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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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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里,除了去族学,我便喜欢在秋先生的药庐呆着了。

    我与秋先生聊的投缘,不知道为什么与秋先生说什么都没有顾忌,我不怕他听不懂,也不怕被他知道什么把我当妖怪降了。在祖母面前我尚有几分掩饰,对秋先生似乎就像他原本就知道我的来历。

    某日,阳光正好,四姐在药房研磨草药,表弟在院里练剑,我与秋先生在下棋。下着下着就聊到了秋先生的风花雪月上,当时我双眼放光的盯着他,问他的恋爱史,一问一答好不融洽。

    我落下一枚子掐断他即将连成五颗的棋路,边问他。“你什么时候遇见那个姑娘的?”

    秋先生状似回忆了下,答。“十五年六个月三天五个时辰半刻钟前。”

    这波浪得,上天了,要是这时代有未来那个秒表他怕要把有效时间记到秒的小数点后面两位数。

    虽然对他这装叉的深情不感冒,我还是很好奇道士的心动历程的,于是继续说。

    “你果然六根不净,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人家风花雪月了。”

    他盯着我的脸,高深道。“你懂什么?”

    好吧,没谈过恋爱的我什么都不懂,怕他就此打住不说,不由摆手急忙狗腿的讨好。“一时嘴快,瞎说了大实话。我其实是想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挺唯美的,哈哈!”

    秋先生似乎被我的狗腿给捧得飘飘然了,陶醉了下才说。“我遇见她的时候正值青春年少。”

    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嗯,十来岁,年少是年少,青春怕是勉强了点。

    他似乎看出我内心所想,淡淡的继续说。“我今年四十有一,相遇那年她十九,我年廿五。”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皮,怀念道。“我一直想保持住初遇她那年的样子,不过岁月不饶人,还是老了。”

    我感觉额角青筋直跳,体内的洪荒之力几欲压制不住,闭了几息眼睛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神棍、骗子。”

    秋先生诧异的道。“我怎么神棍,骗子了?”

    我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脸,做茶壶状。“我一直以为你才二十几岁,哪知道你原来是跟老黄瓜,白瞎了我对你的崇拜。”

    秋易呆了呆,一时对青隐的话没能理解,等他通透的理解了青隐人已经气呼呼的走了。

    此后,我喊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骗子,秋先生每次都拒不应声,同时也觉得被叫骗子很没有面子,于是他就每次都提出抗议,但每次都抗议无效。

    秋易觉得五子棋太简单,下着无趣,某天随手扔了本书出来,让青隐看看后再找他玩儿。

    书是本破书,不是竹简,秋先生常年在外漂泊,为了携带方便他都是用的纸质书,自己装订成册用麻线粗糙的缝一起。

    不是棋谱,是一本类似易经的书。里面记载了一些阵法,还配有文字注解。

    我惊讶的翻看了两页后,问秋先生那是不是传说中的八卦阵法,可用于行军打仗的。

    秋先生当时很高兴,夸我识货,还叫我赶紧学了就能玩儿稍微高深点的棋了。

    好吧,为了高深的棋我开始认真的早就那本八卦阵,看了两天摸了门路,觉得那八卦阵就是算数,掌握规律后再看阵法也就容易多了。

    然后,就和秋先生在棋盘上玩儿起了攻防游戏,棋子代表士兵,棋盘就是战场。我毕竟只是初学,和秋先生玩儿不管是攻还是守总是很快惨败。而我输了当然得找回场子,而我找回场子的方式就是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唤他老骗子,气得秋先生炸毛。

    有天秋先生打算对老骗子一事进行打击报复。策划了很久,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主动找我闲聊,就我未来夫家的问题进行了全方面讨论。

    秋易和蔼的问道。“你对你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我扶着下巴,想了想说。“长得好看,有钱,还得社会地位高,要不见人就跪,太吃亏,最重要是听话。”

    秋先生终于找到打击的机会了,当即啧啧两声道。“依贫道看,你这一生于婚嫁上怕是艰难。”

    这话让我思索下,按秋先生以往对困难程度的用词用量,这艰难怕就和嫁不出去差不多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作两袖清风潇洒状,豪迈道。“那就真跟了你这老骗子,拜你家道观,做个美貌的道姑去。”

    “别,就你这说话气人的情况,我怕我的徒子徒孙死一道观。”他想象了下那场景颇不能接受,便想甩锅,假装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去当尼姑呢?”

    我抬手摸了摸满头柔顺的长发,说。“光头,不好看。”

    那日与秋先生谈过后我固执的又喊了他两个月神棍骗子,然后那厮无耻的去祖母跟前告状了。

    我一直以为此后生活便是岁月静好,哪知祖母自妙智庵回来后便身子不大好,常常虚乏,我以为她只是年老精力不好才总是休息。直到冬天时,祖母生了一场风寒直接严重到缠绵病榻。

    这风寒来势汹汹,短短几日时间已经让祖母行销立骨,行将就木的憔悴。秋先生日日到正房为祖母诊脉,如此过了整个冬季祖母才稍有起色,开始与我们几个小辈说笑。

    秋先生说,祖母只是普通的年老体衰,仔细将养再活几年不成问题,我便也就稍稍安了新,不过还是每天用很长时间来陪伴在祖母身边。

    转眼两载春秋已过,今年才刚进入冬季,祖母再次病倒了。比前两年严重很多,躺在床上不停的说胡话还伴随着偶尔撕心裂肺的咳嗽。我就守在祖母床边,看着祖母受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就突然怨恨老天爷为何人要经历生老病死,生死别离。

    秋先生不在,几天前收到大伯父来信,阿爹在前往西南道途中遇当地土匪被砍成重伤,人虽然已经被救回黔洲府,可当地医者只能勉强续命并不能救治。秋先生在我们的请求下远赴黔洲救人。

    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谁也不会想到,秋先生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就病重。

    东启开国,武德帝力排众议开设科举制,选拔寒门子弟始。江南医药世家的姚家除了姚三爷,姚家子弟更偏向于科举为官,于医道已经渐渐成倾颓之势,而相反在官场却是日渐高升。

    如今姚家医术最厉害的秋先生与姚三爷都在外,祖母病情着急,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在最凶险时,四姐青禾站了出来,十来岁的小姑娘沉着冷静的问诊,与家医讨论药方,有条不紊的对祖母进行救治。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救治,祖母病情总算稳定,能安然的躺在床上听我们说话。

    一屋子的人陆续出去,祖母吩咐艾叶把我也带走留下大伯母和二伯母说话,乌嬷嬷将隔扇关严,在外面只能隐约听见有大伯母二伯母低低应答的声音,却听不清祖母说了什么。

    门外兄长们已经离开,四姐辛苦这么多天也被送回去休息了。只有表弟罗伯庸和五姐还在,我走去牵起一个最温柔的笑看着他们。

    罗伯庸低头看一眼现在已经没自己高的女孩儿,尽量放柔的语气,轻声道。“别笑,像哭。”声音几不可闻,可我却因为离得近听清了,嘴角垮下来。

    姚青苗虽然平日里咋呼,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妹妹担心祖母,她在这时也只是凑过去伸出胳膊抱了抱妹妹,便什么话也不说了。她敏感的觉得这个时候安静的陪伴比她出一百个糗来逗妹妹更有效。

    一刻钟后,大夫人二夫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乌嬷嬷站在内室唤青隐进去。

    我看着大伯母与二伯母出门来相互告别一声分头离去,才看一眼五姐和表弟,让他们都先回去才一个人去找祖母。

    老人家躺在床上,慈爱欢喜的看着我走进去,待我走到近前才轻声说。“我们安儿这几天辛苦了,瞧瞧都瘦了。”

    我笑笑,努力俏皮说。“哪有,依然白白胖胖呢。”

    听着青隐说自己胖,老太太便笑。明明孙女以前瘦瘦小小的一只,这几年才稍微养的匀称点,就这样也实在说不上胖。就现在这样刚刚好,不胖也不瘦,很漂亮的小姑娘,有她娘当年第一美人的风范。只是,这样漂亮的小姑娘谁能护得住她,谁能护住她不叫她走她娘的老路呢?

    老太太依然和孙女说了会儿话就休息了,乌嬷嬷在送走青隐后关了门窗回到床前。

    老太太睁开一双灰白的眼睛,清醒的看着乌嬷嬷,显然是根本没睡着的。

    “乌嬷嬷,我是没多少时间了,我走了不知道谁还能保护安儿。虽说还有她阿爹能护着,可我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多半会有心无力。这几天我思来想去,心里倒是想起一人,可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老太太因为说了太多而呼吸急促的样子,乌嬷嬷通红着双眼,扑通跪在床前,哽咽着说。“奴婢相信老太太给小娘子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还请您安心养病,小娘子还有奴婢呢,再不济也还有安国公府”

    老太太点点头,看着乌嬷嬷。“你先起来,听我说。”

    乌嬷嬷曲奇双腿,趴在床边,为老太太顺了顺气您说。奴婢都听着。”

    “那个人我已经让老大家的去接了,他心思虽莫测,可据方丈说,他聪慧异常且心志坚定。而且这几年他对安儿的上心你也看在眼里,若能得他庇佑当是极好的。只是,若我当真熬不过去,你一定看着他,一生不许他带安儿去京城。”

    乌嬷嬷用力点着头奴婢一定看着那个人。”

    姚老太太放心了,仿佛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叹出一口气。“哎,那麻烦你去准备笔墨吧,趁现在还清醒着,把该安排的安排了。”

    大房那边,大夫人与温氏分头回去,刚进院门就瞧见女儿与庶女在院子里等着,像专门等自己一样。

    于氏见儿子不在,便询问姚黄道。“你二哥去哪里了?”

    姚黄稍迟疑不知道要不要说,见姚黄的神色于氏哪有不明白的,转了脸就去问姚青采。

    “郎君哪里去了?”

    姚青采面色一白,只能垂着头,温顺回答。“回母亲,好像出府了。”

    “混账,她祖母都病了还往外跑,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这时候多好的讨好老太太的机会,他去给我往外跑。”于氏发了几句儿子的牢骚,又看见庶女在跟前,不由得迁怒。“你怎么当妹妹的,不知道拦住他吗?整天就知道自己在老太太跟前晃,我大房养你来干什么的。”

    是啊,她姚青采在大房是个什么位置呢,明着是主子,可在嫡母眼里也只是那两兄妹的丫鬟而已。凭什么她自己儿子不争气就要她这个庶妹来拦着?凭什么她自己女儿不迁怒就来迁怒她一个庶女?可恨的是自己这时候还得忍着,什么也不能说,还要陪着笑脸说一句,母亲教训的是。是什么?是自己的错吗?

    呵呵,简直讽刺!

    见姚青采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后,姚黄才在一边撇撇嘴才和于氏说道:“母亲,祖母留下您说了什么?”

    于氏简直是觉得女儿不懂看人脸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狠狠瞪了一眼姚青采才说。“这事你别问,总之老太太现在想一家团圆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呢。”于氏顿了顿,教训女儿。“你祖母病糊涂了,你可得给我机灵点,常去陪伴她,别事事都让六丫头抢了先。”

    姚黄立马点头答应就要带着姚青采去正房被于氏喊住说老太太已经休息,两人才转道回了自己院子。

    于氏看女儿走远才叫来小厮去寻姚青桓回来,而她自己则乘了马车出门一路往妙智庵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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