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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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女一下子站了起来，巧妮手上的鞋都没拿稳掉到地上。“它露了个头，又钻进去了，还是条红花的。”
“我小时候被蛇吓过，最怕那东西，先回家了。”巧妮脸色慌乱，收拾好针线转身往家走去。
常笑见她们一个个散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悠然而走。
当路过村西的一棵大树时，看到两个十多岁的男孩正靠在那里，一个坐在地上痛哭，是村长家的儿子叫常富贵，另一个蹲在那里的是铁柱，他手足无措，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你俩咋回事？是不是打架了？”
“没……打架，是我在这发现一个鸟窝，他非要抢着上去掏，结果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
听了铁柱的话，常笑心下了然，这个富贵从小得了场病，好了之后变得傻呼呼的，十几岁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村里的小孩在一起玩时，都喜欢跟他开玩笑，站在旁边看笑话。
两个人一起掏鸟窝，你非要争着上，那么高的树掉下来不摔住才怪呢！
“没事吧！能不能站起来？”
常笑试着想把人扶起来，自己虽然不喜欢常发旺，可是还没有小气到跟他的儿子过不去，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遇到事情能帮就帮一把。
“痛……，我要掏鸟玩。”
看着他呲牙咧嘴喊痛，鼻子底下垂着两条大鼻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常笑不禁皱起了眉头，靠！能再恶心一点吗？
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去地里的想法，招呼铁柱架着另外一只胳膊，两人搀扶着他往东头走去。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累出一身臭汗，才把富贵送回了家，胖婶见了神情慌张，扯着尖细的嗓子乖呀儿呀的搁那乱叫，常笑怕她问起上次报信的事不好回答，便没多说直接和铁柱离开了村长家。
中午从地里回来，正准备吃饭，就听见东边响起乱哄哄的吵架声，立即放下碗走出家门，瞅着好多人往东边跑去。常家村就那么大片地方，东头有人大声喊一嗓子，西边都能听到，但凡有人吵架，恨不得一个庄子的人都会去看。
他一溜小跑来到吵架的地方，一群人正围在铁柱家的院子里，挤进去一看，是发旺两口子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儿子富贵坐在旁边的摩托车上，一条裤腿挽起来，露出的脚脖子又红又肿。
铁柱站在堂屋门口，低着头哭得稀里哗啦，他爸蹲在地上，正黑着脸闷头抽烟。
“我不管，俺儿就是和铁柱一起玩摔住的，你们要跟俺去医院看脚。”胖婶叉着水桶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式。
铁柱妈在旁边陪着笑脸说：“大妹子，小孩子家家在一起玩，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再说啦！你家富贵是自己愿意上的树，也没人逼着他，那掉下来关铁柱啥事。”
“怎么不关铁柱的事，是他让俺儿爬的树。”
铁柱一听顿时恼了，大声说道：“那鸟窝是我先看见的，他非要给我抢，出了事又来找我，分明是成心欺负人。”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把俺儿弄成这样，还没跟你算帐，反倒说我们欺负人，真是岂有此理，不去医院也行，赔钱。”
常发旺把眼一瞪，脸上被媳妇抓的伤疤还在，看上去平添几分戾气，恨不得能把人吃喽！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常可娇惯的很，虽说有点差心眼，那也是没有办法，还指望着儿子以后能娶房媳妇，给家里传宗接代呢！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关人家的事硬往身上赖，就是想仗势欺人讹钱，通过这些年的相处，大伙对村长的行径是深恶痛绝，却无法拿出有效的办法应对，他有权有势，上边又认识人，告又告不赢，还怕事后被报复，只能逆来顺受听之任之。
常笑心里早把发旺十八辈祖宗问候个遍，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救他的傻儿子。
“村长，咱凡事得讲理，当着大伙的面，可以问一问富贵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摔的。”
听了铁柱妈说完，众人都将目光转向摩托车上，富贵正高兴地晃着车把，独自搁那玩的起劲，好像这场吵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胖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俺家儿子有点……。”她刚想说出“傻”字，又觉得当众揭短，面子上不好看，就改口说：“有点反应迟钝，你问他能问出啥来。”
“要不你问常笑，他可以作证，是俺俩把富贵送回家的。”
常笑心底猛的一沉，铁柱这家伙真是急了乱咬人，事情跟我有啥关系，作证这种事显然是两边不讨好，怎么说都会得罪人。
“好！那就让常笑说说。”让外人来作证，胖婶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愿意得罪村长。
发旺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媳妇去安顺家捉奸的事使他颜面扫地，回家后，更是连续几天受到母老虎的虐待，为了弄清到底是谁去家里告密的，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起先媳妇死活都不肯说，但是经不起软磨硬泡，才说出是常笑搞的鬼。
由这件事，又联想到被人砸黑砖的悲惨遭遇，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所为，心中气愤难平，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报复，没想到儿子受伤这事又跟常笑有关，这小子简直就是命中的克星。
如此接二连三针对自己，说明根本没把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指望这样的人来偏袒于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常笑的母亲挤开人群，悄悄碰了碰儿子的胳膊，意思分明是不让他乱说。常笑自然清楚，可现在是骑虎难下，富贵到底怎么上的树又没亲眼看见，总不能昧着良心硬说是铁柱干的，无奈之下，只好把碰到两人的经过讲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不偏向任何一方。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人家铁柱说的对，就是富贵自己摔的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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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女一下子站了起来，巧妮手上的鞋都没拿稳掉到地上。“它露了个头，又钻进去了，还是条红花的。”
“我小时候被蛇吓过，最怕那东西，先回家了。”巧妮脸色慌乱，收拾好针线转身往家走去。
常笑见她们一个个散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悠然而走。
当路过村西的一棵大树时，看到两个十多岁的男孩正靠在那里，一个坐在地上痛哭，是村长家的儿子叫常富贵，另一个蹲在那里的是铁柱，他手足无措，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你俩咋回事？是不是打架了？”
“没……打架，是我在这发现一个鸟窝，他非要抢着上去掏，结果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
听了铁柱的话，常笑心下了然，这个富贵从小得了场病，好了之后变得傻呼呼的，十几岁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村里的小孩在一起玩时，都喜欢跟他开玩笑，站在旁边看笑话。
两个人一起掏鸟窝，你非要争着上，那么高的树掉下来不摔住才怪呢！
“没事吧！能不能站起来？”
常笑试着想把人扶起来，自己虽然不喜欢常发旺，可是还没有小气到跟他的儿子过不去，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遇到事情能帮就帮一把。
“痛……，我要掏鸟玩。”
看着他呲牙咧嘴喊痛，鼻子底下垂着两条大鼻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常笑不禁皱起了眉头，靠！能再恶心一点吗？
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去地里的想法，招呼铁柱架着另外一只胳膊，两人搀扶着他往东头走去。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累出一身臭汗，才把富贵送回了家，胖婶见了神情慌张，扯着尖细的嗓子乖呀儿呀的搁那乱叫，常笑怕她问起上次报信的事不好回答，便没多说直接和铁柱离开了村长家。
中午从地里回来，正准备吃饭，就听见东边响起乱哄哄的吵架声，立即放下碗走出家门，瞅着好多人往东边跑去。常家村就那么大片地方，东头有人大声喊一嗓子，西边都能听到，但凡有人吵架，恨不得一个庄子的人都会去看。
他一溜小跑来到吵架的地方，一群人正围在铁柱家的院子里，挤进去一看，是发旺两口子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儿子富贵坐在旁边的摩托车上，一条裤腿挽起来，露出的脚脖子又红又肿。
铁柱站在堂屋门口，低着头哭得稀里哗啦，他爸蹲在地上，正黑着脸闷头抽烟。
“我不管，俺儿就是和铁柱一起玩摔住的，你们要跟俺去医院看脚。”胖婶叉着水桶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式。
铁柱妈在旁边陪着笑脸说：“大妹子，小孩子家家在一起玩，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再说啦！你家富贵是自己愿意上的树，也没人逼着他，那掉下来关铁柱啥事。”
“怎么不关铁柱的事，是他让俺儿爬的树。”
铁柱一听顿时恼了，大声说道：“那鸟窝是我先看见的，他非要给我抢，出了事又来找我，分明是成心欺负人。”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把俺儿弄成这样，还没跟你算帐，反倒说我们欺负人，真是岂有此理，不去医院也行，赔钱。”
常发旺把眼一瞪，脸上被媳妇抓的伤疤还在，看上去平添几分戾气，恨不得能把人吃喽！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常可娇惯的很，虽说有点差心眼，那也是没有办法，还指望着儿子以后能娶房媳妇，给家里传宗接代呢！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关人家的事硬往身上赖，就是想仗势欺人讹钱，通过这些年的相处，大伙对村长的行径是深恶痛绝，却无法拿出有效的办法应对，他有权有势，上边又认识人，告又告不赢，还怕事后被报复，只能逆来顺受听之任之。
常笑心里早把发旺十八辈祖宗问候个遍，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救他的傻儿子。
“村长，咱凡事得讲理，当着大伙的面，可以问一问富贵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摔的。”
听了铁柱妈说完，众人都将目光转向摩托车上，富贵正高兴地晃着车把，独自搁那玩的起劲，好像这场吵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胖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俺家儿子有点……。”她刚想说出“傻”字，又觉得当众揭短，面子上不好看，就改口说：“有点反应迟钝，你问他能问出啥来。”
“要不你问常笑，他可以作证，是俺俩把富贵送回家的。”
常笑心底猛的一沉，铁柱这家伙真是急了乱咬人，事情跟我有啥关系，作证这种事显然是两边不讨好，怎么说都会得罪人。
“好！那就让常笑说说。”让外人来作证，胖婶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愿意得罪村长。
发旺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媳妇去安顺家捉奸的事使他颜面扫地，回家后，更是连续几天受到母老虎的虐待，为了弄清到底是谁去家里告密的，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起先媳妇死活都不肯说，但是经不起软磨硬泡，才说出是常笑搞的鬼。
由这件事，又联想到被人砸黑砖的悲惨遭遇，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所为，心中气愤难平，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报复，没想到儿子受伤这事又跟常笑有关，这小子简直就是命中的克星。
如此接二连三针对自己，说明根本没把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指望这样的人来偏袒于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常笑的母亲挤开人群，悄悄碰了碰儿子的胳膊，意思分明是不让他乱说。常笑自然清楚，可现在是骑虎难下，富贵到底怎么上的树又没亲眼看见，总不能昧着良心硬说是铁柱干的，无奈之下，只好把碰到两人的经过讲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不偏向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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