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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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文仙紧锣密鼓准备炼丹的时刻，周末终于来了，胡丽似乎早就知道省教育厅的督导办暗访加课的事情，这周六上午三中就接到了训示，县教委紧急安排放假，学生们则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因为周末下午就要返校，一天时间还不够路上花的工夫多，大多数住校生都选择了留校，能复习课程，还能有一群狐朋狗党玩耍，于是整个学校变成了菜市场，乱的很。
胡丽在操场上抓到张文仙，带着他来到校门口外的包子铺，要了一碗粥，一边喝着，一边抱怨说：“起得再早，也没吃饭的时间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文仙乐道：“我六点半起来，都吃了饭了。”他看着胡丽精心打扮过的面容，穿着的靓丽衣服，暗道：“这胡老师真是个美人。”
胡丽与周乔比，胜在成熟，而且身材发育得好，年龄二十出头，活泼得起，也沉稳得住，难怪班里很多男生把她当梦中情人！
“盯着看什么呢！”胡丽嗔怒。
张文仙低头说：“没什么，老师怪好看的。”
是女人就吃不起恭维话儿，胡丽一听，马上就翘了鼻子，笑道：“我胡丽可是三中一枝花。”
“再好的花还不是要插在牛粪上。”
“说什么呢，我就不能单身？”胡丽说道：“现在年轻人追求个性自主……。”
张文仙善意地讥讽道：“那你还相亲。”
“管他呢！”胡丽今天就是一个字——高兴，唏哩呼噜吃完粥，拍了拍手，说道：“走，我领你去大城市逛一逛。”
张文仙带着狐疑走出包子铺，看到胡丽径自打开一辆奔驰车门，他多少也对车有所了解，知道这不是便宜货，但从没听说胡丽这么有钱的。
“别傻了，上车呀！”胡丽拍了拍车顶，等两个人上了车，打起火来，她才直说这车是借的，“三百块一天，租车行弄来的。”
所谓的“去大城市逛一逛”，其实就是去肥县所属的t市，t市在省内算是三流城市，以农业为主，但又没有特色的产业品种，经济上高不成低不就，还拖累下属县区的发展，可即使这样，县城的人也喜欢没事来逛一圈。
胡丽把会面的地点定在了t市的一家西餐厅，她说：“西餐厅的好处是不怕吵起来，我妈这人还是要面子的，知识分子嘛。”
窗外景色在眼中飞驰而过，车子的性能真的不必多说，胡丽放着音乐，是那首西洋的《离家五百里》，这勾起了张文仙的回忆。
“老师，你见过万丈高的雪山么？”他忽然开口问。
胡丽腾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张文仙的额头，说道：“不发烧呀……。”
三十分钟左右，两个人赶到t市，这里城市规划还凑合，胡丽轻车熟路把车停在一个硕大的露天停车场，向北是区政府，偏东部则是五岳之一。
胡丽说道：“走，咱溜达着，二十分钟就到。”
对张文仙来说，t市的风景还是很好的，尤其是有五岳名山坐镇，灵气比肥县浓郁很多，他暗道以后没事的时候要多来几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胡丽说着话，两个人站到马路边。
红绿灯要两分钟换一次，等得无聊时，胡丽眨眼问张文仙：“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冒充男朋友？”
张文仙哪能知道呀，便摇头。
“你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胡丽讪笑自己：“我是不是傻了，说这话唻，我老家里有个九十多岁还矍铄得很的老头儿，你给我的感觉就跟他差不多。”
张文仙道：“我显老，我晓得。”
“不是，我是说味道，就是……，”红绿灯一闪，胡丽抬脚走，似有点着急：“唉，跟你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的事情，张文仙却能体会，老成世故装不出来，岁月在他的眼里写了几千年的风光，那是最纯粹的历练。
“星巴克？”张文仙无语道：“这就是老师说的西餐厅？”
“你有意见？”
张文仙哪敢有意见，忙说：“不敢！”
上午九点多，店内客人很少，胡丽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订了个座位，就带着张文仙走出来，“要不要领着你逛一逛，时间还早？”
张文仙道：“这里有买卖古玩的地方么？”
背靠名山，t市的历史底蕴还是有的，但重在风俗，文物也是以建筑为主，流传在世的把玩品却不多。
胡丽翻了翻手机，说道：“学府三路那边有个地方，我看看，十一路车……。”
公交人多，花三十块钱打了个出租，胡丽一提学府三路的文玩市场，出租司机笑着问是不是来淘好货的。
闲扯着也不怕路长，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地方。
下了车，胡丽问：“咱们从哪里开始？”
张文仙道：“挑店面大的看。”
他不是为了买东西，不像有些人想从犄角旮旯捡便宜，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介入买卖内部，换句话来说，如果自己做出了名，那不搞万盛春拍那种活动，也能吸引到人。
说是文玩市场，其实是卖家自发汇聚形成的一条街，五米宽的路两边除了饭馆就是卖文玩字画这种东西的。
走了几步，张文仙看到前面一个八扇门的店面，匾额都有三米多长，便说：“老师，咱们去那！”
他脱掉校服，从舍友那里接来了一身中山装，这是舍友他妈为了儿子高中毕业典礼准备的，虽然是夏装，比较薄，可张文仙本来穿得就少，套上衣服，人模狗样的，像是个社会人。
进了店，还有店员拿他俩当成了小夫妻，胡丽红着脸，又不便争论，张文仙则不管不顾，只看店里的摆设。
这个店好东西是有，但价格太夸张了，名不符实。
张文仙说道：“你们这有靠谱的么，我们可不想当冤大头。”
店员争辩说：“冤不了你，我们这都是便宜货。”
“别小瞧人，知道这是谁么？”胡丽说道：“省美院秦老的关门弟子，别看年轻，经手过的好东西，你们都不敢想。”
店员不怎么会说话，看他俩不像是有钱人，便不巴结，笑道：“照两位说的，我们店里的东西都入不了眼么？”
张文仙心道，这话可不能说死，要留一线空间，将来有互利之处，好结交，于是不介意地说道：“东西是好，但不是最好，好比你这文房四宝一席景儿，最好的却是那个笔架，你们老板在不在？”
店员道：“我们老板出门了，这仅仅是他一处产业……。”
可店铺后面的月洞门里走出来个胖子，戴着宽边眼镜，上面t恤套皮褂子，下面牛仔蹬着耐克鞋，手捏着一串佛珠，就这么直直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张文仙，嘻嘻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对这个有了解？”
张文仙道：“了解谈不上，略闻一二。”
那胖子说：“这店我随便开着玩的，不图钱，早些年看文学作品，对这方面起了兴致，开了个店，却像是往钱包里剪了个窟窿，这钱哗哗往外流。”
“你糊弄鬼呢呀！”胡丽说：“你们这一行不是开张吃三年么？”
胖子说：“姐，你瞧我这肚子，三年能吃两千多万呢。”
张文仙道：“两千万不多吧，你这店打包出也不止这个数目。”
“嘿，别说，还真遇到懂行的了！”胖子对店员说：“好茶沏来，我桌子地下那个茶盒子，等等，茶壶也得用好的。”接着一转脸，笑眯眯邀请张文仙和胡丽：“咱里头聊？”
胡丽说：“我们这时间有限，还有别的事呢。”
张文仙掏出手机看时间，问道：“你妈约的几点？”
胡丽应道：“十一点呀！”
“怕是来不及！”张文仙跟胖子说：“对不起，老板怎么称呼？”
“立早章，单名一个乙字，孔乙己的‘乙’。”
“章老板，实在对不住，我们改日再会。”
不像这胖子是个人来熟，偏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问：“两位有什么事呢，我这人有个毛病，用我妈的话来说，那叫——老鼠窝里存粮过不了夜，既然撞见了，咱还不能多聊一会儿？”
胡丽说道：“这人学问不深，乱用词句。”
可胖子丝毫不理，又约道：“我看两位是跟人有约？”
张文仙道：“章老板不愧是靠眼界吃饭的，这都看得出。”
最终，章乙费了一番口舌，说动了胡丽，就在临铺的小餐馆订好了地方，而且要自己开车去接人。
胡丽电话打给星巴克那边，然后跟着章乙去汽车站接人，现在正是车流的高峰期，四个轮还不如俩轮子的跑得快，章乙连瞅了张文仙好几眼，说道：“你俩不是两口子。”
“废话！”胡丽说道：“我们是……。”
张文仙道：“师生，她是我语文老师。”
胖子一惊之下，差点把车开到护栏上去，抹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乖乖，不伦之恋呀！”
“滚！”胡丽说道。
张文仙则是笑，然后说：“章老板，你管得也太宽了，对了，您这店真不赚钱？”
章乙无所谓地说：“赚，一年总能落下个三瓜俩枣的。”
胡丽道：“x6，您这仨瓜俩枣得是仨西瓜！”
“哈哈，还是小姐姐会说话。”章乙说道：“我有本职的行当，干这个是兴趣使然。”
“那您……？”张文仙问。
“投行，我做投行生意。”章乙很是自得。
车到了长途汽车站，顺着交通疏导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胡丽说：“真是一点时间没耽误，正好出站！”
三个人在马路这边，胡丽翘着脚，手搭凉棚看着对面，她忽然咧嘴笑了，抓住张文仙的胳膊使劲晃着，“喏，那里呢！”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女的多说不过四十岁，男的则是一彪子人才，章乙道：“比我还胖的人，真是不多了。”
张文仙则说：“难怪你反感这门亲事呀，不过你妈真俊！”
胡丽道：“俊什么呀，赶紧叫啊！”
张文仙一愣，还没从刚才赞美的话语中遁出，脱口喊了一声：“妈，您来了！”
当时这场面，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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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文仙紧锣密鼓准备炼丹的时刻，周末终于来了，胡丽似乎早就知道省教育厅的督导办暗访加课的事情，这周六上午三中就接到了训示，县教委紧急安排放假，学生们则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因为周末下午就要返校，一天时间还不够路上花的工夫多，大多数住校生都选择了留校，能复习课程，还能有一群狐朋狗党玩耍，于是整个学校变成了菜市场，乱的很。
胡丽在操场上抓到张文仙，带着他来到校门口外的包子铺，要了一碗粥，一边喝着，一边抱怨说：“起得再早，也没吃饭的时间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文仙乐道：“我六点半起来，都吃了饭了。”他看着胡丽精心打扮过的面容，穿着的靓丽衣服，暗道：“这胡老师真是个美人。”
胡丽与周乔比，胜在成熟，而且身材发育得好，年龄二十出头，活泼得起，也沉稳得住，难怪班里很多男生把她当梦中情人！
“盯着看什么呢！”胡丽嗔怒。
张文仙低头说：“没什么，老师怪好看的。”
是女人就吃不起恭维话儿，胡丽一听，马上就翘了鼻子，笑道：“我胡丽可是三中一枝花。”
“再好的花还不是要插在牛粪上。”
“说什么呢，我就不能单身？”胡丽说道：“现在年轻人追求个性自主……。”
张文仙善意地讥讽道：“那你还相亲。”
“管他呢！”胡丽今天就是一个字——高兴，唏哩呼噜吃完粥，拍了拍手，说道：“走，我领你去大城市逛一逛。”
张文仙带着狐疑走出包子铺，看到胡丽径自打开一辆奔驰车门，他多少也对车有所了解，知道这不是便宜货，但从没听说胡丽这么有钱的。
“别傻了，上车呀！”胡丽拍了拍车顶，等两个人上了车，打起火来，她才直说这车是借的，“三百块一天，租车行弄来的。”
所谓的“去大城市逛一逛”，其实就是去肥县所属的t市，t市在省内算是三流城市，以农业为主，但又没有特色的产业品种，经济上高不成低不就，还拖累下属县区的发展，可即使这样，县城的人也喜欢没事来逛一圈。
胡丽把会面的地点定在了t市的一家西餐厅，她说：“西餐厅的好处是不怕吵起来，我妈这人还是要面子的，知识分子嘛。”
窗外景色在眼中飞驰而过，车子的性能真的不必多说，胡丽放着音乐，是那首西洋的《离家五百里》，这勾起了张文仙的回忆。
“老师，你见过万丈高的雪山么？”他忽然开口问。
胡丽腾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张文仙的额头，说道：“不发烧呀……。”
三十分钟左右，两个人赶到t市，这里城市规划还凑合，胡丽轻车熟路把车停在一个硕大的露天停车场，向北是区政府，偏东部则是五岳之一。
胡丽说道：“走，咱溜达着，二十分钟就到。”
对张文仙来说，t市的风景还是很好的，尤其是有五岳名山坐镇，灵气比肥县浓郁很多，他暗道以后没事的时候要多来几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胡丽说着话，两个人站到马路边。
红绿灯要两分钟换一次，等得无聊时，胡丽眨眼问张文仙：“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冒充男朋友？”
张文仙哪能知道呀，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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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仙道：“我显老，我晓得。”
“不是，我是说味道，就是……，”红绿灯一闪，胡丽抬脚走，似有点着急：“唉，跟你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的事情，张文仙却能体会，老成世故装不出来，岁月在他的眼里写了几千年的风光，那是最纯粹的历练。
“星巴克？”张文仙无语道：“这就是老师说的西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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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仙哪敢有意见，忙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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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仙道：“这里有买卖古玩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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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翻了翻手机，说道：“学府三路那边有个地方，我看看，十一路车……。”
公交人多，花三十块钱打了个出租，胡丽一提学府三路的文玩市场，出租司机笑着问是不是来淘好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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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买东西，不像有些人想从犄角旮旯捡便宜，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介入买卖内部，换句话来说，如果自己做出了名，那不搞万盛春拍那种活动，也能吸引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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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张文仙看到前面一个八扇门的店面，匾额都有三米多长，便说：“老师，咱们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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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仙说道：“你们这有靠谱的么，我们可不想当冤大头。”
店员争辩说：“冤不了你，我们这都是便宜货。”
“别小瞧人，知道这是谁么？”胡丽说道：“省美院秦老的关门弟子，别看年轻，经手过的好东西，你们都不敢想。”
店员不怎么会说话，看他俩不像是有钱人，便不巴结，笑道：“照两位说的，我们店里的东西都入不了眼么？”
张文仙心道，这话可不能说死，要留一线空间，将来有互利之处，好结交，于是不介意地说道：“东西是好，但不是最好，好比你这文房四宝一席景儿，最好的却是那个笔架，你们老板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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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糊弄鬼呢呀！”胡丽说：“你们这一行不是开张吃三年么？”
胖子说：“姐，你瞧我这肚子，三年能吃两千多万呢。”
张文仙道：“两千万不多吧，你这店打包出也不止这个数目。”
“嘿，别说，还真遇到懂行的了！”胖子对店员说：“好茶沏来，我桌子地下那个茶盒子，等等，茶壶也得用好的。”接着一转脸，笑眯眯邀请张文仙和胡丽：“咱里头聊？”
胡丽说：“我们这时间有限，还有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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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板，实在对不住，我们改日再会。”
不像这胖子是个人来熟，偏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问：“两位有什么事呢，我这人有个毛病，用我妈的话来说，那叫——老鼠窝里存粮过不了夜，既然撞见了，咱还不能多聊一会儿？”
胡丽说道：“这人学问不深，乱用词句。”
可胖子丝毫不理，又约道：“我看两位是跟人有约？”
张文仙道：“章老板不愧是靠眼界吃饭的，这都看得出。”
最终，章乙费了一番口舌，说动了胡丽，就在临铺的小餐馆订好了地方，而且要自己开车去接人。
胡丽电话打给星巴克那边，然后跟着章乙去汽车站接人，现在正是车流的高峰期，四个轮还不如俩轮子的跑得快，章乙连瞅了张文仙好几眼，说道：“你俩不是两口子。”
“废话！”胡丽说道：“我们是……。”
张文仙道：“师生，她是我语文老师。”
胖子一惊之下，差点把车开到护栏上去，抹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乖乖，不伦之恋呀！”
“滚！”胡丽说道。
张文仙则是笑，然后说：“章老板，你管得也太宽了，对了，您这店真不赚钱？”
章乙无所谓地说：“赚，一年总能落下个三瓜俩枣的。”
胡丽道：“x6，您这仨瓜俩枣得是仨西瓜！”
“哈哈，还是小姐姐会说话。”章乙说道：“我有本职的行当，干这个是兴趣使然。”
“那您……？”张文仙问。
“投行，我做投行生意。”章乙很是自得。
车到了长途汽车站，顺着交通疏导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胡丽说：“真是一点时间没耽误，正好出站！”
三个人在马路这边，胡丽翘着脚，手搭凉棚看着对面，她忽然咧嘴笑了，抓住张文仙的胳膊使劲晃着，“喏，那里呢！”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女的多说不过四十岁，男的则是一彪子人才，章乙道：“比我还胖的人，真是不多了。”
张文仙则说：“难怪你反感这门亲事呀，不过你妈真俊！”
胡丽道：“俊什么呀，赶紧叫啊！”
张文仙一愣，还没从刚才赞美的话语中遁出，脱口喊了一声：“妈，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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