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晨光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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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直都知道他的兄弟们恨着他，父母无视他。耳边那一声声侮辱的谩骂，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他已经全然无感。
“呵呵呵呵”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空洞的双眼一一扫过眼前狰狞的脸，心中一片悲凉:这是惩罚吗，就连死前也不能再见一面。
“呵呵呵，晨光，晨光，既然我注定永远回归黑暗中，为什么还要给我赐名晨光。你都已经消失了,我的光又在哪里”
风也带不走少年那无尽的哀伤。他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眼中沁出苦涩的泪水与血混在一起,又让他想起与她的第一次相遇的时光。
背负着克亲的名声,被抛弃、没发卖,自小尝尽人间百态、世态炎凉。他永远记得那个少女一身的伤痕,却如悬崖峭壁上的青松傲然而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如璀璨星辰,蕴含着苍穹力量。
她指着自己,就在那一天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之后,两人风雨同舟,相依为命,可是他把她弄丢了……。
晨光死死拽着拳头,忍着身体传来的痛楚。他知道这几个人受雇于他名义上的母亲，那个女人谋划半生,好不容易到手的家产岂能允许他这个半途蹦出来,却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拿走。
其实晨光一点儿也不在乎,瘦弱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整个人血肉模糊，全无一块好肉,可少年就是不肯闭眼，两眼瞳瞪的老大，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这人特马的真邪门，老子从没见过这么能撑的人。喂，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
老子可是特地选了这个地方,死心吧,人家都在海棠春风流快活,直到明天中午这里都不会有人经过。
妈的,什么时候老子也能去享受一把。”
一个矮胖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狠踹了少年一脚。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暗中有人盯着他。
见鬼了!
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向黑漆漆的巷子，这一眼望去男子便再也出不了声。他全身血液冻结,僵硬着身体同个木头桩子一般钉在地上，只两颗眼珠子拼命往边上挤，可他的同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求救信号。
“呵呵,你小子还真耐打。”满身横肉的刀疤男蹲在地上，抓起少年干枯的头发，使其不得不仰头对视。
“真惨，你说你这家伙到底惹了什么事？人家还特别交代，非得把你磋磨一通才叫你上路。”
“嘿，你不知道。”另一个独眼男子接口。“这小子可是世家大族出身。司家知道不
虽说是旁支，可也是正经的公子少爷，谁知刚出生不久就丢了，传言说是克死了家中的长辈,直到一年多前才被找回来。
丢了十来年的人谁还记得，几个兄弟都是继母生的,也不跟他一条心。你想啊，本就是旁支，怎么活还得看嫡系的脸面，好不容易挣了些家产，又冒出了个最年长的兄弟。
换了谁都如鲠在喉。再说这小子爹不亲，娘不爱，估计死了也没人收尸，家人见了还得淬一声晦气。”
“是谁雇咱们的”
“哼。”那人撇撇嘴,不屑的道:“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回哥哥我可真是见识到了。”刀疤男心中了然，这是要给下面的兄弟腾地方呢。
“咦，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小可怜长得不赖啊，反正要死了，不如让疤爷……嗯。”这刀疤男在十二区平民街是有名的荤素不忌,特别喜爱男童。
他猥琐的搓了搓手，小眼睛露出淫邪的光。旁边站着的矮胖男子又急又恨，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这些歪歪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惜也只发出无声的控诉，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独眼男轻瞥了他那副猴急样，不耐烦的道:“给你二十分钟解决。”
“好好，足够了足够了。小弟弟,等哥哥来好好疼爱你啊,不对不对,好歹是世家公子,还是让我来伺候少爷吧。”刀疤男急不可耐的脱下裤子，伸手向少年摸去。
“你想疼爱谁,伺候谁呢，嗯？”堪比千年寒冰的声音顿时浇灭刀疤男心头的火热。
“谁谁敢搅疤爷好事”
他手忙脚乱,来不及拉上裤子。
呯。一个矮小壮实的身影飞了过来，撞上刀疤男。惯性使他连退好几步,压在独眼男身上。三人滚成一团,一叠声的惨叫声响起,很快被海棠春震耳欲聋的音乐吞没。
独眼男当了肉垫，喷出一口心头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遇高手了。忍着痛爬起身,探了探矮胖男子的鼻息,惊恐的发现他早就气绝身亡。
被夹在中间的刀疤男伤势最轻，也断了几根肋骨，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喊疼。看着黑夜中走来的少女,独眼男只觉得冷汗津津。
斯唯将晨光扶起靠在墙角坐下，查看过他的伤势将一颗药塞进他的嘴里。不一会,少年脸色微微有了好转，不再是青白中带黑，才安下心来。
她起身走向仍起不了身的两伤一死,居高临下把两人恐惧看在眼里，扬眉笑道:“说，动了我的人,你们想怎么个死法”
“饶命啊，不是我们，是司家的当家主母不喜长子,这才吩咐我们的做的，冤有头债有主，这位大姐该去找司家才是，我们充其量就是个打手，小三已经死了，一条人命抵一身伤，也扯平了。”
独眼男脑子转的极快，知道实力拼不过对方，只能示弱，把祸水东引,心里暗暗将那妇女狠咒了一遍。
斯唯点头道:“说的好，以命抵伤。不知剩下的三十条命你们是否也准备以身抵债
“什……什么”
“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斯唯森然的眼神扫过两人,下了最后判决。
“你们在十二区造的孽真当我不知情,嗯？”两人抖的筛糠似的,在少女仿佛恶魔般的笑容中绝望闭上眼。
两天后,小巷子内，发现三具尸体，其中一人被一击毙命，剩余两人除了脸以外,一身的露骨伤痕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认出这三人竟然是平民街上一霸,欺男霸女所犯之事沁竹难书，知晓三人死讯十二区百姓欢天喜地只道老天终于开眼。
*
“你醒了。”
“这声音”
不等细想,一双纤柔的手扶起他，往他腰间塞了个软垫。晨光木然看着少女一举一动的细心照料。
“先喝点水吧。”唇边递来温水，少年不知不觉的吞咽，小小的一茶盏,里面放了蜜糖,很快见了底。喝完水后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你脾胃虚弱,这几天只能吃些流质食物,我熬了粥，手艺不佳,尚能入口,你多吃点。”
晨光听着悦耳的声音，眼眶酸涩,顺从的吃下一碗配着咸菜的白粥，心呯呯呯剧烈跳动。眼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晨光知道是她，一定是她。
“殿下……。”动了动干燥的唇,两个满含深意的字眼让斯唯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一顿。
“殿下,我知道是你。”
在少年倔强坚定的眼神下缴械投降。斯唯无奈的摇摇头:“我都易容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认的出来了？”
少年漾开笑脸，纯净的目光里仿佛只放的下她一人:“只要是殿下，晨光一定认得。”
“我……。”斯唯动了动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少年解释。当初废了多大劲把他送出皇宫,就是不想少年沾染那些事。可现在……难道真是命运不可违
“殿下……。”我好想你。晨光死死的抱住斯唯，汲取她身上的暖意。不知道多少个孤寂的日日夜夜，只靠着回忆支撑着自己，不知道他有多悔恨在殿下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
当他收到殿下失踪的消息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摧毁了。当时他病的真快死了，只是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撑下去，撑下去。天不负人，他等到了，终于等到这束驱散黑暗的光，这次他岂会放手
“我知道殿下有想要做的事，晨光只想待在殿下身边。殿下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完成，不要赶我走。”他像个弱水的人死死拉住斯唯，眼中的哀求令少女动容。
“留在我身边很危险，会死。说不定哪天我会亲自把你推出去送死。”斯唯毫无感情,用残忍的话语试图打消对方的决定。
“没关系，没关系的，不管是利用也好，替死也罢，晨光不会退缩。殿下的世界容不下废物，我清楚的。”
“你何必……。”斯唯闭了闭眼,敛去眼角的湿润。但她还是不想将这个纯净的少年拖入她永无光明的世界。
“明明都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凭你的手段想料理区区一个司家旁支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去别的地方也能过得平安、富足。”
“呵呵,殿下说的没错。”少年的眼中透着偏执与疯狂:“我就是故意的,我任由他们折磨，明知他们狠我恨的牙痒痒,
我也不离开帝都。我想着是不是等我真的快死了，你才会出现，才会来见我一面。
你说的对,我的手段殿下最清楚不过,殿下今后的计划需要人手吧,难道晨光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殿下,从你向我伸手的那刻起,这辈子,你都别想抛弃我。”
“你……我知道了。”斯唯心头一窒,有些闷闷的。
她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在屋内肆虐，仿佛要让风吹走心中的烦闷。
良久,她叹息了一声。回眸展颜笑道:“三天后司家要为五小姐择选贴身侍卫，到时候本殿希望看见一个全新的晨光。”
“是，我的殿下。”少年半跪在少女脚边，一手紧捂在胸前，从心底郑重宣誓，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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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直都知道他的兄弟们恨着他，父母无视他。耳边那一声声侮辱的谩骂，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他已经全然无感。
“呵呵呵呵”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空洞的双眼一一扫过眼前狰狞的脸，心中一片悲凉:这是惩罚吗，就连死前也不能再见一面。
“呵呵呵，晨光，晨光，既然我注定永远回归黑暗中，为什么还要给我赐名晨光。你都已经消失了,我的光又在哪里”
风也带不走少年那无尽的哀伤。他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眼中沁出苦涩的泪水与血混在一起,又让他想起与她的第一次相遇的时光。
背负着克亲的名声,被抛弃、没发卖,自小尝尽人间百态、世态炎凉。他永远记得那个少女一身的伤痕,却如悬崖峭壁上的青松傲然而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如璀璨星辰,蕴含着苍穹力量。
她指着自己,就在那一天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之后,两人风雨同舟,相依为命,可是他把她弄丢了……。
晨光死死拽着拳头,忍着身体传来的痛楚。他知道这几个人受雇于他名义上的母亲，那个女人谋划半生,好不容易到手的家产岂能允许他这个半途蹦出来,却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拿走。
其实晨光一点儿也不在乎,瘦弱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整个人血肉模糊，全无一块好肉,可少年就是不肯闭眼，两眼瞳瞪的老大，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这人特马的真邪门，老子从没见过这么能撑的人。喂，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
老子可是特地选了这个地方,死心吧,人家都在海棠春风流快活,直到明天中午这里都不会有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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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胖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狠踹了少年一脚。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暗中有人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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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向黑漆漆的巷子，这一眼望去男子便再也出不了声。他全身血液冻结,僵硬着身体同个木头桩子一般钉在地上，只两颗眼珠子拼命往边上挤，可他的同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求救信号。
“呵呵,你小子还真耐打。”满身横肉的刀疤男蹲在地上，抓起少年干枯的头发，使其不得不仰头对视。
“真惨，你说你这家伙到底惹了什么事？人家还特别交代，非得把你磋磨一通才叫你上路。”
“嘿，你不知道。”另一个独眼男子接口。“这小子可是世家大族出身。司家知道不
虽说是旁支，可也是正经的公子少爷，谁知刚出生不久就丢了，传言说是克死了家中的长辈,直到一年多前才被找回来。
丢了十来年的人谁还记得，几个兄弟都是继母生的,也不跟他一条心。你想啊，本就是旁支，怎么活还得看嫡系的脸面，好不容易挣了些家产，又冒出了个最年长的兄弟。
换了谁都如鲠在喉。再说这小子爹不亲，娘不爱，估计死了也没人收尸，家人见了还得淬一声晦气。”
“是谁雇咱们的”
“哼。”那人撇撇嘴,不屑的道:“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回哥哥我可真是见识到了。”刀疤男心中了然，这是要给下面的兄弟腾地方呢。
“咦，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小可怜长得不赖啊，反正要死了，不如让疤爷……嗯。”这刀疤男在十二区平民街是有名的荤素不忌,特别喜爱男童。
他猥琐的搓了搓手，小眼睛露出淫邪的光。旁边站着的矮胖男子又急又恨，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这些歪歪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惜也只发出无声的控诉，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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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男当了肉垫，喷出一口心头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遇高手了。忍着痛爬起身,探了探矮胖男子的鼻息,惊恐的发现他早就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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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唯将晨光扶起靠在墙角坐下，查看过他的伤势将一颗药塞进他的嘴里。不一会,少年脸色微微有了好转，不再是青白中带黑，才安下心来。
她起身走向仍起不了身的两伤一死,居高临下把两人恐惧看在眼里，扬眉笑道:“说，动了我的人,你们想怎么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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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这声音”
不等细想,一双纤柔的手扶起他，往他腰间塞了个软垫。晨光木然看着少女一举一动的细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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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脾胃虚弱,这几天只能吃些流质食物,我熬了粥，手艺不佳,尚能入口,你多吃点。”
晨光听着悦耳的声音，眼眶酸涩,顺从的吃下一碗配着咸菜的白粥，心呯呯呯剧烈跳动。眼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晨光知道是她，一定是她。
“殿下……。”动了动干燥的唇,两个满含深意的字眼让斯唯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一顿。
“殿下,我知道是你。”
在少年倔强坚定的眼神下缴械投降。斯唯无奈的摇摇头:“我都易容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认的出来了？”
少年漾开笑脸，纯净的目光里仿佛只放的下她一人:“只要是殿下，晨光一定认得。”
“我……。”斯唯动了动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少年解释。当初废了多大劲把他送出皇宫,就是不想少年沾染那些事。可现在……难道真是命运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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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殿下有想要做的事，晨光只想待在殿下身边。殿下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完成，不要赶我走。”他像个弱水的人死死拉住斯唯，眼中的哀求令少女动容。
“留在我身边很危险，会死。说不定哪天我会亲自把你推出去送死。”斯唯毫无感情,用残忍的话语试图打消对方的决定。
“没关系，没关系的，不管是利用也好，替死也罢，晨光不会退缩。殿下的世界容不下废物，我清楚的。”
“你何必……。”斯唯闭了闭眼,敛去眼角的湿润。但她还是不想将这个纯净的少年拖入她永无光明的世界。
“明明都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凭你的手段想料理区区一个司家旁支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去别的地方也能过得平安、富足。”
“呵呵,殿下说的没错。”少年的眼中透着偏执与疯狂:“我就是故意的,我任由他们折磨，明知他们狠我恨的牙痒痒,
我也不离开帝都。我想着是不是等我真的快死了，你才会出现，才会来见我一面。
你说的对,我的手段殿下最清楚不过,殿下今后的计划需要人手吧,难道晨光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殿下,从你向我伸手的那刻起,这辈子,你都别想抛弃我。”
“你……我知道了。”斯唯心头一窒,有些闷闷的。
她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在屋内肆虐，仿佛要让风吹走心中的烦闷。
良久,她叹息了一声。回眸展颜笑道:“三天后司家要为五小姐择选贴身侍卫，到时候本殿希望看见一个全新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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