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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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 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周昊给弟弟倒了一杯温水。
周昂接过水, 放在桌上没喝，急忙问道，“大哥！你突然从来我这里，是家里出了啥事吗？”
周昊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交代清楚, 见阿弟急匆匆回来，不好意思道，“没什么要紧事情！我觉得咱家在雍县的皂角出货量就那么大, 想着能不能往乾州扩展，所以快过年了, 我就来你这里转转。”
哦！周昂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那咱爹怎么说的？”
周昊显得底气十足，“爹肯定是支持我的！说我就算生意失败也不要紧，只要不把他的棺材本赔进去了, 其他的随我去干。
这不, 咱爹叮嘱我, 让我干之前来向阿弟你取取经。我想着上次咱家的皂角作坊，是用了你的法子才起死回生的, 所以这都快过年了，我就跑这里看察看来了，你如果觉着行, 我便打算年后就开始。”
没想到大哥周昊还挺有野心的嘛！周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 大哥想问什么？只要阿弟能回答上了, 我尽量努力给你想办法！”
“咱们家经过这两年皂角作坊和以前的积累, 大概有五千两的成本是可以拿的出来的。雍县里乾州两个时辰就到了，乾州便不再置作坊，主要是铺子问题。
好一点的铺子咱家是有钱也买不到，也就不用想了。那稍微次一等的，也得靠机会才能碰的上，再次一等，我又怕生意不好做。来乾州转转也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晕！大哥你真当阿弟我神通广大啊！“呃！大哥，咱家在乾州没有根基，一时半会小弟也想不办法！”
“哈哈！大哥又不是要你一时半会拿出主意来，我心里也烦闷的很，就很你唠叨唠叨而已。
咱爹也说了，来找你可以，但你的主要事情读书，不准我过多打扰你，最好让我独立干这件事。还说，若我把这件事办成了，以后家里的生意他就撒手不管了，正式让我接掌家中庶务。”
看着意气风发的大哥，周昂由衷的为他感到开心，人就是要有目标，有动力，活着才有意义嘛！
见快到午饭时间，家里就他跟大哥周昊两人，便准备带大哥出去找个饭馆凑合一顿。
解决了午饭，周昊了解这个弟弟的作息时间，便催着他回去休息。
但这是大哥周昊第一次来乾州，他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便没同意。
“大哥！说不定咱哥倆在一起，还真能找到办法呢？”
周昊没再推辞，“也是！阿弟，你上午怎么不在家看书，跑哪里去了？”
听得大哥问，周昂才想起来，最近上午在州府衙门干活，下午读书，都忘记写信给家里说。
他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略叙述了一遍，周昊嘴张得老大，“阿弟！你可真是好运气啊！据我所知，有些举人都不一定能进州府衙门做事呢！”
“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阿弟我只是暂时的，又不是…”
“我知道！但就是暂时的也挺好啊！既拓展了人脉，又增加了实干经验，又不耽误你读书时间，这样的好事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周昂也知道这个机会难得，所以交代下来的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小见大，只有从这些小事了解一州之地的事务，学习遇到事情该怎么解决的办法，将来乡试时的策论才能言之有物。
陪着大哥在大街上瞎晃悠，讨论了半天，实在是没办法，正准备回去，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周昂，你怎么在这里？”
周昂当然能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立马变得浑身僵硬不自然，“呃…是啊！我陪我大哥出来随意逛逛，你也出来玩啊？”
“呵呵！周少爷，咱家姑娘家里家外，每天事情多着呢，今天忙的连口热茶都没喝过，哪有时间闲逛啊呢！”卢知言旁边立马有丫鬟心气不顺的讽刺。
“多嘴！”卢知言斥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对周昂福了福身，“丫鬟没□□好，你勿见怪！”
这种小事，周昂当然不会计较！
“姑娘，你好歹是州府大人的千金，刚才东街那商人也太欺负人了，不就见咱们是女儿身好哄骗，姑娘你刚刚怎么不亮出咱家老爷的招牌，看他还敢不敢那么猖狂？”丫鬟继续愤愤不平。
“燕儿，你再说，回去就把你交给李麽麽重新学规矩！”
叫燕儿的丫鬟见自家姑娘真的生气了，很显然很怕那位李麽麽，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奴婢也是心疼姑娘嘛！”
周昂在一旁听到，不由得上前关心道，“卢姑娘，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卢知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遇到一个商家，见他还挺本分，我便出铺子和银钱，他出人脉，与他合伙做生意，现在他见生意红火，积攒了些本钱，便想单干…”
“还不止呢！他见我家姑娘一个女子，还想在账本上作假。哼！我家姑娘从识字开始，就认得账本了，岂是他能骗得了的？
还奚落我家姑娘，说什么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在家绣花，别满身都是铜臭，小心将来被婆家嫌弃，我家姑娘两年前的乞巧节曾经被退…”燕儿丫鬟又开始滔滔不绝。
“咳！”即使周昂知道卢知言被骗退婚，他可不想当着心上人的面了解这些，免得她一个姑娘家难堪。
燕儿被打断，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小心的看了看姑娘的脸色，见她没有责怪自己，缩着脖子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声。
卢知言听到燕儿说漏嘴，下意识的看了看周昂的反应，察觉自己太紧张了，便坦然道，“就是被退婚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无所谓啦！”
周昂见她说的轻松，心中一疼，在古代不管退婚是不是女方的问题，人们还是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女方的过错。
更何况，与卢知言原来定亲的对象，还是以那种卑劣的手段被骗着退婚。
周昂见卢知言说的轻松，两年前心里绝对不好受吧！嗯？两年前？七夕乞巧节？
那不就是他遇到卢知言的那晚吗？难怪她那天浑身酒味，不顾仪态的调戏他，明明说着轻浮的话，眼中却带着泪意。
“那…卢姑娘，你…的生意打算怎么办？”周昂不知道自己拿什么立场来安慰她，只得干巴巴的问道。
“那商家已经找着了铺子”卢知言笑了笑，“算了！吃一见长一智吧！东街的铺子暂时就空着，等我有新主意了再说吧！我不信不靠我爹，我这生意还做不成了！”
“对了！这位是你大哥吗？”
周昂连忙介绍了一下，便回答道，“我大哥想看看乾州城里有没有机会，想来这里扩展生意，我便陪大哥出来瞧瞧了。”
卢知言看了眼周昂，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孟浪，但软弱不是她的风格，便道“刚刚不是说手头上空出一个铺子吗？你们想做什么生意？可以先…”
卢知言话还没说完，衣袖便被旁边的燕儿拉了拉，燕儿不敢再直接说，便与卢知言耳朵边小声嘀咕。
可能这个叫燕儿的实在是不适合说悄悄话，自觉讲的很小声，但周昂现在一旁还是听到了。
“姑娘，这个东街的铺子可是你好不容易，从老爷那里争取过来的锻炼的机会，你现在拱手让人，怎么跟老爷他交代啊？
您跟老爷约法三章不得用他的名号，半年内赚到一千两银子，不然就要收回去呢！即使着急，但也不能相信对面那个毛头小子呀！那位周少爷的大哥那么年轻，说不定不靠谱，万一把铺子都赔进去了呢？
老爷肯定不会再给姑娘机会，要压着您在家待嫁，把您许配人…”
周昂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原来她已经到了马上要嫁人了吗？他是不是注定与她无缘了？
“卢姑娘，我大哥确实还年轻，经验不足，你还是寻个稳妥的人吧！”
周昊在一旁都被自己的傻弟弟气死了，这不就是自己苦苦要寻找的机会吗？乾州东街，他还没来，周父就告诉过他了，那里是乾州最繁华的街道，那里的铺子，只要稍加经营就没有赔钱的道理。
卢知言见周昂拒绝，咬了咬嘴唇，不顾燕儿的劝阻，坚持道，
“没关系，我相信你！”
周昂被卢知言的这句‘我相信你’戳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活了两世四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单凭一句话就愿意相信他。
但他内心一边想着拒绝，若大哥真搞砸了，半年内不仅没挣到钱，那她怎么办？真的要被卢大人安排着嫁人吗？
一边想接受，他与她的接触本来就少的可怜，若拒绝了，不知何时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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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接过水, 放在桌上没喝，急忙问道，“大哥！你突然从来我这里，是家里出了啥事吗？”
周昊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交代清楚, 见阿弟急匆匆回来，不好意思道，“没什么要紧事情！我觉得咱家在雍县的皂角出货量就那么大, 想着能不能往乾州扩展，所以快过年了, 我就来你这里转转。”
哦！周昂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那咱爹怎么说的？”
周昊显得底气十足，“爹肯定是支持我的！说我就算生意失败也不要紧，只要不把他的棺材本赔进去了, 其他的随我去干。
这不, 咱爹叮嘱我, 让我干之前来向阿弟你取取经。我想着上次咱家的皂角作坊，是用了你的法子才起死回生的, 所以这都快过年了，我就跑这里看察看来了，你如果觉着行, 我便打算年后就开始。”
没想到大哥周昊还挺有野心的嘛！周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 大哥想问什么？只要阿弟能回答上了, 我尽量努力给你想办法！”
“咱们家经过这两年皂角作坊和以前的积累, 大概有五千两的成本是可以拿的出来的。雍县里乾州两个时辰就到了，乾州便不再置作坊，主要是铺子问题。
好一点的铺子咱家是有钱也买不到，也就不用想了。那稍微次一等的，也得靠机会才能碰的上，再次一等，我又怕生意不好做。来乾州转转也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晕！大哥你真当阿弟我神通广大啊！“呃！大哥，咱家在乾州没有根基，一时半会小弟也想不办法！”
“哈哈！大哥又不是要你一时半会拿出主意来，我心里也烦闷的很，就很你唠叨唠叨而已。
咱爹也说了，来找你可以，但你的主要事情读书，不准我过多打扰你，最好让我独立干这件事。还说，若我把这件事办成了，以后家里的生意他就撒手不管了，正式让我接掌家中庶务。”
看着意气风发的大哥，周昂由衷的为他感到开心，人就是要有目标，有动力，活着才有意义嘛！
见快到午饭时间，家里就他跟大哥周昊两人，便准备带大哥出去找个饭馆凑合一顿。
解决了午饭，周昊了解这个弟弟的作息时间，便催着他回去休息。
但这是大哥周昊第一次来乾州，他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便没同意。
“大哥！说不定咱哥倆在一起，还真能找到办法呢？”
周昊没再推辞，“也是！阿弟，你上午怎么不在家看书，跑哪里去了？”
听得大哥问，周昂才想起来，最近上午在州府衙门干活，下午读书，都忘记写信给家里说。
他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略叙述了一遍，周昊嘴张得老大，“阿弟！你可真是好运气啊！据我所知，有些举人都不一定能进州府衙门做事呢！”
“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阿弟我只是暂时的，又不是…”
“我知道！但就是暂时的也挺好啊！既拓展了人脉，又增加了实干经验，又不耽误你读书时间，这样的好事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周昂也知道这个机会难得，所以交代下来的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小见大，只有从这些小事了解一州之地的事务，学习遇到事情该怎么解决的办法，将来乡试时的策论才能言之有物。
陪着大哥在大街上瞎晃悠，讨论了半天，实在是没办法，正准备回去，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周昂，你怎么在这里？”
周昂当然能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立马变得浑身僵硬不自然，“呃…是啊！我陪我大哥出来随意逛逛，你也出来玩啊？”
“呵呵！周少爷，咱家姑娘家里家外，每天事情多着呢，今天忙的连口热茶都没喝过，哪有时间闲逛啊呢！”卢知言旁边立马有丫鬟心气不顺的讽刺。
“多嘴！”卢知言斥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对周昂福了福身，“丫鬟没□□好，你勿见怪！”
这种小事，周昂当然不会计较！
“姑娘，你好歹是州府大人的千金，刚才东街那商人也太欺负人了，不就见咱们是女儿身好哄骗，姑娘你刚刚怎么不亮出咱家老爷的招牌，看他还敢不敢那么猖狂？”丫鬟继续愤愤不平。
“燕儿，你再说，回去就把你交给李麽麽重新学规矩！”
叫燕儿的丫鬟见自家姑娘真的生气了，很显然很怕那位李麽麽，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奴婢也是心疼姑娘嘛！”
周昂在一旁听到，不由得上前关心道，“卢姑娘，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卢知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遇到一个商家，见他还挺本分，我便出铺子和银钱，他出人脉，与他合伙做生意，现在他见生意红火，积攒了些本钱，便想单干…”
“还不止呢！他见我家姑娘一个女子，还想在账本上作假。哼！我家姑娘从识字开始，就认得账本了，岂是他能骗得了的？
还奚落我家姑娘，说什么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在家绣花，别满身都是铜臭，小心将来被婆家嫌弃，我家姑娘两年前的乞巧节曾经被退…”燕儿丫鬟又开始滔滔不绝。
“咳！”即使周昂知道卢知言被骗退婚，他可不想当着心上人的面了解这些，免得她一个姑娘家难堪。
燕儿被打断，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小心的看了看姑娘的脸色，见她没有责怪自己，缩着脖子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声。
卢知言听到燕儿说漏嘴，下意识的看了看周昂的反应，察觉自己太紧张了，便坦然道，“就是被退婚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无所谓啦！”
周昂见她说的轻松，心中一疼，在古代不管退婚是不是女方的问题，人们还是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女方的过错。
更何况，与卢知言原来定亲的对象，还是以那种卑劣的手段被骗着退婚。
周昂见卢知言说的轻松，两年前心里绝对不好受吧！嗯？两年前？七夕乞巧节？
那不就是他遇到卢知言的那晚吗？难怪她那天浑身酒味，不顾仪态的调戏他，明明说着轻浮的话，眼中却带着泪意。
“那…卢姑娘，你…的生意打算怎么办？”周昂不知道自己拿什么立场来安慰她，只得干巴巴的问道。
“那商家已经找着了铺子”卢知言笑了笑，“算了！吃一见长一智吧！东街的铺子暂时就空着，等我有新主意了再说吧！我不信不靠我爹，我这生意还做不成了！”
“对了！这位是你大哥吗？”
周昂连忙介绍了一下，便回答道，“我大哥想看看乾州城里有没有机会，想来这里扩展生意，我便陪大哥出来瞧瞧了。”
卢知言看了眼周昂，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孟浪，但软弱不是她的风格，便道“刚刚不是说手头上空出一个铺子吗？你们想做什么生意？可以先…”
卢知言话还没说完，衣袖便被旁边的燕儿拉了拉，燕儿不敢再直接说，便与卢知言耳朵边小声嘀咕。
可能这个叫燕儿的实在是不适合说悄悄话，自觉讲的很小声，但周昂现在一旁还是听到了。
“姑娘，这个东街的铺子可是你好不容易，从老爷那里争取过来的锻炼的机会，你现在拱手让人，怎么跟老爷他交代啊？
您跟老爷约法三章不得用他的名号，半年内赚到一千两银子，不然就要收回去呢！即使着急，但也不能相信对面那个毛头小子呀！那位周少爷的大哥那么年轻，说不定不靠谱，万一把铺子都赔进去了呢？
老爷肯定不会再给姑娘机会，要压着您在家待嫁，把您许配人…”
周昂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原来她已经到了马上要嫁人了吗？他是不是注定与她无缘了？
“卢姑娘，我大哥确实还年轻，经验不足，你还是寻个稳妥的人吧！”
周昊在一旁都被自己的傻弟弟气死了，这不就是自己苦苦要寻找的机会吗？乾州东街，他还没来，周父就告诉过他了，那里是乾州最繁华的街道，那里的铺子，只要稍加经营就没有赔钱的道理。
卢知言见周昂拒绝，咬了咬嘴唇，不顾燕儿的劝阻，坚持道，
“没关系，我相信你！”
周昂被卢知言的这句‘我相信你’戳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活了两世四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单凭一句话就愿意相信他。
但他内心一边想着拒绝，若大哥真搞砸了，半年内不仅没挣到钱，那她怎么办？真的要被卢大人安排着嫁人吗？
一边想接受，他与她的接触本来就少的可怜，若拒绝了，不知何时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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