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千亿宠妻 > 125 开祠堂

125 开祠堂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燕南淳和袁谈走出人群圈时,整个宴会厅已经乱成一片。他们两人沉着脸过来,首先开始驱逐那些举着摄像机,还在不停拍摄的记者们。

    随后,顾家的人开始哄人,拒绝再有人进行采访。大批的记者们被赶出宴会厅,一时间酒店的顶楼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不多时候,前来参加订婚礼的宾客们也都纷纷离开。原本应该轰轰烈烈的顾家三少的订婚礼,最终却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燕小六,那些电视台和记者你能堵住吗?”袁谈面色阴郁的问。

    燕南淳沉下脸,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道:“有些面孔很生,把握不大。”

    “靠!”袁谈爆了句粗口。今天来的这些电视台和媒体记者,有燕家都拦不住的平台,那就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只是刚刚那个小记者挑事提问,那么他们就能有办法把舆论压制下去。可是严如开口的那句话,却瞬间将场面推至到白热化。

    顾家太太亲口说的,谁还能不相信?!

    前方宴会厅内的客人逐渐离开,燕南淳想要过去,但被袁谈拉住,“你这会儿就别去跟着添乱了。”

    “我想去看看三哥。”燕南淳声音顿了顿。

    袁谈知道他的心思,可这会儿不是时候。他轻拍下燕南淳的肩膀,说道:“我本来还想着好好喝杯喜酒,晚上大闹西府名都,可这都他妈什么事啊。”

    燕南淳挑眉往宴会厅扫了眼,看到顾唯深此时呆立的身影,喉结不自觉轻滚了下,“袁谈,三哥他……”

    “你闭嘴。”袁谈猛地沉下脸,严如说的那些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算能堵住那些记者们,可是在场的宾客,每人身上一张嘴,出去以后就是个小型广播器,这件事分分钟钟就能在云江市被传的沸沸扬扬,惊天动地。

    相信都不用等到明天,顾家三少被爆私生子的新闻,就会占领新闻的头条版面。

    “我们先去处理新闻。”袁谈头脑冷静下来,走到燕南淳身边。

    燕南淳似乎还想过去,又被袁谈拉住,“你别去,现在顾家要处理家事了,我们外人根本不可能插手。”

    听到他的话,燕南淳眼眸一闪,继而暗淡下来,“三哥会有事吗?”

    袁谈神色同样凝重,他偏头看眼主厅,不禁叹口气,“现在不好说,我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燕南淳无奈的点点头,这会儿他一个外人,确实想要插手也插不进去。毕竟这是顾家的家事,外人谁又敢参与。

    他们两人转身离开,燕南淳气的一脚踹翻边上的垃圾桶。妈的!好好一场订婚典礼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

    宴会厅内的宾客所剩无几,季闲脸色煞白的从高台中下来,脚步虚浮,差点没站稳。幸好方云佩站在他身边,及时伸手扶住,“老公,你小心点。”

    完了!

    季闲脑袋里只闪过这两个字,他白白高兴一场,原本以为季家从此就能攀上一株摇钱树,却没想到这棵树竟然是颗假树!

    “都给我回去——”

    高台前,顾鸣善阴测测的开了口。然后他转过身,在身边佣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出宴会厅。

    这会儿在场的宾客所剩无几,闫豫上前走到季闲身边,低声道:“季叔,我先走了。”

    顿了下,他目光瞥眼依旧站在高台上的季笙歌,语气低沉,“笙歌肯定被吓坏了,顾家那边也会有一场大乱,您恐怕要好好看着点笙歌,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季闲回过神,整个人仿佛都被闫豫的话点醒。

    见他听明白,闫豫也不在多说,他侧目再度看眼高台前的季笙歌,见她已经提起裙摆,朝着大厅中央的男人走过去。

    他眯了眯眼,转身带着卫茵离开。

    “笙歌!”季闲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季笙歌的胳膊,不让她过去,“走,跟爸爸回家。”

    “爸爸,你放开我。”季笙歌皱眉,下意识推开季闲的手,转身就朝着站在原地呆立的顾唯深走过去。

    她走过去的脚步有些快,走到他身边时,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男人猛然回过神,惊蛰般的眼神望向她时,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季笙歌努力扬起唇,可男人往日温暖干燥的掌心,此刻却一片寒意。

    季笙歌眼眶酸了酸,险些落泪,“你……”

    她只低低吐出一个字,就感觉喉咙又酸又涩,再也说不出什么。

    “笙歌!”身后传来季闲蕴含怒意的声音,但季笙歌依旧站在原地,定定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动弹。

    顾唯深幽暗的眸子动了动,薄唇轻轻扬起,“你先回家,我没事。”

    他说没事,季笙歌瞬间觉得眼眶更加湿润。她不敢眨眼,生怕有眼泪在他面前滚落。

    “好。”深吸口气,季笙歌听话的应了声。他说要她回家,那她就立刻回家。这种时候,她一定要乖乖听话,绝对不让他有半点担忧。

    “三少,车子到了。”顾锐低声提醒,顾唯深点点头。

    季闲适时上前,将季笙歌带走。方云佩见到季闲阴沉的脸色,这会儿也不敢多话,只能拉着季美音跟在后面离开。

    眼见季笙歌离开,顾唯深才敛下眉,大步走出宴会厅。

    “三哥。”

    虞宛提着裙摆想要追上顾唯深的身影,但被顾载成挺身挡住,“你要做什么?”

    “我……”虞宛脚步被逼停,看到顾载成阴霾的神情。

    顾家的人相继离开,顾载成沉下脸,盯着虞宛说道:“虞宛,你给我搞清楚,现在你是我顾载成的未婚妻!”

    闻言,虞宛脸色一白。

    撂下这句话,顾载成沉着脸离开。

    转眼间,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已是一片黯然。酒店的服务生正在清理现场,虞宛抬起脸,目光落向前方高台时,眼神瞬间黯然。

    私生子?顾唯深竟然是顾家的私生子?!

    酒店门前,虞宛沉着脸弯腰坐进车内,司机正欲发动引擎时,后座的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敲响。

    哗啦。

    虞宛打开车窗,见到窗外的人后,不禁怔住,“闫影帝?”

    “虞小姐。”闫豫手中夹着一根烟,他微微弯下腰,单手撑在车窗前,笑的晦暗不明。

    “你为什么拦住我?”虞宛口气很冲。

    闫豫轻笑了声,道:“现在顾家三少被爆私生子的身份,大家都说虞小姐果然有眼光,早早丢掉三少,选了大少!”

    “我没有!”虞宛瞬间变脸,她之所以选择顾载成,都是因为顾唯深不要她!

    “呵呵。”闫豫手指轻弹,将烟蒂碾灭在脚下。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顺着车窗丢到虞宛的腿上,“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虞小姐到底是钟情三少呢,还是想嫁进顾家成为顾家的大少奶奶?”

    虞宛眯了眯眼,盯着闫豫丢来的信封,脸色阴霾下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帮助虞小姐,拿回自己心爱的人。”

    虞宛伸手将信封拾起,作势就要打开,但被闫豫伸手拦住。

    望着闫豫眼中那抹淡淡的笑,虞宛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冷哼声,语气轻蔑,“闫影帝会这么好心,恐怕是因为季笙歌吧?”

    既然都是明白人,闫豫也不想兜圈子。他耸耸肩,抬起搭在车窗的手臂,目光幽暗,“既然虞小姐的心思同闫某人相同,那么这信封里面的东西,肯定能帮到你。不过……”

    “不过什么?”虞宛皱眉。

    闫豫抿唇笑了笑,语气徒然冷下来,深邃的双眸缓缓眯起,“虞小姐应该清楚,顾唯深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

    车窗徐徐合上,虞宛吩咐司机开车。她看着后视镜中闫豫渐渐远去的身影,立刻低头将信封拆开。看过里面的东西后,她瞬间冷笑出声。

    她就知道,季笙歌接近顾唯深,根本就是有目的!

    “小姐,咱们去哪里?”前方司机转过头,恭敬地询问。

    虞宛将信封装好,道:“去顾家。”

    司机皱了皱眉,但不敢多言,只能立刻将车掉头。

    顾家,祖宅。

    二楼书房内,顾鸣善脸色愠怒的站在桌前,猛然抬手扫落桌前的青花瓷瓶,“顾长引,你竟然没有听我的话,把当年那个女人处理掉?”

    顾长引垂眸,见到碎落在脚边的瓷瓶,神情出奇的平静。虽说父命难为,但有些事有些人,却能够令他甘愿违抗父亲的命令。

    顾鸣善心口的怒火翻腾不止,他这个儿子,年轻时也曾有世家纨绔子弟的胡闹风流。可多数时候,对于父亲的话,他纵然心中不愿,但也都一一照办。

    当年他知道顾长引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就应该及时出手,不应该为儿子的苦苦求情而心软。谁能想到,当年的一念之差,却惹出今天的事端。

    顾老爷子脸色铁青,“行啊你,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能够把我瞒的密不透风。不但偷偷生了孩子,还骗我这么多年?!”

    “爸。”顾长引缓缓抬起头,眼中染上几分嘲讽,“如果当年我告诉您实情,您会答应让我把孩子抱回来吗?”

    “你……”顾鸣善被儿子问的愣住,染着皱纹的脸颊泛起一片黯然。是啊,如果当年他知道顾唯深是私生子,按照他当时的心念作风,必然不会让这个孩子踏进顾家的大门。

    可是如今的局面,又要如何收场?

    “老爷子!”

    佣人急匆匆推开书房的门,神色慌张道:“顾荣杰带着很多人过来,把祠堂打开了。”

    “哼——”

    顾鸣善冷笑声,不由将手中的拐杖攥的更紧。他瞥眼身边的顾长引,面色阴霾道:“听到了吧?这些人都已经等不及了。”

    “你们去把顾家的大门给我看紧了,任何人都不准再放进来!”

    “是。”

    话落,顾老爷子转身走出书房。顾长引没有接话,只快步跟在父亲身边。

    其实当年,从他决定将顾唯深抱回顾家的那天起,他心中就早有预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在这样的场合到来。

    百年顾家的祠堂,只有在祭祀或者顾家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能开启。然而,今天祠堂再度被打开,足以说明顾家发生了惊天的大事。

    顾家三兄弟,此刻齐刷刷站在祠堂中间。

    祠堂两边的红木椅中,以顾荣杰为首,依次坐满顾家的人。顾鸣善进来时,远远就瞧见顾荣杰跟那些人低声说着什么。

    “老爷子。”

    众人见到顾鸣善出现,立刻起身。顾荣杰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茶碗,也笑眯眯起身打招呼,“大伯,您来的速度倒是比以前慢了。”

    顾鸣善走上主位坐下,瞥了眼四周一张张蠢蠢欲动的面孔,淡淡一笑,“荣杰啊,我这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

    顿了下,顾老爷子沉声道:“别说是你,就算你爸爸还活着,他也只在顾家排行第二,我才是顾家的族长!”

    顾荣杰嘴角那抹笑意,瞬间变的僵硬。他心口的怒火灼烧,但迫于顾鸣善的威严,又不得不忍下。

    祠堂中间,顾载成、顾以宁、顾唯深依次站好。今天的事情,事关顾家长房,所有顾家有声望的人均已到场。既然打开祠堂,大家心中的意图就十分明显。

    顾鸣善双手握着拐杖,目光慢慢落向顾唯深。此刻,他心中的滋味极其复杂,百转千回过后,徒增一股无力。

    “大伯,既然顾唯深的身世有异,我们是不是要验证一下?”顾荣杰再次开口,这次他的话音落下,立刻得到周围顾家人的支持。

    “对啊老爷子,咱们顾家的血脉不容有失。”

    “他是我的儿子!”顾长引冷冷抬起脸,眼底的神情幽暗,“你们想验证什么?是不是想把我也一起验证一下?”

    “长引,你这话从何说起?”大家见到顾长引愠怒的脸色,气势顿时一弱。

    “大哥。”顾荣杰低低一笑,圆滑世故的双眸转而落向顾唯深,“这么说来,三少爷确实是大哥的种,但却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顾唯深豁然抬眸,讳莫如深的目光看向父亲顾长引。

    “是。”顾长引的回答,瞬间激起祠堂内众人的议论声。

    “这怎么可以?咱们顾家的家规,历来不容许私生子进门。”

    “是啊,私生子不许入族谱,也不能继承家业。”

    “竟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是不是太过分了?!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人七嘴八舌一通闹,顾鸣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在此,可偏偏,这把柄就落在众人手中。

    “大伯。”顾荣杰渐渐站起身,目光掠过众人后,转而看向主位的顾鸣善,说道:“当年我抱着小傲,哭求大伯收留的时候,您说过什么?”

    听到他的逼问,顾鸣善脸色顿时阴霾下来。

    “呵呵。”顾荣杰轻咳声,“当年您说,既然是私生子,那就没有资格在顾家长大,更没有资格继承顾家的产业。”

    当年顾傲的事情,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清楚。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顾鸣善能够秉公处理,这些年才能得到顾家人的一致拥戴。

    “既然已经证实顾唯深是私生子,那么按照顾家的家规,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立刻从顾家的家谱中除名,永远都不能继承家业?!”

    “放肆——”顾鸣善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敲了下在青石地砖。

    众人见到顾鸣善动怒,似有忌惮,都稍稍收敛了些。顾以宁冷着脸抬起头,见到大家那一张张将要吃人的嘴脸,好看的剑眉瞬间蹙起。

    “怎么,如今轮到自己的孙子,大伯不忍心了吗?”顾荣杰上前半步,猛然抬手指向祠堂内供奉的排位,厉声道:“顾家的规矩百年来都没有破过,听说当年大伯为了维护顾家的家训,不惜将自己的三弟驱赶,足以见得大伯您处事不偏不倚,刚正不阿。那么今天哪怕是自己的孙子,也必须要从族谱中除名!”

    这些年顾鸣善时刻谨记顾家的家规,没有一刻敢忘记。当年的三弟,还有后来的顾傲,他都铁面无私,没有半点心软。如今轮到自己的幺孙,他又怎么能偏袒?!

    只是……

    顾鸣善心尖颤了下,布满皱纹的脸庞染上深深地哀痛。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他捧在心尖偏疼的幺孙啊,他怎能忍的下心?!

    眼见父亲历来平静的眼底,泛起点点泪花,顾长引不禁垂下脸。这件事说起来都是他的错,但如今却要连累年迈的父亲伤心。

    “爷爷。”

    顾唯深微微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顾鸣善面前,“您从小就教育三儿,做事要以顾家为先,处事要以大局为重,这些话三儿都记住了。”

    顾鸣善握着拐杖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冤孽啊,一切都是冤孽!

    “来人,将族谱取来。”

    “是。”

    有人快步走进内堂,很快将一本泛黄的族谱取出来,捧到顾鸣善眼前。

    顾以宁忍住上前的步子,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挽回这个结果。顾荣杰特意将这些家族众人带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当年顾傲不能进门的恨意吗?

    眼见有人捧着族谱走到顾鸣善面前,顾载成紧蹙的眉头一松。虽然顾唯深依旧是顾家的孩子,可从此以后,顾家的私生子同顾家受宠的三少爷,可是天差地别的身份啊!

    “打开。”

    顾鸣善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顾荣杰上前接过族谱,直接拿起朱砂笔走过去,“大伯,荣杰相信,您是不会有私心的,对吗?”

    身边的人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顾鸣善拿起朱砂笔,只是握笔的指尖始终发颤。他盯着面前这本族谱,只要他一笔划下去,顾唯深这个名字从此就会变成顾家的私生子。

    众人齐刷刷起身,纷纷朝着顾鸣善围拢过来。这种时候,有谁不愿意亲眼见证呢?更何况,百年顾家的家族权利,长久以后都掌握在顾鸣善手中,大家心中藏着多少怨怼不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此时此刻,看着顾鸣善的亲孙子从顾家族谱中除名,大家心底竟然都隐隐泛起几丝兴奋。

    吧嗒——

    朱砂笔落,族谱中那个耀眼的名字,瞬间被划掉。顾鸣善手中的毛笔,顷刻间掉落在地,他整个人拄着拐杖,跌回进椅中。

    祠堂外,顾锐一直垂眸守护。他听着里面那些人的咄咄逼人,又看着顾老爷子落下的笔,那张素来冷冽的面容,徒然暗淡下来。

    顾荣杰眼见顾唯深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顿时满意的笑了笑。压在他心口这么久的那口气,终于可以顺一顺。

    “爸——”

    眼见老爷子脸色发白,顾长引立刻起身过去。

    明黄色的族谱中,被朱砂笔划去的那个名字异常刺眼。顾唯深扫了眼递来的族谱,然后站起身,面向众人,问道:“顾唯深这个名字,已经从族谱中除名,现在你们都满意了吗?”

    话落,顾唯深挑眉看眼主位上的顾鸣善,重重跪下磕了个头。

    “三儿……”顾鸣善颤巍巍动了动嘴,却只能低唤出这两个字。他猛地别开脸,险些当众落下泪来。

    顾唯深站起身,径直走到顾长引面前。男人的声音不高,抬头看向父亲,“她是谁?”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顾长引眸光微动,“你不需要知道。”

    呵。

    不需要知道?顾唯深冷笑了声,但周围有一双双探究的眼睛,他也不能再多问什么。随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祠堂。

    众人见他离开,立刻都换了副嘴脸,原本嚣张的气焰也都被压制下去。大家原本还想着,若是顾鸣善袒护幺孙,他们就趁机把顾鸣善从族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顾鸣善摆摆手,推开顾长引的搀扶后,再度将目光落向众人,“今天顾家这场戏,想来你们都看过瘾了吧。”

    “老爷子,您别动气啊。”

    大家变脸的速度堪比火箭,原本还咄咄逼人,强势威逼的模样,转眼间都好像换了个人,都凑到顾鸣善眼前嘘寒问暖。

    “我累了,送客。”

    “是。”

    顾老爷子一声令下,所有人不得不离开。顾荣杰转过身,恰好看到顾以宁朝他走了过来。

    “二叔,虽然顾唯深走了,但你别忘记,顾家还有我。”

    “……”

    顾荣杰硬生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脸色铁青的离开。

    祠堂中众人散去后,再度安静下来。顾鸣善弯腰将散落在地的族谱拾起,紧紧护在怀里,满心伤痛。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顾载成适时地上前,伸手搀扶着顾鸣善。

    顾老爷子眼色一沉,继而瞪向他,“今天订婚礼上那个记者,是你安排的吗?”

    “我……”顾载成压根没有想到爷爷忽然发问,脸上的慌张根本就来不及掩藏,尽数落在老爷子眼底。

    顾鸣善气的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顾载成的肩头,“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这样吃里扒外的?”

    顾载成肩膀被打中,痛的差点摔倒。他捂着肩膀,神情委屈,“爷爷,从小到大您都偏心顾唯深,现在知道他只是个私生子,您还要偏心他吗?”

    “闭嘴!”顾长引恼怒,抬脚狠狠朝着顾载成踹了过去。

    顾载成眼见父亲和爷爷都发了火,哪里还敢躲闪,双膝顿时重重跪在祠堂的地砖上,痛的龇牙咧嘴。

    “来人,给我盯着大少爷,让他在这里好好跪着,不许起来。”

    “是,老爷子。”

    有佣人过来,战战兢兢领命。

    顾鸣善冷下脸,转身拄着拐杖出去。顾长引担心父亲的身体,已经吩咐佣人将医生请过来查看。

    顾以宁眼见顾载成被罚跪在祠堂中,眉间轻轻一蹙,转身也离开祠堂。

    走出祠堂,恰逢正午。原本应该艳阳高照的日子,此刻却被阴云遮住阳光。顾唯深站在门庭前,望着身后这座他从小到大,进进出出无数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忽然生出几分陌生感。

    也许,这里根本就不应该是他的家。

    顾唯深自嘲的勾了勾唇,转身走下台阶时,前方早有熟悉的人影屹立良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如一点点转过身,目光平静,“三儿。”

    这声亲切温柔的呼唤,曾是顾唯深心底最深刻的依赖。儿时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蜷缩在母亲的怀抱,听着她一声声婉转动听的儿歌入眠。

    “三儿,你永远都是妈妈最疼爱的儿子。”

    以往的每一次,严如情深意切的话语,总会令顾唯深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的妈妈,那么爱他。

    可就在不久前,他最爱的母亲,却站在众人面前宣布,她只有顾以宁一个儿子!

    那么他呢?

    他又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