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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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羽“轰”地一下脑袋炸起老大。天下竟有这样巧的事？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到婆婆的表情他知道这是真的。
想到婆婆对自己的好，想到梦里的师妹，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现实和梦里最亲近的两个人转眼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会这样？裴天羽心灰意冷，面对婆婆的喝问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解释，他觉得人生了无情趣，不想再说一句话。
凌虚岚呆呆看着天，身体抖个不停。许久，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惊愕与悲痛，留下的只是一脸木然，她没再说话，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那么痴呆呆看着虚空。
裴天羽在等着她动手报仇，他不想为自己辩解，那段经历他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也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明白。没打算逃走，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觉得对不起婆婆和师妹，可自己也没什么过错，他不知道有什么会这样，不知道该怨谁，只觉得心里冰凉，人生再无情趣。
等了许久，凌虚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呆呆看着天上，像石化了一样。
神叟是两万年前的人，婆婆肯定也是他的后人，可她只说堂妹是神叟的玄孙，并没说自己，语气中又带着明显的嗔怪，裴天羽知道她不会杀自己报仇了。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对不起婆婆，觉得再没脸呆在这里。
裴天羽拿出那个记录着八脉幻真诀的绿色玉简递过去：“这是辛前辈托我还给你们的八脉幻真心法，麻烦婆婆转给师妹吧，就说我对不起她，从此也没脸再见她了——回去之后我会尽量炼制答应婆婆的剑，炼好了就挂到我洞府大厅的西墙上。一年之后如果那里没有，就是裴天羽无能，炼不好婆婆的剑，就只好食言了。”
凌虚岚脸上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反应，仍是痴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眼底那丝寒意浓重了一些。
看到这样的眼神，裴天羽的心颤抖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油然而生。他又想起了梦中的师妹，那个绝世美女和现实比一切都变了，唯独那带有些许寒意的眼神没有变。他知道那寒意不是仇视，不是冷漠，不是高傲，那是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清澈，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底蕴。在梦里，那丝寒意多数情况是代表了失落与绝望。
那双眼睛让他刻骨铭心，爱得发狂。也许她的真容与梦里一模一样，可梦只能是个梦，永远也成不了现实了。自从梦醒之后，那双眼睛就牢牢占据了他的心，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梦里长的一样，可这个愿望是再也没有可能实现了。
裴天羽感到眼前一阵模糊，生怕眼泪流下来，把手中的玉简塞到婆婆手里，转身向泰灵门方向走去。
“那把玉锁你还带着？”凌虚岚依然看着天，突然开口问。她的声音里没有仇恨，没有了悲伤，却像眼底的寒意一样冷。
裴天羽鼻子一酸，眼前事物又变得模糊不清。收回玉锁，就代表与自己恩断义绝了，她虽没有报仇的意思，今后也将是陌生的路人了。
他从脖子上摘下带着体温的玉锁放到石头上，默默转身而去。
一片乌云遮住了大月亮，天空变得昏暗了许多，也清冷了许多。怎么会这样？梦中的情景可不是这样的，到底梦中是梦，还是现实是在梦中？裴天羽一会儿心灰意冷，一会儿悲愤交加，飞了一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仰天高叫：“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
浑浑噩噩回到住处，一头撞见祁天珠从他洞府处走过来。
“回来了也不吭一声，你害得人家多跑了两趟山门呢！”她嘴上嗔怪着，脸上却挂满了甜甜的笑。
裴天羽又是一阵心疼。这同样是梦里的爱妻，梦里相爱两百多年，可现实又会怎么样呢？梦里的师姐也像变了一个人，师叔惨死给她打击太大，之后的日子就没有再快乐过，刁蛮任性的她变得对自己十分依赖、百依百顺，日间强颜欢笑，睡梦中却不知哭醒几回。
这该死的梦到底和现实有没有关系？！裴天羽没法驾驭梦境，更无力掌控现实，他没脸再见凌师妹，也不忍祁师姐变成梦中的样子，心灰意冷的他打定主意离开泰灵门，和小雪回到那个渺无人烟的地方，从此再也不进入人类世界。
“对不起，师姐。”他强装笑脸应了一声。
“阿爸听说你回来了，晚上要给你接风呢。你换件衣服赶紧跟我走！今天我教你做菜，省的，省的你跟个大少爷一样只会吃现成的！”祁天珠没有发现裴天羽的状况，她心里太高兴了，只想着把他拉回家。
裴天羽的心在滴血，师姐对他的情意他早有感觉，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里，她对自己都是这么依恋，如今却不得不硬起心肠疏远她。听她要教自己做菜，又勾起梦里的回忆，裴天羽差点又落下泪来，勉强控制住心情，推辞道：“你回去告诉师叔，就说我有急务必须闭关几日，接风就免了吧！等抽出时间来，我再去看师叔。”
祁天珠这才看出他情绪不对，急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说着就来拉他的手。
裴天羽甩开手道：“没事儿！是我心里突有所感，必须立即闭关，等出了关再去看师叔吧。”他没法控制情绪，自不敢这么去见师叔，只好硬着头皮推脱。
祁天珠想不到他会甩开自己的手，一下愣在那里，看到他决绝又痛苦的眼神，心里有一百个问题想问，可她不敢。
“一回来就闭关，真是的！”她愣了一会儿，留下一句抱怨噘着嘴走了。
裴天羽如释重负，长长叹了口气，浑身软软的似有虚脱之感。回到自己的洞府，以修士的坚强意志强制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看，只呆呆坐着。
……
泰奇峰靠近西北悬崖的一块大石上，杨明静静看着西边的天，那是青
玥峰的方向。朝霞映在他英俊的脸上，看上去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年试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也差不多闭关了两个半年。本以为除了那个凌师妹，自己就是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了，就算那个瘦弱的女孩也不一定比自己更有天赋，虽然灵根上多了一星，可毕竟是个女孩，而且自己的雷灵根在法术的威力上更有优势。想不到排位战上却惨败在那个只有七层修为的怪小子手里，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啊！起初还有些不服气，细想之下也明白败得一点也不冤，以那小子的速度，如果是实战，自己根本连凝聚雷暴的机会都不会有。
祁师妹的眼光比自己强，看来她对那个戏台上白面书生一样的怪小子青眼有加也不只是看他长得漂亮。
杨明没有恨怨，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年少的他平时是有一身傲气，那是原本以为有那资本。自从战败之后，他变得有些沉默，不再参与任何与修炼无关的事。既然自己喜欢的师妹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就把这事儿彻底放下，一心用到了修炼上。本来以为心已平复，可立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青玥峰，还是免不了想起那个人来。
“杨兄你终于出关了，这两天都找你好几次了。”胡成礼一边说着从身后走了过来。
“有事吗？”杨明有些冷淡地问。
“还不是因为那个怪物和祁师妹的事儿！”胡成礼愤愤然地说道。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走吧，我不想听！”杨明皱着眉不耐烦道。
“我知道杨兄是好人，祁师妹也是好人，可好人不能总被坏蛋欺负吧！”胡成礼停下脚步，举头向天自语道。
“没人欺负我呀！你胡说些什么？”杨明越发的不耐烦，他虽然内心承认裴天羽强过自己，可绝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没人欺负？人家从你手上夺走了祁师妹，转眼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这不是欺负是什么？”胡成礼心中暗笑，他和杨明是世交，小时候一起长大，对这位高傲耿直又认死理的世兄很是了解，知道要不了几句话准能把他的火点起来。
果然，杨明的眼睛瞪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胡成礼装出一副愤愤然的样子道：“那不是坏蛋执行任务回来了吗，进了山门他谁都没见，就直接跑去见了凌师妹。晚上凌师妹又跑到他那里，进屋就施了遮断禁制，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第二天祁师妹去找他，连屋也没让进，好像还说了什么难听的，祁师妹噘着嘴回去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说的都是真的？”杨明眼眉立了起来，大声问道。
“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能骗你吗？要说祁师妹喜欢他，他要了祁师妹也就算了，人家对他那么好，他却干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为师妹不值！这些师妹也是，那混蛋不过漂亮点，招数厉害点，可……”胡成礼知道怎么点火，话说的不咸不淡，却让杨明有点泛酸。
“有名没姓的野种！要真是这样我饶不了你！”杨明真的火了，没等胡成礼说完，就骂起来。虽然修真界三妻四妾者有的是，同时和两个师妹交往也不算什么，可他忍受不了祁天珠还没过门就受欺负。
……
裴天羽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呆坐了两天一夜，心情未能平复，倒头痛了起来。
世间奇事太奇，巧事太巧，这奇巧之事都让他碰上了，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他承受不了。
那双含着冷蕴的眼睛占据着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凌师妹，好想看看真实的她是不是和梦中一样。既然婆婆能把易容这种事告诉自己，除了信任，以她姐妹的情意，多半也代表了师妹对自己的态度。本来美梦就要成真了，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想去想，却控制不住自己。难道就真的要离开梦中两百多年心爱的伴侣远走他乡吗？能放得下吗？放不下又能怎样？梦中的感受是自己单方面的，对于师妹来说，自己不过就是个相交不错的师兄，如今有了杀祖之仇，她不来报仇已经是深明大义了。
他压制不住心绪，控制不住情感，明知道不该再想那个梦，可意识不听他的使唤，那个梦像发酵一样在脑海里膨胀，梦里的两百多年像玉简的记忆一样清晰，一天天一日日展现在脑海里。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天呐！都是那个该死的梦，好像现在才是梦魇的开始吧？
裴天羽觉得头胀得生疼，伸手在额上拍了两下。唉，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找点事儿做，明天还是去学炼器吧！有事儿做了也许能分散一下心情。
他强迫自己坐在蒲团上，准备调理一下然后就去百炼堂找方磊师叔。打坐之前他习惯性的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
咦！矿井里怎么会有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别说是三更半夜，就算是大白天，矿井里也从来没有来过人啊！
难道是追踪婆婆的人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关系找到这里来了？
裴天羽一激灵清醒了许多，摸了摸腰间的青钢剑，又查看了一下储物袋中的报警弹息，轻轻出了洞府来到矿井的巷道口前。
月牙型的大月亮挂在东南部的天边，朦胧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不高的矿山像个趴伏着的怪兽，张着黑乎乎的大嘴，似要把他吞噬掉。
婆婆的事绝对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不止婆婆和自己有危险，搞不好连师妹也会不安全。裴天羽不能报信，看来只好自己处理了。
他把青钢剑握在手中，站在巷道口外面三丈多远，既给自己留出左右闪避的空间，又不至于让里面的人跑了。
“什么人？给我出来！”裴天羽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随着喊声他给自己加持了一道轻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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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岚呆呆看着天，身体抖个不停。许久，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惊愕与悲痛，留下的只是一脸木然，她没再说话，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那么痴呆呆看着虚空。
裴天羽在等着她动手报仇，他不想为自己辩解，那段经历他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也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明白。没打算逃走，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觉得对不起婆婆和师妹，可自己也没什么过错，他不知道有什么会这样，不知道该怨谁，只觉得心里冰凉，人生再无情趣。
等了许久，凌虚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呆呆看着天上，像石化了一样。
神叟是两万年前的人，婆婆肯定也是他的后人，可她只说堂妹是神叟的玄孙，并没说自己，语气中又带着明显的嗔怪，裴天羽知道她不会杀自己报仇了。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对不起婆婆，觉得再没脸呆在这里。
裴天羽拿出那个记录着八脉幻真诀的绿色玉简递过去：“这是辛前辈托我还给你们的八脉幻真心法，麻烦婆婆转给师妹吧，就说我对不起她，从此也没脸再见她了——回去之后我会尽量炼制答应婆婆的剑，炼好了就挂到我洞府大厅的西墙上。一年之后如果那里没有，就是裴天羽无能，炼不好婆婆的剑，就只好食言了。”
凌虚岚脸上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反应，仍是痴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眼底那丝寒意浓重了一些。
看到这样的眼神，裴天羽的心颤抖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油然而生。他又想起了梦中的师妹，那个绝世美女和现实比一切都变了，唯独那带有些许寒意的眼神没有变。他知道那寒意不是仇视，不是冷漠，不是高傲，那是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清澈，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底蕴。在梦里，那丝寒意多数情况是代表了失落与绝望。
那双眼睛让他刻骨铭心，爱得发狂。也许她的真容与梦里一模一样，可梦只能是个梦，永远也成不了现实了。自从梦醒之后，那双眼睛就牢牢占据了他的心，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梦里长的一样，可这个愿望是再也没有可能实现了。
裴天羽感到眼前一阵模糊，生怕眼泪流下来，把手中的玉简塞到婆婆手里，转身向泰灵门方向走去。
“那把玉锁你还带着？”凌虚岚依然看着天，突然开口问。她的声音里没有仇恨，没有了悲伤，却像眼底的寒意一样冷。
裴天羽鼻子一酸，眼前事物又变得模糊不清。收回玉锁，就代表与自己恩断义绝了，她虽没有报仇的意思，今后也将是陌生的路人了。
他从脖子上摘下带着体温的玉锁放到石头上，默默转身而去。
一片乌云遮住了大月亮，天空变得昏暗了许多，也清冷了许多。怎么会这样？梦中的情景可不是这样的，到底梦中是梦，还是现实是在梦中？裴天羽一会儿心灰意冷，一会儿悲愤交加，飞了一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仰天高叫：“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
浑浑噩噩回到住处，一头撞见祁天珠从他洞府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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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听说你回来了，晚上要给你接风呢。你换件衣服赶紧跟我走！今天我教你做菜，省的，省的你跟个大少爷一样只会吃现成的！”祁天珠没有发现裴天羽的状况，她心里太高兴了，只想着把他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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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羽甩开手道：“没事儿！是我心里突有所感，必须立即闭关，等出了关再去看师叔吧。”他没法控制情绪，自不敢这么去见师叔，只好硬着头皮推脱。
祁天珠想不到他会甩开自己的手，一下愣在那里，看到他决绝又痛苦的眼神，心里有一百个问题想问，可她不敢。
“一回来就闭关，真是的！”她愣了一会儿，留下一句抱怨噘着嘴走了。
裴天羽如释重负，长长叹了口气，浑身软软的似有虚脱之感。回到自己的洞府，以修士的坚强意志强制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看，只呆呆坐着。
……
泰奇峰靠近西北悬崖的一块大石上，杨明静静看着西边的天，那是青
玥峰的方向。朝霞映在他英俊的脸上，看上去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年试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也差不多闭关了两个半年。本以为除了那个凌师妹，自己就是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了，就算那个瘦弱的女孩也不一定比自己更有天赋，虽然灵根上多了一星，可毕竟是个女孩，而且自己的雷灵根在法术的威力上更有优势。想不到排位战上却惨败在那个只有七层修为的怪小子手里，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啊！起初还有些不服气，细想之下也明白败得一点也不冤，以那小子的速度，如果是实战，自己根本连凝聚雷暴的机会都不会有。
祁师妹的眼光比自己强，看来她对那个戏台上白面书生一样的怪小子青眼有加也不只是看他长得漂亮。
杨明没有恨怨，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年少的他平时是有一身傲气，那是原本以为有那资本。自从战败之后，他变得有些沉默，不再参与任何与修炼无关的事。既然自己喜欢的师妹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就把这事儿彻底放下，一心用到了修炼上。本来以为心已平复，可立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青玥峰，还是免不了想起那个人来。
“杨兄你终于出关了，这两天都找你好几次了。”胡成礼一边说着从身后走了过来。
“有事吗？”杨明有些冷淡地问。
“还不是因为那个怪物和祁师妹的事儿！”胡成礼愤愤然地说道。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走吧，我不想听！”杨明皱着眉不耐烦道。
“我知道杨兄是好人，祁师妹也是好人，可好人不能总被坏蛋欺负吧！”胡成礼停下脚步，举头向天自语道。
“没人欺负我呀！你胡说些什么？”杨明越发的不耐烦，他虽然内心承认裴天羽强过自己，可绝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没人欺负？人家从你手上夺走了祁师妹，转眼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这不是欺负是什么？”胡成礼心中暗笑，他和杨明是世交，小时候一起长大，对这位高傲耿直又认死理的世兄很是了解，知道要不了几句话准能把他的火点起来。
果然，杨明的眼睛瞪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胡成礼装出一副愤愤然的样子道：“那不是坏蛋执行任务回来了吗，进了山门他谁都没见，就直接跑去见了凌师妹。晚上凌师妹又跑到他那里，进屋就施了遮断禁制，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第二天祁师妹去找他，连屋也没让进，好像还说了什么难听的，祁师妹噘着嘴回去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说的都是真的？”杨明眼眉立了起来，大声问道。
“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能骗你吗？要说祁师妹喜欢他，他要了祁师妹也就算了，人家对他那么好，他却干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为师妹不值！这些师妹也是，那混蛋不过漂亮点，招数厉害点，可……”胡成礼知道怎么点火，话说的不咸不淡，却让杨明有点泛酸。
“有名没姓的野种！要真是这样我饶不了你！”杨明真的火了，没等胡成礼说完，就骂起来。虽然修真界三妻四妾者有的是，同时和两个师妹交往也不算什么，可他忍受不了祁天珠还没过门就受欺负。
……
裴天羽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呆坐了两天一夜，心情未能平复，倒头痛了起来。
世间奇事太奇，巧事太巧，这奇巧之事都让他碰上了，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他承受不了。
那双含着冷蕴的眼睛占据着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凌师妹，好想看看真实的她是不是和梦中一样。既然婆婆能把易容这种事告诉自己，除了信任，以她姐妹的情意，多半也代表了师妹对自己的态度。本来美梦就要成真了，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想去想，却控制不住自己。难道就真的要离开梦中两百多年心爱的伴侣远走他乡吗？能放得下吗？放不下又能怎样？梦中的感受是自己单方面的，对于师妹来说，自己不过就是个相交不错的师兄，如今有了杀祖之仇，她不来报仇已经是深明大义了。
他压制不住心绪，控制不住情感，明知道不该再想那个梦，可意识不听他的使唤，那个梦像发酵一样在脑海里膨胀，梦里的两百多年像玉简的记忆一样清晰，一天天一日日展现在脑海里。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天呐！都是那个该死的梦，好像现在才是梦魇的开始吧？
裴天羽觉得头胀得生疼，伸手在额上拍了两下。唉，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找点事儿做，明天还是去学炼器吧！有事儿做了也许能分散一下心情。
他强迫自己坐在蒲团上，准备调理一下然后就去百炼堂找方磊师叔。打坐之前他习惯性的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
咦！矿井里怎么会有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别说是三更半夜，就算是大白天，矿井里也从来没有来过人啊！
难道是追踪婆婆的人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关系找到这里来了？
裴天羽一激灵清醒了许多，摸了摸腰间的青钢剑，又查看了一下储物袋中的报警弹息，轻轻出了洞府来到矿井的巷道口前。
月牙型的大月亮挂在东南部的天边，朦胧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不高的矿山像个趴伏着的怪兽，张着黑乎乎的大嘴，似要把他吞噬掉。
婆婆的事绝对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不止婆婆和自己有危险，搞不好连师妹也会不安全。裴天羽不能报信，看来只好自己处理了。
他把青钢剑握在手中，站在巷道口外面三丈多远，既给自己留出左右闪避的空间，又不至于让里面的人跑了。
“什么人？给我出来！”裴天羽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随着喊声他给自己加持了一道轻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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