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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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因为想要来看看很多年才有一届的朗斯交流战，我与你父亲便一起赶来帝都了。就在那边，你看。”沙琪玛大师指了指一个方向，艾露耶娜顺着看了过去，奥良省爵正与嘉文省督闲聊着。
嘉文省督也是将越人带来帝都的一个关键人物，不过并没有参与皇帝的那些事，所以越人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我们去见见父亲吧。”艾露耶娜对越人及沙琪玛大师说道。
“嗯。”越人应道。
“去吧去吧。”沙琪玛大师笑着挥挥手。
……
“父亲大人。”艾露耶娜站到了奥良省爵的身前，两位各省的一把手都侧过身看了过来。
“艾露耶娜。”奥良-李奥瑞克意外道。（虽然省爵叫斯坦-奥良-李奥瑞克，按理说应该简称斯坦-李奥瑞克，但是因为他是奥良省爵同时也是奥良一脉的家主，所以一般称奥良-李奥瑞克。）
奥良省爵是一名看起来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短发整理得一丝不乱，腰板挺得笔直，就算见了女儿也只是微笑，声音平稳，看起来是一名很严厉的一丝不苟之人。
“我是朗斯远征队的一员，所以今天也回到了这里。”艾露耶娜说道，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一直是很敬畏的，虽然小时候父母都很宠她，惯着她，但父亲说的话、做的决定，是她从来不敢违抗的。
“原来如此。如果有空的话，回家里看看你的母亲吧，她很想念你。”奥良省爵说道，伸出手摸了摸艾露耶娜的头顶，这是他很少做的事情。
“艾露耶娜小姐能够代表朗斯参与远征，可真是给你的父亲争光呐。”一旁的嘉文省督笑道。
“谢谢。”艾露耶娜对嘉文省督行了一礼。
“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奥良省爵问道，看着女儿的脸。
“在沙祖帝国的时候受了些伤，所以就遮一下。”艾露耶娜答道。
“受伤？还是在沙祖？恢复不了么？”嘉文省督问道，语气也是略有担心，但外表却显得不那么动容。
艾露耶娜摇摇头道：“尽量恢复了，不过还是有疤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谢省督大人关切。”
“这位是？”奥良省爵注意到了站在艾露耶娜身后不远处等待的越人。
“这是……女儿的，的，的……”艾露耶娜紧张又害羞道。
奥良省爵注意到了越人身上的装束，那是红黑相间的七豪礼服，而今天越人没有带任何武器来宴会。
“阁下与小女是什么关系？”奥良省爵看到艾露耶娜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大半。不过因为越人的装束，还是客气问道。
“就是省爵大人想的那样。”越人似是随意说道。
“在，在学院的时候开始的……”艾露耶娜面对父亲的眼光，磕磕绊绊道。
“我已经为露娜找好了夫婿，如果这次时间够用，就可以成婚了。对方可是侯爵家的长子，身份地位都不差。”没想到奥良省督直接不客气地对越人这样说道。
“父亲大人，我不想……”艾露耶娜被父亲突然变得严厉的眼神盯着，说不下去。
“去了一趟朗斯，就羽翼丰满了？想违抗为父的安排么？”奥良省爵严厉道。
奥良省爵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一些：“对方绝对配得上你，我们两家联姻，对双方也是大大的有利，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省爵大人，在下与露娜已经有感情了。”越人平静道。
“那么，你的身份，配得上她么。我知道你是朗斯的精英学员，但只有打打杀杀的本事，那也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和底蕴，我是不会承认的。除非你能与整个国家相抗衡。”奥良省爵看着越人的面具，沉声说道。
“我相信日后，我会有能力抗衡一个国家的。”越人还是平静道。
“我女儿的时间，是不会浪费在只有保证的人身上的。”省爵严肃道。
“父亲大人，女儿想与您单独谈谈，我们去外面好么？”艾露耶娜劝道。
“还想说服为父么。”奥良省爵嘴上说着，还是与艾露耶娜走出了宴会厅。
越人叹了口气，也许，明天的这个时候，奥良省爵的位置，就已经不属于他了。还是让艾露耶娜劝导一下吧。
“嘉文省督。”越人对省督打招呼道。
“哦？阁下认识我？”嘉文省督意外道，他看不出越人面具后的面孔。
“在下奉劝您一句，明日，不，今晚，最好就不要出门了。”越人说得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不是没有任何苗头，正常人都会听出来不对劲了。不过卡奈利亲王的动作很隐秘，在帝国的“盛况”下，没人会想到会有政变这种事。
“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多谢阁下。”嘉文省督对这句话感到不能理解，也不是很在意，客气道。
……
宴会厅外的草坪上，奥良省爵与艾露耶娜并肩在星空下慢步走着。
不远处的宴会厅很喧闹，灯火辉煌。皇宫围墙外的街市也很喧闹，但这皇宫范围内靠外墙的大片草坪，却十分静谧。
“父亲大人，我不愿接受您的安排。从小到大您那么宠爱我，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艾露耶娜说。
奥良省爵站定了脚步，透过围墙上缘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帝都街市。
“给我个理由。”
艾露耶娜低着脑袋说：“我是第一次真正清晰地认定了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再去接受一个陌生的人，更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那小子，哪点好？他是一国贵族么？有爵位么？还是握有重要职权？”奥良省爵没有看自己的大女儿，问道。
“那些，他都没有，但是他有保护我的心，有关注我的心，有为我挺身而出对抗压力的心。”艾露耶娜脱口而出。
“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为父不会找败类一样的贵族与你成婚的。但是地位——”
“地位，什么都是地位，如今这些都可能要化为泡影了，父亲大人还想着那些根本阻止不了变革的东西！”艾露耶娜喊道，两行泪流了下来。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奥良省爵突然转过身，盯着艾露耶娜。
“父亲，命，和地位，对您来说，哪一个更加重要？”艾露耶娜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问着奥良省爵。
“艾露耶娜，你在威胁为父么！”
“不，女儿不敢，但有人，有这个能力。”艾露耶娜盯着自己的父亲。
“谁？”
“帝国将要发生变革，贵族制度、爵位制度甚至皇帝制度，不久之后，所有反对的贵族，都将不复存在！父亲认为，那个时候，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的李奥瑞克血脉，还有半点用处么。”
奥良省爵大惊，是政变，一定是政变，必须要赶紧告知皇兄。
奥良省爵转身快步走去，艾露耶娜拉住了他。
“父亲大人，您愿不愿意放弃这个身份，如果您答应，我们家族就不会被变革波及，亲王还答应让您继续负责行省的治理，只要听从领导层的命令，您还能保留住您的实际位置。父亲！”艾露耶娜死死拉住奥良省爵的手臂。
“怎么可能！我李奥瑞克的荣耀，怎能说废除就废除，我们是高人一等的贵族，不是给统治者打下手的工人！我们是一方诸侯，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奥良省爵坚决道。
“可是如果您不同意，全家都会葬送的！”艾露耶娜从身后抱住了父亲，哭着说道。
“不会的，亲王是吧，一定是卡奈利亲王，三名亲王只有他一直不与陛下同心。为父会告知陛下，让这场政变被扼杀在摇篮中！”奥良省爵还在向前走着，艾露耶娜被他拖着。
艾露耶娜前日见到自己完全看不出实力等级的龙骑将与安然自若、平静如水的亲王时，就已经意识到，他们准备得已经很充足了，那是胜券在握的证明。而且，越人已经答应了他们，越人的实力，艾露耶娜又怎会不清楚。
“父亲，女儿不能让您破坏那个计划，醒醒吧，在外面广阔的世界，贵族并没有多少地位！您知道强大的沙祖帝国么，沙祖帝国全国的魔法师，都可以得到贵族的礼让和尊敬，因为魔法师有实力，而贵族只有那一个名号啊！求您了，父亲！”艾露耶娜搂着奥良省爵，身子正在逐渐滑落。
“为父当然知晓那些，不过在李奥瑞克，不一样，李奥瑞克早晚会赶上那沙祖，李奥瑞克是同心协力的国家！”
“李奥瑞克已经在四分五裂了，父亲您不可能没有发觉，皇帝越来越看重权术，越来越贪图这个荣耀，并开始对人民越来越重的压迫，您身为省爵，难道就感觉不到么！”艾露耶娜跪在草地上，抓着父亲的双腿，泪眼朦胧。
不止亲王曾经说过帝国的情况，在来帝都的路上，她自己可是亲眼所见。帝国，与自己离开时相比，不一样了。
“放手！艾露耶娜-李奥瑞克！”奥良省爵厉声道，喊出了艾露耶娜的姓名，刺耳的“李奥瑞克”四个字，撞击在艾露耶娜心中。
奥良省爵挣脱了女儿的束缚，向着远处的皇宫正殿快步走去。
“父亲！”
奥良省爵加快了脚步。
下一刻，他迈不动脚步了，寒冷的冰已经将他的脚与草地冻在了一起。
艾露耶娜脚下亮着白色的冰系魔法阵，颤抖着挥下了手。
一块冰砖不轻不重地拍在了省爵头上，省爵倒在了草地上，昏了过去。
“原谅女儿吧。就算越人不帮亲王他们，政变，依旧无法避免。为了帝国的人民，为了我们家的延续，女儿不能让您去告知陛下。”艾露耶娜跪坐在草坪上，将父亲的身子靠在自己腿上，低声说道。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而仔细地看着父亲了，父亲老了，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比几年前密了……
“沙沙”
脚步声轻轻响起，艾露耶娜没有抬头，她知道，那应该是越人。
“唉……伯父还是不同意么。”越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论是他们的事，还是政变的事。
“嗯……我想，母亲会理解的。我寄一封信回去吧，母亲与父亲不一样，相信她会劝说父亲的。”艾露耶娜低声说。
二人去到草坪另一端的奥良家马车夫那里，将信交给了车夫，将藏着省爵的、越人凝聚出的金属大箱子装上了马车。
“信交给省爵夫人，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上。麻烦你路上照料父亲了，我已经用冰系魔法束缚住了父亲的手脚，半路上醒了也不会让你太难做。这是关乎我们奥良家族存亡的大事，现在就启程，最快速度赶回省爵府。”艾露耶娜对车夫嘱咐道。
“您放心吧，大小姐。”车夫看到艾露耶娜凝重的神色，严肃道。
“还有这个，”越人从口袋中掏出朗斯的胸章交给车夫，“路上如果遇到盘查和军队进攻，这个可以保证安全。”
越人前日已经和卡奈利亲王打好招呼了，朗斯的胸章可以避免被扫荡反抗者的人马所波及。
“去吧，路上小心，告诉母亲，我会找机会去看她的。”艾露耶娜望着远去的马车，呼喊道。
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这时，宴会也结束了。
“我们回去庄园吧，露娜。”越人说道，向艾露耶娜伸出了手。
“嗯……”艾露耶娜应了一声，抓住了越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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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因为想要来看看很多年才有一届的朗斯交流战，我与你父亲便一起赶来帝都了。就在那边，你看。”沙琪玛大师指了指一个方向，艾露耶娜顺着看了过去，奥良省爵正与嘉文省督闲聊着。
嘉文省督也是将越人带来帝都的一个关键人物，不过并没有参与皇帝的那些事，所以越人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我们去见见父亲吧。”艾露耶娜对越人及沙琪玛大师说道。
“嗯。”越人应道。
“去吧去吧。”沙琪玛大师笑着挥挥手。
……
“父亲大人。”艾露耶娜站到了奥良省爵的身前，两位各省的一把手都侧过身看了过来。
“艾露耶娜。”奥良-李奥瑞克意外道。（虽然省爵叫斯坦-奥良-李奥瑞克，按理说应该简称斯坦-李奥瑞克，但是因为他是奥良省爵同时也是奥良一脉的家主，所以一般称奥良-李奥瑞克。）
奥良省爵是一名看起来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短发整理得一丝不乱，腰板挺得笔直，就算见了女儿也只是微笑，声音平稳，看起来是一名很严厉的一丝不苟之人。
“我是朗斯远征队的一员，所以今天也回到了这里。”艾露耶娜说道，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一直是很敬畏的，虽然小时候父母都很宠她，惯着她，但父亲说的话、做的决定，是她从来不敢违抗的。
“原来如此。如果有空的话，回家里看看你的母亲吧，她很想念你。”奥良省爵说道，伸出手摸了摸艾露耶娜的头顶，这是他很少做的事情。
“艾露耶娜小姐能够代表朗斯参与远征，可真是给你的父亲争光呐。”一旁的嘉文省督笑道。
“谢谢。”艾露耶娜对嘉文省督行了一礼。
“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奥良省爵问道，看着女儿的脸。
“在沙祖帝国的时候受了些伤，所以就遮一下。”艾露耶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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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良省爵注意到了越人身上的装束，那是红黑相间的七豪礼服，而今天越人没有带任何武器来宴会。
“阁下与小女是什么关系？”奥良省爵看到艾露耶娜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大半。不过因为越人的装束，还是客气问道。
“就是省爵大人想的那样。”越人似是随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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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为露娜找好了夫婿，如果这次时间够用，就可以成婚了。对方可是侯爵家的长子，身份地位都不差。”没想到奥良省督直接不客气地对越人这样说道。
“父亲大人，我不想……”艾露耶娜被父亲突然变得严厉的眼神盯着，说不下去。
“去了一趟朗斯，就羽翼丰满了？想违抗为父的安排么？”奥良省爵严厉道。
奥良省爵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一些：“对方绝对配得上你，我们两家联姻，对双方也是大大的有利，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省爵大人，在下与露娜已经有感情了。”越人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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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露耶娜低着脑袋说：“我是第一次真正清晰地认定了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再去接受一个陌生的人，更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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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良省爵突然转过身，盯着艾露耶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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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良省爵大惊，是政变，一定是政变，必须要赶紧告知皇兄。
奥良省爵转身快步走去，艾露耶娜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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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您不同意，全家都会葬送的！”艾露耶娜从身后抱住了父亲，哭着说道。
“不会的，亲王是吧，一定是卡奈利亲王，三名亲王只有他一直不与陛下同心。为父会告知陛下，让这场政变被扼杀在摇篮中！”奥良省爵还在向前走着，艾露耶娜被他拖着。
艾露耶娜前日见到自己完全看不出实力等级的龙骑将与安然自若、平静如水的亲王时，就已经意识到，他们准备得已经很充足了，那是胜券在握的证明。而且，越人已经答应了他们，越人的实力，艾露耶娜又怎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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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脚步声轻轻响起，艾露耶娜没有抬头，她知道，那应该是越人。
“唉……伯父还是不同意么。”越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论是他们的事，还是政变的事。
“嗯……我想，母亲会理解的。我寄一封信回去吧，母亲与父亲不一样，相信她会劝说父亲的。”艾露耶娜低声说。
二人去到草坪另一端的奥良家马车夫那里，将信交给了车夫，将藏着省爵的、越人凝聚出的金属大箱子装上了马车。
“信交给省爵夫人，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上。麻烦你路上照料父亲了，我已经用冰系魔法束缚住了父亲的手脚，半路上醒了也不会让你太难做。这是关乎我们奥良家族存亡的大事，现在就启程，最快速度赶回省爵府。”艾露耶娜对车夫嘱咐道。
“您放心吧，大小姐。”车夫看到艾露耶娜凝重的神色，严肃道。
“还有这个，”越人从口袋中掏出朗斯的胸章交给车夫，“路上如果遇到盘查和军队进攻，这个可以保证安全。”
越人前日已经和卡奈利亲王打好招呼了，朗斯的胸章可以避免被扫荡反抗者的人马所波及。
“去吧，路上小心，告诉母亲，我会找机会去看她的。”艾露耶娜望着远去的马车，呼喊道。
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这时，宴会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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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露耶娜应了一声，抓住了越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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