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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雪山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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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到傍晚,张无忌鼻青脸肿、垂头丧气地进了屋中,他身上衣裳也破破烂烂的,裸|露的皮肤伤痕无数,模样好不可怜。

    张无惮只管在榻上高坐,嘴角含笑道:“这都第四天了,怎么也不见你长进,竟然一天比一天狼狈?”

    张无忌愤愤道:“我的防备意识是涨了,可他们使的手段越来越奸,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初始第一天,大家都不熟,他们也生怕把我打坏了,还留着手,到了现在,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了!”

    单论武功,万春流请来的这几位还当真不是他的对手,张无忌的《武当九阳功》已经相当有功底了,单挑他们谁都不成问题。

    可人家不跟他来单挑,便连群殴,都要阴招连连使出,又是下毒又是设套的。张无忌如何见过这等手段,让人给整得鸡毛鸭血,苦不堪言。

    张无惮却很满意这特训效果,他看出来这几日张无忌成熟得比在武当山上几年都快,叹道:“你就是从小都太顺了,在冰火岛上有爹娘义父宠着,到了武当山更是全派的宝贝,长这么大了还一派天真烂漫,真是让人着急。”

    却不料这句话刚说完,张无忌竟然一下就哭了,过来圈着他的肩膀道:“哥,我知道这几年你在外面,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外公舅舅不宠着你便罢了,咱们回家好不好?爹爹娘亲,还有我,我们都可着劲儿对你好!”

    张无忌想到在冰火岛上时,他们兄弟二人还是心意相通的,可等到了中原,张无惮行事越发出人意表。张无忌原本还奇怪,听他这么说,立刻联想到亲哥成长得如此迅速,定然是遭了许多罪。

    他都快脑补得殷天正殷野王把张无惮关小黑屋里见天不给饭吃了,想到张无惮饿得满地打滚、呼爹喊娘的模样,当下心疼得不行,呜呜咽咽哭了一通,鼻涕眼泪的抹了张无惮满满一前襟。

    “……”张无惮又是好笑又是窝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肩膀,半天等他哭声渐歇了,方道,“外公和舅舅待我很好,日后这话可不能提起了,让他们听见了,岂不寒心?倒是这几年我独自闯荡江湖,让人害了几次,吃了苦头知道痛了,才学乖了。”

    他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然,故意将境况说得很可怜,看张无忌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拿袖子细细给他擦了,才道:“所以才需要无忌尽快长大,日后帮衬哥哥。咱们是亲兄弟,我便是你的耳目,你便是我的手脚,天底下还能有比咱们更亲的人吗?”

    张无惮上辈子虽功成名就,但过得绝称不上幸福快乐,这才导致他极为看重这辈子结实的一应亲朋好友,他玩弄心计,却不玩弄感情。

    张无忌心中大受触动,连连点头道:“好,我、我明天一定不会这么惨地回来了,哥,我不想让你失望!”

    张无惮含笑应了,心中盘算着给那几位练手的打声招呼,让他们明天稍稍放放水,这时正是该给张无忌竖立信心的时节,让他看看怀揣着满满的兄弟爱,便能将那群坏人打得落花流水,走向美丽新世界。

    他们在恶人谷中小住了月半,陪练的人也换了几批,张无惮估摸着差不多了,便设宴好生款待他们,每人给了丰厚的谢礼。

    几大恶人都没再露面,张无惮也不乐意同他们朝相,跟万春流告别后,便拉着弟弟离开了。

    张无忌脸上身上仍是伤痕累累,迟疑道:“哥,万叔叔为我新请来的这一批人,我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知如何破解他们的阴谋诡计呢,怎么就走了?”

    “你以为外面的世界能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现如今你所学的,便已然足够用了。”张无惮早就看出来了,张无忌的本性在那里摆着,便是坏也坏不到哪去,一味强让他学些厚黑学,于他并无益处。

    他叮嘱道:“这些都是小道,你只需提防便罢了。须知大丈夫行走世间,不求光明磊落,但需无愧于心。”

    张无忌郑重应下了,扭头看看吊在恶人谷崖壁上那盏青油油的孔明灯,只觉恍如隔世,心有余悸道:“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其中了……”顿了一顿,想起一事来,又道,“恶人谷中如此凶险,倒不知那个十岁的小鬼头究竟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也就当初入谷时碰到了小鱼儿,其后再也没碰过面。张无惮笑道:“小鱼儿比鬼还精,比泥鳅还滑溜,你担心自己便罢了,还有心为他担心什么?”

    张无忌一吐舌头,点头道:“也是,我若单独跟他对上,让他卖了还不自知呢。”

    张无惮二人走后三日,小鱼儿在跟几头饿虎搏斗时不慎让一头老虎咬住了胳膊,差点被废了手臂,幸而杜杀及时相救,看他血流如注、受伤极重,忙将他送到万春流处修养。

    待得夜深人静,万春流推门入内,掀开纱布看看伤口,叹了一声,果然见小鱼儿“嗖”地睁开双眼,眼睛明亮得在黑夜中都闪着光。

    他怒斥道:“你有几条胳膊,倒敢拿这个来冒险?若非杜杀手脚快,你这条膀子非被那畜生扯下来不可!”

    “他若手脚慢,也不是杜伯伯了。”小鱼儿手臂剧痛,却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我若不装得像一些,他们起了疑可如何是好?我若不伤得重些,如何能住在这里?”

    他跟万春流倒非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又需要细细商量,小鱼儿不敢贸然行事,特意等到张无惮离开后,才受伤挪到万春流的茅屋中住下。

    万春流无言以对,转而问道:“你可知这两个人来历?”

    小鱼儿摇了摇头:“我不过见到有新来的了,还都年岁不大的模样,便在谷口扮鬼吓人,本想他们知难而退,别入了这地方再把命给填进去,却不料那张无惮塞给了我个纸团。”

    他面容肃穆,低声道:“我原还想是什么呢,却不料上面写着‘江琴化名江别鹤’,万叔叔,江琴是谁?”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当年燕大侠抱着还是婴儿的你入谷时,确实口口声声喊着要找江琴,还说他是害死你爹娘的罪魁祸首。”万春流道,“你却不知道,他竟然也知道燕大侠之事,甚至还给了我许多草药,让我勉励救治……”

    “这可好,您不是还说谷中缺少草药,正是为难处,用了这些草药,说不定燕伯伯便能醒过来呢!”小鱼儿喜不自胜,见万春流惴惴不安的模样,笑道,“您不用这般担心,依我看,他们绝没有恶意。”

    他自小便在恶人谷中打熬出来,眼前站着的活人是真大侠还是伪君子,小鱼儿只瞅一眼便知。他看出来张无惮性格古怪、心机深沉,对他却当真是毫无恶意。

    万春流勉强一笑,应道:“是啊,就是不知他从哪里得知这些秘闻的……”说到这里,冷不丁想起一事来,忙道,“还有,他初到此处,说过‘为了江枫的两个孤苦孩儿’等语,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鱼儿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终于僵住了,他呆了半晌,才道:“不是当初燕伯伯只抱了我一个入谷吗,我、我难道还有一个兄弟不成?”

    他感觉到胸腔中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但却连忙苦笑道:“不不,我从没听过我有什么兄弟,怕这人满嘴胡诌,不能相信……”

    小鱼儿分明是心有期待,下意识便想相信,却又生怕真相不尽如人意,嘴上不敢承认。

    万春流看着他,目光格外柔和,并未就此说些什么,实是他也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只道:“你好生跟着他们学本领,争取早日出谷,查明身世真相。”

    那几大恶人害了燕南天后,却未害死小鱼儿,便是为了将这个婴儿培养成天底下最坏的坏蛋,好放他出去为祸人间,以消他们几人被困恶人谷不敢出去的仇恨。

    万春流心知小鱼儿早晚能离开恶人谷,想到自己怕是终生离不开此地了,要么老死,要么便让人杀死,心下惨然。只谁让他误诊害死了开封城九十九口人名,以此来惩罚自己也是应当的,叹息数声,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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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无惮出了恶人谷,便带着张无忌直取昆仑。早几年他便命人来昆仑探查过,已摸清楚朱武连环庄所在之地了。

    但无论派多少人来怎生探查,都没能找到符合原著中描写的那个悬崖峭壁。何况昆仑山被称为“万祖之山”,绵延数千公里,想把昆仑山翻个遍,那真是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的。

    张无惮别无他法,只好拎着张无忌过来了,这小子天生跟《九阳神功》有缘,希望此行能有所得。

    张无忌却不是很明白,他老早就听张无惮念叨昆仑如何,此时方才问道:“哥,咱们来昆仑又是为了什么?”

    “去恶人谷,教你怎么提防坏人;来昆仑,得教你学会怎么提防女人。”张无惮说到这个,当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拎起他耳朵,“我就纳闷了,你这辈子怎么净栽在女人身上?”

    张无忌踮着脚翘起头来,生怕他拧得重了,所幸他们连个子高矮都差不离,张无惮再怎么伸长胳膊,他向上一翘脚也就好了。

    耳朵虽不多疼,但他仍委屈无比,叫道:“我什么时候栽在女人身上过了?我这辈子就跟两个女人熟,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表妹!”

    张无惮想想也是,总不能拿还没发生且可能永远不会再发生的事情来教训他,只好松了手,点点他的鼻子:“无忌,咱们身为大老爷们的,最忌讳三心二意,你得好好对待女孩儿,不能得陇望蜀——嗯,当然更不能让她们耍得团团转。”

    张无忌故意捂着耳朵嘤嘤:“我长这么大就被你耍得团团转过,哥,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倒是真的,这一只张无忌可比原著中那只聪明灵透多了,张无惮左右看看,辨清方向,伸手一指道:“走,咱们先去那边。”

    他要带着张无忌去朱武连环庄附近,只是路途遥远,在雪山起码还得跋涉三四天才能到,这里又车马不行,只能徒步行走。

    此等寒冬腊月时节,昆仑山上寒风彻骨,幸赖张无忌内力也还算深厚,张无惮时时以内力替他温养四肢。

    两人行了半日,天色转暗,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张无忌披着厚厚的蓑笠,还冷得不住打抖,只是不愿拖累了行程,兀自强忍罢了。

    张无惮便道:“咱们暂且寻个山洞凑合一晚,我去拾些枯枝生火。”

    张无忌并不应声,强撑着又行了一程,见天色已经全然暗了,四下更觉森寒,方道:“哥,咱们歇歇吧。”

    这般雪地里行走,于他的修为也有好处,张无惮倒是很满意他此时表现出来的这股狠劲儿,先前才并未阻止,点头道:“好。”

    他们在附近搜寻一阵,好不容易找到个隐蔽的山洞,因在背风处,里面并不太冷。张无惮好生叮嘱张无忌歇歇手脚,自己外出寻找柴火。

    他找了将将一个时辰,才算是凑足了一晚上所用的量,考虑到张无忌不耐严寒,又多捡了些,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他走至山洞附近,却见雪地上一片纷杂的脚印,尚未被积雪完全覆盖,显然是新印上去的,且少说有三人从此经过,向着山洞而去。

    张无惮神色一凛,扔了满怀的柴火,加快脚程向前而来,赶至山洞附近,却见里面已有火光,从洞口中又引出来另几行脚印,乱糟糟地向着山林深处延伸过去。

    张无惮侧耳细听,听出里面有一人凌乱的呼吸声,从洞口向内一看,只见有人横卧在洞中一动也不动,看身形起伏倒似是个女子,却不见张无忌的影子。

    那人身上的衣裳服饰,倒是同明教制式服装雷同,张无惮入得洞来,却见一美貌女子双目睁得老大,满脸俱是泪痕,前襟更是被人扯破了,露出大片春光。

    他眉头一皱,隔着几步远便停下了,用石子掷开她的穴道,问道:“姑娘?”

    那女子手脚一能活动,便跳起身来,拢上胸前衣服,流着泪行礼道:“谢过恩公相救!”

    张无惮一听便明白她将自己错认成张无忌了,心中越发确定弟弟身陷危险,皱眉道:“我兄弟二人相伴来此,你可见到舍弟了?”

    女子呆了一呆,焦急道:“我让两个色老鬼掳了来,他们寻了个山洞便进来要……幸好从石头堆里跳出来个少年,边跑边骂,将他们给引开了……这、这……”

    她还道是恩公甩脱他们跑回来了,却原来并非如此,想到恩人此时生死难料,当下粉拳紧握道:“我对这一带很是熟悉,我们一起去寻!”

    他们两个急火火出来,顺着脚印一路追去,张无惮问道:“他们离开多久了?”

    “至多也不过半柱香时间!咱们加紧些,理当还来得及!”那女子也身负武功,轻功颇为俊俏,在雪地间腾飞挪移,速度倒也不慢。

    张无惮看了几眼,颇觉这身法同殷天正曾跟他讲过的明教某一支甚是类似,便道:“姑娘可是杨左使旗下【地】字门门徒?”

    明教高层四分五裂,杨逍占着左使的身份,忝居光明顶之上。盖因四大法王、五行旗、五散人尽皆不听从他的号令,便广收弟子,自创了天地风雷四门,【地】字门所属皆是女子教众。

    那女子听他口称“杨左使”,似乎同明教颇有渊源,又感念相助恩德,并未隐瞒,应道:“我乃【地】字门门徒向念柏。”

    张无惮恍然,他隐约记着【天】字门门主名字便是向念松,怕两人正是兄妹。

    明确了此人身份便好办了,张无惮不再留神戒备着她偷袭,脚下生风,眨眼已将她甩出老远,只道:“姑娘慢行,我心念舍弟,便先行赶路了!”

    他轻功极为俊俏,九阴内力源源不断涌现而出,直如凌空飞行一般,在雪地上几乎没留下痕迹。

    这等轻功真真是平生仅见,向念柏呆了一呆,只觉便连杨逍都要逊色半筹,不禁喃喃道:“莫不成这人是我教青翼蝠王韦一笑吗?”

    她正想得入神,却觉眼前一团红艳艳的影子一闪而过。这四下白茫茫一片里,冷不丁冒出个红影子来,当真吓死个人,向念柏定睛还想再看,却后颈剧痛,让人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张无惮眼见脚印朝着山上而去,心下越来越着急,生怕张无忌再有个好歹,耐着性子一路追上去,临到山顶了,总算看到有三个身影一前一后再往山上赶。

    三个人都是熟人,那两个淫贼竟然是鹿杖客和鹤笔翁,张无惮了然,怕这兄弟二人在昆仑山上苦练玄冥神掌。鹿杖客本就是头淫鹿,耐不住寂寞,潜入明教驻地,偷了个香喷喷的美女来。

    他不及细想,见再往前便是山顶了,到时张无忌逃无可逃可便坏事儿了,顾不得许多,当下悄无声息扑上前去。

    想玄冥二老联手抗敌,便连明教五散人都吃了大亏,张无忌人单力薄,如何能同他们相抗。不过仗着武当梯云纵身法独步天下,登山时更是一绝,一路专挑险峻之地逃窜,堪堪未被追上罢了。

    他听得身后玄冥二老的喘息之声已然越来越近,额头上的热汗都冻成了冰珠,累得眼前发黑、喉中发甜。

    几根手指几乎戳到了他的后背,张无忌只觉那块皮肉让对方的内力戳得破皮流血了,也不敢回头,正想牟足劲儿再跑,却见前路已到尽头,再往前便是一片悬崖了。

    他急急煞住脚步,只叹此命休矣,还未回身,却听到一声惨烈的大叫,另有一个声音喊道:“师兄!”

    张无忌扭过头去,只见追击自己的二人中,手持鹿头拐杖的那老者口吐鲜血、凌空飞起,扑在前方。

    张无惮虽偷袭得手,却知鹿杖客内力深厚,这一掌紧急拍出,可是来不及拿九阴内力化去他的内功修为,是以他受伤绝不会太重。

    他不暇细想,便跟鹤笔翁缠斗成一团。鹤笔翁见师弟遭兄偷袭,早就狂怒不堪,他头脑简单、为人呆笨,激愤之下心思一片空灵,手上招式源源不断击出,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单打独斗张无惮都稍显不足,何况鹤笔翁此时如有神助一般。他立时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堪堪挨得百招,却听张无忌喝道:“住手!否则我便杀了这头淫鹿!”

    原来趁着鹿杖客摔在地上,内力激荡、还未起身时,张无忌已经扑上前来,几下点了他穴道,长剑顶在他喉咙间,以此威胁鹤笔翁罢手。

    张无惮心中欢喜,看鹤笔翁果然不敢再硬来,趁着他手下迟缓之时,全力拍出一掌。

    玄冥二老曾在他手底下吃过苦头的,鹤笔翁见这一掌来势汹汹,虽心中有惧,却不敢不接,也提起浑身内力抬起胳膊来。

    四掌相交时,却觉这小鬼头掌心扑来一股阴寒至极的内力,将他的玄冥真气都给硬化掉了。

    鹤笔翁急忙撤掌,便听“咔嚓”一响,右手手骨已折,大叫一声,委顿在地。

    张无惮也并不好过,他内力消耗过巨,呼呼连声喘气不止。

    张无忌手心全都是汗,见他无碍才算松了一口气。但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已被他制住的鹿杖客竟然能动了。鹿杖客知再这么下去师兄弟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强行冲开穴道,咽下遭反噬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向后奋力撞过去。

    张无忌脚下失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便觉脚上一滑,整个人仰面向后躺倒。他心中一沉,知身后乃是万丈悬崖,只是鹿杖客一撞的余力未消,手脚皆麻,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向下摔去。

    张无惮抢上前来,毫厘之差没抓住他的手,当下不管不顾,再向前扑,两手伸直,再三试图抓住他。

    张无忌下落却比他更早,几次都没抓到。张无惮大半个身子探出悬崖还在顺势向前冲,只当自己也要摔下去了,正想寻摸看能否抓到藤条等物,便感觉有人扣住了自己脚踝。

    他又滑出去一截,整个人呈悬空状态,将将便要落下,却去势一顿,被人提着脚脖子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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