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黄府尹公堂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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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捕头转脸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去。东方素则慢吞吞地跟在洪捕头身后，倒不是她故意慢慢走，主要是这身裙褂行走起来并不怎么方便。
钟二宝走在最后，望着东方素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他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忽然瞅见一名小厮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觉得有些眼熟，使劲儿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就早上那个好心给他水喝的那个人。
此时，这人身旁站了一名丰神俊逸的男子，身材高挑，鹤立鸡群。钟二宝和周围的人当然并不知道，这二位就是太子衍和顺德。
“三郎，现在怎么办啊？”顺德有些担忧地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着东方跟着捕快离开，神情显得很焦虑。
太子衍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却颇为感慨：原本是想要帮东方素一个忙，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来。要不是那个张三出来搅和，无非也就是个无头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此看来，今后办事，果然还是要再干净利落些才行！这是大意不得！
顺德哪儿知道太子衍的心思，只当他在思考如何救东方素，也不做声，只是拉着太子衍随着人群往府衙走去。
※
公堂之上，还是那位长着一对三角眼的黄府尹，嘴角往左一歪，咧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东方素，你还真是能闹腾啊。才来安榕都城多久，就又到这公堂上了。”
东方素面带微笑，一言不发，不慌不乱地给黄府尹磕了个头。
公堂外，人头攒动，这回来的人，比上回还多！
黄府尹抬眼扫了一下，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生气这东方素哪儿来这些信众？担忧万一又让她巧言辞令给溜走了，那这府尹可是当得太丢人了！
惊堂木一拍，便威胁道：
“昨日，是不是有一胡人去你店里看相，你给他喝了什么……虔心汤，使得他腹痛难忍？”
“回大人，正是。皆因他不守规矩，然而，最后我还是原谅了他。他走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许多人都可为小女子作证。”
黄府尹哂笑一下，说道：
“你那虔心汤，究竟是用何物制成？”
“普通的药物，对身体并无妨碍。”东方素淡然说道。
“哼！就知道你会狡辩！来人，传药铺的刘掌柜！”
片刻之后，刘掌柜哆哆嗦嗦地走上公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等黄府尹开口多问，便一五一十将那日秦洪氏前去买药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还交出了一张药方。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抵赖！？”黄府尹得意地说道。
东方素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问道：“且问大人，你说我杀了那胡人，那尸体何在啊？”
黄府尹冲一旁的衙役抬了抬手，立刻便有人抬着那具无名尸走了进来。
东方素瞧了一眼，脸上并未有惊惧之色，淡然地说道：
“大人，这乃一具无头尸，如何能够确认是昨日来我店里的胡人？而且，大人认为是我毒杀了这胡人，可是从尸体上看来，他好像是被人砍了头死掉的。”
黄府尹也不着急，一拍惊堂木笑道：
“哼！就知道你会砌词狡辩。来人，传客栈掌柜！”
片刻后，一名胡服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倒是不怵，依例行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跪在一旁。
“这具尸体你可认得？”
“回大人，认得。此人名叫扑骨淮，在小的店里留宿月余，之前说是盘缠用尽，昨日忽然说得了个好差事，赚了不少银两。交清了房款，说是晚间要去康乐坊喝酒，之后就没有回来，直到今晨听闻说有无头尸，又见他一直未归，于是便报了官。”
“那你上前来仔细认认，此人可是你说的那个扑骨淮？”
旅店掌柜应了一声，连忙挪到了尸体旁，皱着眉头，仔细翻看了一下无头尸，回道：
“启禀大人，此人正是扑骨淮。”
“哦？头都没有，你如何认定是他？”黄府尹语带揶揄，咧着嘴斜睨了东方素一眼，随即又冲东方素挥挥手说道：“你过去看仔细了，让掌柜的讲给你听，满说我屈了你！”
东方素也不争辩，点点头起身来到了尸体旁。
虽然深秋季节，尸体尚未腐烂变臭，可是瞧着的确让人恶心，东方素不由得微微皱眉，拉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掌柜的冲东方素点点头，有些愕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早听说过西市有个小仙子，不曾想就是这位，一见之下，若然是惊若天人。
东方素目光流转，从尸体上挪到了掌柜的脸上，掌柜的才回过神，慌忙翻过无头尸，指着背部的一个纹身说道：
“小的之所以认得这具尸体，皆因这个纹身。虽然安榕都城有不少纹身的人，但是他这个纹身很特别，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你瞧，在这个图形中，隐藏着他的名字。初时我也并不知道，只是一日，他帮旅店打杂，露出了后背，我多嘴问起，他说与我听的。”
旅店掌柜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在藏有扑骨淮名字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东方素仔细瞧着，这纹身颜色并非特别鲜亮，纹身下的皮肤也没有红肿的迹象，看上去像是自小就纹上去的，随着年龄增大，体格变壮，皮肤上的花纹被撑开，便显得有些淡了。
“如何？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黄府尹得意地问道。
“回大人，这只能证明这具尸体是曾经在这位掌柜的旅店里留宿的客人，却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来我店里找我看相之人。”东方素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府尹没想到她竟然敢抵赖，顿时就有些恼了，一派惊堂木，厉声喝道：
“你这妖妇！在证据面前还要百般抵赖，巧言辞令！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给我打！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衙役们对于东方素的名头也是早有耳闻，有些衙役自己家的人也去找东方素看过相，都对她信得真真儿的。此时说要打，一个个心里都在打鼓，心道：这真要打了，会不会被寻仇啊？会不会被诅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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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捕头转脸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去。东方素则慢吞吞地跟在洪捕头身后，倒不是她故意慢慢走，主要是这身裙褂行走起来并不怎么方便。
钟二宝走在最后，望着东方素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他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忽然瞅见一名小厮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觉得有些眼熟，使劲儿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就早上那个好心给他水喝的那个人。
此时，这人身旁站了一名丰神俊逸的男子，身材高挑，鹤立鸡群。钟二宝和周围的人当然并不知道，这二位就是太子衍和顺德。
“三郎，现在怎么办啊？”顺德有些担忧地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着东方跟着捕快离开，神情显得很焦虑。
太子衍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却颇为感慨：原本是想要帮东方素一个忙，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来。要不是那个张三出来搅和，无非也就是个无头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此看来，今后办事，果然还是要再干净利落些才行！这是大意不得！
顺德哪儿知道太子衍的心思，只当他在思考如何救东方素，也不做声，只是拉着太子衍随着人群往府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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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还是那位长着一对三角眼的黄府尹，嘴角往左一歪，咧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东方素，你还真是能闹腾啊。才来安榕都城多久，就又到这公堂上了。”
东方素面带微笑，一言不发，不慌不乱地给黄府尹磕了个头。
公堂外，人头攒动，这回来的人，比上回还多！
黄府尹抬眼扫了一下，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生气这东方素哪儿来这些信众？担忧万一又让她巧言辞令给溜走了，那这府尹可是当得太丢人了！
惊堂木一拍，便威胁道：
“昨日，是不是有一胡人去你店里看相，你给他喝了什么……虔心汤，使得他腹痛难忍？”
“回大人，正是。皆因他不守规矩，然而，最后我还是原谅了他。他走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许多人都可为小女子作证。”
黄府尹哂笑一下，说道：
“你那虔心汤，究竟是用何物制成？”
“普通的药物，对身体并无妨碍。”东方素淡然说道。
“哼！就知道你会狡辩！来人，传药铺的刘掌柜！”
片刻之后，刘掌柜哆哆嗦嗦地走上公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等黄府尹开口多问，便一五一十将那日秦洪氏前去买药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还交出了一张药方。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抵赖！？”黄府尹得意地说道。
东方素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问道：“且问大人，你说我杀了那胡人，那尸体何在啊？”
黄府尹冲一旁的衙役抬了抬手，立刻便有人抬着那具无名尸走了进来。
东方素瞧了一眼，脸上并未有惊惧之色，淡然地说道：
“大人，这乃一具无头尸，如何能够确认是昨日来我店里的胡人？而且，大人认为是我毒杀了这胡人，可是从尸体上看来，他好像是被人砍了头死掉的。”
黄府尹也不着急，一拍惊堂木笑道：
“哼！就知道你会砌词狡辩。来人，传客栈掌柜！”
片刻后，一名胡服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倒是不怵，依例行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跪在一旁。
“这具尸体你可认得？”
“回大人，认得。此人名叫扑骨淮，在小的店里留宿月余，之前说是盘缠用尽，昨日忽然说得了个好差事，赚了不少银两。交清了房款，说是晚间要去康乐坊喝酒，之后就没有回来，直到今晨听闻说有无头尸，又见他一直未归，于是便报了官。”
“那你上前来仔细认认，此人可是你说的那个扑骨淮？”
旅店掌柜应了一声，连忙挪到了尸体旁，皱着眉头，仔细翻看了一下无头尸，回道：
“启禀大人，此人正是扑骨淮。”
“哦？头都没有，你如何认定是他？”黄府尹语带揶揄，咧着嘴斜睨了东方素一眼，随即又冲东方素挥挥手说道：“你过去看仔细了，让掌柜的讲给你听，满说我屈了你！”
东方素也不争辩，点点头起身来到了尸体旁。
虽然深秋季节，尸体尚未腐烂变臭，可是瞧着的确让人恶心，东方素不由得微微皱眉，拉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掌柜的冲东方素点点头，有些愕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早听说过西市有个小仙子，不曾想就是这位，一见之下，若然是惊若天人。
东方素目光流转，从尸体上挪到了掌柜的脸上，掌柜的才回过神，慌忙翻过无头尸，指着背部的一个纹身说道：
“小的之所以认得这具尸体，皆因这个纹身。虽然安榕都城有不少纹身的人，但是他这个纹身很特别，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你瞧，在这个图形中，隐藏着他的名字。初时我也并不知道，只是一日，他帮旅店打杂，露出了后背，我多嘴问起，他说与我听的。”
旅店掌柜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在藏有扑骨淮名字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东方素仔细瞧着，这纹身颜色并非特别鲜亮，纹身下的皮肤也没有红肿的迹象，看上去像是自小就纹上去的，随着年龄增大，体格变壮，皮肤上的花纹被撑开，便显得有些淡了。
“如何？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黄府尹得意地问道。
“回大人，这只能证明这具尸体是曾经在这位掌柜的旅店里留宿的客人，却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来我店里找我看相之人。”东方素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府尹没想到她竟然敢抵赖，顿时就有些恼了，一派惊堂木，厉声喝道：
“你这妖妇！在证据面前还要百般抵赖，巧言辞令！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给我打！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衙役们对于东方素的名头也是早有耳闻，有些衙役自己家的人也去找东方素看过相，都对她信得真真儿的。此时说要打，一个个心里都在打鼓，心道：这真要打了，会不会被寻仇啊？会不会被诅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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