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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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最后一天，今晚便是除夕夜。
除夕与春节首尾相连，是人们辞旧迎新的日子。
在方圆的老家，这一天要做的有四件事，贴对联，接祖宗，吃年夜饭，守岁。
至于接祖宗，听方圆给我解释是在年夜饭开吃之前，放上鞭炮，烟花，由外向内朝正门磕头寓意接自家祖宗回家过年，与之相对的是正月十五的送祖宗。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想着这一屋子的祖宗还是觉得有些瘆的慌，不过好在门外鞭炮齐鸣，各家各户的烟花点亮了一片一片的天空，绚烂夺目。
方圆家的饭桌底下是一张老式八仙桌，上面摆着后配的圆桌，这样周围就能坐更多的人。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中央是个热气蒸腾的火锅，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据说这些菜的摆放位置很有讲究，而且上桌前，方圆特意提醒我桌角的那盘鱼是不能吃的，那盘鱼称作‘听话鱼’，寓意年年有余，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动。
不过现在不像往时那般讲究了，很多风俗也在随着时间变化而消失。
现代人办事讲究一个方便快捷，所以大多数的繁文缛节只有老一辈人才会去恪守遵循了。
屋内放的是喜庆的春节联欢晚会，屋外响着的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里显得格外温馨，那种温暖是属于一个家的独特温暖，暖到了心坎里。
从前我也见过这种温暖，只不过那都是在电视里，在别人家里，但是这一次我是这温暖空间里的一份子，想到这眼框有些红，直接端起酒杯灌了口酒。
“喝那么多酒干嘛？”方圆拉了我一下。
“就知道关心晓天，不知道关心关心老爹？”方圆爸装作生气的样子。
“你也少喝点！”方圆白了他一眼。
“咱两喝，咱两喝！”方圆爸端起酒杯就和我碰了起来。
“别等会又要别人背你到床上。”方圆没好气地说了句。
“老爹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之前是我空腹喝了太多，才醉了。今天我可是特地提前喝了碗汤。”方圆爸虽然这么解释着，可是明显脸色有些泛红了，不知是酒气还是火锅的热气闹得。
“我和叔叔这是小酌怡情，你放心吧！”我说道。
“对，对了，就是晓天说得这么个理。”方圆爸简直不能更赞同。
“这杯酒，我想敬奶奶，黑娃祝您身康体健，福如东海！”我起身端起酒杯，“奶奶，您喝点果汁就行。”
可是老太太却好像不服输一般，也示意方圆给倒杯酒，“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是三个你爸爸也喝不过我！”
“圆儿，就给奶奶斟一点吧，她这是高兴！”方圆妈说道。
方圆爸也点了点头。
方圆只好给给杯子里倒了点酒。
“黑娃有心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懂的哦！”老太太给了我个眼神。
“我懂！我懂！”我赶紧点着头，而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喂，你们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个眼神就懂了？”方圆见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
“当然懂！”我没多作解释，第二杯酒已经斟满。
“叔叔，谢谢您的平易近人，新年快乐！”我又是一杯酒下肚。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方圆爸被我这么正经地敬了杯酒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姨，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新年快乐！”第三杯酒我敬了方圆妈。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方圆妈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喝得有些快，我吃了两口菜后又缓缓斟了杯酒。
坐在我旁边的方圆应该意识到了，低着头夹着菜明显有些紧张。
“方圆。”我喊了句。
“干嘛这么正式？”方圆端起了一杯酒。
“谢谢你，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的我对这个世界有多失望，你的正义善良让我对这个世界又开始有期待。”我发自内心地道。
几杯酒下肚竟然有些晕晕乎乎，不过这不该是我的酒量啊！
或许我根本没醉，谁又知道呢，管他呢？
我一个熊抱把方圆搂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嘟囔了句，“谢谢你！”
方圆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吓到了一般，可是却也没有力气反抗了，靠在我的胸前，酒还未喝但脸已绯红。
桌上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有点喘不过气！”方圆轻轻敲了敲我小声说道。
我瞥了一眼方圆爸妈和奶奶的表情，赶紧撒开了手。
“呜，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开放！“老太太瘪着嘴说了句。
这下方圆的脸红的像火烧云一般，“我去，我去拿相机。”
“哦，啊？相机？”我有些纳闷。
“呃，每年都要照一张全家福。”缓过神来的方圆妈解释道。
“哦！”我吃了口菜。
老太太已经把筷子放下了，用心的整理着衣襟袖口。
小跑着上了楼的方圆一逃离众人的视野，就靠在了墙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缓和了一会才想起来相机的事。
“茄子！”相机已经架好，方圆和我还有她爸妈都围在了老太太的身边。
闪光灯亮起，我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这是我二十几年长度的人生过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节，我想这份温暖的记忆永不会消逝。
“叮咚”，一条来自乔布史的消息点亮了手机屏幕。
“天哥，圆姐，新年快乐！你要我查得消息收到回复了，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我有些激动，恨不得立马就要冲过去找他，可是毕竟不是市里，交通哪有那么方便，况且现在正是除夕之夜！
“怎么了？”方圆看我盯着手机屏幕良久没有说话。
“没什么，乔布史让我跟你说声新年快乐！”我把手机揣到兜里，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那个光头，太逗了，我就喜欢他讲的小品，有意思，还能和人民生活挂钩。”方圆爸盯着电视机屏幕哈哈笑起来。
“小品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主持人朱军，有文化，口才好，还长得帅。”方圆妈说了句。
“肤浅！”方圆爸白了她一眼。
“你才肤浅！”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现在的姑娘怎么穿的这么少？太伤风化了，了不得，了不得。”老太太望着电视画面一脸嫌弃，毫不客气地说道。
欢笑，斗嘴，渐渐构成了除夕夜的主旋律……呃，至少是除夕夜的前半段。
凌晨三点钟，我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敲开了方圆的房门。
方圆伏在桌前写着什么。
“是不是鞭炮声太吵了睡不着？”方圆抬起头问着。
我点了点头。
“离我家不远有座土地庙，一般年三十晚上鞭炮声不会停的，大家都要去祈福。”方圆解释道。
“哦，难怪！”我嘟囔了句。
“以前在福利院过年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一座城空了大半，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所以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的，我还没见识过这种热闹呢！”我说了句，准备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晓天。”方圆在背后喊了声。
“嗯？”我回过头。
“你是不是在背地里还在查实验室的事？”方圆盯着我问道。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让方圆知道了，她肯定会被牵扯进来，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上次让她联系卓威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所幸那次有惊无险。
依着，她那记者的性子，我不敢想，不能让她知道！
“实验室？我又不是警察，我调查什么？”我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真的？”方圆质疑着问道。
“当然。”我回答着。
算上这个谎话，最近我已经连着说了两次谎了，一次是对翠花，今天这是第二次。
尽管我都美其名曰善意的谎言，但是说谎还是让心里不是滋味。
“你知道我之前的工作吧？”方圆突然问了句。
“半夜暗访肉联厂的正义记者小姐姐。”我用那种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
“我采访过各式各样的人，察言观色可以说是记者必须具备的基本功。受采访者眉头一皱，我就要想他是不是累了，或者是被问得烦了，亦或者是我问的问题过于尖锐了。你刚刚的表情告诉我你没有说真话。”方圆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方圆继续说着。
“你想太多了，你是不是熬夜熬傻了？一个人在说什么呢？我回去睡觉了！”我打着哈欠赶紧关上了门。
“对不起。”我轻轻念了句。
房间里的方圆一直望着门口，直到门被关上。
“人家只是你请来应付爸妈的，你在想些什么？”方圆脱了鞋，弓着腿坐在床上。
“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明天有车去镇上吗？”我在门外没有推门，只是大声问着。
“没有，初二才有！”方圆应着，可是眼里的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吧，果然他已经急着走了。方圆心里这样想着。
除夕夜，前半段欢笑，后半段却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鞭炮声声声入耳，无聊地细数着烟花自第一响至最后总共有多少发，我和方圆两人都是彻夜一眼未合。
大概是早上六点多的光景，本来消停了一小会的鞭炮声又呈炸空之势。
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屋外烟雾缭绕，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硝和硫的气味。
“这是雾还是放鞭炮的烟？”我望着有如人间仙境能见度不过两三米的室外。
“一半雾，一半烟。新年第一天，新年新气象。”方圆爸迎面走来说着吉祥话。
“叔叔早上好。”我打着招呼。
“圆还没醒？我去叫她，这么大人了还赖床！”方圆爸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现在还不到七点钟，让她多睡会吧！”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
说话间，方圆也下了楼，看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早上好。”我主动打着招呼。
方圆没有说话就转身了。
“臭丫头，没礼貌。”方圆爸念叨着。
她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失望？讨厌？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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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最后一天，今晚便是除夕夜。
除夕与春节首尾相连，是人们辞旧迎新的日子。
在方圆的老家，这一天要做的有四件事，贴对联，接祖宗，吃年夜饭，守岁。
至于接祖宗，听方圆给我解释是在年夜饭开吃之前，放上鞭炮，烟花，由外向内朝正门磕头寓意接自家祖宗回家过年，与之相对的是正月十五的送祖宗。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想着这一屋子的祖宗还是觉得有些瘆的慌，不过好在门外鞭炮齐鸣，各家各户的烟花点亮了一片一片的天空，绚烂夺目。
方圆家的饭桌底下是一张老式八仙桌，上面摆着后配的圆桌，这样周围就能坐更多的人。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中央是个热气蒸腾的火锅，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据说这些菜的摆放位置很有讲究，而且上桌前，方圆特意提醒我桌角的那盘鱼是不能吃的，那盘鱼称作‘听话鱼’，寓意年年有余，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动。
不过现在不像往时那般讲究了，很多风俗也在随着时间变化而消失。
现代人办事讲究一个方便快捷，所以大多数的繁文缛节只有老一辈人才会去恪守遵循了。
屋内放的是喜庆的春节联欢晚会，屋外响着的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里显得格外温馨，那种温暖是属于一个家的独特温暖，暖到了心坎里。
从前我也见过这种温暖，只不过那都是在电视里，在别人家里，但是这一次我是这温暖空间里的一份子，想到这眼框有些红，直接端起酒杯灌了口酒。
“喝那么多酒干嘛？”方圆拉了我一下。
“就知道关心晓天，不知道关心关心老爹？”方圆爸装作生气的样子。
“你也少喝点！”方圆白了他一眼。
“咱两喝，咱两喝！”方圆爸端起酒杯就和我碰了起来。
“别等会又要别人背你到床上。”方圆没好气地说了句。
“老爹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之前是我空腹喝了太多，才醉了。今天我可是特地提前喝了碗汤。”方圆爸虽然这么解释着，可是明显脸色有些泛红了，不知是酒气还是火锅的热气闹得。
“我和叔叔这是小酌怡情，你放心吧！”我说道。
“对，对了，就是晓天说得这么个理。”方圆爸简直不能更赞同。
“这杯酒，我想敬奶奶，黑娃祝您身康体健，福如东海！”我起身端起酒杯，“奶奶，您喝点果汁就行。”
可是老太太却好像不服输一般，也示意方圆给倒杯酒，“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是三个你爸爸也喝不过我！”
“圆儿，就给奶奶斟一点吧，她这是高兴！”方圆妈说道。
方圆爸也点了点头。
方圆只好给给杯子里倒了点酒。
“黑娃有心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懂的哦！”老太太给了我个眼神。
“我懂！我懂！”我赶紧点着头，而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喂，你们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个眼神就懂了？”方圆见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
“当然懂！”我没多作解释，第二杯酒已经斟满。
“叔叔，谢谢您的平易近人，新年快乐！”我又是一杯酒下肚。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方圆爸被我这么正经地敬了杯酒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姨，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新年快乐！”第三杯酒我敬了方圆妈。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方圆妈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喝得有些快，我吃了两口菜后又缓缓斟了杯酒。
坐在我旁边的方圆应该意识到了，低着头夹着菜明显有些紧张。
“方圆。”我喊了句。
“干嘛这么正式？”方圆端起了一杯酒。
“谢谢你，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的我对这个世界有多失望，你的正义善良让我对这个世界又开始有期待。”我发自内心地道。
几杯酒下肚竟然有些晕晕乎乎，不过这不该是我的酒量啊！
或许我根本没醉，谁又知道呢，管他呢？
我一个熊抱把方圆搂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嘟囔了句，“谢谢你！”
方圆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吓到了一般，可是却也没有力气反抗了，靠在我的胸前，酒还未喝但脸已绯红。
桌上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有点喘不过气！”方圆轻轻敲了敲我小声说道。
我瞥了一眼方圆爸妈和奶奶的表情，赶紧撒开了手。
“呜，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开放！“老太太瘪着嘴说了句。
这下方圆的脸红的像火烧云一般，“我去，我去拿相机。”
“哦，啊？相机？”我有些纳闷。
“呃，每年都要照一张全家福。”缓过神来的方圆妈解释道。
“哦！”我吃了口菜。
老太太已经把筷子放下了，用心的整理着衣襟袖口。
小跑着上了楼的方圆一逃离众人的视野，就靠在了墙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缓和了一会才想起来相机的事。
“茄子！”相机已经架好，方圆和我还有她爸妈都围在了老太太的身边。
闪光灯亮起，我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这是我二十几年长度的人生过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节，我想这份温暖的记忆永不会消逝。
“叮咚”，一条来自乔布史的消息点亮了手机屏幕。
“天哥，圆姐，新年快乐！你要我查得消息收到回复了，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我有些激动，恨不得立马就要冲过去找他，可是毕竟不是市里，交通哪有那么方便，况且现在正是除夕之夜！
“怎么了？”方圆看我盯着手机屏幕良久没有说话。
“没什么，乔布史让我跟你说声新年快乐！”我把手机揣到兜里，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那个光头，太逗了，我就喜欢他讲的小品，有意思，还能和人民生活挂钩。”方圆爸盯着电视机屏幕哈哈笑起来。
“小品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主持人朱军，有文化，口才好，还长得帅。”方圆妈说了句。
“肤浅！”方圆爸白了她一眼。
“你才肤浅！”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现在的姑娘怎么穿的这么少？太伤风化了，了不得，了不得。”老太太望着电视画面一脸嫌弃，毫不客气地说道。
欢笑，斗嘴，渐渐构成了除夕夜的主旋律……呃，至少是除夕夜的前半段。
凌晨三点钟，我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敲开了方圆的房门。
方圆伏在桌前写着什么。
“是不是鞭炮声太吵了睡不着？”方圆抬起头问着。
我点了点头。
“离我家不远有座土地庙，一般年三十晚上鞭炮声不会停的，大家都要去祈福。”方圆解释道。
“哦，难怪！”我嘟囔了句。
“以前在福利院过年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一座城空了大半，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所以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的，我还没见识过这种热闹呢！”我说了句，准备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晓天。”方圆在背后喊了声。
“嗯？”我回过头。
“你是不是在背地里还在查实验室的事？”方圆盯着我问道。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让方圆知道了，她肯定会被牵扯进来，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上次让她联系卓威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所幸那次有惊无险。
依着，她那记者的性子，我不敢想，不能让她知道！
“实验室？我又不是警察，我调查什么？”我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真的？”方圆质疑着问道。
“当然。”我回答着。
算上这个谎话，最近我已经连着说了两次谎了，一次是对翠花，今天这是第二次。
尽管我都美其名曰善意的谎言，但是说谎还是让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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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暗访肉联厂的正义记者小姐姐。”我用那种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
“我采访过各式各样的人，察言观色可以说是记者必须具备的基本功。受采访者眉头一皱，我就要想他是不是累了，或者是被问得烦了，亦或者是我问的问题过于尖锐了。你刚刚的表情告诉我你没有说真话。”方圆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方圆继续说着。
“你想太多了，你是不是熬夜熬傻了？一个人在说什么呢？我回去睡觉了！”我打着哈欠赶紧关上了门。
“对不起。”我轻轻念了句。
房间里的方圆一直望着门口，直到门被关上。
“人家只是你请来应付爸妈的，你在想些什么？”方圆脱了鞋，弓着腿坐在床上。
“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明天有车去镇上吗？”我在门外没有推门，只是大声问着。
“没有，初二才有！”方圆应着，可是眼里的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吧，果然他已经急着走了。方圆心里这样想着。
除夕夜，前半段欢笑，后半段却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鞭炮声声声入耳，无聊地细数着烟花自第一响至最后总共有多少发，我和方圆两人都是彻夜一眼未合。
大概是早上六点多的光景，本来消停了一小会的鞭炮声又呈炸空之势。
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屋外烟雾缭绕，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硝和硫的气味。
“这是雾还是放鞭炮的烟？”我望着有如人间仙境能见度不过两三米的室外。
“一半雾，一半烟。新年第一天，新年新气象。”方圆爸迎面走来说着吉祥话。
“叔叔早上好。”我打着招呼。
“圆还没醒？我去叫她，这么大人了还赖床！”方圆爸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现在还不到七点钟，让她多睡会吧！”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
说话间，方圆也下了楼，看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早上好。”我主动打着招呼。
方圆没有说话就转身了。
“臭丫头，没礼貌。”方圆爸念叨着。
她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失望？讨厌？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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