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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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过来的肖琦有些不对，一直在摆动自己的头部，无常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的观察着肖琦。周遭的黑雾突然全部汇聚到肖琦的身边，带着肖琦向着沈沧囿方向，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射过来。旁边的无常快速反应，抱着沈沧囿就势一滚，躲过肖琦的攻击。但肖琦并没有停下，继续向下，冲破黑色的沥青地后不见了踪影。
肖琦消失后，黑色慢慢褪去，恢复成沈沧囿熟悉的潜意识森林，无常也从人形状态回到一只猫的形态，趴在地上对着沈沧囿叫了一声“喵”，也消失不见。
此时沈沧囿的大脑已经变得清明，和潜意识的连接也很顺畅，控制着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睁开眼，还是在沙发上，窗外确实是有些黑了，转头看看旁边，无常还在沉睡，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关窗户，头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惊得沈沧囿一个哆嗦，连忙向下看去，确认楼下确实是自己小区没错，这才放下心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过了，自己一觉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准备去叫无常起床。
“无常？”没有反应，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沈沧囿感觉有些不对劲，掀开无常的小毯子，试着推了推无常，无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沈沧囿有些慌了，明明无常刚刚还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以人的形态出现，怎么现实世界里就叫不醒了呢？
伸手摸摸无常的身体，温度烫的吓人，赶紧掏出手机给宠物医院打电话，确认医院有医生值班，抱起无常叫了一辆车往医院赶去。
医院里，医生把温度计放进无常的耳朵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看，“你当主人的在干什么，猫都烧成这样了才送过来，再烧下去怕是救不活了。”医生看着温度计，瞥了一眼沈沧囿，严肃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一看她就这样了。”沈沧囿急急的解释。
“好了，先给它降温吧。”医生说着用酒精棉在无常的肚子上来回擦拭，又测了测肛温，检查确认无常的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后，打了一针消炎一针退烧，嘱咐沈沧囿带回来观察一下，如果第二天还是高烧不退，再送过来检查。
回到家，把无常小心的放下，沈沧囿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他很确定无常现在的情况肯定跟他刚才的事情有关，又或者，无常也许就是因为现身救了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但不管怎么说，无常现在的模样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走到阳台上，担心夜晚的风会吹重无常的病症，顺手把阳台的玻璃门拉过去。夜晚的风有些凉，有些重，拍打在沈沧囿的脸上，一次又一次。
外边是热闹的人间，楼下几群各自遛弯的中年人，还有相互追逐嬉戏的小孩，偶尔窜过几条奔跑的狗，把整个景象烘托得满是生气。
沈沧囿看着这平凡又普通的人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幻想这样的场景，每天规律的工作，规律的下班，回家有爱人相伴，心有安放。可现在，这看起来伸手可得的一切却离自己遥不可及，甚至摸不到一点点边缘。
“老沈。。”脑中响起一阵虚弱的女声，是无常！沈沧囿又惊喜又担心，快速跑到沙发旁边，用手摸摸无常的肚子，还是很烫。
“无常，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拿点酒精擦擦？”沈沧囿担心的问道。
“水。。”无常的声音很是虚弱。
沈沧囿连忙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把水倒在一个小碗里，递到无常的嘴边，无常趴在沙发上埋头喝水，足足喝了两分钟，把碗里的水喝干了才停下来。
沈沧囿见状拿起水准备再倒，被无常出声制止，“好了，老沈，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可我感觉你还在发烧啊，之前在医院测出来你有42°了。”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声音，再看，无常又睡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沈沧囿还是没有去叫无常。
漫漫长夜，会有多少有心事的人在夜里辗转反复、无法安眠？很不幸，沈沧囿就是这其中之一，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睡意，但明天还得去办公室，余衾衾约了明天第二次咨询，翻出卫生间的安定片，就水吞了两片，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是你，是你害死了文亚！”
“沧囿。。。救我，救我。。。”“沧囿！”
“是你，是你害死你的父母！”
“小囿，别怕。”
“小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是你，是你！”
“你还会害死欧文！”“害死无常！”
“啊！”沈沧囿从床上惊醒，额头满是大汗，身体也被汗液浸湿，看看床头的脑中，才4:44分，嘴唇发干的厉害，下床去厨房倒杯水，顺便看看无常的体温有没有降下来。
冷水刚喝进口中，又听见梦中的声音，
“是你，是你害死他们的！”
“你是魔鬼！”
“他们是被你吃掉的！”
陡然转头，身后空无一人，狐疑的四处看看，也没有任何异常，心念一动，试探性的在脑中喊到：“无常？”
沙发窸窣的声音响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走过去看看，无常已经掀开了她的小毯子，猫着身子闭眼熟睡，伸手感觉了一下无常的温度，还好已经不烫手了，也没多看，回到床上，打算再睡一会儿。
躺会床上的沈沧囿，头脑却是无比的清醒了，刚刚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也让他回忆起自己的父母。
过了这么多年，父母最后的模样他至今历历在目，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用力把他拖出车外的情形，明明妈妈是可以活下来的。。。
拂去脸上的两行清泪，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叮叮叮~”闹钟响起，已是早上七点，翻身起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正收拾着自己，“老沈，你今天上午有咨询吗？”
“无常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无常的声音很是慵懒，但恰恰让沈沧囿感到安慰。
“我没事，你要出门吗？”
“对啊，今天上午约了余衾衾，她上次来我就没给人家做，这次可不能再爽约了。”沈沧囿一边回答一边抱过无常，用手感受无常的体温。
“呀。”被无常咬了一口，沈沧囿疼的撒手，无常也蹭的一下跳回到沙发上，“允许你抱我了吗？”
无常不满的说道，“我也要去。”
“你去，去哪儿？”沈沧囿甩着手，心想平时抱你不是挺高兴的嘛。
“去办公室啊。”无常迈着猫步傲娇的走到沙发跟前，昂着头看着沈沧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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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过来的肖琦有些不对，一直在摆动自己的头部，无常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的观察着肖琦。周遭的黑雾突然全部汇聚到肖琦的身边，带着肖琦向着沈沧囿方向，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射过来。旁边的无常快速反应，抱着沈沧囿就势一滚，躲过肖琦的攻击。但肖琦并没有停下，继续向下，冲破黑色的沥青地后不见了踪影。
肖琦消失后，黑色慢慢褪去，恢复成沈沧囿熟悉的潜意识森林，无常也从人形状态回到一只猫的形态，趴在地上对着沈沧囿叫了一声“喵”，也消失不见。
此时沈沧囿的大脑已经变得清明，和潜意识的连接也很顺畅，控制着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睁开眼，还是在沙发上，窗外确实是有些黑了，转头看看旁边，无常还在沉睡，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关窗户，头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惊得沈沧囿一个哆嗦，连忙向下看去，确认楼下确实是自己小区没错，这才放下心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过了，自己一觉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准备去叫无常起床。
“无常？”没有反应，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沈沧囿感觉有些不对劲，掀开无常的小毯子，试着推了推无常，无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沈沧囿有些慌了，明明无常刚刚还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以人的形态出现，怎么现实世界里就叫不醒了呢？
伸手摸摸无常的身体，温度烫的吓人，赶紧掏出手机给宠物医院打电话，确认医院有医生值班，抱起无常叫了一辆车往医院赶去。
医院里，医生把温度计放进无常的耳朵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看，“你当主人的在干什么，猫都烧成这样了才送过来，再烧下去怕是救不活了。”医生看着温度计，瞥了一眼沈沧囿，严肃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一看她就这样了。”沈沧囿急急的解释。
“好了，先给它降温吧。”医生说着用酒精棉在无常的肚子上来回擦拭，又测了测肛温，检查确认无常的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后，打了一针消炎一针退烧，嘱咐沈沧囿带回来观察一下，如果第二天还是高烧不退，再送过来检查。
回到家，把无常小心的放下，沈沧囿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他很确定无常现在的情况肯定跟他刚才的事情有关，又或者，无常也许就是因为现身救了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但不管怎么说，无常现在的模样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走到阳台上，担心夜晚的风会吹重无常的病症，顺手把阳台的玻璃门拉过去。夜晚的风有些凉，有些重，拍打在沈沧囿的脸上，一次又一次。
外边是热闹的人间，楼下几群各自遛弯的中年人，还有相互追逐嬉戏的小孩，偶尔窜过几条奔跑的狗，把整个景象烘托得满是生气。
沈沧囿看着这平凡又普通的人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幻想这样的场景，每天规律的工作，规律的下班，回家有爱人相伴，心有安放。可现在，这看起来伸手可得的一切却离自己遥不可及，甚至摸不到一点点边缘。
“老沈。。”脑中响起一阵虚弱的女声，是无常！沈沧囿又惊喜又担心，快速跑到沙发旁边，用手摸摸无常的肚子，还是很烫。
“无常，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拿点酒精擦擦？”沈沧囿担心的问道。
“水。。”无常的声音很是虚弱。
沈沧囿连忙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把水倒在一个小碗里，递到无常的嘴边，无常趴在沙发上埋头喝水，足足喝了两分钟，把碗里的水喝干了才停下来。
沈沧囿见状拿起水准备再倒，被无常出声制止，“好了，老沈，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可我感觉你还在发烧啊，之前在医院测出来你有42°了。”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声音，再看，无常又睡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沈沧囿还是没有去叫无常。
漫漫长夜，会有多少有心事的人在夜里辗转反复、无法安眠？很不幸，沈沧囿就是这其中之一，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睡意，但明天还得去办公室，余衾衾约了明天第二次咨询，翻出卫生间的安定片，就水吞了两片，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是你，是你害死了文亚！”
“沧囿。。。救我，救我。。。”“沧囿！”
“是你，是你害死你的父母！”
“小囿，别怕。”
“小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是你，是你！”
“你还会害死欧文！”“害死无常！”
“啊！”沈沧囿从床上惊醒，额头满是大汗，身体也被汗液浸湿，看看床头的脑中，才4:44分，嘴唇发干的厉害，下床去厨房倒杯水，顺便看看无常的体温有没有降下来。
冷水刚喝进口中，又听见梦中的声音，
“是你，是你害死他们的！”
“你是魔鬼！”
“他们是被你吃掉的！”
陡然转头，身后空无一人，狐疑的四处看看，也没有任何异常，心念一动，试探性的在脑中喊到：“无常？”
沙发窸窣的声音响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走过去看看，无常已经掀开了她的小毯子，猫着身子闭眼熟睡，伸手感觉了一下无常的温度，还好已经不烫手了，也没多看，回到床上，打算再睡一会儿。
躺会床上的沈沧囿，头脑却是无比的清醒了，刚刚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也让他回忆起自己的父母。
过了这么多年，父母最后的模样他至今历历在目，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用力把他拖出车外的情形，明明妈妈是可以活下来的。。。
拂去脸上的两行清泪，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叮叮叮~”闹钟响起，已是早上七点，翻身起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正收拾着自己，“老沈，你今天上午有咨询吗？”
“无常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无常的声音很是慵懒，但恰恰让沈沧囿感到安慰。
“我没事，你要出门吗？”
“对啊，今天上午约了余衾衾，她上次来我就没给人家做，这次可不能再爽约了。”沈沧囿一边回答一边抱过无常，用手感受无常的体温。
“呀。”被无常咬了一口，沈沧囿疼的撒手，无常也蹭的一下跳回到沙发上，“允许你抱我了吗？”
无常不满的说道，“我也要去。”
“你去，去哪儿？”沈沧囿甩着手，心想平时抱你不是挺高兴的嘛。
“去办公室啊。”无常迈着猫步傲娇的走到沙发跟前，昂着头看着沈沧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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