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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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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淳于心平气和地在前面走,偶尔缓下脚步等她一等,待两人并肩齐行一会儿,他步子迈数大便又会不知不觉将她落在后面好一大寸。

    他转过头来看她,幽夜里她的脸被月光蒙上一层清辉,疏疏淡淡,眼睛却漆黑中映着一抹再清明不过的晶亮,心里看得动容几分,上来捏了捏她的脸,几分戏谑地道:“孤一直觉得王后的脸面生的粉嫩,跟糊了雪白米面的软糍粑团子似的,那糍粑是糖心馅儿的,莹莹米面下面仿佛幽幽透着些薄薄的包浆糖心,没想到捏起来竟比软糍粑团子还要柔软。”

    他越捏还越起劲似的,一只手在她脸上为非作歹不够,再抬起另一掌来去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好玩道:“有趣有趣,往后这个也可当作利息讨一讨。”

    瑾时顿时瞠大了眼,耳根一片火辣,瞬间就想起来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将她任意揉搓圆扁,摆着一套高利贷的说辞,假正经真小人地对她上下其手。

    他捏了好一阵,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复又双手负在身后往前走了几步,清咳了几嗓,促狭问道:“常侍奉可有时常问起圆房的事么?”

    他知道全王廷她最敬最怕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瑾时面上陡然一片绯红,支吾结舌道:“好,好端端的,姆娘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她真的很心虚啊,她和他结亲已逾半载,若不是燕太后在后廷没有实权,她的含章殿只怕早就鸡飞狗跳了。就连姆娘也说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是圣人,金香软玉且迷不倒他们,但在女色一事上,女人愚弄男人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可这么久了他们就是没圆房,咳……大概这种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吧……

    他目光定定凝视着她,将她的羞涩尽扫眼底,有些动情地鼓了鼓喉咙,嗓音低沉里透着一丝喑哑:“孤的年纪不小了,确实需要有个能继承大统的孩儿来延续萧氏江山,王后难道不奇怪么,为什么孤到这个年纪膝下却仍旧没有一嗣?”

    瑾时眼光流醉,不敢去直视他,眼神闪避地道:“太后曾与臣妾说起过……”

    他忽然称奇:“太后与你说过?”眼睛立刻渲染了一分变幻莫测的诡谲,沉声问道:“哦?太后是怎么与孤的王后商论子嗣一事的呢……?”

    瑾时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那些羞人的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这人还要不要做了?只半咬着红唇,小声忸怩:“时机未到罢,陛下盛年当时,何愁江山后继无人,过早议论嗣子之事的人,其心必也可诛!”

    他哈哈洪笑了两声,他的王后果然很聪明,很懂拣些漂亮的话来糊弄他。正当盛年么?他阴溺的锐眸直勾勾地打量着她,薄唇轻勾,微微得意轻哼声出来。

    只怕她还没尝试过什么叫盛年当时的厉害罢……

    不是不想与她耳鬓厮磨,只是这后廷还不是她的后廷,他很怜惜自己的第一个孩儿,总舍不得它跟自己一样再受被人钳制之苦。太后曾经为此骂过他,骂他不知以江山后续为重,可是他同燕太后辩驳时却很有底气,生而不养,生而不教,终日让他流连于后宫毒妇之手,难道这便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么?

    燕太后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他却冷笑得很是解气。

    每每想到这些,他的胸口都像是堵着一口重重喘不出去的气,必定要寻些出气的法子来,解了气方能平定胸中的不懑。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他的长指,轻轻摇曳着他的指尖,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略略皱着鼻子讨好问道:“是臣妾哪里说错惹陛下不快了么?”

    他微微眯起长眸,眼下确实不高兴了。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刻意讨好他,今夜她时不时对着他卖乖卖便宜,看着一点也不真心,还不如从前那个敢跳上炕台居高临下跟他对着干的康瑾时呢,至少还坦诚些。

    他重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也不甩开她乱晃的小手,惩罚性地捏紧进自己的手心,几分不满地道:“你们南人最是阴险狡猾,说起话来油腔滑调,扮无辜扮可怜很有一套,一点也不如我们北人的大气直爽豁达。”

    瑾时连声应是,连续一阵点头附和:“那是那是,北地多开阔呀,这山这水,四周一片平坦寂野,一马真所谓平川;我们南地就是丘陵山包多,难免性子也闭塞小气些么,常言道一方水土一方人,陛下你说是也不是?”

    他渐渐受用起她的溜须拍马,心里其实早已经翘起了得意的小尾巴,只是面上依旧疏淡,不咸不淡地哼声道:“不是饿了么?走,孤带你烤肉去!”

    啊?烤肉……陛下,这画风会不会转变的太快了啊?

    **********

    瑾时不知道萧淳于烤肉确实很有一手,只一根一根接过他用匕首片好的小羊排肋骨,吃的满嘴不暇。

    他站在炉架前单手翻滚插着生雁腿的铁签,偶尔抬手鹰勾爪的撮了调料来滋滋铺洒在雁腿上,微微的青须擦着青烟,下巴有一个股型的小沟壑,烟熏火燎里面好一个世俗的糙野汉子,整个人神气明媚极了。

    她则紧紧拢着披风,被他摁坐在一旁他赤龙纹袍服铺就的草地上坐吃等喝,巴巴仰着一张小脸,眼睛漉漉地盯着炭火上不时翻滚着的禽肉,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等待饲养阿哥来投食。

    他问她:“夫人,郎君烤的肉好吃么?”

    他记得有一年北川群宴,宣平侯亲自替侯爷夫人烤肉,将烤好的烟肉捧到夫人面前也问了同样的一句话,当时只觉得堂堂铁血丈夫如此顾及小情小爱,难免在众人面前有失伟岸形象。

    现在的他却有些懂当时宣平侯那时的心境了,只渴渴巴望着她夸他一句,他心里才舒坦熨帖呢。

    她油汪汪的小嘴一口一口撕嚼着烤肉,满嘴含混不清,却很是俏皮精神的模样,眼睛笑得弯弯的,吭哧吭哧地说:“四郎若是托生在寻常人家,这样的绝妙手艺,也是不愁养不活小娘子。”

    他咧齿大笑,一笑起来,下巴的那缺小沟壑又翘又撩人,瑾时胆子大得很,油乎乎的一根手指就朝他脸上的那个小沟壑招呼过去,指尖肉垫填满他的小缺口,笑嘻嘻地道:“陛下的下巴生的好奇怪,以前没有仔细看,原来笑起来有这样一个洞壑。”

    他若有所思地也抬手去摸下巴,不经心问道:“很奇怪么?”

    她垂了垂脑袋,点点头,大咬一口他烤好呈过来的雁腿,认真道:“也不是很奇怪,倒挺好看的,像是美人的额上尖,盈缺间皆是风情。”

    他笑弯了眼:“唔,王后便直说是觉得孤太过俊逸罢,孤是不会笑话自家婆娘的。”

    她嗔瞪他一眼,越发抹了油光去揩他的下巴,没想到他反将一军,转瞬就将油水咣当的下巴埋蹭到她的脖颈上,两人扭缠着磨蹭躲闪,不知怎么瑾时肩上的披风滑落了下来,领口露出好大一片雪恍的肌肤,气氛顿时变作旖旎,两人皆是尴尬地避过视线,不自然清咳一声。

    过了一会萧淳于才问她:“王后理好衣裳了么?”

    瑾时怯声“嗯”了一声,几乎如蚊吟。

    萧淳于转头定眼瞧她,心里渐渐后悔起刚刚的做派也太过君子了些,只觉眼下她生羞的脸庞粉若绚时杜鹃,眼里是道不清说不尽的烂漫,复又是初见的那个天真淘气将脸埋在雪地里,不知天高地厚敢直呼他尊讳的天元公主。

    她见他在笑,便当他是在笑话她衣冠不整,于是有点不高兴了,情绪低沉地慢理着手上的油渍,丹蔻红指一根一根地往帕子上擦拭。

    他傍着她的身侧坐下,男人的思路总是转瞬就能隔到十万八千里去,适才正含情脉脉无语凝噎,眼下便能冷冰冰地将朝堂之事摆到面前来说。

    萧淳于几分思绪停在半当儿,一边捋思路,一边悠悠道:“你若要搭廷尉府这条线,孤要将这里头的层层关系厉害先抽丝剥茧地给你说道说道。”

    瑾时不解他是怎么想的,半疑惑地道:“陛下除了廷尉府还想要什么样的良臣?”

    怕是他心中早就打上哪几个门户的主意了,只挑了话头让她自己顺水推舟参悟去。

    萧淳于果然眼中流露出惊喜,觉得瑾时确实上道,不由推心置腹道:“王后今夜也得见宣平侯夫人的明艳风采,这侯爷夫人的妹子便是廷尉府的掌事夫人,亦是三品诰命在身,不过他们姊妹两个不是一母同胞,廷尉夫人当年是庶出。”

    那岂不是晏艽的嫡母便是宣平侯夫人的亲妹子,侯爷夫人是晏艽的姨母?

    “廷尉府的女孩儿少,想着嫡长小姐他们是留作大用处的,只怕不肯轻易许人,还将或要挑挑拣拣好一时日。”萧淳于略微顿了顿,眼睛明晃晃的如老狐盯着瑾时,渐声道:“你既相中闻三小姐便是她的福气罢,孤这里只露一句亭北侯府,余下的你自个儿想自个儿办,成不成事,孤也不会再关心过问。你要寻臂膀,孤难免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只默许了你,叫你自己争气。”

    瑾时的眼睛骤然一亮,微微淌出几分精光,不由慨叹果然帝王都很爱做媒啊?就拿她那几个王叔来说,哪日心情好了,得见哪个大臣顺眼了,便想着赏他的女儿们去做王侯夫人。

    他说的亭北侯府瑾时是知道的,那府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身有平定叛臣的功勋,先王御赐的凤头拐上能打昏君,下能杖奸臣,亭北侯府又是开国勋臣,丹书铁券百世传承,这亭北侯府的老夫人便是宣平侯夫人的亲姑母。

    这么算来,搭上廷尉府搭上宣平侯府这条线,宴艽还要叫亭北侯老夫人一句姨姑祖母……

    萧淳于见她眼珠子碌碌转动便知她是在动脑子打主意,低沉开口道:“打秋风的亲戚多得是,也要瞧主家能不能看得上眼……孤倒晓得老夫人之嫡长孙,亭北侯世子陆玉少年时便颇有干才,只再过几年孤便要派以重任,啧,多少女儿正攥着一门心思拼了命要往亭北侯府钻……”

    他这是在保举宁远侯府世子必是栋梁之婿……?

    瑾时张口结舌道:“陛下的心思真够歪的,那样的人家……岂愿讨一个……庶女为当家主母?世袭爵位非为儿戏,但凡心气高的,哪里愿意这样下贱的糟蹋门楣?”

    他的心思果真未雨绸缪缜密非常,居然要给亭北侯世子配一门低亲,一边将要委以重任,一边又怕养虎为患,过早地剪其羽翼,不叫亭北侯府的声威再锦上添花。

    萧淳于轻讽讥笑:“恩重便是祸这个道理王后不知么?待那些臣子太好了些,孤是尝过苦头的……孤的记性向来好,一朝蛇咬,永世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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