马上就知道她是谁了。
玖石呆愣愣地点头，“嗯，你好。”
乐仪抿唇轻笑，“玖石乐师？”
回过神来的玖石，尴尬地扯出来一个笑容，“那个，抱歉。”
乐仪摇摇头，“没关系，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乃乐门乐仪，现修习琵琶两年。”
玖石闻言有些开心，“乐仪小姐也修习琵琶？真是太好了。”
“我叫玖石，自幼修习琵琶，今年已经十年了。”
“哇，十年，难怪玖石乐师能够将《春江花月夜》弹奏的如此有意境！”
玖石傻傻的笑着，然后开口道，“乐仪小姐，可以直接叫我玖石的，不用那么客气，而且我想乐仪小姐的水平未必比我低呢。”
“玖石？”乐仪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再一次将玖石弄得羞涩起来。
“玖石进入乐都参加此次比赛，是为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乐仪问出口后，有些歉意地看向他。“抱歉，如果不能说，就不必说了。”
“没有关系的，乐仪小姐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的。”玖石看到乐仪的神情连忙摇头。“我其实想进入乐门，学更多的曲子，我现在有些达到了瓶颈，却不知道怎么更上一层？”
“参加比赛，也许会有机会。”
“那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个机会给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乐仪发出了邀请。
“自然愿意的，”玖石连连点头，“不过乐门弟子可以招收城外的人吗？我才刚刚入城，比赛的话，前一个琴师的水平也很好，难怪乐都是乐师之都了，不想都如此厉害。”
“前面的琴师不必担心，不出意料，估计也将是我的同门了。至于进入乐门，平常人自然不能，不过我可以引荐你给我师父，如果合眼缘，有家师担保，自然可以。”乐仪透露了一些内情给玖石。
“玖石乐师，你是我推荐的第一个人，可一定要成功哦。”
玖石闻言压力很大，“我一定会进入乐门的，绝对不会让乐仪小姐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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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之上，陆翊这边，却被自己的后援团发现了。
她的后援团们知道自家的翊小姐和乐门的弟子乐夜有些私交，看到乐夜登台一曲，敏锐地猜测到了翊小姐今天出行的可能目的。
于是，台下的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了三圈，虽然他们只是看似安安静静地看这场比赛，但还是打散了陆翊打算去近距离接触一下城外乐师的想法。
不过，乐夜倒是悄悄吩咐了两个乐门弟子去试探水泷，只要他不是对乐都乐门别有用心的乐师，乐夜作为嫡系弟子，可以将他引荐给琴阁长老。
这时，第二个参赛的乐师也上场了，这位乐师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陆翊托腮看着台上，觉得自己很无奈地被围观了好几次，但是此行不亏呀。
这次的乐师是个白衣少年，面容清秀，但眼神清澈，脸上淡淡的，似乎对之前发生的并不感兴趣。
但是，他这种不感兴趣的态度，却引起了别人的兴趣。
陆翊觉得，“外面的乐师，真是有趣。”
乐夜问，“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外面的乐师？”
陆翊狡黠地笑着，“我最近在学习琵琶。”
她冲台上努嘴示意了一下，下面的白衣乐师带的乐器，“这琵琶的制作，和乐都之中的略有差异。”
而台上的少年也开口了，“玖石，《春江花月夜》。”
陆翊眨眨眼，“声音很清冷，和他这个人的气质倒是很搭，选的曲子和气质也很搭。”
就是不知道，玖石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来台上演奏？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来呢？
外面的人心思也蛮复杂的，可惜了，她倒是很喜欢这个人呢！
她倒是很喜欢少年的眼神。
拥有这样的眼神，要么是因为他还什么都没接触过，要么是因为他的心足够强大。
希望，是她喜欢的答案。
玖石将琵琶抱入怀里，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他抬首扫了一眼下面，眼波流转中醉倒了不少人。
左手按住琴弦，右手开始拨弄，一曲美景在人们眼前缓缓展开。
春天，江潮，繁花，月亮，夜晚。
有不胜美景，有离别之怨。
一首古曲，被琵琶的琴弦上，慢慢谱写。
诗情画意，很美，寥廓宁静，很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想今日就遇见了一位。玖石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却在她的水平之上。
陆翊在玖石演奏结束后，不禁夸赞，“玖石乐师，好曲。”
玖石抬头看去，一个粉衣少女正婷婷立在旁边的茶楼上。
她手里持着一把水墨纸扇，掩住了半张娇颜。
她的发帘影影绰绰地显出额中的花钿，她的一双秋水眸正向他望来。
向他望来。
望着他。
玖石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有点怯懦，完全不像刚才一样满不在乎的镇定自若，“谢谢！”
“我，名字叫玖石。这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玖石有些拘束，却强撑着故作大方，满怀期望地看向少女，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玖石正强忍着羞涩，询问少女的名字，却没有发现台下众人欣赏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
不少人将自己的眼刀，一刀刀地砍向玖石。
每个眼刀都在表达着，“呵，那小子长得这么普通，居然还想往翊小姐身边凑？”
“哼，虽然翊小姐貌美如花，但她名字岂是你能问的？”
“该死，绝对是外面不怀好意，别有心思的，敢混到乐都里来搞事情？”
“盯死他，敢接近一步，一定悄悄搞死他！！！”
陆翊在茶楼的栏杆处坐下，斜倚着露出一小节藕臂，“玖石乐师，不如上来谈？”
玖石有些紧张地抱着琵琶，“好，好的。”
陆翊努力压住自己扇后的嘴角上扬，却不知给了她的后援团们多么深重的打击。
一个个有如戏精上身，或者饱含热泪地望去，“翊小姐，你不爱我们了吗？”
或者，死死盯着玖石的眼神都阴冷了起来，“一个人近距离接触女神？！”看得玖石整个人都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滑过。
乐夜被陆翊支到了其他地方，陆翊自己却带着玖石来到了茶楼的包厢。
陆翊放下了纸扇，玖石终于看到了整张面容，粉面红唇，唇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玖石乐师，你好！我乃琴阁三长老名下弟子，乐仪，仪容之仪。”陆翊开场先进行了自我介绍，乐仪是她在乐门的名字，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她自报陆翊这个名字，只怕玖石马上就知道她是谁了。
玖石呆愣愣地点头，“嗯，你好。”
乐仪抿唇轻笑，“玖石乐师？”
回过神来的玖石，尴尬地扯出来一个笑容，“那个，抱歉。”
乐仪摇摇头，“没关系，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乃乐门乐仪，现修习琵琶两年。”
玖石闻言有些开心，“乐仪小姐也修习琵琶？真是太好了。”
“我叫玖石，自幼修习琵琶，今年已经十年了。”
“哇，十年，难怪玖石乐师能够将《春江花月夜》弹奏的如此有意境！”
玖石傻傻的笑着，然后开口道，“乐仪小姐，可以直接叫我玖石的，不用那么客气，而且我想乐仪小姐的水平未必比我低呢。”
“玖石？”乐仪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再一次将玖石弄得羞涩起来。
“玖石进入乐都参加此次比赛，是为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乐仪问出口后，有些歉意地看向他。“抱歉，如果不能说，就不必说了。”
“没有关系的，乐仪小姐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的。”玖石看到乐仪的神情连忙摇头。“我其实想进入乐门，学更多的曲子，我现在有些达到了瓶颈，却不知道怎么更上一层？”
“参加比赛，也许会有机会。”
“那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个机会给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乐仪发出了邀请。
“自然愿意的，”玖石连连点头，“不过乐门弟子可以招收城外的人吗？我才刚刚入城，比赛的话，前一个琴师的水平也很好，难怪乐都是乐师之都了，不想都如此厉害。”
“前面的琴师不必担心，不出意料，估计也将是我的同门了。至于进入乐门，平常人自然不能，不过我可以引荐你给我师父，如果合眼缘，有家师担保，自然可以。”乐仪透露了一些内情给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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