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暗黑系暖婚 > 301:荡荡失忆,苏伏找虐(一更

301:荡荡失忆,苏伏找虐(一更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谢荡翻了个白眼,嘶哑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谁、剃、了、我、的、头、发!”

    谢暮舟大师:“……”这重要吗?

    他看了一眼谢荡包成了粽子的秃瓢,坚信,这不重要!

    当爹的就安慰了:“没事,头发没了还能长,再说,我们荡荡长得好,光头也好看。”

    光头……

    谢荡吃力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后脑勺,一根卷毛都没摸到……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空劈下!

    他重重吐一口气,使出了全是的劲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帽、子。”

    谢暮舟懵逼了一下,凑过去:“帽子?”

    谢荡扯开氧气罩,眼白直翻:“立、刻、去、给、我、买、帽、子!”

    “……”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惦记这个?

    谢暮舟赶紧把氧气罩给他戴好,好说歹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买帽子,你别乱动。”

    正好,主治医生过来了,是脑外科的赵主任,做了一番检查。

    谢暮舟大师偷偷过去问了一句:“我家孩子脑子没坏吧?”

    他觉得有点坏了。

    赵主任笑着摇头:“放心,好着呢。”

    谢大师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哪坏了,不行,要去买帽子了,不然荡荡再醒过来又要闹了。

    谢荡一睡,又是一天,精神这才好了许多,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脑袋上开了个洞,还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大师给儿子买了几十顶帽子,什么颜色的都有,不过,谢荡头上有伤,重的不能戴,紧得不能戴,质地硬的不能戴……最后,只剩一顶粉色的渔夫帽了。

    谢荡:“……”

    丫的,老子不要面子的啊!

    谢荡一脸嫌弃地戴上了一顶粉色的渔夫帽,瞬间少女了,再加上他刚做了手术,脸色白,看着瘦瘦弱弱的,又不能说太多话,导致隔壁一个摔断腿的小男孩见他一次,叫一次‘阿姨’。

    想把那小子没摔断的那条腿也给他打断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谢荡的状态好了很多,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姜九笙问过主治医生之后,才敢询问他当时的状况。

    “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谢荡戴着顶粉色的帽子,躺着,已经摘了氧气罩了,说话没障碍,他看着姜九笙,反问她:“什么事?”

    姜九笙眼底难得起伏跌宕:“是谁撞的你?墨宝呢,她在哪?”

    谢荡愣了一下,抓住了重点:“谁他妈撞了我?!老子要剃光他的头发!”后面一句太大声了,扯得他脑瓜疼,还有点耳鸣。

    姜九笙神色微急:“你没看到凶手?”

    谢荡懵:“什么凶手?”

    不好。

    脑子坏了!

    谢大师盯着谢荡,表情悲惨。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吱声的宇文冲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谢荡,我是谁?”

    谢荡瞥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宇文冲锋手里捏了根烟,没点,在指尖把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两指夹着烟,指着谢荡:“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

    谢荡:“……”

    是不是这粉色渔夫帽看上去好欺负?丫的,要不是他起不来,他一准揍他。

    “你还记得多少?”姜九笙问。

    不等谢荡回答,谢大师立马把脸凑到他眼前,一脸担心,满眼期待:“荡荡,还认得你爹不?”

    谢荡扫了他一眼:“老得太厉害了,不认得。”三双眼睛盯着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干嘛这样看我,放心,你们几个就是化成灰我也都认得。”

    人都认得,偏偏不记得怎么被撞。

    姜九笙拧了拧眉心,清冷的桃花眼里一片暗色:“你出了车祸,警方怀疑是有人故意撞你,当时墨宝和你在一起,她现在不知所踪,这些,你还记得多少?”

    谢荡想了想:“没印象。”他看他爹,“我只记得你让我去九师姐家送礼。”

    姜九笙按了呼叫器。

    脑外科的赵主任又来了,给谢荡做了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束后,谢暮舟大师偷偷问他:“我儿子脑子是不是坏了?”

    赵主任摇头:“是暂时性的记忆障碍,没有大问题。”看老人家一脸不放心,赵主任详细解释,“开颅手术后,肿块还没消,压到了周围的神经,等过段时间血块消失了,忘掉的那些事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还好,没傻。

    谢大师松了一口气,看着谢荡,很疼惜啊,他家荡荡长到二十几岁,除了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之外,一路都顺顺遂遂的,年纪轻轻就是小提琴大师,独奏演唱会开得飞起,没有吃过什么苦,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罪,差点脑子都坏掉了。

    不行,他得多疼疼他儿子,他不是一直想换个帽子吗?买买买!估计这头发没这么快长出来,他把帽子店都买下来好了。

    谢大师心里这么想着,听见姜九笙问赵主任:“需要多久恢复?”

    “这个不一定,一两周,或者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姜九笙脸色微变。

    谢荡瞅她:“你干嘛这么严肃?”

    “车祸现场发现了墨宝的血迹。”

    出血量不小,她凶多吉少。

    后面的话,姜九笙没有告诉谢荡,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休养。

    下午,霍一宁又来了一趟医院,顾及着谢荡的脑袋,也没问出什么,时瑾给他发了诊号,让他过去。

    搞得跟地下党接洽似的。

    霍一宁还真去排队了,时瑾一身白大褂坐在电脑前,手边放着听诊器,戴着口罩,衣冠楚楚,倒像个医生了。

    他给了他一张照片。

    霍一宁看完,确定不认得:“这谁?”

    时瑾从电脑里调出一段监控,修长的手指落在鼠标上,轻轻敲了一下,暂停:“这个人来查探过谢荡的情况。”

    是个男人,人高马大,五官不出众,纹了花臂。

    监控拍到此人在谢荡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还出入过脑外科办公室。

    霍一宁猜测:“来杀人灭口?”

    时瑾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谢荡伤到脑子了,暂时不用杀人灭口。”

    谢荡一定知道什么,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只是短时间不记得,并非永久失忆,一劳永逸固然好,但要在时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也没有那么容易。

    谢荡暂时记不起来,那么,他暂时安全。

    霍一宁看时瑾:“所以,你的推论是?”

    时瑾手指顿住:“有什么事情,要在最近发生。”他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影子,半边脸映在阳光里,半明半暗,“事情牵涉到的人,是谢荡认识的人。”

    谢荡认识的人……

    霍一宁的第一想法是:“你觉得是姜九笙?”

    对于姜九笙,时瑾的危机感一向很重。

    他摇头:“不知道。”抬眸,眼底的光像冬季里夺目的寒星,“得防。”

    中南秦家。

    秦明立将文件袋与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

    他抬了抬眼皮:“这是什么?”

    秦明立上前,将照片一一摊开:“照片里的人,是刑侦队的队长。”

    还有时瑾。

    他们在各个场合会见,甚至拍到了物件往来。

    秦行拿起一张,端详了几眼,神色平平:“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神色波澜不惊,完全不以为然。

    秦明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来,呈到秦行面前:“这位刑侦队长还当过特警,干过缉私缉毒,时瑾和他往来密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语气笃定,言之凿凿,“父亲,秦家的叛徒,就是时瑾。”

    秦行翻阅了几页,扔在桌子上:“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

    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他和时瑾不和,他的话,秦行自然不会全信。

    “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动向,能在警方和我们的人里安插眼线,”秦明立信誓旦旦,“除了时瑾,还有谁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

    秦行不置可否:“那你说说,时瑾他图什么?”

    秦家败了,时瑾作为领袖,必定第一个遭殃,道上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

    “父亲,”秦明立沉声提醒,“您别忘了,九年前您对姜九笙下过杀手。”

    九年前,秦行推波助澜,让心理医生有机可乘,甚至,姜九笙那场诈死的车祸,也是他一手导的好戏。

    整个秦家,最希望姜九笙死的,不是秦明立,是秦行。

    秦明立带着一身戾气回了房间。

    “秦行不信?”温诗好怀孕五个月,已经显怀,小腹隆起,她半靠半躺在沙发上,手搭在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因为孕期,丰腴了不少。

    秦明立脸色阴沉,没有接话。

    她坐起身,手扶着肚子:“信不信有什么重要,他起疑了就行。”端起桌上的燕窝,她舀着汤匙,“你父亲这个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他会杀了时瑾?”秦明立挑眉,显然不信。

    温诗好摇头:“他舍不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胸有成竹似的,“时瑾是颗好棋子,杀了多可惜。”

    论魄力,秦家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时瑾,秦行还指着他去征战四方,怎么舍得弃了这把利刃。

    秦明立懒得打哑谜,不耐:“所以?”

    温诗好懒洋洋地躺回去,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你等着看就行,两虎相斗,总会死伤一方。”

    秦行多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纵使舍不得杀了时瑾,恐怕也要让他出点血,尝尝苦头。

    她又想起来:“查到是谁寄的照片了?”

    “没有。”秦明立摩挲着下巴,“一点都查不到,应该不是个好对付的。”

    “没有直接把照片给秦行,而是借了你的手,应该是秦家人,而且不想暴露。”温诗好停顿,“不过,管他好不好对付,反正目标是时瑾。”

    借刀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就看谁是最后得利的渔翁。

    书房。

    秦行前思后想了很久,吩咐管家秦海:“再弄批货,让时瑾去交易。”

    秦海领命,旋身出去办事。

    苏伏进来,端着刚煮的茶,走到秦行身边:“爷是要试探他?”倒了一杯茶,递给秦行,“试探之后呢?”

    秦行用茶盖拂开飘在面上的茶叶,低头不语。

    苏伏不疾不徐,给自己斟了一杯,坐到秦行身边:“如果试探出来了,爷舍得放弃时瑾吗?”

    秦行抬眸。

    她笑了笑,又做了另一个假设:“如果试探不出来,爷还敢用时瑾吗?”

    不舍得弃,也不敢用。

    她精准无误地说出了秦行的心思,整个秦家,最懂他的,就数她了。

    苏伏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后面,手放在秦行肩上,轻轻地捏着:“我倒有个法子,能帮爷解解忧。”俯身,她问,“要听吗,爷?”

    她很聪明。

    不然,秦行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十年之久:“你说。”

    翌日,临下班前,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

    “那个查探谢荡的人查出来了。”

    时瑾放下手里的病例,抬头示意医助出去,问霍一宁:“谁的人?”

    霍一宁停顿了一下:“西塘,苏家。”苏家在西塘隐世了几十年,霍一宁从未与其打过交道,他继续道,“他有案底,是个纵火犯,五年前还在苏家当打手。”

    苏家大部分的资产都在中部西塘,与南方的秦家、北方的滕家,都没有往来,三足鼎立,安静了很多年。

    如今苏家有了动作,恐怕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时瑾沉吟了须臾:“把你手里的证据都发我一份。”

    霍一宁坐在电脑前,直接把整个文件夹从公安内网里copy出来:“发你邮箱了。”又问,“你对西塘苏家了解多少?”

    苏家是收账起家,近几年想洗白,在搞金融。

    苏家人口很多,最数苏家老四神秘,苏老爷子把这个宝贝疙瘩养在了外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霍一宁就一无所知了。

    时瑾对此,只评价了四个字:“胃口不小。”

    霍一宁赞同:“是不小,估计早就盯上了你秦家这块肥肉。”

    整个南方的地下交易,秦家占了将近八分,这块香饽饽,谁不想吞了。

    听酒轩。

    包厢里,镭射灯开着,红的绿的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酒桌前,站了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地上,还跪了一个,他满头大汗,低着头,手掌按在桌子上,袖子撸起,纹了花臂,五指颤抖得厉害。

    酒桌后的沙发上,女人修长的腿交叠放着,她端着酒杯向后靠,明明灭灭的光落在脸上,斑驳跳跃着,抿了一口酒,左手握一把枪,枪口一转。

    “砰。”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

    跪在地上的男人几乎本能地缩回了手,子弹击穿了桌子,留下一个凹下去的窟窿。男人心有余悸,重重喘息后,俯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我知道错了,大小姐饶命。”

    西塘苏家,手段最狠的,当属大小姐苏伏。

    她坐直了,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吹了吹枪口:“林升,你跟了我多少年?”

    地上的男人不敢直起腰,巍巍颤颤地回话:“五、五年。”

    男人声带受损,音色粗嘎。

    苏伏抬了抬眸子,脸笼在灯光里,半明半暗,涂了口红的唇,饮了酒,唇色更殷红:“五年了,还不知道我的规矩?”

    男人募地抬头,眼里全是惶恐与隐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他挣扎了很久,重新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苏伏身体前倾。

    男人痛苦地闭上眼。

    咔哒,子弹上膛,她动作不急不缓,将枪口抵在了男人手背,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似正在进行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手指扣住扳机。

    “砰。”

    枪响的同时,伴随着男人的痛叫声,他抱着被穿了孔的左手,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苏伏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枪口,起身,把小巧的女士枪扔在沙发上,走到男人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让你杀个人都做不好,这五年,给你的枪子儿都喂了狗吗?”

    男人忍着痛,挣扎着跪起来,不敢抬头,俯首弓腰,浑身都是汗,哆哆嗦嗦地解释:“医院一直有人守着,我没有机会下手。”他抬头,看了苏伏一眼,立马低头,战战兢兢地说,“不过大小姐你放心,那个男的动了开颅手术,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不会败露您的计划。”

    她默了,长睫敛着,从上至下的灯光穿过睫毛,在她眼睑落了一层影子,开口,是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给我盯紧点。”

    男人连忙应:“知道了。”

    苏伏坐回沙发,端起酒,抿了一口,又问道:“那个女人呢?”

    “已经处理掉了。”

    夜里,冬风凛冽,窸窸窣窣地刮着,月亮被乌云遮蔽。

    谢荡躺在病床上,还戴着粉色的渔夫帽,他双眼紧闭,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一层薄汗,眼皮轻颤了几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病房里,监护仪上的数据跳动,输液管里的液体滴滴答答。

    他握紧了手,似乎在挣扎,嘴角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陷在一个梦里,醒不过来。

    梦里,是个晚上,一辆黑色的车,朝他撞过来,身体被重重抛起来。

    黑色轿车的主驾驶里坐着一个男人,抿着唇,握着方向盘的手,纹了花臂,男人目光如炬,盯着他。

    他从半空摔回了地上,滚烫粘稠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他想动动手指,却发现一点都动弹不了,红色的液体蜿蜿蜒蜒晕开,淌过了指尖。

    车里的男人下了车,穿着黑色皮鞋,踩在泊油路上,有刺耳的声音发出,一步一步,走近他。

    男人蹲下来,头发理得很短,露出饱满的额头:“不该听的,就应该躲远一点。”

    声音粗嘎,像烟熏了一样哑。

    他说完,捡起地上的砖头,在手里掂了掂,举过头,正要砸下——

    右边车门带起一阵风,一个人影扑过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狠狠往后一顶,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是刚醒过来的谈墨宝。

    趁男人不备,她推开男人,跑到谢荡身边,他躺在血泊里,头上、脸上全是血,颤着手,不敢碰他,哆嗦地喊:“荡、荡哥。”

    谢荡吃力地撑开眼,眼睫上的血结痂了,视线模糊。

    她一下子就红了眼,怕得不行,抖着手去摸手机,手指战栗得厉害,几次都按不到键,咬着唇哽咽:“你别怕,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他动了动手指,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什么?”她俯身去听。

    谢荡一字一顿,用尽力气:“让、开。”

    谈墨宝愣了一下,然后怔怔地回头,男人已经走到了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砖,举过了头顶。

    她要是让开了,谢荡怎么办?

    几乎是本能,她张开了手,睁着眼,一动不动。

    ------题外话------

    还有一更,会很晚,建议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