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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小萌是怎么死的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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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楼的一角被支起了一个花架,吊花篮啊藤蔓啊把花架点缀得很好看。

    花架下就放着那一张竹编桌和几张竹编椅。

    士凉坐在是朕的腿上,睡在是朕怀里。是朕就这样抱着士凉,在躺椅上睡了一晚。

    士凉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空气也是香的,是花香。

    清晨的阳光照得身上暖,士凉迷迷糊糊地醒来,脑袋里闪了两个字。

    好香。

    他不是觉得这花儿香,而是身边人那股令他熟悉的气味。

    睁开眼,撑起身子。是朕的睡颜近在咫尺。

    士凉酒性好,昨晚虽然失态了,但脑子还算清楚。

    “未来的可能性...”他笑了,“所以你才想改变世界超弦的规律。”

    让宇宙有未来。

    士凉的呼吸撩得是朕脸颊痒,眼睑微动,看来是醒了。

    “别睁眼。”士凉说。

    是朕还真就安静地躺在那儿,不睁眼。他猜士凉还无法面对昨晚发生的事。

    直到士凉从他身上爬起来,脚步声也消失了,是朕才缓缓睁开眼睛。

    腿麻了。

    大学生活步入正轨,是朕将逝去的一个月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平淡。

    是朕和士凉不是一个班的,平时班级活动遇不到一起。尽管有些课选在了同一个课堂,是朕和士凉也没什么交集。

    那天,晚上七点半有节大课,上的是形势与政策。

    三百多人的大教室,是朕走上台阶,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着窗子吹着傍晚的风,直到门口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是朕支着头,看了过来。

    士凉单肩挎着背包,在中间的位置找了个座。

    “同学。”士凉转过身向坐在他后面的女生问,“我们今天是不是有小测验?”

    “对。”那女生应,“你不会忘记带考试纸了吧?昨晚学委在群里发了个word,把那个打印出来。”

    士凉一撇嘴,“我忘了...”

    “没事儿,我多打了几张,给你一份。”

    “谢啦~”士凉嬉笑着接过纸,无意间对上了最后一排投过来的视线。

    没有一秒的停留,士凉转了过去。

    他在躲他。

    上课铃响了。

    虽然帝都大学学霸云集,是朕和士凉也算是上游人士,洋洋洒洒写了半个小时,交卷了。

    是朕低头整理着书包带子,走到讲台前。

    “班级,姓名。”老师说。

    “媒设一班,是朕。”

    “媒设二班,士冥。”

    异口同声。

    两人都是一愣,故作淡定地交完卷子,转身出教室。

    由于交卷快,其他班级还在上课,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士凉在前,是朕在后。

    天气转凉了,昏黄的路灯和满地的枯叶。

    是朕那晚没有吃晚饭,跟在士凉身后走了一段,到了岔口,他就去了西街的方向。

    士凉低着头走在前面,松了口气,又很失落。

    他们,已经二十七天没有说话了。

    是朕买了一盒炒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这段路的路灯失修了,黑了咕咚的,刚才还差点和一个黑人大哥撞了个满怀。

    耳机里切换了音乐,嘭地一声,随机到一首重金属,震得是朕一个机灵。

    与此同时,他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了。

    “你这个人是不是他妈的有病啊!艹!”那个人双手抠住是朕的双肩,咆哮道。

    是朕死么咔嗤眼。

    “突然跑来跟我发了一通疯,又一声不响的消失这么多天什么意思!”

    是朕茫然地把耳机摘下来。

    “气死我了!把我惹生气自己又跑掉!再敢这样,老子见到你一定要揍你!”

    “那个...”是朕迟疑着开口,“王将...”

    王将推开是朕,转过身,“走,回宿舍。”

    是朕觉得自己要瞎了,不过王将应该是真瞎。这黑灯瞎火的,黑发和红发他大概是分不太清楚。

    出于看戏的心理,是朕一声不吭,跟着王将去了他们宿舍。

    有个事儿我忘了说了,美院和媒设有很多作业项目会合作,两院的宿舍也被分在一起。

    113楼上,213,就是王将和二戎所在的宿舍。

    王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抄着口袋,所以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的根本不是是戎。

    是朕抱着碗,拿个勺,老三老四地吃着炒饭,跟着上了二楼。

    走到213,王将当场傻了。

    二戎穿个大背心,大裤衩,拿着个锤子,蹲地上修柜子门呢。

    嘴里还叼着根钉子。

    “这..你..”王将看着二戎,猛地回头看向身后,是朕瞪着无辜的大眼在那儿吃炒饭呢。

    “艹!”恼羞成怒的王将咣地踹了一脚门,转身就走。

    只见二戎的锤子也追着飞了出来,“你他妈踹什么啊!老子刚特么修好,靠!”

    是朕差点被饭粒呛到。

    “咳咳。”他走进去,“你们俩悠着点昂,咱们宿舍楼可是百年老楼了,别毁在你俩手里头。”

    是戎懒得搭理是朕,叮叮当当地在那儿修柜子。

    啪嗒,书架掉下来了。

    是朕忍不出了,笑出声,“这是把房子拆了啊!哈哈哈。”

    这时候,是戎室友悠悠地来了一句,“人家这是正常的室友摩擦。诶对了,是戎,一会儿把卫生间的门也修一下,那天你摔门,门都晃荡了。”

    “哦,知道了。”

    是朕憋笑憋得都快缺氧了。

    “笑什么?”是戎忍怒道,“把锤子给哥捡回来。”

    “命令谁呢?”

    是戎一个眼刀砍过去。

    是朕决定给个面子,捡起锤子,蹲到是戎身边,“我听王将说,你这几天不在学校。”

    “你不是猜到了么。”是戎接过锤子,“我回了尼布罗萨,和是煊。”

    “怎么样?”

    “虚无的觉醒在尼布罗萨引起不小的恐慌,他的那个能力有些邪,打破了能量守恒规律,可以抹除一切。而且虚无似乎也没想就这么安静的做他的大学生。尼布罗萨最近关于你的传言越来越多了,你现在成为废神这件事瞒不住了,你猜是谁干的?”

    “兰切。”

    “呃...就不能让我帅一把么...”

    “好吧。”是朕配合道,“我不知道啊是戎大哥!”

    “恩,是兰切。”是戎满意地点点头,“兰切以前是你的侍神,对于你那派的格局熟悉得很。现在你是废神的事情人尽皆知,从属你的人已经尽数倒戈到兰切麾下了。兰切能如此,肯定是有帝神级的人物给他压阵。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也就是说兰切成了士凉的侍神。”

    “可以这么说,现在虚无已经完全取代了你,我只是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报复你?”

    “数据。”是朕解释,“他想要数据。齿轮计划和人体电池的成型有着庞大的计算和推导,而且万一他想有什么新动作,人力物力还有灵力储备都是他需要的,所以他要接触我派系的核心,以及权力。”

    “哦...”是戎了然,“他想救他哥。”

    “对。”

    “那你呢?”是戎追问,“我好奇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是朕站起身,“我有点想我家宝军了。”

    士凉又失眠了。

    一如往日,他来到了顶楼。北方冬天来得早,花园已经不在了,不过桌椅还在。

    士凉这次没有坐在楼的边沿,而是仰在了那晚和是朕一起睡着的躺椅上。

    他闭着眼,总觉得是朕也在似的。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凌晨四点,一楼走廊里黑黢黢的。

    士凉摸着黑走回宿舍,吱嘎,113有人走了出来。

    是朕打着哈欠,拎着五六个水壶,站在门口。

    由于每次打水都需要排队,甄羽偶尔会凌晨帮全寝室的人打水,不过是朕过意不去,正好今天起夜,随手拎起壶就去打水了。

    无巧不成书,撞见士凉了。

    士凉这会儿没有面对是朕的士气,选择无视他,掏钥匙开门。

    “士...”是朕迟疑了一下,“士凉。”

    士凉站住了,疑惑着回头。

    “那个...”

    “什么事?”

    是朕把壶放在地上,转身回113拿了一个纸袋。

    “你的。”他把文件夹递给士凉,“形政的试卷,你之后没去上课,我帮你领回来了。”

    “哦。”

    是朕也没别的想说,又将一大把水壶拎起来,抬步要走。

    “你要打水啊...”士凉突然开口。

    “恩。”

    “这会儿有水吗?”

    “有,我室友都在这个时候打,不用排队。”

    “哦...”士凉迟疑,“那我也去。”

    士凉拎着一个壶,是朕拎着五个壶,一前一后地走上二楼饮水间。

    走廊很安静,安静得压抑,总得有人说点什么。

    “你不用帮你室友打吗?”是朕问。

    士凉没想到会到是朕居然会打破沉默,“啊?哦。不用。”

    过了一会儿,士凉继续说,“安以乐和陈枫连课都不上,舒服着呢,用不着我给他们打。”

    “还有一个呢?”

    “他......”士凉想起那个一直窝在被子的兄弟,“他没有水壶。”

    士凉听安以乐说,114以前是一楼的活动室,教务部根本没往这间宿舍安排学生。安以乐和陈枫是特例,而士凉本来是113的,至于那名室友,很有可能和陈枫他们一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士凉根本没心思放在那个被窝里的兄弟。

    一壶水两毛钱,是朕把学生卡插在饮水机上,屏幕上出现了卡内所剩余额。

    呼呼呼呼呼噜呼噜噜,水声渐变着。

    “啊。”士凉愣了,“我卡忘了。”

    “我借你。”

    说着,是朕俯身,吻上了士凉。

    学校的饮水机接水非常慢,据士凉估算,接满一壶水需要一分三十二秒。

    士凉被按在墙上,他随手扯走是朕的卡。水停了。

    是朕放开士凉,气息平缓。

    乱了气息的只有士凉一个人,他不轻不重地喘着,“水,水满了。”

    是朕接过卡,转身放上空水壶。

    士凉站在他身后,“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有原则。”

    士凉想说,他那样的折磨你,又在你身上寻求安慰,一边说恨你,一边又推不开你的吻,是不是觉得他可笑至极。

    “我没你想的那么多。”是朕将水壶盖子盖好。

    士凉嗤笑,“是,我是想的多。”

    他上前拎起自己那壶水,想离开这里。

    他在恐慌,他发现,当是朕吻上他的一瞬间,他所有的武装和抗拒都变得滑稽,根本不想推开。

    走了几步,士凉又停下了,他回头,对是朕说,“士凉这名字是七岁那年士冥叫出口的,我没用过,听不习惯。”

    他说,这么些年我都叫Toki,你还是叫我Tok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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