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亦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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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如瑶，其态若姝……”
恍然间，迟凡喃喃吐出这一句话，下一刻，迟凡猛的起身。
但紧接着，身子上传来的酸楚和头部传来的胀痛，让迟凡再次躺回床上。迟凡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宿醉的后遗症，才开始慢慢体现。
“醒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让迟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躺在道观门口的地面，而是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
“醒了就把这碗汤喝了。”
话音未落，迟凡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宽大的手，手里还端着一碗黄澄澄的液体。
迟凡也不犹豫，接过碗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擦擦嘴角，抬头问道，“大牛哥，你把我带回来的？”
眼前站着的，也就被迟凡称作大牛的人，是一个年纪和迟凡差不多大的精壮少年，个头不高，但是胜在身子骨结实。
“嗯，我今天帮你鼓捣完吊坠，见雨停了就准备去你家找你，结果没找到。我琢磨着你应该去了那破道观，我就去了。然后发现你在道观的门口躺着，当时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过去一看发现只是喝醉，没出什么问题，就把你抬回来了。”大牛粗壮的眉毛一挑，给迟凡说着发现他的过程。
他倒是没有追问迟凡为什么会躲在道观内喝酒，在他看来，迟凡因为他爹去世已经压抑了很久，如果大醉一场能让好友走出阴影，那就不妨喝个畅快。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大牛全名叫李燹，当年大牛出生的时候，道观还不像现在这么破败，经常有五行门的人在那里讲道，所以大牛他爹就找那里讲道的人给大牛起名字，恰逢镇子上有人家失火，道观的人就给他取名为燹，其意为野火。只不过，相比较他李燹的大名，人们更熟悉叫他大牛，他自己也听的习惯。
大牛人虽粗犷，但是心思极为缜密，办事稳重，答应别人的事情少有含糊，因此也成为迟凡在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
“玉坠做好了？”迟凡倒是不关心自己被怎么带回来，听到大牛说关于玉坠的事情，他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坐正了身子。
“嗯。”大牛也不多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迟凡，趁着迟凡打开盒子的时候，他说，“为了帮你弄这个，可是废了我一番功夫，不过还算是把你交代的都弄妥当了，你看看，符不符合你预期的效果？”
迟凡听着大牛的话，将盒子里的吊坠取出来。吊坠的质地由玉石制成，形状如一滴水珠，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入手微凉滑润，是一块好玉。这块玉，是从小迟凡戴在身上的，这也是他接触到，唯一属于他娘的东西。
而此时，迟凡的目光却是焦距在玉石的中央，一个灰白色的小圆柱嵌在玉石的内部，破坏了玉石整体的美感。
“大牛哥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我想就是李叔，现在也已经远不如你了。”凝视良久，迟凡将玉石贴身挂好，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转而对大牛说道。
“我爹的经验还是比我丰富的多，嘿嘿……”大牛挠了挠头，憨笑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技术方面，他已经不在任何人之下。
大牛他家祖传的雕刻手艺，无论是玉石还是木雕，都能驾轻就熟的刻出巧夺天工的器件。据说他家的祖先，也曾在沙海域赫赫有名，只是后来得罪了什么人，才背井离乡来到红尘域扎根。到了大牛这一代，他从小就展示了他与生俱来的雕刻天赋，年仅十岁他的技艺就已经凌驾于他家人之上，这也让大牛他爹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对于自己这方面的手艺，大牛从来都是极有信心的，哪怕是迟凡让他将一些粉末嵌于玉中，他也做的完美。
“只是我还是不懂，伯父为什么会选择火葬，还不让你用骨灰盒呈一下。”这个问题困扰了大牛很久，现在趁机问了出来。入土为安，这是虚华界长久以来的认知，就算是选择火葬，也会用盒子将灰烬留下来埋于地底。对于迟凡父亲的做法，大牛怎么也不能理解。
“这是他临死前嘱咐我的，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能顺着风回家，所以才选择让他随风而去。”说着，迟凡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但是我还是舍不得，留下了一点……”
“然后让我嵌在玉里……”大牛接道。
“对，这样我就能一直感觉到我爹我娘，都一直在我身边。”迟凡点头说道。
“落叶归根，伯父到底还不属于这里的人啊，怪不得他这样想。”大牛被迟凡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只是伯父的过去都是个谜，只能通过他手中的技术猜测到他和沙海域的风雷池有些渊源，但也仅限于此。你呢，你对伯父知道多少？”
“我爹想要守住的秘密，就是我，也不会知晓。”迟凡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我娘的姓氏。”
“哦？”大牛抬头。
“姓许。”迟凡说道，“允许的许。”
“唉，要在偌大的沙海域找到一个姓许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你娘也不一定是沙海域的人，如果放到虚华界，那更是难上加难。”大牛叹息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洛城。”迟凡毫不犹豫的说道，“接下来我要去洛城。”
“然后呢？”大牛知道迟凡的性子，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犹豫，但是好友即将远行，多年来的情谊还是让大牛想了解到迟凡的计划，这样他也能安心。
迟凡对于大牛自然是信任的，当下说道。
“因为我爹从小不让我接触功法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对于修行的概念只限于那本偷买的《虚华大略》，但那只是一些常识，并没有修行的法门，所以我要想找到我娘，首先我得有一定的实力，否则，那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
“说的有理，只是我家家传的功法和雕刻的手艺有关，需要从小接触雕刻，待到手艺大成满十六岁时候才能修炼，就算是现在给你，也已经为时已晚。”大牛说道。
迟凡心知大牛所言不虚，继续说道，“我明白，所以我要想修炼，首先要先入门。人人皆可修行这句话虽然不假，但是大浪淘沙，有所成就的已然不多，其中也是良莠不齐，能够放心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进入红尘域的大宗门之中。”
“而想进入这些宗门，虽然渠道很多，但是对于我现在的情况，明年开春的天风盛会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洛城，我是必须要去的。”这是迟凡原本的计划和想法，只是现在，要去洛城的原因又加了一个，想起昨夜遇到的女子，迟凡的心中就是一热，也是为了，自己喊出的那个承诺。
“只是，想在天风盛会上崭露头角，以你现在的实力，怕是……”大牛还是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怎么说，总是要出去的，总不能一直呆着这里，那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迟凡没有因为大牛的话改变主意，而是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大方向对了，多走些弯路也能涨涨经验。”
“是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管怎么样，干就对了！”大牛一拍手，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放声大笑，屋子里，充斥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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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如瑶，其态若姝……”
恍然间，迟凡喃喃吐出这一句话，下一刻，迟凡猛的起身。
但紧接着，身子上传来的酸楚和头部传来的胀痛，让迟凡再次躺回床上。迟凡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宿醉的后遗症，才开始慢慢体现。
“醒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让迟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躺在道观门口的地面，而是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
“醒了就把这碗汤喝了。”
话音未落，迟凡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宽大的手，手里还端着一碗黄澄澄的液体。
迟凡也不犹豫，接过碗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擦擦嘴角，抬头问道，“大牛哥，你把我带回来的？”
眼前站着的，也就被迟凡称作大牛的人，是一个年纪和迟凡差不多大的精壮少年，个头不高，但是胜在身子骨结实。
“嗯，我今天帮你鼓捣完吊坠，见雨停了就准备去你家找你，结果没找到。我琢磨着你应该去了那破道观，我就去了。然后发现你在道观的门口躺着，当时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过去一看发现只是喝醉，没出什么问题，就把你抬回来了。”大牛粗壮的眉毛一挑，给迟凡说着发现他的过程。
他倒是没有追问迟凡为什么会躲在道观内喝酒，在他看来，迟凡因为他爹去世已经压抑了很久，如果大醉一场能让好友走出阴影，那就不妨喝个畅快。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大牛全名叫李燹，当年大牛出生的时候，道观还不像现在这么破败，经常有五行门的人在那里讲道，所以大牛他爹就找那里讲道的人给大牛起名字，恰逢镇子上有人家失火，道观的人就给他取名为燹，其意为野火。只不过，相比较他李燹的大名，人们更熟悉叫他大牛，他自己也听的习惯。
大牛人虽粗犷，但是心思极为缜密，办事稳重，答应别人的事情少有含糊，因此也成为迟凡在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
“玉坠做好了？”迟凡倒是不关心自己被怎么带回来，听到大牛说关于玉坠的事情，他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坐正了身子。
“嗯。”大牛也不多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迟凡，趁着迟凡打开盒子的时候，他说，“为了帮你弄这个，可是废了我一番功夫，不过还算是把你交代的都弄妥当了，你看看，符不符合你预期的效果？”
迟凡听着大牛的话，将盒子里的吊坠取出来。吊坠的质地由玉石制成，形状如一滴水珠，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入手微凉滑润，是一块好玉。这块玉，是从小迟凡戴在身上的，这也是他接触到，唯一属于他娘的东西。
而此时，迟凡的目光却是焦距在玉石的中央，一个灰白色的小圆柱嵌在玉石的内部，破坏了玉石整体的美感。
“大牛哥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我想就是李叔，现在也已经远不如你了。”凝视良久，迟凡将玉石贴身挂好，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转而对大牛说道。
“我爹的经验还是比我丰富的多，嘿嘿……”大牛挠了挠头，憨笑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技术方面，他已经不在任何人之下。
大牛他家祖传的雕刻手艺，无论是玉石还是木雕，都能驾轻就熟的刻出巧夺天工的器件。据说他家的祖先，也曾在沙海域赫赫有名，只是后来得罪了什么人，才背井离乡来到红尘域扎根。到了大牛这一代，他从小就展示了他与生俱来的雕刻天赋，年仅十岁他的技艺就已经凌驾于他家人之上，这也让大牛他爹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对于自己这方面的手艺，大牛从来都是极有信心的，哪怕是迟凡让他将一些粉末嵌于玉中，他也做的完美。
“只是我还是不懂，伯父为什么会选择火葬，还不让你用骨灰盒呈一下。”这个问题困扰了大牛很久，现在趁机问了出来。入土为安，这是虚华界长久以来的认知，就算是选择火葬，也会用盒子将灰烬留下来埋于地底。对于迟凡父亲的做法，大牛怎么也不能理解。
“这是他临死前嘱咐我的，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能顺着风回家，所以才选择让他随风而去。”说着，迟凡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但是我还是舍不得，留下了一点……”
“然后让我嵌在玉里……”大牛接道。
“对，这样我就能一直感觉到我爹我娘，都一直在我身边。”迟凡点头说道。
“落叶归根，伯父到底还不属于这里的人啊，怪不得他这样想。”大牛被迟凡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只是伯父的过去都是个谜，只能通过他手中的技术猜测到他和沙海域的风雷池有些渊源，但也仅限于此。你呢，你对伯父知道多少？”
“我爹想要守住的秘密，就是我，也不会知晓。”迟凡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我娘的姓氏。”
“哦？”大牛抬头。
“姓许。”迟凡说道，“允许的许。”
“唉，要在偌大的沙海域找到一个姓许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你娘也不一定是沙海域的人，如果放到虚华界，那更是难上加难。”大牛叹息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洛城。”迟凡毫不犹豫的说道，“接下来我要去洛城。”
“然后呢？”大牛知道迟凡的性子，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犹豫，但是好友即将远行，多年来的情谊还是让大牛想了解到迟凡的计划，这样他也能安心。
迟凡对于大牛自然是信任的，当下说道。
“因为我爹从小不让我接触功法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对于修行的概念只限于那本偷买的《虚华大略》，但那只是一些常识，并没有修行的法门，所以我要想找到我娘，首先我得有一定的实力，否则，那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
“说的有理，只是我家家传的功法和雕刻的手艺有关，需要从小接触雕刻，待到手艺大成满十六岁时候才能修炼，就算是现在给你，也已经为时已晚。”大牛说道。
迟凡心知大牛所言不虚，继续说道，“我明白，所以我要想修炼，首先要先入门。人人皆可修行这句话虽然不假，但是大浪淘沙，有所成就的已然不多，其中也是良莠不齐，能够放心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进入红尘域的大宗门之中。”
“而想进入这些宗门，虽然渠道很多，但是对于我现在的情况，明年开春的天风盛会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洛城，我是必须要去的。”这是迟凡原本的计划和想法，只是现在，要去洛城的原因又加了一个，想起昨夜遇到的女子，迟凡的心中就是一热，也是为了，自己喊出的那个承诺。
“只是，想在天风盛会上崭露头角，以你现在的实力，怕是……”大牛还是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怎么说，总是要出去的，总不能一直呆着这里，那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迟凡没有因为大牛的话改变主意，而是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大方向对了，多走些弯路也能涨涨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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