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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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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修远来到陈里正家中,发现州府衙门的官差已然到了,陈里正一见冷修远到来,却如看见救命恩人般冲了过来,搓着手道:“冷大夫,你可来了。这几位州府衙门的官爷定要我说那尸身情况,你也知道,我一个小小的里正,平日里鸡都不敢杀一只,哪里说得清楚。你来得正好……”冷修远抬手道:“不妨,我来跟他们说。”

    那官差看了冷修远一眼,道:“你便是这村里的大夫?”冷修远抬手一揖,道:“大夫不敢当,只是略懂岐黄之术,为村民看些小病罢了。”那官差道:“定州出了几件大案,仵作忙得脱不开身,上头命我等先来看看,你且将知晓的情形说说。”冷修远道:“尸身乃是山中猎户,搬来陈家村大概数月光景,平日以打猎为生,并无亲人。”官差问道:“可有仇家?”冷修远正欲回答,陈里正抢过话,道:“那人除了打到猎物拿到镇上去贩卖以外,基本甚少下山,就算经过村子,也不搭理任何人,哪会有什么仇家。”官差望向冷修远,道:“你验过尸身,死因为何?死了多久?”冷修远略一迟疑,道:“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只是胸腹之间有一乌黑掌印,肋骨断了数根,脚后跟有擦伤,似是被人拖行而致,具体死因还待仵作验过之后方能确定。至于死了多久,大人,请恕草民才疏学浅,确是不知。”

    官差猛地一拍桌子,倒把陈里正吓了一跳,只听他怒道:“定又是那些武林中人干得好事。嘿嘿,仗着有几分武功,便滥杀无辜,侠以武犯禁,真真说得一点都没错。”说罢,一抬手,对陈里正和冷修远道:“我等这便派人将尸身运回义庄,待仵作详细验过后再做打算。过几日,也许我等还要再来叨烦二位。”陈里正连忙摆手道:“这是哪里话,官爷缉拿凶手,乃是为民除害,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又何来叨烦之说?”冷修远也抱拳道:“多谢大人。”那官差告辞出门,陈里正忙送将出去,冷修远落后半步,正欲出门,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不动声色,随陈里正出门后,对官差道:“草民方才想起还有一位病人,大人慢走,草民先行告辞。”说完不待官差和陈里正答话,疾步而走。

    冷修远转到陈里正房后,却见一道身影闪过,他不便施展轻功,只得以脚力追蹑上去。那身影仿似对陈家村非常熟悉,转了几个弯后,冷修远竟跟丢了。

    冷修远双目一扫,已然到了村口,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陈家村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此人兴许与那猎户被杀一事有莫大关联,只是敌友难辨,端的让人放心不下。正当冷修远懊恼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冷伯伯,你怎地来了?”冷修远回头望去,只见小花抱着一个装满衣物的木桶正走过来。冷修远笑道:“我方才去见了里正,州府的官差也来了,找我过来询问昨日之事。”小花走到冷修远身前,拍了拍胸口,道:“昨日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羿哥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低声又道:“那凶手抓住了吗?不会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冷修远道:“官府已经在查了,莫要心慌,我估计着很快就能抓到凶手的。”小花这才放下心来,道:“那就好。冷伯伯,都到我家门口了,等我把衣服晒了,弄两个小菜,让我爹陪你喝几口。”冷修远虽想追查那潜藏之人,转念一想,倒也不急于一时,何况小花他爹老李头平日在村子里走动得多,也许从他那里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冷修远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花嗔道:“这是哪里话,冷伯伯是村里的大夫,平时请都请不来的。”冷修远不禁打趣道:“羿儿去挑水,可来不了哦。”小花羞红了脸,道:“谁说要他来?”说罢,转身跑进屋。

    冷修远大笑,跟着小花走进屋中。这是一户典型的农家小屋,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明显平整过的泥地上,七、八只母鸡正带着小鸡觅食,一边的角落里,堆放着犁、耨、锄头等用具,另一角的猪圈里,两、三头猪正哼哼吱吱地叫个不停。小花放下手中的木桶,道:“等我晒完衣服就来喂你们,别老叫唤了。”冷修远昨日刚刚回忆往事,心情犹未平复,见到此情此景,不禁突然想起当年陪妻儿之时,也是如此的小院,只可惜已然天人永隔,不由得心中一痛,低声吟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小花转头道:“冷伯伯,你说什么头?我没听清楚。”冷修远明白此时绝非感伤之际,当下平复心情,若无其事道:“哦,我说老李头呢。”小花晒完衣服,也奇道:“对呀,爹呢?地里没什么活计,兴许他又跑哪儿溜达去了。”

    正说话间,院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声响,“这丫头,又在说你老子什么坏话?”冷修远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阔嘴宽鼻的老汉踏进院来,那老头看似老态龙钟,实则声音洪亮,步履矫健,冷修远笑道:“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正问你呢,你便回来了。”老李头一愣,嘿嘿笑道:“冷大夫可是稀客,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冷修远道:“还不是为昨日山上那事,州府衙门也派了人过来,找我去问问。”老李头急忙道:“俺正想问呢,到底咋回事。现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山里出妖怪了。”冷修远笑道:“乡亲们不必多虑,绝不是什么山精鬼魈,衙门里的官爷正在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老李头长叹一声,道:“这陈家村多少年都没出过凶杀之事,也难怪乡亲们怕得不行。”

    小花刚刚喂完猪过来,道:“爹,进屋去说吧,我去弄两个小菜,你们好好喝一口。”老李头笑着对冷修远道:“俺这闺女,不是自夸,持家真是一把好手,又弄得一手好菜,以后哪家的小伙娶了她,才是祖上积了德。”小花满脸通红,低声道:“爹!”不敢再看冷修远,一溜烟的跑进厨房。

    老李头哈哈笑道:“丫头脸薄,来来来,冷大夫,里面请。”把手一抬,请冷修远入房而坐。冷修远跨步而入,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但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屋外阳光透射进来,倒是显得明亮整洁。冷修远蓦然又想起自己与妻儿男耕女织那段光阴,不由一痛,老李头见他站着未动,奇道:“冷大夫,快请坐。”冷修远被打断心中所思,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多年尘封伤心往事尽皆被昨日回忆勾起,若再沉浸过往,恐怕会难奈愁绪,随妻儿下黄泉。当下默运玄功,排郁结之气,嘴里随口道:“老李头,这都是小花收拾的吗?”老李头笑道:“那是当然,俺一个大男人,哪耐烦做这些细活。”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一声,“要不是小花她娘死得早,小花也不必如此操劳,唉,只是苦了这孩子。”冷修远劝慰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小花的娘,但想必她在九泉之下,见到小花如此能干,也会感到欣慰。”老李头一拍脑袋,道:“怎地突然扯到那里去了,冷大夫,你别见笑。”冷修远道:“哪里话,我也是一人带着羿儿,个中酸楚,自然明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冷修远有心打探村里可疑之人,绕着弯子问老李头村里之事,老李头所说却毫无关系,不是刘家的大婶添了个孙子,就是张家的猪下了八只小猪仔,冷修远听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

    正在这时,小花端着几个菜进来了,老李头道:“冷大夫,快来尝尝丫头的手艺。”冷修远走近一瞧,只见四个小菜,虽是普通菜肴,但却清香扑鼻,青翠欲滴,闻之便让人食指大动。小花道:“爹,你陪冷伯伯喝两杯,我去山脚下采点野菜。”老李头笑道:“莫非冷羿又上山挑水去了?”小花娇羞道:“爹,你瞎说什么,冷伯伯在这儿呢。”老李头摆摆手道:“好好好,不说了,路上小心一点。”小花应了一声,飞奔出门。

    老李头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冷修远笑道:“若是羿儿真有那个福分能娶到小花,我做梦都会笑醒。”老李头转身从屋中取出一壶酒,道:“小花如能终身有托,俺这把老骨头以后下去见到她娘,也算是有个交待。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罢,倒了两碗酒,不待冷修远举起,自己先一饮而尽。

    冷修远浅酌一口,只觉酒性甚烈,入喉便似一道热火直抵胸腹,不由道:“好酒!”老李头得意的眨了眨眼,抬手又为自己倒酒,道:“那是自然,这是俺老李头亲手酿的,十里八乡,可喝不到这样的酒,若不是贵客上门,绝不会拿出来。”冷修远再尝一口,忽然心有所感,连忙再品一口,心中不禁奇怪。老李头此时却已连干数碗,挟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含糊道:“别忙着喝酒,吃菜,吃菜。”冷修远举箸挟菜,只觉清脆爽滑,香甜可口,但他心绪不宁,美食在口,却味同嚼蜡。

    老李头见冷修远默然不语,不禁奇道:“冷大夫,你怎么了?可是这菜不合味口?”冷修远沉声道:“老李头,你我相识多年,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老李头愕然道:“冷大夫有话直说。”冷修远道:“我观你双目略黄,却饮酒如水,而酒最伤肝,恐你有暗疾,莫若我为你把上一脉,意下如何?”老李头没想到喝酒居然喝到要把脉,不由一愣,道:“俺一顿要吃三大碗饭,地里的活计一个人全包了,别看叫老李头,俺可真没老,就是平日喜欢喝点小酒,还不至于要把脉吧。”冷修远道:“无事最好,不过病向浅中医,若是早点可以发现暗疾,总归是好的。”老李头不情不愿的伸出左手,道:“什么浅呀,暗的,俺不明白,不过既然冷大夫说了,俺照做便是。”

    冷修远伸出三根指头搭在老李头的内关之上,凝神沉思。老李头见冷修远如此神色,也不敢作声。如此半晌,冷修远突然以契丹语道:“你身子好得很。”老李头笑道:“俺就说……”话未说完,突然惊觉。冷修远冷冷道:“看来我所料不差,你果真是契丹人。”老李头佝偻的身子忽然直起,气势陡涨,哪还有半分庄稼汉的影子,左手回收,右掌捏拳,击向冷修远。

    冷修远岂容他收回手臂,当下内力一吐,自内关处侵入老李头经脉之中,老李头只觉半身酸软无力,几欲跌倒,但他狠劲一上,哪管跌不跌倒,拼尽全身力气,斗大的拳头依然照冷修远轰去。他心知肚明,自己埋藏最深的秘密已然为此人知晓,倘若今日不能击倒冷修远,恐难逃一死。

    冷修远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彪悍,明明已受制于人,偏仍行破釜一击,不禁微微皱眉。那拳呼啸而至,眼看就要击在冷修远的身上,老李头暗自心喜,不料一根手指宛如鬼魅般冒出,不偏不倚正点在手臂曲池穴上,那拳却如被击中七寸的蛇一般,软绵绵的垂了下去。老李头甚而未看清那根手指是如何出现,他心知冷修远武功高他太多,再不搏命,唯有束手就擒。当下狂吼一声,右腿直踹,只盼能先求脱身。冷修远本端坐椅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却如轻烟一般掠过老李头头顶,右手仍牢牢的拿住老李头的脉门,将他手臂反转摁在肩胛之上。老李头痛极怒吼,也不回身,径直用头向后砸去。冷修远长叹一声,抬腿踢在老李头腿弯处,老李头浑身本就无力,受此一击,不由单膝跪倒,他还待挣扎反扑,冷修远已连点他周身八大穴位,这才制服于他。

    老李头躺在地上,“龟孙子,王八蛋。”骂不绝口,冷修远养气功夫虽高,却也觉得甚为刺耳,低声道:“李行天,你若想左邻右舍都来看看,便直管骂吧。”老李头万万没想到冷修远竟一口叫出他的真名,惊诧不已,况且自己如此骂声,只怕真的会将邻居引来,便停止叫骂。

    冷修远将李行天轻轻的提了起来,放在椅上,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须好好回答,说不定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李行天昂着头,道:“你是如何怀疑我?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冷修远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没听清楚,是我问你问题,你来回答。”李行天道:“你先告诉我,我再回答你。”冷修远一捻颌下长须,道:“也罢,我便释你之惑。”

    原来冷修远当年为刺杀萧挞凛,曾辗转幽云十六州,更潜伏燕京多年,对契丹风俗习惯甚为熟悉。今日喝下李行天所酿之酒,立时便感觉出与契丹人所酿之酒如出一辙,但他尚不敢肯定,毕竟酿酒之术由契丹传到宋境也并非没有,所以才假意为李行天诊脉,借此机会仔细观察他的手掌。大凡练武之人,苦练掌力,手掌之上都会有老茧,但与劳作而形成的老茧有微小差别。冷修远看出李行天身怀武功,才以契丹语一试,有心算无心,李行天猝不及防下,这才暴露他的身份。

    冷修远述说之时,除了隐瞒自己去幽云十六州的目的外,其余倒是照实说出。李行天冷笑道:“身怀武功的契丹人多了,你又何以认出我是李行天?”冷修远道:“碎金拳,裂玉腿,我就算见识再浅薄,这两种武功还是认识的。想当年,朔州双雄替天行道,专门劫富济贫,侠肝义胆,整个太行道的好汉听到他们的名字,谁敢不翘一根大拇指,道一声好?”李行天神色转霁,道:“原来如此,不过,冷大夫武功如此之高,想必也不是寂寂无闻之辈。”冷修远笑道:“区区不才,从未涉足江湖,又哪来得名声。若不是仗着骗得李兄脉门在手,哪抵得过碎金裂玉之威。”李行天见他言辞闪烁,情知他不会说实话,也无计可施,大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冷修远正色道:“我既释你之惑,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李行天双眼一翻,道:“你说我要答便答,没门。”冷修远微微一笑,道:“老李头,你我相识多年,我也算看着小花长大的,莫不是你真要我将官爷请来,才肯说吗?”李行天沉默半晌,颓然道:“你真的肯替我保守秘密吗?”冷修远沉声道:“倘我真的要报官,从制服你那刻,便可以去了。”李行天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便全部告诉你。”

    李行天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那段受尽屈辱,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低声缓缓说道:“我娘是一个低贱的汉人婢女,一日,喝醉酒的契丹主人强奸了她,如此便有了我。娘自知若被主人得知,必无幸免,于是申请调去别苑,在相熟的姐妹掩护下,终于生下了我。娘知道此事终究掩盖不住,在刚生下我不久,便偷偷带我逃离别苑,隐居乡间,只是帮她掩护的姐妹最后却被主人活活打死。娘好不容易将我养大,却得了重病,在她死前,告诉我这一切,劝我回去认祖归宗。嘿嘿,你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吗?”李行天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冷笑道:“我只想回去将那契丹主人一家斩尽杀绝,以报母亲之仇。”

    冷修远眉头一皱,不悦道:“他终究是你父亲。”李行天没理会冷修远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四处寻访高人,希望可以学得武功,但一无所获。正当我绝望之时,却碰到林惕林大哥,他听过我的遭遇后,也愤恨不已,是他鼓励我,让我重拾信心。于是我沉下心来,加入一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中,苦心修炼,最后在林大哥帮助下,方才修得“碎金拳”和“裂玉腿”。我苦练有成后,回到那契丹主人家中,将他一刀杀了,家中金银珠宝,尽数掠走,送给贫苦之人。”

    冷修远忖道:“手刃亲父,夺其家产,虽事出有因,但这手段未免也太狠辣了些。”只听李行天接着说道:“后来,我与林大哥一起劫富济贫,做下不少大案子。不过我们挑选富户,必是为富不仁,身负血债之人,朔州双雄的名头,也正是那时打出来的。”

    李行天回忆起那段意气风发,尚义任侠的时日,面色渐转兴奋,冷修远轻叹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只是朔州双雄为何会突然销声匿迹?而你又出现在这陈家村中?”李行天犹豫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道:“只怪当年我们太过妄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却将主意打到了萧绰的身上。”冷修远目露精芒,道:“契丹萧太后?”李行天道:“正是。不过,当时耶律贤尚在,萧绰还未是太后。我们兄弟二人劫了一批进贡给萧绰的珍宝,惹怒了契丹皇室,派出血狼门最精锐的门下围捕我们,最后我拼死杀出重围,却与林大哥失散。我知道契丹已不可逗留,只得逃至宋境,幸亏小花她娘收留了我,才得以在这陈家村扎下根来。”

    冷修远轻声道:“所以你发现那猎户是血狼门探子时,便出手杀了他。”李行天惊道:“你怎知他是血狼门探子?你究竟是何人?”冷修远摆一摆手,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血狼门与我也有深仇,所以你不必担心。”李行天知道冷修远武功高他太多,更何况连自己身为契丹人的秘密都知道,实在没有理由骗他,这才放下心来,道:“不错,那猎户是我所杀。当日,他来到陈家村之时,我听他口音,便有所怀疑。我在幽云多年,虽然他竭力掩盖,但仍有细微之处无法改变。于是暗中观察,发现他确是血狼门探子,虽然不知他是否因我而来,但为求自保,我唯有先下手为强。”冷修远道:“如此说来,今日在陈里正窗外偷听之人,也是你了。”李行天道:“我听闻官差来此,便想去听听,看他们有何发现,没想到脚下略重,却被你听见了。”

    冷修远挥手一拂,解开李行天的穴道,缓缓说道:“老李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你还是老李头,我仍是冷大夫。血狼门探子之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也不必再出手。”李行天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突然向冷修远俯身一拜。冷修远伸手将他扶住,李行天只觉一股柔和之极的力量托在自己手臂之下,却是怎么也拜不下去。

    冷修远柔声道:“虽则你是契丹人,但仍有一半汉人血脉,望你能好自为之,好好抚养小花,她娘在九泉之下也必感欣慰。”语气一顿,神色转厉,道:“但倘你生有异心,有所图谋,我也必不容你。”李行天直起身子,正色道:“冷大夫,多谢你帮我保守秘密,我只想好好的陪着小花,终老于此,你所说之事,绝不会发生。”冷修远道:“那便最好。”说罢,转身出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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