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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番外野营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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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清晨。

    天还没亮,北堂深就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

    北堂远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站在门口,冲着他咧嘴笑,“哥哥,我和无忧要去北海道野营。”

    北堂深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决定的?”

    阿远双手合十,一脸歉意,“昨晚,抱歉啊哥,无忧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小秘密,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现在才能告诉你。”

    北堂深脸色变得难看,“她现在人呢?”

    “已经下楼了,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北堂深皱了一下眉头,高深莫测地看了他几眼,说道,“你先下楼吃早餐。”

    “哦~”阿远挠了挠头发,像一只背着厚厚壳的小蜗牛,慢吞吞往楼下走。

    十分钟后,朱雀和阿远吃完了早餐。

    两人提着行李包,打算出门。

    北堂深穿着一身休闲服,手里拎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从楼上走了下来。

    朱雀下意识看阿远,阿远用右手捂住嘴巴,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北堂深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慢悠悠道,“都准备好了,出发吧。”

    朱雀淡淡道,“我只定了两张机票。”言外之意,根本没有替他预留位置。

    北堂深云淡风轻地说道,“机票退掉,乘我的私人飞机。”

    朱雀神情不变,“是,老板。”

    北堂深脸上平静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缝。

    阿远从餐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用食物袋装好,笑呵呵地说道,“哥哥,这个留给你路上做早餐。”

    北堂深唇角勾了勾,“不用了,我不饿。”

    北堂深的私人飞机停靠在成田机场,舱内装潢豪华,布置得非常舒适。

    飞机起飞没多久,阿远就嚷着要补眠,扑到休息室那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上不肯起来。

    剩下朱雀和北堂深两人,坐在客厅,各自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沙发,一个看报刊杂志打发时间,一个利用飞行时间与江岛等人开展视频会议处理公务。

    几个小时之后,三人抵达北海道。

    北海道的夏天不同于东京的高温燥热,气候宜人,凉风徐徐,非常适合野营。

    他们三人租用了三辆山地自行车,骑着自行车游览北海道的湖光山色。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和野花的芬芳,薄薄的雾气犹如薄纱笼罩着森林,碧绿的湖水安静地蜿蜒在原野上,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开满了山坡,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草花盛开在马路两旁。

    置身于这人间仙境,朱雀全身心放松下来,她迎着风,沐浴着阳光,悠闲地踩着脚踏车,唇边扬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阿远骑得最快,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回头冲他们嚷道,“哥哥,无忧,前面的景色好漂亮,你们快点过来。”

    朱雀笑道,“马上就来。”她脚下加快了速度,踩着自行车从北堂深身边越过。

    北堂深无意间侧头,看到此时的她,浑身沐浴在阳光之中,笑容恬淡,高高竖起的马尾,白皙的皮肤泛着运动后的红晕,青春靓丽极了,从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目光不由变得幽深起来。

    他们晚上露营在湖畔的半山坡上,三顶帐篷并排搭建在草坪上,朱雀利用带来的食材,准备了一顿简单但是很美味的晚餐。

    草坪上燃起了篝火,天空繁星点点,阿远和朱雀坐在火堆前面聊天,北堂深在远处打电话,吩咐江岛一些事情。

    他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阿远凑在朱雀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耀眼得让他觉得刺眼,本欲停下的两腿转了一个方向,走向自己的帐篷。

    帐外,时不时传来朱雀和阿远愉悦的笑声。

    北堂深捏了捏眉心,索性打开音乐,戴上耳机。

    深夜,三人已经陆续进入梦乡。

    北堂深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吵醒,他猛然睁开双眼,那是阿远的声音,他飞快地从睡袋里面爬出来,跑向阿远的帐篷。

    “阿远——”朱雀也跑了过来,长发披散,穿着短裤短袖的睡衣,一脸焦急。

    北堂深将他的帐篷拉开,打开灯,只见睡袋里面的阿远满头大汗,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蹙,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阿远,醒一醒!”北堂深沉声叫着他的名字。

    阿远猛然一颤,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他怔怔地看着北堂深和朱雀,声音沙哑,“小晴来找我了,她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她说墓园好冷,好黑,她不想待在那里。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一直跟她在一起才对……”

    “阿远,听我说——”北堂深扶着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地说道,“你只是做恶梦了,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小晴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她不会责怪你,她希望你过得快乐,而不是背负着愧疚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对于小晴来说,入土为安才是最好的,她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阿远眼中涌起了泪光,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扑到北堂深怀中失声痛哭。

    半晌,他擦干眼泪,转头看朱雀,“无忧,我害怕,我想跟你一起睡。”

    “好啊。”朱雀毫不犹豫地回答。

    北堂深面色不郁,沉声道,“不可以,如果你害怕,就搬到我的帐篷里面。”

    阿远瞪大眼,“我不要,我上次也跟无忧睡在一起的。”

    “那不一样!”北堂深沉着脸,上次阿远神志不清,可现在,他是正常的男人。

    “我不管,我就要跟无忧一起睡,无忧都同意了!”阿远倔脾气上来了,顽固得让人头疼。

    北堂深眸光一紧,沉声道,“阿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要再任性了。”

    阿远一怔,倏尔眼泪汪汪道,“哥,你居然吼我!”

    朱雀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盯着北堂深,冷冷道,“好了,你不要再责怪阿远了,我们就算住在一个帐篷,也是睡在各自的睡袋里面,你似乎担忧得太多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喜欢阿远,会将阿远带坏?

    北堂深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别?就算她整天像男人一样,也不能真的跟男人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男人打情骂俏吧?

    北堂深暴怒,恨不得将这个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的女人扔到湖泊里面喂鱼。

    “哥哥,你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害怕……”阿远目光闪烁,躲到朱雀身后。

    北堂深铁青着脸,犀利的双眼狠狠剜了一眼朱雀,“随便你!”他抛下两人,钻出帐篷,免得自己被他们两人气死。

    阿远和朱雀对望了两眼,同时沉默了。

    几秒之后,朱雀笑了笑,“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的睡袋拿过来。”

    “哦,好。”

    几分钟后,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睡袋挨着睡袋,头靠着头。

    阿远转过头,看着朱雀,轻声道,“无忧,我哥哥刚才吃醋了。”

    朱雀撇嘴,“别瞎说,他恨不得杀了我才对。”

    阿远鼓了鼓腮帮,“如果不是吃醋,那你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朱雀叹了口气,“很简单,他以为我喜欢你,他觉得我会把你带坏,还会将你从他身边抢走。”

    阿远蹙起眉头,“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只是好朋友吗?”

    “我说了,他不信。”朱雀闭上双眼,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阿远眉头都快拧成问号了,他觉得朱雀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半藏大叔明明说过大哥对朱雀有感情啊,他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了,难道大哥不应该吃点醋吗?

    哎呀,感情的事情,真复杂啊……

    偶发的不愉快并没有给朱雀造成多大的影响,她第二天早上,仍旧恭恭敬敬地叫北堂深“老板”,问候他“早上好”。

    北堂深就跟冰冻了一样,浑身呼呼冒寒气。

    朱雀并不介意他的冰块脸,我行我素地洗漱,准备早餐,打包行李,准备下一站的旅途。

    她和阿远这一趟的旅途,原定为一周时间,但是北堂深突然加入,他们决定将时间缩短为五天。

    第四天,他们住在一个山谷里面,吃的食物是在途经村庄的时候买来的。

    还有三罐啤酒。

    每人一瓶,坐在篝火边,吃着烤鱼,喝着啤酒,听着山谷里潺潺的溪水声,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血腥和杀戮,大家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

    朱雀看着天边的月亮,语气有些寂寥,“明天就要回去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阿远灿烂地笑,“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经常一起出来玩。”

    朱雀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暖意。

    北堂深沉默地喝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

    阿远失踪了。

    确切的说,阿远抛下北堂深和朱雀二人,独自一个人骑车走掉了。

    并且,他用刀割坏了他们两人的山地车轮胎,拿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将他们扔在了这个偏远的山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