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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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啥？让我去见他？”李泰旭差点把茶盏掉地上。遭了，本尊的老爹召见，我该咋办？会不会露陷那位可是当官的，肯定火眼金睛，若是看出我鸠占鹊巢，那时，自己就该再次回炉了！
“我……哎呦，我头疼，疼死了，我得赶紧去躺躺!”李泰旭把茶盏一丢，扶着脑袋一溜烟跑到睡房跳到木塌上，将自己从头到尾包裹住，连头都不露出来。
哎，小郎君怎还是这样怕郎君啊？小吉祥噘着嘴跟着走进屋。“小郎君，您还是赶紧去吧，郎君和娘子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您爱吃的菜呢！”
李泰旭撇撇嘴，我爱吃啥他们清楚了告诉你吧，我就没啥特别爱吃的，但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甚至树上爬的，只有能吃，我就没不敢吃的!除了那些特稀奇古怪特让人恶心的玩意儿。比如，有一次到某少数民族聚居地，他们居然把打屁虫当美食，先放袋子里闷死，处理干净后油渣，还说是待贵客的美味佳肴!虫子是吃过，比如油炸蝗虫、腌酸蚱蜢、甜炒蝶蛹、油炸蚂蚱等等，都吃过，还挺不错，但这打屁虫就算了吧，别说吃，连不小心沾染上那臭味，好一阵子都消除不了。
小吉祥自说自话半天，见李泰旭毫无反应，不由急了，好不易郎君再次想起小郎君，若是迟迟不去，一定会非常生气，然后，小郎君将再次回到以前那样被人忽视被人欺负。“小郎君，小的知道您并未睡着，头也不疼，就是不敢去见郎君，可是，如此下去对您也不好啊！”小吉祥大着胆子上前推了推，“以前都是因为有人在郎君跟前说您的坏话，所以让郎君他们都误会了您，吉祥知道，其实小郎君您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您读书刻苦，待人温和，脾气很好，对小的们可好了，可他们偏偏说您脾气坏，爱生气，爱罚人，厌恶读书。全都是胡说八道，太可恨了！”
李泰旭躲在被子下无声地哼了哼。以前倒是有很多人给咱发好人卡，那是咱的确也自以为还不错，但本尊嘛，呵呵，就凭他那么糟糕的人缘，就凭他这副尖嘴猴腮的尊容，能是个好的他的那个亲娘仅仅就因听到了他的回应就喜极而泣可见，此人是多么自闭多么孤僻多么古怪多么让人难以亲近！读书刻苦？书房内就找不出一点刻苦的痕迹，那些书上都有了一层厚厚的灰！
“小郎君啊，躲避不是办法呀，迟早总得面对。今天您以突然头疼避过去，明日您又如何若是让郎君知道您是说谎，定会很失望的，说不定就相信了那些人说的。就算您胸怀宽大，不以为意，可也得提娘子想想啊，娘子可只有您一个小郎，可只能依靠您呢！”这小郎君屁孩咋这样啰嗦，一直在耳边叽叽歪歪，别说，年纪虽小，看事儿却明白。
李泰旭掀开锦衾，大大地吐了口郁气，太热了有木有，虽然就一层薄薄的缎面被子，也闷得劳资差点儿要背气了。空调，咱要空调，咱要回北京!
“您终于想通了！”小吉祥欢喜地叫起来，连忙去扶他，“小的就知道，小郎君心里最是清楚明白不过，知道做甚对自个儿好，也知道心疼娘子……”
每次一听到“娘子”这称呼，李泰旭就暗暗嘀咕，下人喊女主人“娘子”，旁人叫妇人也是“娘子”，而丈夫也可唤自己媳妇儿“娘子”，也太通用了吧？
“小吉祥啊，先前那些道理都是你琢磨出来的？”既然被小屁孩揪出来了，李泰旭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去就去呗，大不了回炉再造，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有空调有暖气有电灯有煤气的狗窝去。
小吉祥一边替李泰旭穿戴，一边回道：“不是，听阿娘常说，小的就记在了心里。”
李泰旭眼睛闪了闪，笑道：“你娘倒是个明白人。”
“小郎君！”小吉祥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撇着嘴，挺委屈的模样。
李泰旭很是不解，这是啥意思？就像咱欠了他啥债似的。“你娘也在府里吗？是做啥的啊？”他问。
小吉祥嘴巴一瘪，眼里就润湿了。
“哎哎，你干嘛？好好的哭啥啊？是担心待会儿我爹娘会骂你吗？没事儿没事儿，我会替你兜着的，肯定不会让你给我顶罪。”李泰旭诧异地问。难道是本尊以前做了啥对不起人家的事儿？
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小吉祥更是委屈了，眼泪滚落下来：“呜呜，小郎君居然忘了小的阿娘！呜呜，阿娘一直惦记着您，每次都会问小的，小郎君现在身体怎样，是不是还是胃口不好，是不是还是不喜欢吃肉食，是不是还是晚上睡不好……呜呜，担心小郎君不喜言语不喜辩解，会引得阿郎、老夫人和郎君不喜，担心那些彭捧高踩低的奴仆会对小郎君不敬，担心小郎君的心情越发不好……”
“停停停！你到底想说啥？”李泰旭皱了皱眉头，显然，小吉祥的娘和本尊肯定有啥不可诉说的关系，不然，人家会如此惦记关心？眼珠一转，难道是本尊的奶娘？话说，古代大户人家的夫人、少夫人们自然都是大家闺秀或者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一来是受不了晚上哺乳或者照顾孩子这种苦，所以都会请奶娘帮助自己喂孩子，以及照顾孩子的生活；二是古代的人成婚早，生孩子早，很多女人奶水不足；三是认为哺乳对一个女人的容颜保养不利，身材恢复不利，为了不尽快地侍奉丈夫或者争宠，不愿意自己喂孩子；最后，也是等级观念作怪，为了显示自己地位高、有身份，只要经济允许，就得请专门的奶妈子。而且，只要不差钱，一请就是两三个，以防其中一个奶妈病了没有替换。
果然，李泰旭的感觉非常准确。小吉祥的亲娘正是“李泰旭”的奶娘之一。嗯，这让他汗颜了，那家伙小时候有多能吃啊，居然有八个奶妈！这倒是个误会了，实际情况是，前后共请了八个，喂几个月，奶水不好了就走人，如此一直吃到三岁才断奶。没错，是三年，真正喝了三年人奶！汗颜。而小吉祥的亲娘既是李泰旭的第一个奶娘，也是从整整陪伴了他六年。中途因为怀上小吉祥，回去休息了几月。可以说，在“李泰旭”短暂的一生中，陈氏（小吉祥的亲娘）是个极为重要、亲近之人。长期的相处、照顾，让陈氏把李泰旭当亲儿子相待，嗯，比亲儿子还要好。因为，小吉祥兄弟二人就没有吃过亲娘几口奶，他的兄长吧，刚满月就断奶了，因为他娘被府里看中选为小郎君的奶娘，多大的福分啊，还不赶紧收拾包袱进府来？陈氏怀上小吉祥可以说非常纠结，甚至想过不要的，最后还是主母娟娘答应待她生完孩子继续回来伺候小郎君，她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李府。等小吉祥一落地，吃了几天奶，为了迅速恢复身材，她就赶紧断奶。一满月，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包袱回到李府。
“那你娘，嗯，我奶娘为啥又去后园子种花儿了？”李泰旭不解地问。因为，依着自己的了解，一般来说，大户人家对奶娘都还是挺好的，比如《红楼梦》中的那些奶娘可就了不得了，地位比一般的主子还高，以赖嬷嬷为例。
小吉祥嘴巴一瘪，又要落泪了。“小郎君六岁时搬到前院儿，不知怎的，阿娘惹怒了您，您就把她赶走了，娘子不忍，便依着她的意思先是留在前院儿打理花草，但被您看到后很生气，只得到了后院儿。”小吉祥用袖子擦了擦脸，李泰旭立即嫌弃地掏出手帕扔给他。
小吉祥愣了愣，不肯要，被李泰旭按住头脸，一阵乱抹。他顿时感动得又要落泪。
“你是女人啊，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忒烦人！”李泰旭啧啧地叹道。男人嘛，流血流汗不流泪，留成留败不留悔，有啥想不开，出去跑几圈跑得全身散架似的，回来洗个澡睡一觉，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
小吉祥赶紧擦干眼泪。李泰旭问道：“奶娘现在还咋样？身体还好吧？以前到底是啥原因，我也忘了，如果有啥对不住的地方，你就让她多担待担待。”为啥不直接让她回来，李泰旭是有想法的。比如，李泰旭长成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样子，作为最亲近的陈氏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想亲自查看查看，如果品行啥的没问题，回来还是可以的，反正这院子也需要补充人，总不能啥事儿都自己干吧？比如打扫清洁卫生，自己的书房卧室啥的倒是没关系，但这院儿里里外外得好多房间。
小吉祥含着眼泪使劲儿点点头，吸吸鼻子，哽咽地道：“阿娘从未怪过小郎君，她说，是那些黑心肝的教坏了小郎君，勾着小郎君不好读书，也听不进劝了。其实，小郎君小时候很乖很听话的，会心疼人，知礼懂节，从不无故惩罚下人。可是，那年阿娘生了场重病，怕过了病气给您，就回去歇了几个月，不料回来后您就性情大变，不爱读书不爱说话了，向娘子禀告后，虽然撵走了您身边的几个坏小子和丫头，可性子再也不像过去。阿娘说，那几个黑心肝的都是受人指使，还说，其间不知您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是问您，您都不说。后来，您把她赶走，阿娘说她暗地查看，说您的本意是好的，实则是想护她周全。还说，她怀疑您是不是被人下药或者下了咒，因为在她离开期间，您也病了一场，待病好后，不仅瘦得脱了形儿，记性不好了，几乎也不说话，整天就喜独自待在书房内。”
李泰旭眨眨眼，原来是有大大的内情啊！立即，脑中开始展现一幅幅宅斗场面。咳咳，前女友们都喜欢看那些无聊的宅斗宫斗片，还非得让他陪着看，他就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听着电视电影里稀里哗啦地哭闹一边默默背诵，遇到忘记的，打开手机电筒看看。为啥要电筒？他飞了一个白眼。难道电影院会给你开着灯？原本聪明伶俐的嫡长子，因为贴心可靠的奶娘暂时离开，就立即有人来引you，一计不成，干脆下毒，虽然大难不死，仍是把身体弄坏了，性情也大变。那么说，还是错怪了“本尊”？这倒霉孩纸也挺可怜的。
“好了，现在我也知道原委了，这脑子呢也清醒许多，你回去就给奶娘说，让她也放心，不要再惦记我，自己保重身体。”李泰旭淡淡地道，招呼小吉祥赶紧走人，既然决定要去露面，那就尽早，免得耽搁了睡午觉。话说，昨晚半夜被蚊子咬醒，爬起来掌灯一看，帐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小吉祥带路，一边走一边给李泰旭介绍府里的各处建筑。经过了若干个门，转过若干条走廊，终于，在一处较大的院子门前停步。
“哎哟，小郎君来了，奴婢正奉郎君之命去请您呢！”正巧，门儿打开，一个绿衣粉裳苗条娇俏的年轻女子一见到李泰旭，就立即露出满脸的笑容，上前行了礼。
小吉祥暗暗撇撇嘴，低声对李泰旭道：“这是郎君跟前伺候的如玉，平时没如此热情的。”
李泰旭面无表情，并未理会这个如花似玉，对小吉祥抬抬下巴。小吉祥喊了声“如玉姊姊”，便紧跟着李泰旭进了院儿。如玉并不在意，因为原本的李泰旭也是从不理人的。“今日郎君休沐，特意让厨房加了几道您喜欢吃的菜，有银丝鱼脍、炙鸭、乌雌鸡羹、绯羊。”如玉笑盈盈地在前引路，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门前，掀开竹帘，嘴里娇柔地道，“禀郎君、娘子，小郎君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听那音儿，年岁并不大。
“小郎君，小的在外面等着您。”小吉祥虽然挺担心李泰旭，但知道这地儿可不是自己能够乱闯乱说的，含着满眼的忧虑看着李泰旭，垂着手站到一旁去。
李泰旭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一笑，道：“你先回去吃饭，等一会儿再来接我，如果不想回去，就让这院儿里的人给你弄点吃的，不要饿着等。”
如玉惊讶地瞪大了眼，嘴巴微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一个丫头却也伶俐，赶紧回道：“小郎君且放心，婢子会照顾好吉祥的。”
李泰旭淡淡地点点头，又拍了拍小吉祥的肩，大步迈进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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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哎呦，我头疼，疼死了，我得赶紧去躺躺!”李泰旭把茶盏一丢，扶着脑袋一溜烟跑到睡房跳到木塌上，将自己从头到尾包裹住，连头都不露出来。
哎，小郎君怎还是这样怕郎君啊？小吉祥噘着嘴跟着走进屋。“小郎君，您还是赶紧去吧，郎君和娘子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您爱吃的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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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祥自说自话半天，见李泰旭毫无反应，不由急了，好不易郎君再次想起小郎君，若是迟迟不去，一定会非常生气，然后，小郎君将再次回到以前那样被人忽视被人欺负。“小郎君，小的知道您并未睡着，头也不疼，就是不敢去见郎君，可是，如此下去对您也不好啊！”小吉祥大着胆子上前推了推，“以前都是因为有人在郎君跟前说您的坏话，所以让郎君他们都误会了您，吉祥知道，其实小郎君您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您读书刻苦，待人温和，脾气很好，对小的们可好了，可他们偏偏说您脾气坏，爱生气，爱罚人，厌恶读书。全都是胡说八道，太可恨了！”
李泰旭躲在被子下无声地哼了哼。以前倒是有很多人给咱发好人卡，那是咱的确也自以为还不错，但本尊嘛，呵呵，就凭他那么糟糕的人缘，就凭他这副尖嘴猴腮的尊容，能是个好的他的那个亲娘仅仅就因听到了他的回应就喜极而泣可见，此人是多么自闭多么孤僻多么古怪多么让人难以亲近！读书刻苦？书房内就找不出一点刻苦的痕迹，那些书上都有了一层厚厚的灰！
“小郎君啊，躲避不是办法呀，迟早总得面对。今天您以突然头疼避过去，明日您又如何若是让郎君知道您是说谎，定会很失望的，说不定就相信了那些人说的。就算您胸怀宽大，不以为意，可也得提娘子想想啊，娘子可只有您一个小郎，可只能依靠您呢！”这小郎君屁孩咋这样啰嗦，一直在耳边叽叽歪歪，别说，年纪虽小，看事儿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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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祥啊，先前那些道理都是你琢磨出来的？”既然被小屁孩揪出来了，李泰旭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去就去呗，大不了回炉再造，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有空调有暖气有电灯有煤气的狗窝去。
小吉祥一边替李泰旭穿戴，一边回道：“不是，听阿娘常说，小的就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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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旭很是不解，这是啥意思？就像咱欠了他啥债似的。“你娘也在府里吗？是做啥的啊？”他问。
小吉祥嘴巴一瘪，眼里就润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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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你到底想说啥？”李泰旭皱了皱眉头，显然，小吉祥的娘和本尊肯定有啥不可诉说的关系，不然，人家会如此惦记关心？眼珠一转，难道是本尊的奶娘？话说，古代大户人家的夫人、少夫人们自然都是大家闺秀或者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一来是受不了晚上哺乳或者照顾孩子这种苦，所以都会请奶娘帮助自己喂孩子，以及照顾孩子的生活；二是古代的人成婚早，生孩子早，很多女人奶水不足；三是认为哺乳对一个女人的容颜保养不利，身材恢复不利，为了不尽快地侍奉丈夫或者争宠，不愿意自己喂孩子；最后，也是等级观念作怪，为了显示自己地位高、有身份，只要经济允许，就得请专门的奶妈子。而且，只要不差钱，一请就是两三个，以防其中一个奶妈病了没有替换。
果然，李泰旭的感觉非常准确。小吉祥的亲娘正是“李泰旭”的奶娘之一。嗯，这让他汗颜了，那家伙小时候有多能吃啊，居然有八个奶妈！这倒是个误会了，实际情况是，前后共请了八个，喂几个月，奶水不好了就走人，如此一直吃到三岁才断奶。没错，是三年，真正喝了三年人奶！汗颜。而小吉祥的亲娘既是李泰旭的第一个奶娘，也是从整整陪伴了他六年。中途因为怀上小吉祥，回去休息了几月。可以说，在“李泰旭”短暂的一生中，陈氏（小吉祥的亲娘）是个极为重要、亲近之人。长期的相处、照顾，让陈氏把李泰旭当亲儿子相待，嗯，比亲儿子还要好。因为，小吉祥兄弟二人就没有吃过亲娘几口奶，他的兄长吧，刚满月就断奶了，因为他娘被府里看中选为小郎君的奶娘，多大的福分啊，还不赶紧收拾包袱进府来？陈氏怀上小吉祥可以说非常纠结，甚至想过不要的，最后还是主母娟娘答应待她生完孩子继续回来伺候小郎君，她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李府。等小吉祥一落地，吃了几天奶，为了迅速恢复身材，她就赶紧断奶。一满月，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包袱回到李府。
“那你娘，嗯，我奶娘为啥又去后园子种花儿了？”李泰旭不解地问。因为，依着自己的了解，一般来说，大户人家对奶娘都还是挺好的，比如《红楼梦》中的那些奶娘可就了不得了，地位比一般的主子还高，以赖嬷嬷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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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祥赶紧擦干眼泪。李泰旭问道：“奶娘现在还咋样？身体还好吧？以前到底是啥原因，我也忘了，如果有啥对不住的地方，你就让她多担待担待。”为啥不直接让她回来，李泰旭是有想法的。比如，李泰旭长成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样子，作为最亲近的陈氏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想亲自查看查看，如果品行啥的没问题，回来还是可以的，反正这院子也需要补充人，总不能啥事儿都自己干吧？比如打扫清洁卫生，自己的书房卧室啥的倒是没关系，但这院儿里里外外得好多房间。
小吉祥含着眼泪使劲儿点点头，吸吸鼻子，哽咽地道：“阿娘从未怪过小郎君，她说，是那些黑心肝的教坏了小郎君，勾着小郎君不好读书，也听不进劝了。其实，小郎君小时候很乖很听话的，会心疼人，知礼懂节，从不无故惩罚下人。可是，那年阿娘生了场重病，怕过了病气给您，就回去歇了几个月，不料回来后您就性情大变，不爱读书不爱说话了，向娘子禀告后，虽然撵走了您身边的几个坏小子和丫头，可性子再也不像过去。阿娘说，那几个黑心肝的都是受人指使，还说，其间不知您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是问您，您都不说。后来，您把她赶走，阿娘说她暗地查看，说您的本意是好的，实则是想护她周全。还说，她怀疑您是不是被人下药或者下了咒，因为在她离开期间，您也病了一场，待病好后，不仅瘦得脱了形儿，记性不好了，几乎也不说话，整天就喜独自待在书房内。”
李泰旭眨眨眼，原来是有大大的内情啊！立即，脑中开始展现一幅幅宅斗场面。咳咳，前女友们都喜欢看那些无聊的宅斗宫斗片，还非得让他陪着看，他就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听着电视电影里稀里哗啦地哭闹一边默默背诵，遇到忘记的，打开手机电筒看看。为啥要电筒？他飞了一个白眼。难道电影院会给你开着灯？原本聪明伶俐的嫡长子，因为贴心可靠的奶娘暂时离开，就立即有人来引you，一计不成，干脆下毒，虽然大难不死，仍是把身体弄坏了，性情也大变。那么说，还是错怪了“本尊”？这倒霉孩纸也挺可怜的。
“好了，现在我也知道原委了，这脑子呢也清醒许多，你回去就给奶娘说，让她也放心，不要再惦记我，自己保重身体。”李泰旭淡淡地道，招呼小吉祥赶紧走人，既然决定要去露面，那就尽早，免得耽搁了睡午觉。话说，昨晚半夜被蚊子咬醒，爬起来掌灯一看，帐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小吉祥带路，一边走一边给李泰旭介绍府里的各处建筑。经过了若干个门，转过若干条走廊，终于，在一处较大的院子门前停步。
“哎哟，小郎君来了，奴婢正奉郎君之命去请您呢！”正巧，门儿打开，一个绿衣粉裳苗条娇俏的年轻女子一见到李泰旭，就立即露出满脸的笑容，上前行了礼。
小吉祥暗暗撇撇嘴，低声对李泰旭道：“这是郎君跟前伺候的如玉，平时没如此热情的。”
李泰旭面无表情，并未理会这个如花似玉，对小吉祥抬抬下巴。小吉祥喊了声“如玉姊姊”，便紧跟着李泰旭进了院儿。如玉并不在意，因为原本的李泰旭也是从不理人的。“今日郎君休沐，特意让厨房加了几道您喜欢吃的菜，有银丝鱼脍、炙鸭、乌雌鸡羹、绯羊。”如玉笑盈盈地在前引路，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门前，掀开竹帘，嘴里娇柔地道，“禀郎君、娘子，小郎君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听那音儿，年岁并不大。
“小郎君，小的在外面等着您。”小吉祥虽然挺担心李泰旭，但知道这地儿可不是自己能够乱闯乱说的，含着满眼的忧虑看着李泰旭，垂着手站到一旁去。
李泰旭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一笑，道：“你先回去吃饭，等一会儿再来接我，如果不想回去，就让这院儿里的人给你弄点吃的，不要饿着等。”
如玉惊讶地瞪大了眼，嘴巴微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一个丫头却也伶俐，赶紧回道：“小郎君且放心，婢子会照顾好吉祥的。”
李泰旭淡淡地点点头，又拍了拍小吉祥的肩，大步迈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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