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孔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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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出了森林的松软泥地就几乎消失了，好在没有岔路，康远小心听着动静往前追赶。追到一个拐角，前面有了声响，康远伏低身子探头看去。
两个佩刀男子正在前面避风处交谈，其中一人手上提的斗笠蓑衣还在往下嘀嗒着水滴，独独不见小旋身影。
待那蓑衣男子偶一抬头，康远却觉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雨淋过的山地有些松动，他却是一不小心碰着了脚边石子。
那二人警惕看来，康远拔腿就跑，却听身后风声传来，肩头一紧就被抓了过去，扳正康远面孔后，那提着蓑衣的男子却是笑道：“没事没事，是上次我救那娃儿。”
康远自然猜到这该是救他出坑那两兄弟之一，却不知是文武双全哪一个。
“娃儿你在这里做啥？”另一人疑惑问道。
“我来找舍妹李默旋，请问两位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康远盯着对方眸子。
问话之人不搭话，只是看向蓑衣男子。
蓑衣男子笑言：“那你是被李队正收为义子了？恭喜恭喜。只是别说小旋，这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冯兄你可放心巡哨。”最后一句话倒是跟那问话人说的。
康远看其表情不似作伪，心中略微一宽。他一直也没机会进到矿谷感谢对方，这就行了个礼：“那日多谢尊驾搭救，有事但凭吩咐。还得劳问一句，那另两人又是何人？”
蓑衣男子被他逗乐了：“娃儿文绉绉的这么客气，我叫张文全，当日在场的还有舍弟武全和孔老八那个滑头。不过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孔老八心心念念想问你个事，我们又没到时间出谷，些许小事不敢烦劳李队正，刚好你来了，不如跟我走上一趟？”
康远忧心小旋，本也要顺路走上一遭，也就答应了。张文全和那冯姓男子别过，兴致勃勃在前面引路。路上聊天得知，自从上次脱逃事件发生后，屯田队巡哨范围已经扩大到了野丘林这边，中间提到小武，张文全也是一阵唏嘘。
直到那寸草不生的空地，康远也没找见小旋，只好先跟着张文全往那土墙正门走去。来到土墙跟前，他这才直观地感受到了高度，大约有前世三层楼那般高，正面一扇厚重木门，张文全站在跟前冲着箭塔上的岗哨打了个唿哨，对了个口令，门这才缓缓打开。
进去木门，里面还有一个内门，两门之间，左右都是夯实的土道。张文全先是悄声跟康远打招呼：“娃儿，我带你去见孔老八，等下见着其他那些凶神恶煞的罪民都不必害怕，有我在，他们不敢造次。说起这孔老八，也算是这帮人里的奇人，听说是给人探矿坏了权贵祖脉给弄进来的，要不是给咱矿上做了些好事，想问的事情又和矿上有些关系，等闲我也不会拉着你走这一遭。”
康远点头示意明白。张文全满意地带着他越过内门向里走去，一路上康远看到不少面目或生硬或阴森的光头汉子扛袋推车，大多衣衫褴褛带着脚镣，个别人和那杜飞一样琵琶骨上穿着铁链，没有一个人好奇看他们一眼。倒是中间一段路，见有人经过，几个衣着尚新的罪民好奇抬头望了一眼，慢了些动作，身后监工立刻大声催促起来。罪民里一个矮个儿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冲着监工喊道：“催什么催，老子看下热闹也不行？”这矮个儿脸上一大片狰狞的烧伤痕迹，肩头很宽，胳膊肌肉暴突，一看就是个会惹事的主儿。几个监工眼神一对，拿着鞭子冲上来就胡乱抽开，矮个儿开始还挡了几下，架不住人多而且脚部受限，没等同伙上来帮忙就已被打倒在地，身后背着的袋子甩落下来，里面的矿石撒了一地。
张文全看来是个小头目，连忙撇下康远上前处理了一番。殊不知康远心中已掀起了浪，就那矿石掉落一地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嘀嗒响了一声。看无人注意这边，他缓缓弯腰，快快拾起了一小块，小心掖到怀里。
半刻钟工夫，罪民运输队伍又重新运作起来，张文全回来只是抱怨：“新送来一批，真不懂规矩。”
两人去那角落，远远见了几人正在给一窝棚上面铺设柴草，一个黑脸胖老头踩着一双脏到失了底色的鞋老远迎了过来，喊道：“什长有事？”待看到康远，眉目间有些喜色：“你不是上次那娃儿，来来来正好有事问你。”
“待遇不错啊，孔老八你这又立功了，给你翻修窝棚呢？”张文全挤眉弄眼：“快赶上我们营房了。”
“托什长的福，些许功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孔老八连连摆手：“哪里比得上你们那条件。”话虽这么说，可他眼里还是骄傲的，骄傲背后还有一种热切，这热切对着康远而去，迫得他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缩了缩臀。
“谢孔老救小子一命。要问什么请尽管问。”无论如何，康远确实是心里感激这几人把他救出生天，这也是他答应过来一趟的重要原因。
孔老八搓了搓手，四周扫了一圈，这才低声问道：“娃儿，救你出来那地儿你还记得吧，照我的独门勘探法探出来是一片富地，怎的实际开挖却成了半个子儿没有的废地？当日除你之外，可有他人在场？做了什么手脚？”
康远听他二人解释半天方才明白，那日文武双全两兄弟受命监管协助孔老八去寻找新的矿点，路过别处时孔老八远远听到呼救，拉着二人赶了过去。救人没耽误事儿，事毕他们三个继续工作，偶然发现救人上来这坑洞是个小型矿点，也算好人好报，只是当晚回去一共上报了两小一大三个矿点，隔天一小一大挖开来都没问题，就这个掘地三尺也没出货。这孔老八号称“无孔不入”，生平自负勘探水平天下无双，得到反馈后当场受到暴击，绝不接受失败，左思右想不通，这才有此一问。
康远心中明白定和那神秘空间有些关系，可实话说不得，只好给这孔老八一个挫折。
我也是为了你好，挫折是进步之母啊。康远心中叹息，脸上摆出懵懂：“小子也不知道，定是那想要害我的大恶人搞的鬼。除了那两人外，再无别人。”
孔老八早已听闻整件事情，对那杜飞小武两人知根知底，闻言脸色一垮，挣扎好久这才有些萧索对那张文全道：“什长以后且唤我孔老九吧。”
张文全奇道：“这是为何？”
孔老八面带悲怆：“平生失手八次，这回第九。”
张文全大笑出声，康远觉得这事牵扯到人家职业信誉还是说清楚些好，当下铿锵有力发话：“孔老，当时还有一人！”
“谁！”孔老八点五目露精光。
“舍妹李默旋。”康远很诚恳。
“走好，小老儿不送了。”孔老九本来胡子翘起已经做了个“gun”的唇形，想想人在屋檐下，还是低了头。
张文全在营房找了半天没找到他弟，康远也就作罢，让他帮忙致谢。等文全送他出门的时候，康远突有一问：“文全叔，我们这里挖的什么矿？”
张文全想也没想就抢答：“不就是时砂矿。李队正没跟你提起么？”
回去的路上，心忧小旋安危，康远一刻不停。等他冲到家门口，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蹭蹭被撞退两步。就见那大力旋喜滋滋上来扶他：“二兄我正要去找你回来吃饭，今天给你加了些肉食呢。”
康远问了一声，小旋答说本只想淋那天水试试，淋了一笑会儿看五阿婆自己一个人在门口掀缸盖，就去帮着掀了下，再进屋陪着多说了会儿话，忘了时间。康远先是暗骂自己找人不用喊的，再看她模样确实没淋什么雨，衣裳还是早上那身，无非有些湿痕，怕她受凉，还是摸了摸她额头，温度正常，等等，有点高了，等等，怎么还红了？
吃饭不谈，下午康远又练了五六遍军道拳，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打错了，看得李金标连连摇头，出声指点数次。好容易捱到晚上大家睡熟了，康远悄悄下床，找了个安静地方，伸手去掏怀中那小矿石，只掏出来一手还暖着的碎屑。
借着月光，他仔细观察那碎屑，再想到上午孔老九问他那问题，料想进那神秘空间的关键点怕就着落在这时砂矿上了。
接下来又是习武场练功的日子，其他孩子们每日除了修习一套大风掌法，就是打坐吐纳引气，偶尔分队对垒。进度最快的程度已经练上了武器，一把寒光闪闪的短矛，看得别人很是羡慕。程师傅有几次扫到康远打拳，脸上总算挂了些笑意。
下一个休日，李金标一早掀开门帘，康远已经提了个包裹站在了堂屋。李金标顿了顿问：“有事”
“义父，我能不能跟你上山，上次没见到武全叔，少了当面感谢，心里有些不安。”康远恳求道。
李金标觉得记恩不是坏事，也就带上了他。路上遇见一波巡逻队，李金标交待了几句，待两人到得矿区，箭塔上的火把还亮着。进门后，李金标自去办事，让康远自己去营房找人。
康远见了文武双全兄弟俩，取出包裹里吃食感谢一番，还是那句日后有事尽管招呼。两人笑笑不以为然。上午又是文全巡哨，康远就央武全带着四处转转。
武全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从营房出来带着康远四处溜达，或许是怕麻烦，也没有往中间罪民聚集的空地去，直接领进了土墙夹层里。康远脑海里一直没有听到那嘀嗒声，暂时没辙，先转着再说。
土道十分干净，像是经常清扫，内侧墙厚到居然开出了好些格子房来，敞开或半闭的门里有人处理着各种杂务，只是墙上也无木牌之类标识，看不出来都是什么地方。走到拐角处，有一间大门锁闭的格子房，味道有些古怪，门下还有开口，康远不由得凑近多看了几眼，没觉着什么特殊。就这一会儿，闷头走路的武全已经过了拐角，康远拉下了一点距离，正要赶上，那门下开口突兀伸出了一只肌肉虬结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康远有个好处，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淡定道：“谁？做什么？”
那手紧了紧：“你们这些杀胚，拿些吃食来，老偷儿熬不住了。”旋即又道：“你不是他们的人”
康远包裹里除了给文武双全谢礼的吃食外，起早没吃饭，留了些路上吃的干粮，看手臂听口音应该是上次闹事那矮个子，好歹因为他康远才得了那矿石，也就不耽搁，取出干粮来往那手上一拍。那手要攥那干粮，自然松了他的脚。他也不回话，追那武全去。
武全走得远了，没见着这出，估计这闷货当自个儿在竞走，弄得康远很没脾气，追上后再走一阵，康远估计他俩已经占领了大王村运动步数封面，这才脱口试探：“武全叔，这里太憋，出去走走吧？”
武全回头看他，还是一言不发，表情倒是灵动起来，一副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带你去了这里我也走够了好不好的神色。康远卒。
两人到外面空地上走了一遭，几次路过正在运送矿石的罪民，康远都特意凑近一些，果然每次脑海里都有嘀嗒声响起。康远心中大定，心情大好，拉着武全去好好骚扰了一番孔老九，这才回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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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蓑衣男子偶一抬头，康远却觉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雨淋过的山地有些松动，他却是一不小心碰着了脚边石子。
那二人警惕看来，康远拔腿就跑，却听身后风声传来，肩头一紧就被抓了过去，扳正康远面孔后，那提着蓑衣的男子却是笑道：“没事没事，是上次我救那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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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你在这里做啥？”另一人疑惑问道。
“我来找舍妹李默旋，请问两位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康远盯着对方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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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男子笑言：“那你是被李队正收为义子了？恭喜恭喜。只是别说小旋，这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冯兄你可放心巡哨。”最后一句话倒是跟那问话人说的。
康远看其表情不似作伪，心中略微一宽。他一直也没机会进到矿谷感谢对方，这就行了个礼：“那日多谢尊驾搭救，有事但凭吩咐。还得劳问一句，那另两人又是何人？”
蓑衣男子被他逗乐了：“娃儿文绉绉的这么客气，我叫张文全，当日在场的还有舍弟武全和孔老八那个滑头。不过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孔老八心心念念想问你个事，我们又没到时间出谷，些许小事不敢烦劳李队正，刚好你来了，不如跟我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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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木门，里面还有一个内门，两门之间，左右都是夯实的土道。张文全先是悄声跟康远打招呼：“娃儿，我带你去见孔老八，等下见着其他那些凶神恶煞的罪民都不必害怕，有我在，他们不敢造次。说起这孔老八，也算是这帮人里的奇人，听说是给人探矿坏了权贵祖脉给弄进来的，要不是给咱矿上做了些好事，想问的事情又和矿上有些关系，等闲我也不会拉着你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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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不错啊，孔老八你这又立功了，给你翻修窝棚呢？”张文全挤眉弄眼：“快赶上我们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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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八搓了搓手，四周扫了一圈，这才低声问道：“娃儿，救你出来那地儿你还记得吧，照我的独门勘探法探出来是一片富地，怎的实际开挖却成了半个子儿没有的废地？当日除你之外，可有他人在场？做了什么手脚？”
康远听他二人解释半天方才明白，那日文武双全两兄弟受命监管协助孔老八去寻找新的矿点，路过别处时孔老八远远听到呼救，拉着二人赶了过去。救人没耽误事儿，事毕他们三个继续工作，偶然发现救人上来这坑洞是个小型矿点，也算好人好报，只是当晚回去一共上报了两小一大三个矿点，隔天一小一大挖开来都没问题，就这个掘地三尺也没出货。这孔老八号称“无孔不入”，生平自负勘探水平天下无双，得到反馈后当场受到暴击，绝不接受失败，左思右想不通，这才有此一问。
康远心中明白定和那神秘空间有些关系，可实话说不得，只好给这孔老八一个挫折。
我也是为了你好，挫折是进步之母啊。康远心中叹息，脸上摆出懵懂：“小子也不知道，定是那想要害我的大恶人搞的鬼。除了那两人外，再无别人。”
孔老八早已听闻整件事情，对那杜飞小武两人知根知底，闻言脸色一垮，挣扎好久这才有些萧索对那张文全道：“什长以后且唤我孔老九吧。”
张文全奇道：“这是为何？”
孔老八面带悲怆：“平生失手八次，这回第九。”
张文全大笑出声，康远觉得这事牵扯到人家职业信誉还是说清楚些好，当下铿锵有力发话：“孔老，当时还有一人！”
“谁！”孔老八点五目露精光。
“舍妹李默旋。”康远很诚恳。
“走好，小老儿不送了。”孔老九本来胡子翘起已经做了个“gun”的唇形，想想人在屋檐下，还是低了头。
张文全在营房找了半天没找到他弟，康远也就作罢，让他帮忙致谢。等文全送他出门的时候，康远突有一问：“文全叔，我们这里挖的什么矿？”
张文全想也没想就抢答：“不就是时砂矿。李队正没跟你提起么？”
回去的路上，心忧小旋安危，康远一刻不停。等他冲到家门口，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蹭蹭被撞退两步。就见那大力旋喜滋滋上来扶他：“二兄我正要去找你回来吃饭，今天给你加了些肉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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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是习武场练功的日子，其他孩子们每日除了修习一套大风掌法，就是打坐吐纳引气，偶尔分队对垒。进度最快的程度已经练上了武器，一把寒光闪闪的短矛，看得别人很是羡慕。程师傅有几次扫到康远打拳，脸上总算挂了些笑意。
下一个休日，李金标一早掀开门帘，康远已经提了个包裹站在了堂屋。李金标顿了顿问：“有事”
“义父，我能不能跟你上山，上次没见到武全叔，少了当面感谢，心里有些不安。”康远恳求道。
李金标觉得记恩不是坏事，也就带上了他。路上遇见一波巡逻队，李金标交待了几句，待两人到得矿区，箭塔上的火把还亮着。进门后，李金标自去办事，让康远自己去营房找人。
康远见了文武双全兄弟俩，取出包裹里吃食感谢一番，还是那句日后有事尽管招呼。两人笑笑不以为然。上午又是文全巡哨，康远就央武全带着四处转转。
武全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从营房出来带着康远四处溜达，或许是怕麻烦，也没有往中间罪民聚集的空地去，直接领进了土墙夹层里。康远脑海里一直没有听到那嘀嗒声，暂时没辙，先转着再说。
土道十分干净，像是经常清扫，内侧墙厚到居然开出了好些格子房来，敞开或半闭的门里有人处理着各种杂务，只是墙上也无木牌之类标识，看不出来都是什么地方。走到拐角处，有一间大门锁闭的格子房，味道有些古怪，门下还有开口，康远不由得凑近多看了几眼，没觉着什么特殊。就这一会儿，闷头走路的武全已经过了拐角，康远拉下了一点距离，正要赶上，那门下开口突兀伸出了一只肌肉虬结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康远有个好处，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淡定道：“谁？做什么？”
那手紧了紧：“你们这些杀胚，拿些吃食来，老偷儿熬不住了。”旋即又道：“你不是他们的人”
康远包裹里除了给文武双全谢礼的吃食外，起早没吃饭，留了些路上吃的干粮，看手臂听口音应该是上次闹事那矮个子，好歹因为他康远才得了那矿石，也就不耽搁，取出干粮来往那手上一拍。那手要攥那干粮，自然松了他的脚。他也不回话，追那武全去。
武全走得远了，没见着这出，估计这闷货当自个儿在竞走，弄得康远很没脾气，追上后再走一阵，康远估计他俩已经占领了大王村运动步数封面，这才脱口试探：“武全叔，这里太憋，出去走走吧？”
武全回头看他，还是一言不发，表情倒是灵动起来，一副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带你去了这里我也走够了好不好的神色。康远卒。
两人到外面空地上走了一遭，几次路过正在运送矿石的罪民，康远都特意凑近一些，果然每次脑海里都有嘀嗒声响起。康远心中大定，心情大好，拉着武全去好好骚扰了一番孔老九，这才回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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