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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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宋捷急于报喜,第二日中午的时候, 众人便坐了牛车回了临安县。
宋玉一见到周氏, 便注意到母亲的眼角湿润,想来她又是偷偷的哭过了。
“母亲, 我定会光宗耀祖, 不辜负你这么多年的日夜操劳。”
周氏高兴的应了一声,“哎!我二你这些日子肯定累极了, 我杀了家中的老公鸡煲了汤,你先吃点。”
却说宋玉这次成了童生,即使得了家族的支持,也不过是绯色的气运。府试的时候便差点滑出二榜, 更何况院试要和全州郡的童生竞争, 那就是非赤色气运不可中了。
之前他心中有个感想, 当下便准备了起来。每日里虽说仍旧读书,可是傍晚的时候便拿了钝刀偷偷雕刻陆瑶的神像。
如此忙活了两个多月, 雕费了许多的木头, 这才雕刻出来大致的形象, 不至于太过偏差。
月夜清冷, 此时大概是夜晚八点, 而周氏早已经睡着了,便是镇上也只有少数特殊的店家还在经营。
宋玉安放好神像,摆出祭品,又点了神香,跪下后念念有词道:“学生宋玉,今在神前发愿,希望大神借我气运,保我中得廪生。”
正说着,宋玉脑海却是轰然掀起惊天骇浪。他的意识如海中的一叶孤舟随之起舞,随时有翻覆的可能。
这时他反而清醒了许多,也意识到如果不能成功渡过难关,那自己也就可能不复存在。
如今想想,宋玉便发现了许多问题。
陆瑶传递给他的消息可能有真有假,自己居然都相信了。更何况世界上的神明也不是一个两个,自己何必祭拜一个衰落到要隐藏在凡人身体里的邪神?
只能说自己肯定被蒙蔽了!
宋玉的意识在波浪中摇曳,他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最后终于停留在了一片金色的光团面前。
犹豫了许久,宋玉还是走了进去。
神像前的宋玉睁眼后却是一片冷漠,和窗外清冷的月光融为一体。
从小世界拿出一面现代的工艺镜,宋玉的面貌清晰可见。
陆瑶按照自己的方法推算了一下,宋玉的命格气运果然大变,原本清晰的命格已然模模糊糊不可再见;而气运也如烈焰高涨,却是赤中带紫的贵气。
总算初步解决了安全寄生的问题,面相没有死亡之相,命格也非由外而内的冲破。日后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宋玉天生贵命,知道的人也只会以为宋玉时来运转,或者有了奇遇才导致这般变化。
任谁也看不出来宋玉已经被夺舍了。
拿起宋玉精心雕刻的神像,陆瑶久久不语。
若非此方世界特殊,生死直接在面相命格体现,自己也不必和这宋玉有所纠缠了。如今既然有了此事,需得还他一段善果才好。
最后陆瑶的手心生出一团真火,这凡木便化为灰烬。屋内无故生出一阵冷风,便将这灰烬尽数吹到了窗外的泥地上。
关紧门窗,陆瑶便进入了小世界。
宋玉的身子对陆瑶来说太脆弱了,幸好陆瑶增强体质的方法无数。首屈一指的便是脱胎果,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体质,优化外在。其次便是洗髓丹,洗尽铅华,返本归真。
到底不好改变的过火,陆瑶便只吃了一半的洗髓丹。即使如此,宋玉的外在也有了些许变化,皮肤细腻了许多,也更加瘦削。但是这次瘦却并不代表他瘦弱,反而更加健康。
第二日宋母起床时便见宋玉已经起床读书,心中既心疼又安慰。只是儿子似乎又瘦了,她便忍痛杀了只老母鸡。
吃饭的时候,宋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宋玉,道:“我儿,你似乎变了。”
陆瑶面不改色的问道:“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就是不同了。”
“可能是我昨夜得了文章真义,对院试更有一番把握,心中底气多了许多。”说着陆瑶便故意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宋母听了也是心中欢喜,儿子的学问又精进了,自然是好事。这变化也被她看作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吃了饭,陆瑶便前往三叔公家。
族中凡是准备考院试的童生子弟,每周三天固定时间都要去三叔公那儿接受系统的教导。宋玉既然有心院试,自然也不例外。
三叔公虽说和宋玉最近也是熟悉了,但到底不如对宋玉关怀备至的周氏,因此半点没有发现宋玉的变化。
反倒是宋捷心生危机感,更加不喜宋玉了。
毕竟就是世家大族,也改变不了一县每年只有七八个童生的事实。一个家族分到各人头上的资源总是有限的,而且还要与别的县做竞争。为了更有竞争力,资源自然是首先供应有天资气运的人才。
原本宋氏一族每年也不过出一个童生,而宋捷便是之前力捧的种子选手。他也如愿考上了,按照规矩,接下来他就会得到家族更多的支持。谁知今年有了宋玉这匹大黑马,精心培养的宋捷便比不上放养的宋玉了。
从拔得头筹到落人一步,可想而知宋杰心中的不快。但到底两人是一个家族,族里也不会允许他们内斗消耗人气。
陆瑶淡淡一笑,直接忽略了宋捷的不快。名利本来就是要自己争取,不然谁知道你是老几。
循规蹈矩的上学下学,陆瑶渐渐渡过了前期的适应期,融入了宋氏一族。
陆瑶收拾东西准备和大家一起出发去邳州郡的时候,宋世仁却再次登门要账了。
“侄儿,你看我们之前…”
陆瑶十分爽快的拿出十五两纹银,道:“侄儿正想着什么时候把借的钱还给大伯呢,你就过来了。这多余的钱就算做利息了。”
宋世仁听了眼皮一跳,总感觉事情有变。但是真金白银动人心魄,他只得尴尬一笑,一边收起白银一边强调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生分,我并不是来要账的。
你看你母亲终年幸苦劳作,如今你考上童生,也可以孝敬她,让她安享晚年了。想必你的父亲在天有灵,也会十分欣慰。
这不,县里书办升迁,空缺了一个位置。我为你奔走了一番,便把你的名字给补了上去。日后你好好努力,也算是不枉家族的栽培。”
陆瑶听了心中大怒,面上却还是笑吟吟地说道:“都是一家人,大伯何必赶尽杀绝。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闹的太难看也有损大伯你的名声。”
这书办乃是不入流的小吏,皆是科举无望的读书人才会去补的位置。就如宋氏一族也有规矩,凡事中了童生不欲再考的人,都得补上吏员。
而这只要当上小吏就是绝了科举,大家族不愁吃喝的子弟若不是真的有其他原因,谁愿意去做。
但是偏偏“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小吏”,这小吏又是一个地方家族地位关系的门面,谁家都要挣来抢去的。
宋世仁脸色一变,立刻嘲讽道:“玉侄儿,你可别不识好歹。若非我是你亲叔叔,你以为你一个新进童生是可以随便补缺的吗?呵,难不成你真以为你能考上秀才不成?”
陆瑶瞧了一眼宋世仁,缓缓道:“侄儿自有自己的道,该如何走自有打算,就不劳大伯费心了。”
宋世仁不高兴的拍了拍桌子,愤愤道:
“哼,我跟你实话说吧,你的名字我已经补了上去。你愿意也得做,不愿意也得做。自己好好考虑吧。”
陆瑶一听,脸色便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房屋简陋,无茶无水,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送了。”
宋母正在做饭,见宋大伯愤愤不平的离开便想叫住他,却被陆瑶阻止。
陆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问三叔公此事到底说定了没有。
三叔公听了气的直跺脚,也顾不得吃饭,行色匆匆地带着陆瑶奔往族长宋征家询问此事。
宋征听了此事却是心中有数,道:“县里确有此事,家族里也要交出名单挑选,只不过玉哥儿的名字我并没有填上。至于世仁弟那边,他如果直接当面递交,我也无法勒令名单撤回。”
三叔公焦急的问道:“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毁了一个英才吗?”
“他是秀才又是县里主簿,我秀才也是族长。族里对他也多有仰仗,我能怎么办?”
陆瑶目光炯炯有神地直视宋征,问道:“族长,可有办法拖住大伯,待我院试入场后再上交名单?”
大秦建立不过十五年,正需要大量的人才填充基层。是以前朝三年两次的院试也改为一年一次,县试在二月底,府试在五月初,而院试则在八月中旬。
如今已经八月六号,正是此方世界的团圆节(类似中秋节)。也就是说宋征要最少要拖十天,陆瑶才能顺利进入考场。
虽说宋世仁已经送过礼解释过他的行为出于好意,宋征看着陆瑶认真的表情不由松动了态度。
宋征沉吟了一会后,微微摇头道:“不行,时间太久了。按道理你大伯需要等我的名单一起交上去,但是我怕你大伯到时候不等我这边就先急着上交。
你要知道,大秦官府之间的消息传递分为两种。一种是人手接力,一种是神明上报。而这神明之间的神思联系其实最为快捷。
到时候你的名单报了上去,有神明传话,郡城得了消息,你就没法进行院试。”
陆瑶接着问道:“如果我在家继续待上六天,族长只要拖住大伯最后三天就可以呢?”
宋征和三叔公听了都不由诧异的看着陆瑶。
院试地点在临江郡,坐着牛车路途尚且就是三天。难不成他想要冒险在院考入场前赶去吗?
宋征微怔,终道:“好,我就再帮你一次,你且去试一试。”
陆瑶感谢了一番,回去后又补了一份符合现在身份的礼物送给了三叔公和宋征。
时间慢慢流走,宋世仁一点也不着急催促宋征,他甚至巴不得宋征一直拖着。
在他打听到宋玉找了三叔公,又找了族长和其他人,便是送礼也没有成功把自己的名字剔了下去,现在急的正冒火时,他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痛快。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弟弟宋世博了,看到宋玉如今落魄的模样,他才觉得自己当年受到的冷落得到了回报。
终于,族中学子都赶考离开了,只留下陆瑶一人。而陆瑶也安静了下来,似乎已经死心,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
因为宋捷急于报喜,第二日中午的时候, 众人便坐了牛车回了临安县。
宋玉一见到周氏, 便注意到母亲的眼角湿润,想来她又是偷偷的哭过了。
“母亲, 我定会光宗耀祖, 不辜负你这么多年的日夜操劳。”
周氏高兴的应了一声,“哎!我二你这些日子肯定累极了, 我杀了家中的老公鸡煲了汤,你先吃点。”
却说宋玉这次成了童生,即使得了家族的支持,也不过是绯色的气运。府试的时候便差点滑出二榜, 更何况院试要和全州郡的童生竞争, 那就是非赤色气运不可中了。
之前他心中有个感想, 当下便准备了起来。每日里虽说仍旧读书,可是傍晚的时候便拿了钝刀偷偷雕刻陆瑶的神像。
如此忙活了两个多月, 雕费了许多的木头, 这才雕刻出来大致的形象, 不至于太过偏差。
月夜清冷, 此时大概是夜晚八点, 而周氏早已经睡着了,便是镇上也只有少数特殊的店家还在经营。
宋玉安放好神像,摆出祭品,又点了神香,跪下后念念有词道:“学生宋玉,今在神前发愿,希望大神借我气运,保我中得廪生。”
正说着,宋玉脑海却是轰然掀起惊天骇浪。他的意识如海中的一叶孤舟随之起舞,随时有翻覆的可能。
这时他反而清醒了许多,也意识到如果不能成功渡过难关,那自己也就可能不复存在。
如今想想,宋玉便发现了许多问题。
陆瑶传递给他的消息可能有真有假,自己居然都相信了。更何况世界上的神明也不是一个两个,自己何必祭拜一个衰落到要隐藏在凡人身体里的邪神?
只能说自己肯定被蒙蔽了!
宋玉的意识在波浪中摇曳,他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最后终于停留在了一片金色的光团面前。
犹豫了许久,宋玉还是走了进去。
神像前的宋玉睁眼后却是一片冷漠,和窗外清冷的月光融为一体。
从小世界拿出一面现代的工艺镜,宋玉的面貌清晰可见。
陆瑶按照自己的方法推算了一下,宋玉的命格气运果然大变,原本清晰的命格已然模模糊糊不可再见;而气运也如烈焰高涨,却是赤中带紫的贵气。
总算初步解决了安全寄生的问题,面相没有死亡之相,命格也非由外而内的冲破。日后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宋玉天生贵命,知道的人也只会以为宋玉时来运转,或者有了奇遇才导致这般变化。
任谁也看不出来宋玉已经被夺舍了。
拿起宋玉精心雕刻的神像,陆瑶久久不语。
若非此方世界特殊,生死直接在面相命格体现,自己也不必和这宋玉有所纠缠了。如今既然有了此事,需得还他一段善果才好。
最后陆瑶的手心生出一团真火,这凡木便化为灰烬。屋内无故生出一阵冷风,便将这灰烬尽数吹到了窗外的泥地上。
关紧门窗,陆瑶便进入了小世界。
宋玉的身子对陆瑶来说太脆弱了,幸好陆瑶增强体质的方法无数。首屈一指的便是脱胎果,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体质,优化外在。其次便是洗髓丹,洗尽铅华,返本归真。
到底不好改变的过火,陆瑶便只吃了一半的洗髓丹。即使如此,宋玉的外在也有了些许变化,皮肤细腻了许多,也更加瘦削。但是这次瘦却并不代表他瘦弱,反而更加健康。
第二日宋母起床时便见宋玉已经起床读书,心中既心疼又安慰。只是儿子似乎又瘦了,她便忍痛杀了只老母鸡。
吃饭的时候,宋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宋玉,道:“我儿,你似乎变了。”
陆瑶面不改色的问道:“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就是不同了。”
“可能是我昨夜得了文章真义,对院试更有一番把握,心中底气多了许多。”说着陆瑶便故意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宋母听了也是心中欢喜,儿子的学问又精进了,自然是好事。这变化也被她看作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吃了饭,陆瑶便前往三叔公家。
族中凡是准备考院试的童生子弟,每周三天固定时间都要去三叔公那儿接受系统的教导。宋玉既然有心院试,自然也不例外。
三叔公虽说和宋玉最近也是熟悉了,但到底不如对宋玉关怀备至的周氏,因此半点没有发现宋玉的变化。
反倒是宋捷心生危机感,更加不喜宋玉了。
毕竟就是世家大族,也改变不了一县每年只有七八个童生的事实。一个家族分到各人头上的资源总是有限的,而且还要与别的县做竞争。为了更有竞争力,资源自然是首先供应有天资气运的人才。
原本宋氏一族每年也不过出一个童生,而宋捷便是之前力捧的种子选手。他也如愿考上了,按照规矩,接下来他就会得到家族更多的支持。谁知今年有了宋玉这匹大黑马,精心培养的宋捷便比不上放养的宋玉了。
从拔得头筹到落人一步,可想而知宋杰心中的不快。但到底两人是一个家族,族里也不会允许他们内斗消耗人气。
陆瑶淡淡一笑,直接忽略了宋捷的不快。名利本来就是要自己争取,不然谁知道你是老几。
循规蹈矩的上学下学,陆瑶渐渐渡过了前期的适应期,融入了宋氏一族。
陆瑶收拾东西准备和大家一起出发去邳州郡的时候,宋世仁却再次登门要账了。
“侄儿,你看我们之前…”
陆瑶十分爽快的拿出十五两纹银,道:“侄儿正想着什么时候把借的钱还给大伯呢,你就过来了。这多余的钱就算做利息了。”
宋世仁听了眼皮一跳,总感觉事情有变。但是真金白银动人心魄,他只得尴尬一笑,一边收起白银一边强调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生分,我并不是来要账的。
你看你母亲终年幸苦劳作,如今你考上童生,也可以孝敬她,让她安享晚年了。想必你的父亲在天有灵,也会十分欣慰。
这不,县里书办升迁,空缺了一个位置。我为你奔走了一番,便把你的名字给补了上去。日后你好好努力,也算是不枉家族的栽培。”
陆瑶听了心中大怒,面上却还是笑吟吟地说道:“都是一家人,大伯何必赶尽杀绝。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闹的太难看也有损大伯你的名声。”
这书办乃是不入流的小吏,皆是科举无望的读书人才会去补的位置。就如宋氏一族也有规矩,凡事中了童生不欲再考的人,都得补上吏员。
而这只要当上小吏就是绝了科举,大家族不愁吃喝的子弟若不是真的有其他原因,谁愿意去做。
但是偏偏“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小吏”,这小吏又是一个地方家族地位关系的门面,谁家都要挣来抢去的。
宋世仁脸色一变,立刻嘲讽道:“玉侄儿,你可别不识好歹。若非我是你亲叔叔,你以为你一个新进童生是可以随便补缺的吗?呵,难不成你真以为你能考上秀才不成?”
陆瑶瞧了一眼宋世仁,缓缓道:“侄儿自有自己的道,该如何走自有打算,就不劳大伯费心了。”
宋世仁不高兴的拍了拍桌子,愤愤道:
“哼,我跟你实话说吧,你的名字我已经补了上去。你愿意也得做,不愿意也得做。自己好好考虑吧。”
陆瑶一听,脸色便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房屋简陋,无茶无水,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送了。”
宋母正在做饭,见宋大伯愤愤不平的离开便想叫住他,却被陆瑶阻止。
陆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问三叔公此事到底说定了没有。
三叔公听了气的直跺脚,也顾不得吃饭,行色匆匆地带着陆瑶奔往族长宋征家询问此事。
宋征听了此事却是心中有数,道:“县里确有此事,家族里也要交出名单挑选,只不过玉哥儿的名字我并没有填上。至于世仁弟那边,他如果直接当面递交,我也无法勒令名单撤回。”
三叔公焦急的问道:“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毁了一个英才吗?”
“他是秀才又是县里主簿,我秀才也是族长。族里对他也多有仰仗,我能怎么办?”
陆瑶目光炯炯有神地直视宋征,问道:“族长,可有办法拖住大伯,待我院试入场后再上交名单?”
大秦建立不过十五年,正需要大量的人才填充基层。是以前朝三年两次的院试也改为一年一次,县试在二月底,府试在五月初,而院试则在八月中旬。
如今已经八月六号,正是此方世界的团圆节(类似中秋节)。也就是说宋征要最少要拖十天,陆瑶才能顺利进入考场。
虽说宋世仁已经送过礼解释过他的行为出于好意,宋征看着陆瑶认真的表情不由松动了态度。
宋征沉吟了一会后,微微摇头道:“不行,时间太久了。按道理你大伯需要等我的名单一起交上去,但是我怕你大伯到时候不等我这边就先急着上交。
你要知道,大秦官府之间的消息传递分为两种。一种是人手接力,一种是神明上报。而这神明之间的神思联系其实最为快捷。
到时候你的名单报了上去,有神明传话,郡城得了消息,你就没法进行院试。”
陆瑶接着问道:“如果我在家继续待上六天,族长只要拖住大伯最后三天就可以呢?”
宋征和三叔公听了都不由诧异的看着陆瑶。
院试地点在临江郡,坐着牛车路途尚且就是三天。难不成他想要冒险在院考入场前赶去吗?
宋征微怔,终道:“好,我就再帮你一次,你且去试一试。”
陆瑶感谢了一番,回去后又补了一份符合现在身份的礼物送给了三叔公和宋征。
时间慢慢流走,宋世仁一点也不着急催促宋征,他甚至巴不得宋征一直拖着。
在他打听到宋玉找了三叔公,又找了族长和其他人,便是送礼也没有成功把自己的名字剔了下去,现在急的正冒火时,他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痛快。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弟弟宋世博了,看到宋玉如今落魄的模样,他才觉得自己当年受到的冷落得到了回报。
终于,族中学子都赶考离开了,只留下陆瑶一人。而陆瑶也安静了下来,似乎已经死心,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