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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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双栖蝶□□
满园□□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长相随
在桃花纷飞里，蓦然回神间，轻轻柔柔的歌声铺展在这片天地间。
思衍把每一个字都听得真切，目光沉了下来。
一曲终了，思衍站在树下，花瓣不经意的沾上他的僧袍，他恢复神态，浅浅道来。“阿隐，你年纪还小不适合唱这种歌。”
我才不管适不适合，也只此情此景让我有这心情哼几句，我回到四哥身边，拖着他宽大袖口，仰头问他。“四哥，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吗？”
思衍笑着，略带无奈。“歌喉不错，曲调也新颖，虽然填词过于露骨，可学了古琴？”
我答：“未曾学过。”
四哥便摇头道：“古琴乃陶冶情操之物，尤其适用于你身上，不学可惜了。”
我嬉笑两声。“没学古琴，自学了陶埙，行不行？”
四哥长眉微扬，眼中一闪而过诧异神色，道：“立秋之音，音色幽深、悲凄、哀婉，不适合你的心境。”
我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心境，左右不过随意玩儿玩儿罢了。”
四哥一双墨眸看着我，道。“你平日里看着明朗，但心思极易走极端，尤其遭遇情之一字时便心如死灰。古琴之音宁静泰然，听之祥和喜乐。”
“那我听就行，不一定要会。”
四哥似乎觉得与我说不通，也可能是认同了，两人不再就琴艺问题交谈，他转而问起书法。
“字认得多，写的一般。”其实一般也还是我不好意思实话实说而做的掩饰。
“曾经上巳节三郎君形容六娘子默出的《兰亭集序》挥毫泼墨，不过不是赞扬，而是字面意思。”
苏叶从桃林一边走进来，恰巧听见青隐掩饰她那一笔辣眼睛的书法，考虑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在她身边一辈子，那样就要欣赏一辈子她那笔字，她面无表情的直接戳穿她的话。
思衍闻此言，笑意温和。“既然写的不好，以后我亲自教导你。”
我暗道不好，果然就听见四哥说要教导我。我苦着脸抓他衣袖轻晃，与他商量。
“累手，能不能不学？”
思衍拍拍青隐的手，一副不可商量的样子：“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字必须学好。”
“为什么一定要学？我又不当个大书法家。”与四哥相处几月，虽然深知他有时候不会依我，可我还想再挣扎挣扎。
“因为见字如人。”
哎，古人就这点不好，一个人品行好坏居然看字写的好不好！
下午时分，我们在住持的主持下祭拜过祖母和阿爹供奉在禅院的灵位后才回去，离开时心远小师父和那个带路的小和尚还依依不舍的送了好长一段路。
因为有来时乘车的经验，回去时我多少能找到点不受罪的方法，是以回去时，我一路都掀帘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马车摇摇晃晃的，越来越远离禅院。迎着夕阳，我看见四哥身上仿佛镀了层金光，橘黄色的，温暖的很像很久以前祖母身上。
我欣赏了会儿夕阳美景从远处收回目光，不经意看见一个白皙圆润的后脑勺，惊得我问四哥。
“四哥去一趟禅院还把头剃了一遍？”
我记得来时四哥头上有浅浅的青色，可见头上长了一点头发，怎的到禅院就剃了？
思衍赶着马小心的绕开路上一个土坑，才头也不回的说。“长起来了，顺便就剃了，这样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四哥长这么俊俏，要是和那些郎君一样有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女郎！”想起我们在禅院下车时，周围就有好几个小姑娘红着脸偷看四哥的画面。
虽然四哥一双眼睛轮廓生得不好，可眼中流露而出的神情专注，再加之一对长眉入鬓很巧妙的衬托的他双眼深邃。早就说过姚家男子面皮生得好，其他几个十五六岁年纪尚且一副典型的小白脸相，四哥却因为母亲是北方人的缘故，早早的就显露出高大挺拔的身姿。以前听说检验美人是真美还是假美的方法就是看他光头时还美不美，此刻身边就有一位光头美人，我深觉那句话有道理。
真不能想像如此独特的四哥留长发是什么样子？
我幻想着四哥一头飘逸长发被风轻轻吹起，然后站在湖边、树下、花旁，倾城一笑！
“阿隐希望四哥蓄发吗？”思衍用眼角余光看见青隐一脸向往的神情，突然觉得其实长发也没有那么麻烦。
一听四哥这话里意思，我想也不想的答：“自然是希望的，西晋有美男子潘安，每每空车出门回家时满载而归，多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
“羡慕他不花钱还有吃不完的水果，只要他的美貌一天不衰败，一天就有水果吃。”
“歪理邪说，也只是民间故事。”
好吧，这时候潘帅哥掷果盈车的故事还没那么出名。
“从现在开始，我也蓄发。”
“哦耶，太棒了！”简直太兴奋了，我似乎看见在将来我和四哥招摇过市时，一手拿桃一手拿梨，啃一口扔一个的日子。
思衍看一眼小丫头高兴地跳起来的样子，也笑起来。
三年后，七月荷花别样红。
小慎园的池子里终于铺满一层绿色，点点粉红点缀其中。
苏叶指挥着两个新挑来的丫鬟摘荷花一边看着院里进来的两个小祖宗。
一名上身着橘红色绣绿荷小衫、下身穿浅碧色襦裙约模十三四岁的少女带着另一个穿一套鹅黄衫裙绣墨兰的姑娘走过落满了紫薇花的鹅卵石小路，两人头戴鲜花，缠枝滚边的裙裾从雪白的小石子上迤逦而过，又将一地均匀落花拂乱。两人施施然而来仿佛一道微风，吹散那余夏的烦躁，让原本专心摘花的小丫鬟看得满目惊艳。也不知是惊艳于那五娘子的活泼灵动还是六娘子的清丽绝伦，抑或是漫天粉紫色中两人相得益彰的风姿。
“六娘子。”
院中的苏叶快步走过来。明明挺清秀的一张小脸面无表情，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黄衫女子。
也才几年时间，苏叶却感觉恍如隔世，犹记得曾经痴痴傻傻的小人儿，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眼睛盈盈如水，无辜中又添了几分狡黠，肌肤白皙润泽，樱桃般的嘴唇微微上扬，虽眉间清丽，但五官极为精致身姿也是江南女子的扶风弱柳，这使她看起来娴静祥和。
等苏叶走近，我才问她。“可是摘好了？可有损坏到岸边水仙？”
“奴婢们很小心，没有伤到。”
“妹妹可别操心这些了，难得你那弟弟不缠着你，咱们好好说说话。我攒了好多话等着和你说呢！”姚青苗早就快憋死了，她生来一个话唠性子，一天不说话就难受，偏生二房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好在她还有最爱的妹妹愿意听她说话。但是，自从两年前那个秋天，妹妹添了一个弟弟后就没多少时间陪她说话了。
“别急，今天我不用被逼着写字，可以多陪你一会儿。”我拍拍五姐的手臂，微笑道。
姚青苗有些惊喜的叫出声。“真的！你那四哥今天不逼你练字了？”
“阿隐，原来你练字一直是被逼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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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长相随
在桃花纷飞里，蓦然回神间，轻轻柔柔的歌声铺展在这片天地间。
思衍把每一个字都听得真切，目光沉了下来。
一曲终了，思衍站在树下，花瓣不经意的沾上他的僧袍，他恢复神态，浅浅道来。“阿隐，你年纪还小不适合唱这种歌。”
我才不管适不适合，也只此情此景让我有这心情哼几句，我回到四哥身边，拖着他宽大袖口，仰头问他。“四哥，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吗？”
思衍笑着，略带无奈。“歌喉不错，曲调也新颖，虽然填词过于露骨，可学了古琴？”
我答：“未曾学过。”
四哥便摇头道：“古琴乃陶冶情操之物，尤其适用于你身上，不学可惜了。”
我嬉笑两声。“没学古琴，自学了陶埙，行不行？”
四哥长眉微扬，眼中一闪而过诧异神色，道：“立秋之音，音色幽深、悲凄、哀婉，不适合你的心境。”
我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心境，左右不过随意玩儿玩儿罢了。”
四哥一双墨眸看着我，道。“你平日里看着明朗，但心思极易走极端，尤其遭遇情之一字时便心如死灰。古琴之音宁静泰然，听之祥和喜乐。”
“那我听就行，不一定要会。”
四哥似乎觉得与我说不通，也可能是认同了，两人不再就琴艺问题交谈，他转而问起书法。
“字认得多，写的一般。”其实一般也还是我不好意思实话实说而做的掩饰。
“曾经上巳节三郎君形容六娘子默出的《兰亭集序》挥毫泼墨，不过不是赞扬，而是字面意思。”
苏叶从桃林一边走进来，恰巧听见青隐掩饰她那一笔辣眼睛的书法，考虑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在她身边一辈子，那样就要欣赏一辈子她那笔字，她面无表情的直接戳穿她的话。
思衍闻此言，笑意温和。“既然写的不好，以后我亲自教导你。”
我暗道不好，果然就听见四哥说要教导我。我苦着脸抓他衣袖轻晃，与他商量。
“累手，能不能不学？”
思衍拍拍青隐的手，一副不可商量的样子：“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字必须学好。”
“为什么一定要学？我又不当个大书法家。”与四哥相处几月，虽然深知他有时候不会依我，可我还想再挣扎挣扎。
“因为见字如人。”
哎，古人就这点不好，一个人品行好坏居然看字写的好不好！
下午时分，我们在住持的主持下祭拜过祖母和阿爹供奉在禅院的灵位后才回去，离开时心远小师父和那个带路的小和尚还依依不舍的送了好长一段路。
因为有来时乘车的经验，回去时我多少能找到点不受罪的方法，是以回去时，我一路都掀帘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马车摇摇晃晃的，越来越远离禅院。迎着夕阳，我看见四哥身上仿佛镀了层金光，橘黄色的，温暖的很像很久以前祖母身上。
我欣赏了会儿夕阳美景从远处收回目光，不经意看见一个白皙圆润的后脑勺，惊得我问四哥。
“四哥去一趟禅院还把头剃了一遍？”
我记得来时四哥头上有浅浅的青色，可见头上长了一点头发，怎的到禅院就剃了？
思衍赶着马小心的绕开路上一个土坑，才头也不回的说。“长起来了，顺便就剃了，这样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四哥长这么俊俏，要是和那些郎君一样有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女郎！”想起我们在禅院下车时，周围就有好几个小姑娘红着脸偷看四哥的画面。
虽然四哥一双眼睛轮廓生得不好，可眼中流露而出的神情专注，再加之一对长眉入鬓很巧妙的衬托的他双眼深邃。早就说过姚家男子面皮生得好，其他几个十五六岁年纪尚且一副典型的小白脸相，四哥却因为母亲是北方人的缘故，早早的就显露出高大挺拔的身姿。以前听说检验美人是真美还是假美的方法就是看他光头时还美不美，此刻身边就有一位光头美人，我深觉那句话有道理。
真不能想像如此独特的四哥留长发是什么样子？
我幻想着四哥一头飘逸长发被风轻轻吹起，然后站在湖边、树下、花旁，倾城一笑！
“阿隐希望四哥蓄发吗？”思衍用眼角余光看见青隐一脸向往的神情，突然觉得其实长发也没有那么麻烦。
一听四哥这话里意思，我想也不想的答：“自然是希望的，西晋有美男子潘安，每每空车出门回家时满载而归，多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
“羡慕他不花钱还有吃不完的水果，只要他的美貌一天不衰败，一天就有水果吃。”
“歪理邪说，也只是民间故事。”
好吧，这时候潘帅哥掷果盈车的故事还没那么出名。
“从现在开始，我也蓄发。”
“哦耶，太棒了！”简直太兴奋了，我似乎看见在将来我和四哥招摇过市时，一手拿桃一手拿梨，啃一口扔一个的日子。
思衍看一眼小丫头高兴地跳起来的样子，也笑起来。
三年后，七月荷花别样红。
小慎园的池子里终于铺满一层绿色，点点粉红点缀其中。
苏叶指挥着两个新挑来的丫鬟摘荷花一边看着院里进来的两个小祖宗。
一名上身着橘红色绣绿荷小衫、下身穿浅碧色襦裙约模十三四岁的少女带着另一个穿一套鹅黄衫裙绣墨兰的姑娘走过落满了紫薇花的鹅卵石小路，两人头戴鲜花，缠枝滚边的裙裾从雪白的小石子上迤逦而过，又将一地均匀落花拂乱。两人施施然而来仿佛一道微风，吹散那余夏的烦躁，让原本专心摘花的小丫鬟看得满目惊艳。也不知是惊艳于那五娘子的活泼灵动还是六娘子的清丽绝伦，抑或是漫天粉紫色中两人相得益彰的风姿。
“六娘子。”
院中的苏叶快步走过来。明明挺清秀的一张小脸面无表情，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黄衫女子。
也才几年时间，苏叶却感觉恍如隔世，犹记得曾经痴痴傻傻的小人儿，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眼睛盈盈如水，无辜中又添了几分狡黠，肌肤白皙润泽，樱桃般的嘴唇微微上扬，虽眉间清丽，但五官极为精致身姿也是江南女子的扶风弱柳，这使她看起来娴静祥和。
等苏叶走近，我才问她。“可是摘好了？可有损坏到岸边水仙？”
“奴婢们很小心，没有伤到。”
“妹妹可别操心这些了，难得你那弟弟不缠着你，咱们好好说说话。我攒了好多话等着和你说呢！”姚青苗早就快憋死了，她生来一个话唠性子，一天不说话就难受，偏生二房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好在她还有最爱的妹妹愿意听她说话。但是，自从两年前那个秋天，妹妹添了一个弟弟后就没多少时间陪她说话了。
“别急，今天我不用被逼着写字，可以多陪你一会儿。”我拍拍五姐的手臂，微笑道。
姚青苗有些惊喜的叫出声。“真的！你那四哥今天不逼你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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