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人间正道是沧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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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反面例子辛普森案，所有人都知道，辛普森确实杀人了，可警方在取证的时候没有遵循既定程序，导致整个案件被彻底推翻。但国内的情况不一样，办案重证据证物，而非办案程序自身。”叹了一口气，宫美珏有些无奈：“从私下又怎么着手呢？”
“根据警务督办的调查，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察，说法完全一致。但有一个例外……”顿了顿，曹国志接着道：“这个案子最初是吕玲玲负责，后来发生了恐怖袭击，吕玲玲入院治疗，就把案子移交给了尚志刚。也就在警务督办去调查之前，吕玲玲转院了，现在竟然没人知道吕玲玲住院在哪里。”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案子是假造的，吕玲玲没有参与。”
“没错。”曹国志点了点头：“这个吕玲玲我多少有些了解，她刚进警队就立了一功，当时还是我颁奖。她是个地道的富二代，家里人全是经商的，完全是因为喜欢制服，这才当了警察。可能正是因为这因素，她做警察非常清正，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她的男朋友李忠伟是特警队的，恐怖袭击刚刚被制止，凌岳就被抓了起来，所以我怀疑这事跟特警队有一定关系。吕玲玲被转院，也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她知道太多，避免跟外界接触。”
“如果这个案子是作假，肯定是通过看守所取到了凌岳的指纹，而抓人又跟特警队有关系……”深吸了一口气，宫美珏困惑的摇了摇头：“那么问题就出来了，这么一个案子，牵扯到了特警队、看守所、缉毒队。这么多部门串联起来，只是为了整治一个小人物，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争风吃醋？”
“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我们看不到的利益因素。”顿了顿，曹国志很小心的提醒道：“宫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
“吕玲玲非常关键，但她眼下不是我负责的警察，我没办法直接把她找出来。”
“我明白。”宫美珏寻思片刻，突然一笑：“你刚才说吕玲玲曾经立功……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办了，曹局长辛苦了。”
曹国志急忙道：“能给宫市长办事，是我的荣幸。”
放下电话，宫美珏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等等……特警队、缉毒队、看守所这三个单位，好像全都是郭玉成的嫡系。”
宫浩言不明就里：“难道是郭玉成要整治凌岳？”
“你知道一个省会城市的警局副局长是个什么概念吗？”没等宫浩言回答，宫美珏接着着说道：“郭玉成绝对犯不上动用庞大的资源，去整治一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小人物，但这个案子如果真的被起底了，却可以用来清算郭玉成！”
宫浩言马上明白了，这个案子可能会成为整顿广厦警界的契机，姐姐肯定是在琢磨政治斗争的套路。
不过他对这些不关心，急忙问：“那我老大怎么办？”
“你去看守所看看这个老大吧，替我传一句话给他……”宫美珏呵呵一笑：“人家正道是沧桑！”
看守所。
宫浩言抓着凌岳的手，非常郑重的道：“我姐姐让我告诉你人家正道是沧桑！”
宫浩言的神情和语气，简直就是捡肥皂的前奏，凌岳急忙把手抽了回来：“你姐姐到底是什么人？”
宫浩言神秘兮兮的一笑：“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替我谢谢你姐姐。”
“我姐姐吧……”宫浩言长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她好，我觉得她有些变态……”
“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凌岳听到这话就是一愣，怀疑宫浩言姐弟可能有见不得人的爱好。
“她吧，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本来追求的人很多，但这些年来一直单身，估计可能是内心苦闷，就拿我开涮……”宫浩言越说，表情越凄惨：“她待着没事就训我，让我好好学习，你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什么学，再说了，我懂得也不少。”
“你懂得很多？”
宫浩言一瞪眼睛：“当然了！”
“那我考考你。”
“请便。”
凌岳写了几个字，然后给宫浩言看：“嫖昌、觌氅、餮鼗、曩磲、蕤颥、鳎鹕、鲦鲻、耱貊、貘鍪、籴耋、瓞耵。”
宫浩言登时傻了眼，目瞪口呆，凌岳重心长地说：“你看看，是不是除了嫖昌，你什么都不会？你姐姐说的没错，一定要努力学习，加强个人修养，否则会出问题的！”
“你跟我姐姐还真是一对！”宫浩言觉得这磕没办法唠下去了，站起来告辞，匆匆离开了。
凌岳回了号子，发现犯人们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齐岳山看到凌岳，马上喊了一声：“你回来得正好！”
“怎么了？”
“我听到一些消息，好像是警方有人想要整治你，把你的案子给办成大案子。”顿了顿，齐岳山又道：“兄弟你可要当心点！”
凌岳满不在意的一笑：“我一小人物，也值得他们这么费心，是不是该向他们表示感谢？”
“你别不当回事！”齐岳山很认真的道：“你要是在外面没有足够的关系，他们捏死你还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很奇怪，这些犯人虽然处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却能及时获得外面的信息。
也正因为他们与世隔绝，所以他们的信息灵敏度非常高，往往是一句只言片语就能解读出很多内容。
“谁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其实一个更比一个黑！”齐岳山叹了一口气，对凌岳说道：“我劝你现在好好回忆一下，当初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又因为什么事！对症下药，赶紧想办法，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指望出去！”
事到如今，凌岳综合了各方面线索，对事情多少也有了些推测。
很显然，自己跟吕玲玲在办公室的一番激情被人看到了，告诉了李忠伟，换句话说，是李忠伟在整治自己的。
但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办公室激情是被捕之后发生的事，又到底是什么人栽赃给了自己。
之前，凌岳跟吕玲玲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有，那也只是猫鼠关系，李忠伟犯不上动用庞大的资源设这么一个套。
所有可能的嫌疑对象都已经被排除了，凌岳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的大麻到底怎么来的。
齐岳山见凌岳不出声，哈哈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快出去了。”
“哦？”凌岳望了一眼齐岳山：“那可要恭喜你了！”
“在苦窑里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憋坏了，一帮老爷们互相捡肥皂……”齐岳山长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出去好好玩玩！”
其实，“捡肥皂”这种事只存在互联网上，凌岳在看守所还真没见到这样的事。
不过齐岳山的这番话还是引起共鸣，犯人们纷纷念叨：“我想我媳妇了……”
“我想我家娃了！”
凌岳则想起了张晓薇，轻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并不孤单，想一个人时才孤单。”
“凌岳，等你出去，哥请你好好玩玩。”齐岳山哈哈一笑：“大富豪夜总会我很熟，去了美女随便挑，山哥我请客！”
凌岳立即把张晓薇抛到脑后，热泪盈眶的道：“山哥太够意思了！”
“一起蹲过苦窑就是兄弟！”齐岳山一拍胸膛：“到时咱们痛快玩上三天三夜，不下不来床就不罢休！”
瘦鸡满脸贱相的道：“此时此刻我想赋诗一首一男二女玩三屁不知四廉五耻六目相视竟七上八下用九种姿势十分大胆。十分九秒射八次虽有七情六欲五禽之心却四次三番让二洞不爽一哄而散。”
“这哪是诗？是对联！”齐岳山哈哈一笑：“哎呀我擦，你个银人，挺有才吗！”
一帮大老爷们圈在一个小房间里，最缺的就是女人，所以号子里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大家一提起女人就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也就在其他犯人津津乐道自己过去的风流韵事的时候，齐岳山脸色突然一变，把凌岳拉到了一旁：“贩毒这种事，可大可小，你一定要尽快想办法，不要被对手抢占了先机！”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真没贩毒！”凌岳举起右手，非常郑重的道：“我要是碰过毒品就死一户口本！”
“原来是这样。”齐岳山点了一下头：“好，兄弟，我信你，是个爷们！”
“你早该信我了！”
“我走之后，你当心瘦鸡这个人。”
“为什么？”
“关于你被人整治的消息，消息渠道是一样的，我跟瘦鸡其实都知道。”顿了顿，齐岳山接着道：“你没回来之前，我问瘦鸡，可瘦鸡坚决不承认，你觉得瘦鸡为什么要装糊涂？”
“我一时想不到。”
“听着，他可能被人收买了……”齐岳山说到这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凌岳的肩膀：“国家机器整治你，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你最需要当心号子里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谁就会对你下黑手！”
凌岳深深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瘦鸡这个人品行不怎么样，否则不会成为这里的底眼儿，你要当心。”这句话说明齐岳山还真是把凌岳当兄弟了，因为号子里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背后谈论他人是非，一旦传出去，就会引发一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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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反面例子辛普森案，所有人都知道，辛普森确实杀人了，可警方在取证的时候没有遵循既定程序，导致整个案件被彻底推翻。但国内的情况不一样，办案重证据证物，而非办案程序自身。”叹了一口气，宫美珏有些无奈：“从私下又怎么着手呢？”
“根据警务督办的调查，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察，说法完全一致。但有一个例外……”顿了顿，曹国志接着道：“这个案子最初是吕玲玲负责，后来发生了恐怖袭击，吕玲玲入院治疗，就把案子移交给了尚志刚。也就在警务督办去调查之前，吕玲玲转院了，现在竟然没人知道吕玲玲住院在哪里。”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案子是假造的，吕玲玲没有参与。”
“没错。”曹国志点了点头：“这个吕玲玲我多少有些了解，她刚进警队就立了一功，当时还是我颁奖。她是个地道的富二代，家里人全是经商的，完全是因为喜欢制服，这才当了警察。可能正是因为这因素，她做警察非常清正，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她的男朋友李忠伟是特警队的，恐怖袭击刚刚被制止，凌岳就被抓了起来，所以我怀疑这事跟特警队有一定关系。吕玲玲被转院，也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她知道太多，避免跟外界接触。”
“如果这个案子是作假，肯定是通过看守所取到了凌岳的指纹，而抓人又跟特警队有关系……”深吸了一口气，宫美珏困惑的摇了摇头：“那么问题就出来了，这么一个案子，牵扯到了特警队、看守所、缉毒队。这么多部门串联起来，只是为了整治一个小人物，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争风吃醋？”
“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我们看不到的利益因素。”顿了顿，曹国志很小心的提醒道：“宫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
“吕玲玲非常关键，但她眼下不是我负责的警察，我没办法直接把她找出来。”
“我明白。”宫美珏寻思片刻，突然一笑：“你刚才说吕玲玲曾经立功……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办了，曹局长辛苦了。”
曹国志急忙道：“能给宫市长办事，是我的荣幸。”
放下电话，宫美珏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等等……特警队、缉毒队、看守所这三个单位，好像全都是郭玉成的嫡系。”
宫浩言不明就里：“难道是郭玉成要整治凌岳？”
“你知道一个省会城市的警局副局长是个什么概念吗？”没等宫浩言回答，宫美珏接着着说道：“郭玉成绝对犯不上动用庞大的资源，去整治一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小人物，但这个案子如果真的被起底了，却可以用来清算郭玉成！”
宫浩言马上明白了，这个案子可能会成为整顿广厦警界的契机，姐姐肯定是在琢磨政治斗争的套路。
不过他对这些不关心，急忙问：“那我老大怎么办？”
“你去看守所看看这个老大吧，替我传一句话给他……”宫美珏呵呵一笑：“人家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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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浩言抓着凌岳的手，非常郑重的道：“我姐姐让我告诉你人家正道是沧桑！”
宫浩言的神情和语气，简直就是捡肥皂的前奏，凌岳急忙把手抽了回来：“你姐姐到底是什么人？”
宫浩言神秘兮兮的一笑：“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替我谢谢你姐姐。”
“我姐姐吧……”宫浩言长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她好，我觉得她有些变态……”
“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凌岳听到这话就是一愣，怀疑宫浩言姐弟可能有见不得人的爱好。
“她吧，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本来追求的人很多，但这些年来一直单身，估计可能是内心苦闷，就拿我开涮……”宫浩言越说，表情越凄惨：“她待着没事就训我，让我好好学习，你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什么学，再说了，我懂得也不少。”
“你懂得很多？”
宫浩言一瞪眼睛：“当然了！”
“那我考考你。”
“请便。”
凌岳写了几个字，然后给宫浩言看：“嫖昌、觌氅、餮鼗、曩磲、蕤颥、鳎鹕、鲦鲻、耱貊、貘鍪、籴耋、瓞耵。”
宫浩言登时傻了眼，目瞪口呆，凌岳重心长地说：“你看看，是不是除了嫖昌，你什么都不会？你姐姐说的没错，一定要努力学习，加强个人修养，否则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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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回了号子，发现犯人们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齐岳山看到凌岳，马上喊了一声：“你回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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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一些消息，好像是警方有人想要整治你，把你的案子给办成大案子。”顿了顿，齐岳山又道：“兄弟你可要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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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可能的嫌疑对象都已经被排除了，凌岳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的大麻到底怎么来的。
齐岳山见凌岳不出声，哈哈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快出去了。”
“哦？”凌岳望了一眼齐岳山：“那可要恭喜你了！”
“在苦窑里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憋坏了，一帮老爷们互相捡肥皂……”齐岳山长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出去好好玩玩！”
其实，“捡肥皂”这种事只存在互联网上，凌岳在看守所还真没见到这样的事。
不过齐岳山的这番话还是引起共鸣，犯人们纷纷念叨：“我想我媳妇了……”
“我想我家娃了！”
凌岳则想起了张晓薇，轻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并不孤单，想一个人时才孤单。”
“凌岳，等你出去，哥请你好好玩玩。”齐岳山哈哈一笑：“大富豪夜总会我很熟，去了美女随便挑，山哥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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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蹲过苦窑就是兄弟！”齐岳山一拍胸膛：“到时咱们痛快玩上三天三夜，不下不来床就不罢休！”
瘦鸡满脸贱相的道：“此时此刻我想赋诗一首一男二女玩三屁不知四廉五耻六目相视竟七上八下用九种姿势十分大胆。十分九秒射八次虽有七情六欲五禽之心却四次三番让二洞不爽一哄而散。”
“这哪是诗？是对联！”齐岳山哈哈一笑：“哎呀我擦，你个银人，挺有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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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不过我真没贩毒！”凌岳举起右手，非常郑重的道：“我要是碰过毒品就死一户口本！”
“原来是这样。”齐岳山点了一下头：“好，兄弟，我信你，是个爷们！”
“你早该信我了！”
“我走之后，你当心瘦鸡这个人。”
“为什么？”
“关于你被人整治的消息，消息渠道是一样的，我跟瘦鸡其实都知道。”顿了顿，齐岳山接着道：“你没回来之前，我问瘦鸡，可瘦鸡坚决不承认，你觉得瘦鸡为什么要装糊涂？”
“我一时想不到。”
“听着，他可能被人收买了……”齐岳山说到这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凌岳的肩膀：“国家机器整治你，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你最需要当心号子里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谁就会对你下黑手！”
凌岳深深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瘦鸡这个人品行不怎么样，否则不会成为这里的底眼儿，你要当心。”这句话说明齐岳山还真是把凌岳当兄弟了，因为号子里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背后谈论他人是非，一旦传出去，就会引发一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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