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前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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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好奇，柳世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悄悄走了进去，隔着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向里面望去……
明亮的灯光下，只有孙晓娜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两根针，正织着类似毛衣的东西，毛线看着很浓密，绯红色，很鲜丽，带着一些羊绒，旁边放着一个偌大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毛线球……
她的动作不算娴熟，但很认真，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柳世界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莫不是给他的？
记得，三年前的冬天，天飘清雪，天很冷，柳世界从外面回来，她用温热的手帮他暖冰凉的脸和脖子。
第二天，她就去商店买了围脖，叫他带上，当时，他无意中回应了一句话，商店买的都不暖和，没有她的手暖……
孙晓娜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显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去买了羊绒线找母亲胡亚兰练习编制围脖。她很笨，怎么学都学不会，但是她没有放弃。他心疼她，要她去买现成的就好。可是她说，现成的又暖和的不好找，找到了而且很贵，如果她学会了，全家都不用去买，自己编制又便宜，又实惠……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了，她骨子里还是有一丝虚荣的，面对王三小送的奢侈品，她还是想要。也许，是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这虚荣，尽量做他这个穷人家孩子的妻子，也怪难为这样的女人了……
可是，她编织了一个冬天，一条围巾还没编织完，最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还是夏天，她就开始准备了，应该是着急做好吧。
想到这里，柳世界的心有点沉，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想进房门，可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木板。
“谁！”孙晓娜惊慌的声音传来。
柳世界一惊，连忙回应，“老婆，是我！”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尴尬，太慌乱，怕吓到屋内的孙晓娜，已经离婚了，他又叫老婆，俨然失口了。
“啊，老……你回来了，快进来，在窗跟底下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孙晓娜连忙下床跑到窗户前，打开了窗帘，看到柳世界时松了口气，心脏跳动的频率得以舒缓。上次的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孙晓娜的精神状况依旧有些紧张，有一点后遗症，夜里总是不安，睡不着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吓一跳……
柳世界平息下自己杂乱的心情，连忙用钥匙开门进了门。
柳世界在这个家里已经生活有一段时间，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他走进客厅，没有开灯，似乎有一种习惯，回到了自己房间。他这才意识到，他想回家也许不单单只是想看妈，因为这个时间母亲应该早就休息了，如果想打探母亲的状况，交代接他们去市里入住医院什么的，打电话回来就好了……
“坐啊，别，别太生疏了，这里还是你的家，没什么变化的，我们已经说好的……”孙晓娜见柳世界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尴尬，他突然回来，也没打声招呼，有些欣喜，有些失落，心情很是复杂，慌乱间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开始收毛线，将毛线和两根细长的针放进塑料袋子内，系好，又拿到柜子旁，打开柜门，将袋子放了进去……
在孙晓娜打开柜门的瞬间，柳世界下意识看了看柜子里，似乎那些王三小送她的奢侈品都不见了……
他想问，她把它们怎么处理了，但终究也没问出口，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忍不住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脸，“他好像又长大了。”
但柳世界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沉，那些关于孩子不是他骨肉的传言又在他意识里翻腾着……
“嗯是啊，最近胖了许多，这两天又突然变了双眼皮，现在更帅了呢，妈和爸都开心死了。”孙晓娜忍不住跟柳世界分享儿子的成长。
“噢。”柳世界勉强的笑了笑，“对了，刚刚你在织毛衣？”
“啊，是的。”孙晓娜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我想给爸妈都织一件暖和一点的毛衣，加厚的，总比买来的暖和，太笨，怕来不及，所以提前准备的，这次似乎比上次要熟练了许多，应该能完成的……”她不敢说，等给胡亚兰与柳玉林都编织完，成手了，学些花样，再给他也编织一件……
“哦，谢谢你，不用这么累了，现在很多羽绒服也很保暖……”柳世界自然不好意思让孙晓娜多做这么多事，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了，感觉上已经不是分内的事了。
“羽绒服也不能在市内穿啊，难道你忘记了？在乡下的时候，冬天咱家里是不是很暖，你每次回来，咱俩都盖很厚的被子，我钻你怀里取暖……”说到这里，孙晓娜本能的顿了顿，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继续说着，“等冬天的时候，他们就又回乡下了，虽然新楼不错，但也不能有城里的楼暖和，怎样都是需要的，爸妈的毛衣都有些旧了，她们又没女儿，只有你这么个粗心的儿子……”孙晓娜也越说越自然了，有种回到曾经的感觉，但还是收敛了些。
这话说的，让柳世界莫名的揪心，抛开她的错，她真的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头，生活的点点滴滴，岂止是冬天家里冷这么一丁点事，当时，她钻进他怀里取暖，他是多么的心疼她，没有他在的日子，她只能抱着暖宝入睡……想到这里，柳世界的眼睛不禁酸楚，呼吸也变得颤抖了。“啊，那你早点休息，我……”说着他站起身想离开这个房间，已经想好，去客厅睡了。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孙晓娜一怔，本能的叫住了柳世界。
“我去外面沙发上睡，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柳世界简单的回应，不敢说太多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有点乱。虽然离婚了，但毕竟曾经的感情，是无法说消失就消失的。她毕竟跟杜琴不同，她跟了他八年，生了孩子，他爱了八年。而杜琴，在她消失的时候，是孙晓娜抚平了他的伤口，八年到现在，仿佛也是孙晓娜陪伴他走到今天，走过事业的低谷，又走到事业的巅峰。想到这里，柳世界忍不住想跟她分享事业的喜悦，“对了，我……”
“老公……”孙晓娜似乎有话要问，没等柳世界说完便打断了他，老公叫出口，感觉有些别扭了，“不，世界，那个，你在三丰的工作没什么问题吧？妈去住院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我在三丰公司很好，最近被提拔为营销总监了。”柳世界轻描淡写地说他升职的事，然后话锋一转，“妈住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回来就接她到市里去，另外，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我打算把儿子转到市里的小学去念书，那边我已经找好学校了！”
孙晓娜顿时一惊，问道：“为什么要让儿子去市里念书，他在县城学校很好的啊。”
“这是迟早的事，以前我在三丰是可有可无的事，现在看来，我说不定在三丰安身立命了，会一直在市里生活的，孩子已经归我抚养了，那么，孩子就要来市里学校，如果说等冬天再办理，还不如现在就把孩子安置到市里去……”柳世界有理有据地说着。
孙晓娜目光黯淡，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离婚协议上，孩子已经归柳世界了，人家当然要有长远的孩子上学的打算，但她想到要和孩子分开，心里就绞痛，她有些情绪失控地说：“我不想离开孩子，儿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在市里上学，我也随他到市里，她还需要我的照顾……”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能和孩子在一起，孩子是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柳世界很冷静地说道。
孙晓娜知道这是难题，自己和孩子在一起，就等于和柳世界在一起，可是已经离婚了，没名没分了，看柳世界的态度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孙晓娜想了想，说：“我可以去你家做保姆，你给我工钱，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孩子，伺候两位老人了！”
柳世界心里一动，吃惊地看着她。“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总之，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孩子的。孩子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孙晓娜毫不含糊地说道。
“你这是一时的想法，你迟早要再嫁人的，这个孩子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柳世界入情入理地说道。
“迟早是迟早的事，起码我还没想嫁人，我现在不能离开孩子，他还小……”孙晓娜颤抖着声音叫道。
“可是，你去我家做保姆，真的好吗？以后我可是要再娶老婆的，你在我家做保姆，你能忍受？”柳世界循循善诱地提醒她。
“那样的话，我就更不能离开你家了，万一你的后妻给我儿子受气咋办？那可是我的亲儿子啊！”孙晓娜很冲动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在侮辱你！”柳世界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可理喻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孩子去市里，我就去你家做保姆了！”孙晓娜很认真地说道。
柳世界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说：“晓娜，不要开玩笑了，我不会答应的！”
“你不答应，我也要去你家的，反正我不能离开孩子的……”孙晓娜这样说着，马上又转了语气，说，“世界，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在两位老人回乡下前，一切都不变吗？难道妈妈就要做手术了，你让她知道咱们已经离婚了？那样的话，她死的就快了。原先我们计划说在她做完手术，病情恢复好了，再慢慢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的！”
柳世界心里也是一震，是啊，如果母亲知道我们离婚了，那她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还是先缓一缓吧。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问：“这么说，你还愿意和我一起把这出戏演下去？”
“我愿意，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老人的病……”孙晓娜很干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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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不算娴熟，但很认真，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柳世界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莫不是给他的？
记得，三年前的冬天，天飘清雪，天很冷，柳世界从外面回来，她用温热的手帮他暖冰凉的脸和脖子。
第二天，她就去商店买了围脖，叫他带上，当时，他无意中回应了一句话，商店买的都不暖和，没有她的手暖……
孙晓娜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显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去买了羊绒线找母亲胡亚兰练习编制围脖。她很笨，怎么学都学不会，但是她没有放弃。他心疼她，要她去买现成的就好。可是她说，现成的又暖和的不好找，找到了而且很贵，如果她学会了，全家都不用去买，自己编制又便宜，又实惠……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了，她骨子里还是有一丝虚荣的，面对王三小送的奢侈品，她还是想要。也许，是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这虚荣，尽量做他这个穷人家孩子的妻子，也怪难为这样的女人了……
可是，她编织了一个冬天，一条围巾还没编织完，最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还是夏天，她就开始准备了，应该是着急做好吧。
想到这里，柳世界的心有点沉，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想进房门，可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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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界一惊，连忙回应，“老婆，是我！”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尴尬，太慌乱，怕吓到屋内的孙晓娜，已经离婚了，他又叫老婆，俨然失口了。
“啊，老……你回来了，快进来，在窗跟底下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孙晓娜连忙下床跑到窗户前，打开了窗帘，看到柳世界时松了口气，心脏跳动的频率得以舒缓。上次的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孙晓娜的精神状况依旧有些紧张，有一点后遗症，夜里总是不安，睡不着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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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界在这个家里已经生活有一段时间，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他走进客厅，没有开灯，似乎有一种习惯，回到了自己房间。他这才意识到，他想回家也许不单单只是想看妈，因为这个时间母亲应该早就休息了，如果想打探母亲的状况，交代接他们去市里入住医院什么的，打电话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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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晓娜打开柜门的瞬间，柳世界下意识看了看柜子里，似乎那些王三小送她的奢侈品都不见了……
他想问，她把它们怎么处理了，但终究也没问出口，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忍不住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脸，“他好像又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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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你要去哪里？”孙晓娜一怔，本能的叫住了柳世界。
“我去外面沙发上睡，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柳世界简单的回应，不敢说太多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有点乱。虽然离婚了，但毕竟曾经的感情，是无法说消失就消失的。她毕竟跟杜琴不同，她跟了他八年，生了孩子，他爱了八年。而杜琴，在她消失的时候，是孙晓娜抚平了他的伤口，八年到现在，仿佛也是孙晓娜陪伴他走到今天，走过事业的低谷，又走到事业的巅峰。想到这里，柳世界忍不住想跟她分享事业的喜悦，“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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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娜顿时一惊，问道：“为什么要让儿子去市里念书，他在县城学校很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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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能和孩子在一起，孩子是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柳世界很冷静地说道。
孙晓娜知道这是难题，自己和孩子在一起，就等于和柳世界在一起，可是已经离婚了，没名没分了，看柳世界的态度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孙晓娜想了想，说：“我可以去你家做保姆，你给我工钱，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孩子，伺候两位老人了！”
柳世界心里一动，吃惊地看着她。“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总之，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孩子的。孩子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孙晓娜毫不含糊地说道。
“你这是一时的想法，你迟早要再嫁人的，这个孩子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柳世界入情入理地说道。
“迟早是迟早的事，起码我还没想嫁人，我现在不能离开孩子，他还小……”孙晓娜颤抖着声音叫道。
“可是，你去我家做保姆，真的好吗？以后我可是要再娶老婆的，你在我家做保姆，你能忍受？”柳世界循循善诱地提醒她。
“那样的话，我就更不能离开你家了，万一你的后妻给我儿子受气咋办？那可是我的亲儿子啊！”孙晓娜很冲动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在侮辱你！”柳世界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可理喻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孩子去市里，我就去你家做保姆了！”孙晓娜很认真地说道。
柳世界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说：“晓娜，不要开玩笑了，我不会答应的！”
“你不答应，我也要去你家的，反正我不能离开孩子的……”孙晓娜这样说着，马上又转了语气，说，“世界，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在两位老人回乡下前，一切都不变吗？难道妈妈就要做手术了，你让她知道咱们已经离婚了？那样的话，她死的就快了。原先我们计划说在她做完手术，病情恢复好了，再慢慢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的！”
柳世界心里也是一震，是啊，如果母亲知道我们离婚了，那她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还是先缓一缓吧。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问：“这么说，你还愿意和我一起把这出戏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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