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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薤叶芸香的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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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笛声声如泣如诉,少女舞姿如梦如幻,人们看的如痴如醉,可是世上总是有人要将美好撕碎,就在这妙不可言的氛围之中,有一道掌声突然响起:“好,妙啊。”

    众人回头望去,纷纷躲开,来到却是一个锦衣公子,身后乌泱泱跟着十来个人,十分招摇也很嚣张。

    一见来人,陶淇便是满脸愤恨的样子,林越悄悄问陶夭:“这人是谁?好像大家都很怕他。”

    陶夭说道:“这是元州太守家的公子,也是元州一霸,在元州府少数能和我家小姐作对的人,仗着家中养的一群武林中人,小姐也拿他没辙。”

    正说着绸缎庄的胖掌柜笑盈盈的上前:“原来是陈公子啊,您看您还亲自过来,需要什么打个招呼,我给您送到府上。”

    陈公子道:“这些南疆女是你请的?”

    胖掌柜笑道:“不是,是我家东主专门请来的。”

    陈公子说道:“我看她们舞跳得不错,叫她们收拾一下跟我回府。”

    胖掌柜为难道:“这可不行啊,陈公子,我们也是因为东主与她们有旧才能请来,您要是直接这么领走,我如何向东家交代?”

    未等陈公子说话,他身后一个披发男子出来:“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家少爷说话。”说完伸手一推,将胖掌柜硬是推倒在地。

    见此状大家都明白,陈公子这是在明抢啊,别看人们叫他公子,显得斯斯文文,但实际上他是个什么玩意,谁不知道啊,那就是个夜夜当新郎的主,除了祸害良家,还会做什么?

    那跳舞的南疆少女躲在吹演竹笛的女子身后,弱弱说道:“阿香姐……”

    竹笛女子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可是谁也没看见的另一边,一股诡异的紫气已经在她的手指间缭绕,若是有见识的人便能知道,这是南疆|独有的毒术。

    就在此时,陶淇果然又站了出来:“姓陈的,你又在这里欺男霸女了。”

    陈公子一看是陶淇便说道:“我当是谁,这不是堂堂陶家七小姐嘛,怎么又换手下了?”随即看向林越和默轻语,林越这个‘小孩’自己当然不在眼中,但是默轻语倒是叫他眼前一亮:“没想到一天之内能遇到几个极品,嘿嘿,今晚不如来个百燕齐飞?”

    见陈公子猥琐模样,陶淇说道:“默姐姐,林弟弟,你们帮我教训教训他。”在她眼中林越、默轻语都是高手,一定能将这个恶棍好好教训一顿。

    方才见陈公子以那种眼神打量自己,默轻语心中早已不快,正准备出手,林越拦住了她:“师姐,这样的家伙,不需要你动手,有我就够了。”

    林越之所以阻拦默轻语,就是因为最近默轻语出手似乎越来越狠辣了。

    既然主子有这意思,作为狗腿子自然要效劳了,陈公子身后披发男子上前道:“小子,你让开,今天我家少爷心情好,不想出人命……”

    话还没说完,陶淇冷笑道:“他倒是想出人命,他也得敢啊。”

    两个人相互斗了这么久,都是门客下人互相争斗,陈公子不敢伤陶淇,定南公爵府可是元州大户,领着公爵衔岂是一般小门小户可比,而陶淇也不敢伤了陈公子,毕竟他父亲乃是元州太守,自己父亲是元州别驾,是直属的上下级。

    对于两家来讲,只要这两个当事人不出事,其他什么的下人、门客,死伤都无所谓。

    见大话被拆穿,披发男子改口说道:“看你年纪这么小,别为了这事再缺胳膊断腿了,快点滚吧!”说着一跺脚只见地上的石砖多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周围群众无不惊呼。

    不过这对是姐弟来说就有些小儿科了。

    林越冷笑一声:“那就试试看。”说着摆开架势。

    见这十来岁的小鬼也敢跟自己挑衅,披发男子怒极反笑:“好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轰天掌的厉害。”说罢一运气全身真气凝聚,双掌血管经络暴起分明,一声大吼向林越拍过来。

    林越只是向前踏步出掌,两掌相对巨大的力道撞在一起,这时林越一声大吼,随着吼叫声,林越心中凝结之气喷涌而出,披发男子被撞飞出去,而地砖上也留下了林越清晰的脚印。

    方才那吹奏竹笛的南疆女暗思道:“好掌力,中原果然藏龙卧虎,连这男孩也有如此修为。”看着地上的脚印,南疆女更加惊叹,像刚才披发男子那样跺碎石砖不难,若是想在石砖上留下如此清晰的足迹,可就不易啊。

    只见那披发男子摔倒在地,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晕厥过去,林越摇了摇头,轰天掌?名字起的倒是很唬人,但是比起惊涛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见那披发男子倒地,陈公子的一众狗腿立刻被惊住了,陈公子叫道:“你们,你们都给我上,打死人有我呢!!”

    狗腿们哪敢啊,有一个机灵点的忙说:“少爷,今天怕是碰上高手了,我们自然不惧,但是打起来误伤了您就不好了,不如先回去,请大人摸摸他们的底再作打算。”

    陈公子一听,万一真打起来那个陶淇趁乱对本少下黑手,那就完了,当下恨恨说道:“你们都给本少等着!!”说完也不管倒在地上的披发男子,带着一众狗腿逃了。

    难得见那姓陈的如此狼狈,陶淇开心的不行,兴奋的说:“林弟弟,你真厉害!!”

    而在舞台上南疆女指尖缭绕的毒烟也慢慢涣散了,对着离去的陈公子冷冷一笑,指尖一弹,一只飞虫嗡嗡向陈公子飞去。

    气急败坏的陈公子只觉得脖子后边被什么叮了一下,用手一拍也不在意,心中只想着怎么找回今天的场子。

    见林越大发神威,陶淇顿时觉得扬眉吐气,冲着走远的陈公子做了个嚣张的鬼脸,然后叫道:“林弟弟,你真棒!!!今天帮我好好教训了这个家伙。”

    那胖掌柜也过来道谢:“是七小姐啊,今日多谢七小姐相助,要不是您,我可就难做了。今天店里的丝绸您随便挑,权当在下一点谢仪。”

    陶淇骄傲的挺起小胸脯说道:“好说,我最看不惯这些横行乡里的恶霸,今日叫我撞见当然要警恶惩奸,谢礼什么就不用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冲着答谢行侠仗义的。”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豪爽,仿佛刚才的披发男子是被她打败的一样。

    胖掌柜和陶淇还在客气,绸缎庄其他人则是去招呼四散的路人,台上换了其他表演,却是南疆的小杂耍。

    而那两个南疆女则是来到师姐弟面前,年纪大一点吹演竹笛的女子道:“刚才多谢二位相助,小女子薤叶芸香,未知两位高姓大名?”

    “客气,在下滨州林越,这是我师姐……”

    “默轻语。”师姐的自我介绍还是这么是简明扼要。

    刚才跳舞惊艳全场的少女也说道:“你好,我叫阿云。”

    师姐弟二人和薤叶芸香还有阿云简单的聊了起来,没一会儿陶淇和陶夭就抱着两匹秀丽的锦缎出来了,胖掌柜在后边点头哈腰的送着,从二女脸上看得出……很欢快啊,喂喂,你刚才不是说行侠仗义不冲答谢的么。

    送走师姐弟和陶淇,阿云笑道:“阿香姐,这位林小弟真有意思,那位陶小姐也很有趣,中原真的和三危很不一样呢。”

    薤叶芸香一笑:“是啊,但是恼人的臭虫也不少呢。”随即她又宠溺的对阿云说:“一会儿收拾一下,咱们今晚就走。”

    阿云俏皮眨了眨眼睛:“这么快?不是要多玩两天的么?”

    薤叶芸香笑道:“傻妹妹,今晚那位陈公子要吃苦头了,难道等他明天来找咱们么?”

    阿云这才知道薤叶芸香刚才动了手脚:“阿香姐……”

    薤叶芸香说道:“放心,我只是略施薄惩罢了,没有伤他性命。”

    阿云这才松了口气,她最不愿意看到杀生了,薤叶芸香笑道:“好了,去收拾吧。”

    另一边,陶淇抱着胖掌柜送的锦缎,走路都是呼呼带风。

    林越问道:“刚才那个姓陈的纨绔是太守之子?还真是嚣张呢。”

    陶淇恨恨说道:“那家伙在元州府简直无法无天,我跟爹爹讲过好几次,但是我爹从来不管,还总呵斥我。”

    林越心中暗道:“那是你老爹上司的儿子,他怎么管啊,要不是你们家爵位高,你跟他斗也占不了便宜。”

    陶淇说道:“几日前他还强抢锦兰绣坊的一名女工呢,后来还将那女工害死了。”

    林越问道:“他还敢公然谋害人命?”

    小丫鬟陶夭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日后厨阿炳嫂正在街上买菜,看的清清楚楚,家里太太小姐的新衣服都是锦兰绣坊的师傅做的,自然认识她们,那女工名叫雅芳,家中只有老母还有小弟,那日她陪小弟上街,被他们撞见了直接就绑回太守府中了,她的小弟也被毒打了一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越问道:“后来那女工就死了?”

    陶淇说道:“是啊,她家里人去太守府要人,结果被赶了出来,过了两天那女工的尸体便在小巷中被发现了,那伙人竟然装作不知,好像和他们毫无关系一般。我爹也不去管,亏他还是元州别驾。”

    林越也只能在心中暗道:“大小姐,你老爹在元州分管钱粮,不管治安刑讯。”

    陶淇又说道:“不过还好,今天没让他们得逞,不然那个跳舞很好看的姐姐也要遭殃的,多亏林弟弟哦。”

    呵呵,谢谢啊~那劳驾把别人的谢礼分我点好吧。

    林越摇了摇头,跟着陶淇又逛了两圈,这才回了定南公爵府。

    晚饭过后,夜慢慢深沉下来。

    太守府中,下午还精神奕奕的陈大公子早已没了模样,只见他气息衰弱的在床上呻吟,一旁俏丽的小丫鬟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晚上可把他折腾惨了,一连拉了八九次,身体已经脱水了,连晚饭都没吃,一副有气出没进气的样子。

    太守见大夫诊断完了,赶忙问道:“先生,怎么样了?”

    大夫说道:“太守大人请放心,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腹泻而已,我去开两剂补方,明日就好了。”

    太守说道:“多谢先生,来人跟先生去抓药,药钱加倍。”

    等太守进了房间看着在床上哼哼的独子,心里不觉一软,陈大公子见太守进来,忙哼哼道:“爹啊,你要给儿子做主啊……”

    见儿子这幅模样,太守一下子就火了,上前一个巴掌打在陈大公子脸上,其实虽说脱力,但陈大公子也不至于如此,方才七分是真,也有三分是装,直到自己挨了一巴掌,才愣愣的看着父亲。

    太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那锦云坊是你能招惹的么,你爹我都惹不起,胆子不小啊,还敢去挑拨南疆女,你活腻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念书,三个月不许出门!!!”说完便气冲冲甩门而去。

    太守很生气,也很害怕,他可不是傻子,不错,自己有爵位还当着官,可是在一些人眼中这都不算什么,别看定南公爵府好像挺了不起,其实早已是昨日黄花,只有一个大少爷在军中,一个二老爷是元州别驾,其他啥都没有,出了元州府什么都不是,自己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便是其他官场中人自己也不怵,官场自有官场的规则,他们有后台,自己便没后台么?

    真正让自己畏惧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任自己官职再高不过一夫一命,所以自己广招部曲,收拢江湖好手,一般江湖人倒也不怕,第二种就比较麻烦了,那就是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据手下汇报,那苗疆女和自己儿子相隔十余步,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但是还将他弄成这样,南疆的巫蛊用毒之术果然厉害,估计对方看自己有个官身不愿把仇结死,若是他们下一个剧毒,自己现在哪里去找他们?就算找到了,除掉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朋友,难道以后家里就要日日夜夜防着这些巫蛊毒师吗?想想都不自在。

    对于这个三天两头给自己找事的儿子,自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他又是自己五代单传的独子,也就都由着他了。

    而在房中的陈大公子越想越不忿,今天不仅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现在还被折腾得那么惨,明天一定要报这个仇,先从锦云坊元州分号开始,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能不能成就是另一回事了,当今这个乱世身后没点后台背景,又怎么能把买卖开这么大,别看那胖掌柜对陈大公子和陶七小姐点头哈腰,但真要到了那个份上,那就呵呵了。

    陈大公子还在谋划着,小丫鬟端了汤药进来,陈大公子没注意被烫了一下,随即他便将药碗砸向小丫鬟吼道:“你要烫死我啊!”

    药碗砸中丫鬟的额头,小丫鬟不顾额上留下的鲜血,带着哭意咬着嘴唇将碎碗收拾干净,陈大公子现在心情很不好:“给我滚出去!!一个个没用的废物。”

    丫鬟的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刚刚退出门外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猛然间房门被推开,还在房中想着报仇的陈大公子一惊叫道:“谁啊!!”外面却没人回应,只有阵阵阴风卷入,将屋中蜡烛熄灭。

    “什么人!!谁啊!?”还是没人回应陈公子的叫嚷。

    这时一捧纸钱随风飘散而入,一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魂兮归来~~”一声长吟更显突兀与阴冷。

    在陈大公子惊恐的眼光中,一道白光划过,帷帐上挂出血痕“魂兮归来~害人性命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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