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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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处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后苏明子又过去问了几次，但得到的都是暂时等候的回复。
看见她焦虑的样子，李天远也感觉不太好受，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他觉得苏明子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来看，但有的时候语气又不像。
而且虽然对方尽力遮掩，但打开柜子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看到里面差不多已经空了。其实距离凌虚止离开也才过了两天而已，但等待总是让时间变得漫长。
“说不定这是冷处理。”
过了中午，躺在床上的苏明子抬手盖住眼睛，“估计是吴博士之前被我们惹怒了。”
“冷处理……”
李天远抓了抓头发，他不是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只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现在这种局面针对他们两个小人物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过了差不多时间，连我们都要变成实验品了。”
苏明子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原本实验就没有进展，我们那天完全就是火上浇油了……现在想想这种态度或许还算是很客气了。”
“不要怪我那个同学。”
“没有啊，我之前说过了，他的话莫名其妙的，但是听起来又挺有道理，而且我本身也……不完全否定这些灵异的事。”
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李天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凌虚止的身份。也已经太迟了，按照对方的速度，这时候或许已经快要离开九希市了。
现在他们自己的处境都有些不妙，但李天远对实验的事还是无法释然。
“对了，有一样东西。”
沉默了半晌，苏明子突然拍了下手，下床后赤着脚跑到衣柜前拉开门。
“呃……这个是？”
李天远睁大双眼，看着她有些吃力地抱出来一架老式的唱片机。
“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在附近一家废弃咖啡厅找到的，没想到还能用，但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
苏明子把唱片机放到桌子上接好线，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碟，“大部分都坏了，啊……先听听看吧。”
是咖啡厅里常见的爵士音乐，不过对于李天远来说真的是久违了。虽然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但现在听起来还是可以慰藉心神。因为有些损坏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因此增添了些年代感。
微微抬眼，看到苏明子朝自己伸出手，李天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跳舞更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况且在这种地方感觉也有些奇怪。
“来嘛，我可以教你。”
看到苏明子依旧微笑着，做了个邀舞的姿势，李天远觉得自己反倒像个小姐一般扭扭捏捏的。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搭上对方有些微凉的手。
两人相拥在一起，在公寓中就着爵士音乐缓缓地共舞。其实动作只是简单的前后迈步，虽然不知道他们看起来是什么样，但李天远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还不错。
“我爸……过去在家里我就经常和他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心情就都会消失的……”
肩头传来苏明子淡淡的声音，李天远嗅着掠过鼻尖的清香，心里感觉到一丝抽痛。
“虽然才是高中生，但是你的肩膀和他一样宽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天远只是不由自主地将她抱的更紧。
一曲结束，李天远放开她的肩膀，“迟些时候我们再过去问问看吧，说不定能看出他们的打算。”
“嗯嗯……如果还是没有下文，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苏明子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的可能，有不少人都认为在这末日之中不停地转移位置才能看到生机，或许急着离开的凌虚止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以他们的能力，离开据点又能生存多久。
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两人决定早一些出门。
管理处就在两条街道外的一栋写字楼，对面则是有层层士兵守卫的物资存放点。
进出据点的人员首先落地就要接受检查，经过这个管理处时相当于是第二道程序，过程十分严格，毕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整个据点有可能瞬间就覆灭。
里面的负责人是个秃顶的中年男子，面色始终都是铁青的样子，五官也皱成一团。
每经过一次士兵守卫苏明子都要报出自己的编号，直到最里面时都有些口干了。负责人翻着文件，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来的正好，刚要通知你，编号多少？003427对吧，晚上有个搜寻物资的行动，安排你去了，傍晚的时候就在停机坪那里集合。”
很自然的，李天远直接被排除在外了，他就是个外来的人员，没有这些编号之类的身份，因为之前的意外才尴尬的留在这里。
但苏明子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能在这里面谋求到了机会。每次任务成功回来后凭证明都能领到一部分食物，运气好的话还会分到其他的物资。
连声道谢后苏明子和李天远离开了管理处，她的心情好起来，打算把柜子里剩下的罐头一口气全都吃光。
“我真的不能去吗。”
以往李天远或许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代替对方去。
“没事的……只要等我回来就好。”
就连苏明子也说不出没有危险之类的话，不过人手装备充足的情况下会好很多，只是她不知道这次要去什么地方。
李天远不甘心地紧咬嘴唇，这样下去和之前的生活有什么两样，他都是在当累赘而已。只不过等了这么久才来的机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把事情搞砸，那样就真的找不到容身之处了。
回到公寓后苏明子果然把所有的罐头都拿出来了，也算是摆了满满一桌满汉全席。虽然罐装水果有股怪味，但搭配在一起吃可以说是营养均衡了。
李天远没什么胃口，他的脑内全是不安的想法，手中的叉子大部分时间都悬在半空中。不过苏明子却没觉得有什么，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些过去的事。
“说起来，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从新联市逃出来的。”
看见他时不时就会出神，苏明子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惑，“而且还是从学校那种地方，最关键的是还能赶在清洗之前……”
越说她就越发觉得神奇，人多的地方感染扩散的也快，学校那种地方真的是想都不敢想，肯定瞬间就会变成丧尸集中营。不过他们两个高中生竟然能毫发无伤地离开新联市，中间的过程实在让人感到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
刚刚回过神就被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李天远顿时感觉脸颊发烫。但是看着苏明子眨动的双眼，他觉得说给对方听或许也没有什么，毕竟如果不信任对方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他将关于凌虚止怎么救了自己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从两个人从教室逃出来开始，中间的过程几乎没有省略。虽然已经是尽量用贴近现实的说法描述，但苏明子还是听到目瞪口呆，许久缓不过来。
“原……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说出那种话啊……”
苏明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不过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她之前所有的疑惑了，为什么对方看起来那么不正常，说着怪异的话她却莫名会觉得有道理……就连先前以为是玩具的那把木剑也是真的！
“我就想他怎么敢一个人就那么离开据点……但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想亲眼看看。”
平复下心情后，苏明子还是感觉脑子蒙蒙的。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脑子实在是乱乱的，我也没有什么反应，后来好像也就莫名其妙的接受了。”
回想起那段时间，李天远还觉得像是梦境一般。
“没事……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好了。”
苏明子摇了摇头，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凌虚止被剥夺了感情这件事。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希望他平安无事。”
李天远长呼了口气，虽然这时候他更应该担心自己的情况。
又说了不少关于符咒的事，苏明子的兴致越发浓郁，不过天色渐晚，她打算提早出门去集合。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看到对方把头发扎起来，李天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站起身。
苏明子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将公寓的钥匙递给他。
集合的地点其实就在上次直升飞机降落的地方，两人虽然提早出门，但没想到还是最后到的。这次出去的小队有六个人，除了苏明子还有一名短发女性。李天远看到她背的箱子画了十字，应该是医疗人员。
其余的四名壮汉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但身材无一例外的健壮，为首的平头男子佩戴好自己的装备，这才看到站在苏明子身旁的李天远，“哦，你也来了，那还好，省的麻烦，一起走吧。”
“嗯？”
李天远和苏明子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我……我也可以吗？”
男子哼了一声，将同样配置的防护服等装备丢了一套到他脚边，其余三名男子见状都笑出了声。
虽然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但李天远还是动作迅速地伸出手，只要他能帮上忙，那么之后还会有更多参加任务的机会。
因为没有经验，他的防护服还是在苏明子的帮助下才穿好的，两人的耳边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其实这样夸张的笑或许应该只是在掩饰紧张而已，李天远已经看到有两个人的腿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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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处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后苏明子又过去问了几次，但得到的都是暂时等候的回复。
看见她焦虑的样子，李天远也感觉不太好受，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他觉得苏明子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来看，但有的时候语气又不像。
而且虽然对方尽力遮掩，但打开柜子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看到里面差不多已经空了。其实距离凌虚止离开也才过了两天而已，但等待总是让时间变得漫长。
“说不定这是冷处理。”
过了中午，躺在床上的苏明子抬手盖住眼睛，“估计是吴博士之前被我们惹怒了。”
“冷处理……”
李天远抓了抓头发，他不是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只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现在这种局面针对他们两个小人物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过了差不多时间，连我们都要变成实验品了。”
苏明子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原本实验就没有进展，我们那天完全就是火上浇油了……现在想想这种态度或许还算是很客气了。”
“不要怪我那个同学。”
“没有啊，我之前说过了，他的话莫名其妙的，但是听起来又挺有道理，而且我本身也……不完全否定这些灵异的事。”
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李天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凌虚止的身份。也已经太迟了，按照对方的速度，这时候或许已经快要离开九希市了。
现在他们自己的处境都有些不妙，但李天远对实验的事还是无法释然。
“对了，有一样东西。”
沉默了半晌，苏明子突然拍了下手，下床后赤着脚跑到衣柜前拉开门。
“呃……这个是？”
李天远睁大双眼，看着她有些吃力地抱出来一架老式的唱片机。
“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在附近一家废弃咖啡厅找到的，没想到还能用，但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
苏明子把唱片机放到桌子上接好线，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碟，“大部分都坏了，啊……先听听看吧。”
是咖啡厅里常见的爵士音乐，不过对于李天远来说真的是久违了。虽然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但现在听起来还是可以慰藉心神。因为有些损坏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因此增添了些年代感。
微微抬眼，看到苏明子朝自己伸出手，李天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跳舞更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况且在这种地方感觉也有些奇怪。
“来嘛，我可以教你。”
看到苏明子依旧微笑着，做了个邀舞的姿势，李天远觉得自己反倒像个小姐一般扭扭捏捏的。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搭上对方有些微凉的手。
两人相拥在一起，在公寓中就着爵士音乐缓缓地共舞。其实动作只是简单的前后迈步，虽然不知道他们看起来是什么样，但李天远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还不错。
“我爸……过去在家里我就经常和他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心情就都会消失的……”
肩头传来苏明子淡淡的声音，李天远嗅着掠过鼻尖的清香，心里感觉到一丝抽痛。
“虽然才是高中生，但是你的肩膀和他一样宽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天远只是不由自主地将她抱的更紧。
一曲结束，李天远放开她的肩膀，“迟些时候我们再过去问问看吧，说不定能看出他们的打算。”
“嗯嗯……如果还是没有下文，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苏明子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的可能，有不少人都认为在这末日之中不停地转移位置才能看到生机，或许急着离开的凌虚止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以他们的能力，离开据点又能生存多久。
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两人决定早一些出门。
管理处就在两条街道外的一栋写字楼，对面则是有层层士兵守卫的物资存放点。
进出据点的人员首先落地就要接受检查，经过这个管理处时相当于是第二道程序，过程十分严格，毕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整个据点有可能瞬间就覆灭。
里面的负责人是个秃顶的中年男子，面色始终都是铁青的样子，五官也皱成一团。
每经过一次士兵守卫苏明子都要报出自己的编号，直到最里面时都有些口干了。负责人翻着文件，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来的正好，刚要通知你，编号多少？003427对吧，晚上有个搜寻物资的行动，安排你去了，傍晚的时候就在停机坪那里集合。”
很自然的，李天远直接被排除在外了，他就是个外来的人员，没有这些编号之类的身份，因为之前的意外才尴尬的留在这里。
但苏明子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能在这里面谋求到了机会。每次任务成功回来后凭证明都能领到一部分食物，运气好的话还会分到其他的物资。
连声道谢后苏明子和李天远离开了管理处，她的心情好起来，打算把柜子里剩下的罐头一口气全都吃光。
“我真的不能去吗。”
以往李天远或许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代替对方去。
“没事的……只要等我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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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远不甘心地紧咬嘴唇，这样下去和之前的生活有什么两样，他都是在当累赘而已。只不过等了这么久才来的机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把事情搞砸，那样就真的找不到容身之处了。
回到公寓后苏明子果然把所有的罐头都拿出来了，也算是摆了满满一桌满汉全席。虽然罐装水果有股怪味，但搭配在一起吃可以说是营养均衡了。
李天远没什么胃口，他的脑内全是不安的想法，手中的叉子大部分时间都悬在半空中。不过苏明子却没觉得有什么，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些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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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关于凌虚止怎么救了自己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从两个人从教室逃出来开始，中间的过程几乎没有省略。虽然已经是尽量用贴近现实的说法描述，但苏明子还是听到目瞪口呆，许久缓不过来。
“原……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说出那种话啊……”
苏明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不过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她之前所有的疑惑了，为什么对方看起来那么不正常，说着怪异的话她却莫名会觉得有道理……就连先前以为是玩具的那把木剑也是真的！
“我就想他怎么敢一个人就那么离开据点……但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想亲眼看看。”
平复下心情后，苏明子还是感觉脑子蒙蒙的。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脑子实在是乱乱的，我也没有什么反应，后来好像也就莫名其妙的接受了。”
回想起那段时间，李天远还觉得像是梦境一般。
“没事……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好了。”
苏明子摇了摇头，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凌虚止被剥夺了感情这件事。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希望他平安无事。”
李天远长呼了口气，虽然这时候他更应该担心自己的情况。
又说了不少关于符咒的事，苏明子的兴致越发浓郁，不过天色渐晚，她打算提早出门去集合。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看到对方把头发扎起来，李天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站起身。
苏明子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将公寓的钥匙递给他。
集合的地点其实就在上次直升飞机降落的地方，两人虽然提早出门，但没想到还是最后到的。这次出去的小队有六个人，除了苏明子还有一名短发女性。李天远看到她背的箱子画了十字，应该是医疗人员。
其余的四名壮汉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但身材无一例外的健壮，为首的平头男子佩戴好自己的装备，这才看到站在苏明子身旁的李天远，“哦，你也来了，那还好，省的麻烦，一起走吧。”
“嗯？”
李天远和苏明子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我……我也可以吗？”
男子哼了一声，将同样配置的防护服等装备丢了一套到他脚边，其余三名男子见状都笑出了声。
虽然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但李天远还是动作迅速地伸出手，只要他能帮上忙，那么之后还会有更多参加任务的机会。
因为没有经验，他的防护服还是在苏明子的帮助下才穿好的，两人的耳边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其实这样夸张的笑或许应该只是在掩饰紧张而已，李天远已经看到有两个人的腿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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