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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惊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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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三四人已经交卷,范淹忍耐不住了,说实话,对郑伯克段于鄢这个故事他深有研究,还专门作为分析案例在集团内网发布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如果想消灭一个对手,很重要的一点便是麻痹对方,让对方自我膨胀,然后出其不意,绝地反击。

    但话在心中,笔在手上,胸有千万言,下笔重千钧。

    “不管了,字再丑也比交白卷好。”范淹心一横,拿起毛笔当中性笔,虎虎生风,就在宣纸上大书特书起来。他独特的运笔方法,超快的书写速度看的吴海英心惊肉跳,难道还真被他说中了,范淹真文思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范淹终于开始写字,而且越写越快,左迁明紧皱的眉头疏解开来,会写字就好,会写字说明还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到时候被其他书院嘲笑笑声也会小一点。

    范淹是最后一个交卷的,拿到他卷子的时候,三位老师明显愣了愣,淡定如郭海眉毛也禁不住跳了几跳。左迁明原本疏解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从看到范淹的卷子开始,他就为自己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一个白痴要是不暴露出来就是一个简单的白痴,反之则是天下人的白痴。范淹就是这个白痴。

    左迁明死都不会想到这世间竟有会有如此难看之字,歪歪斜斜,有气无力。更令他震怒的是,有些字还缺胳膊少腿。古人云:字如其人。范淹这个字算什么呢?集天地之晦气于一身,融世间之毒物于一炉。

    他一个老先生,六十多了,子曰:六十耳顺,意思就是说到了六十岁,整个人心态就完全平和,符合中庸的标准,什么话都可以听得进去,什么事情也都可以看得下去。左迁明一直以为自己很靠近这个境界。但当他看了范淹的字后,发现自己还差的很远:

    他动了杀心。

    吴海英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再而狂喜。范淹的表现完全超乎他的预料,这手字不做几十年的坏事绝写不出来,他看着试卷,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什么了。事情证明了一切,范淹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耻之徒。

    郭海也是目瞪口呆,他设想过,哪怕范淹画个圈他都可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挽回局面。但范淹没有画圈,他挖了个坑。这个坑有多大,大到十个郭海都填不上。

    三位老师凝固的表情吓住了天甲班的学生。根据古书记载,一个读书人如果看到了天书,或者说传说中的好文章,整个人就会凝固。难道范淹临场写出了绝世好文章。这文章好到什么地方才能够一下凝固三位见多识广的学者。

    天甲班的学生互看一眼,最胆大的一位,提起脚步慢慢靠近了范淹的文章。当他眼睛落到试卷的一刹那,整个人就吓得要断气。他们刚才猜对了一半,这确实是天书!一种从未有人写过,但凡写出就会被天下读书人砍死的字体。

    这一刻,原来对范淹还依稀存在的以多欺少情绪全部烟消云散。凭借这手字,就应该把范淹捆在囚车上,然后拉出去在街上游街示众,最后再绑到耻辱柱上任由狂风闪电虐上千百遍。

    没有人有心看范淹究竟写的什么,这手字已经说明了一切。郭海也摇摇头,这是天意,他口才再好也不能逆天而行,要是这样还为范淹辩护他会被雷劈的。

    看着先是三个人,继而四个人,最后一群人凝固在自己试卷面前,范淹心中忍不住有点小激动。难道自己思想太超前,震撼这些古人,他们会不会因为震撼从此以后就跟随在自己后面天天喊大哥。吴海英会不会因此痛哭流涕,洗心革面呢?

    范淹等待着众人的评判。

    “左兄,郭兄,这文——”吴海英将“章”强行吞了回去,“这东西你们怎么看?”

    “看个屁。”左迁明爆了粗口,他日夜修行,反求诸己几十年,今朝还是破功,“吴山长,从今天开始,范淹留,我走。”

    说罢,拂袖而去,一面走,还不停的揉脑袋,似乎受到很大创伤。

    “这字体很奇特。”这句话是郭海良心的底线了,他现在也弄不懂为什么老师给范淹发直招文牒,还吩咐他在自己回来之前一定要照看好范淹,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了。

    “中肯。”吴海英点头,“不过我们还是给打个分数吧?”

    话犹未完,一群学生突然全部跪倒在地,“老师,你定要公正,若是这东西也配和我们文章并列,学生们只有投江而死。”

    刚才的下跪或许有做作成分,此时下跪全发乎内心。范淹的作品已经超出了低劣的范畴,要是这种作品和他们并列,对他们是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

    吴海英叹气,他原本计划不顾范淹水平如何,都打入丙字班,但现在看来,打入丁字班怕都会造反。实事求是的说,只要把这张卷子往书院门口一贴,然后再发布公告驱逐范淹,天下所有人都会认为公正无比。

    但吴海英对书院还有感情,他也要脸,如果真挂出去,钟山书院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他抬起头,满目不甘的看着范淹

    “经过我们一致公论,这篇文章列入丁等,即刻起,范淹编入丁字班学习。”

    郭海在旁叹了口气,这手字按常理根本不可能进入钟山书院,吴海英不驱逐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他无话可说。

    评判过后,愤怒的学生要将试卷碎尸万段,被吴海英拦下,他郑重的收好,并对范淹表示:丁班是给门人开设的班级,没有固定上课时段,一切活动自行安排。所以今天就不给范淹发作息表了,但是以后每月旁听生、正式学生参加的策论考试,范淹都必须参加。

    对此,范淹毫无意见,要是课程太多,他江宁书肆三大计划怎么搞?吴海英这个安排正和他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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