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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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夜

    **

    祝静一听菱画说完,脑子里一闪而过居然是那张有着褐眼的脸。

    这个潜意识让她浑身瞬间汗毛倒竖,稳了稳心神,她立刻反唇相讥,“我哪来的男人给吸|精气?对比你我简直就是朵干枯的喇叭花,瞧瞧你这被瞿溪昂每天浇灌的小身板,嫩得都快滴出水了。”

    一听她提到那个名字,菱画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往更衣室里拖,“你要死啊说那么大声。”

    “你敢天天和他睡又不让人说是怎么回事。”她这时露出了只有在好友面前会展露的小狐狸笑容,“噢,毕竟人是风靡无数少女的大帝,可不能被人知道天天睡自家首席秘书你说是不是。”

    菱画可讲不过她这张嘴,只能愤怒地红着脸朝她连连竖中指。

    祝静还没去英国之前,和菱画是天天睡一张床的关系,去了英国之后和这个地方唯一有联络的就只有祝沉吟和菱画,她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菱画全都看过,甚至每次她遭殃、还比她自己更痛心万分。

    等菱画冲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祝静看着她,“瞿溪昂是不是也被邀请参加婚礼了?”

    菱画看着她的脸色,迟疑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祝敬国真的是好本事,”她摆了摆手,“女儿结个婚跟国家大事似的,巴不得直播给全国人民看。”

    “静静,”菱画拉她的手臂,小心翼翼,“你去不去?”

    她的眼睛闪烁两秒,嘴角微微一勾,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温度,“去,干嘛不去?现在就等着你陪我去买礼服裙呢。”

    …

    菱画开车,两人前往城中最好的礼服店。

    刚踏进店门口,祝静就觉得不对劲,整家礼服店空无一人,却只听到二楼不断传来低低的笑声,其中有两道声音好像还有些熟悉。

    菱画反应更快,此时轻轻拉过门口站着的店员,压低声音道,“今天是被哪家包场了吗?”

    “是的,”店员回答,“今天店里被祝小姐包半场,最后调整婚礼的婚纱,只有VIP客人才允许进场。”

    因为安静,祝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朝店员递过一张卡,“真是太巧了,我也姓祝。”

    菱画听得一身冷汗,赶紧追在她后面上楼梯。

    等上了二楼,祝静迎面就看到了正穿着白色婚纱站在镜前满脸笑容的祝容融,而在祝容融身后的沙发上,正坐着周易祺。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脸上神色瞬间都变了。

    “姐。”祝容融娇俏的脸在片刻的沉淀后,再次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周易祺的神色却始终还是恢复不了刚刚的轻松淡笑,此时他放下手里的礼服阅览册,站起来注视着她,嘴唇张张闭闭半晌,竟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姐,你是不是来买参加我和易祺婚礼的礼服的?”祝容融提起裙摆朝她走来,笑吟吟地说,“这家店的礼服的确是好看,你有看中哪件吗?我让易祺一起帮你买了。”

    祝静看着她两秒,侧头看向店员,“麻烦你帮我拿件比祝小姐身上穿的更好看的礼服出来。”

    整个二楼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祝容融脸上得体又漂亮得不真实的笑容终于变得有些扭曲,她侧头看向周易祺,但却发现周易祺此刻满心满眼全部都落在祝静身上。

    店员脸上的表情和站在后面的菱画一样尴尬,但还是下楼去取礼服了,祝容融此时后退几步,勾住周易祺的手臂,扬起了下巴,依然用僵硬的笑容说道,“姐,这你就不对了,要知道,就算你穿着全世界最好看的礼服裙子,易祺娶的人也不是你啊。”

    祝静神色不变,“全世界只有他一个新郎?”

    祝容融顿了顿,“那姐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有新的未婚夫了?”

    祝容融特意咬重了“新的”这两个字,一直脸色铁青沉默的周易祺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对她说,“容融,别这样。”

    祝静没有再看向祝容融那双眼睛里如针扎一般的恨意,此时朝菱画摆了摆手,就自顾自地走到试衣间里去了。

    在试衣间里等了一会,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菱画一声低低的惊叹、还有店员倒吸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她蹙眉,“礼服拿来了吗?”

    “啊,祝小姐,”店员的声音好像有些紧张和发颤,“拿,拿来了。”

    “嗯,那麻烦你拿进来。”

    她边说,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等脱下外套和裤子,试衣间的帘布也被微微拉开,她背对着帘布伸出手,意思是让店员把礼服交给她。

    手上很快就触到了礼服,她将礼服挂在墙壁的挂钩上,对着身后的店员说,“你先别出去,等会可能需要你帮忙穿。”

    店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站在她身后等待。

    等她脱完了衣服,穿上礼服,便背对着店员开口,“麻烦帮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链,谢谢。”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她没回头,只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微微触到她背部的肌肤,先细心地把她长长的头发放到一边,再将礼服的拉链拉到顶端。

    做完这些,还帮她把头发整理回来,顺便帮她调整了一下肩部的礼服。

    “谢谢。”她说。

    “不客气。”

    听到这三个略带笑意的字眼,她浑身一震,猛转过身。

    她此时身后站着的哪里是店员?

    这个拥有着一双褐色眼睛的登徒子,她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再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所以说,刚才那段她自认为安心的时间里,她脱衣服、换衣服的全过程,他全部都看到了,还看得一清二楚!

    孟方言此时靠在帘布边,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祝静觉得头都快炸开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着身穿深蓝色礼服、如同美人鱼一般的她,低声、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缺一个未婚夫吗?”

    她没说话,却眯起了眼睛。

    无声的试衣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静静注视着他,他亦不躲不避地回望她。

    “V,”他叫了她英文名的首字母,“It’s really a good deal, isn’t it?”

    一分一秒,僵持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他身边,孟方言低头看着她,双眼含笑、绅士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祝静咬了咬牙,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臂膀,抬手掀开帘布。

    帘布外,众人的脸色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菱画满脸压抑不住的窃笑、店员激动又难耐的满面春光、祝容融疑惑惊讶又嫉妒、周易祺五味繁杂的直蹙眉。

    走到众人面前,祝静连话都懒得讲,而身边的人却已经先朝所有人微微颔首,礼貌有加,“孟方言,静静的未婚夫。”

    菱画很给力地吹了一声口哨,一脸“你小样这回真玩大了”的表情看着祝静。

    祝容融的嘴角抽了抽,努力挤出丝笑容,“……姐,你怎么先前一点招呼都没给我们打过就把姐夫给带来了呀?爸妈要是知道了那得多惊讶。”

    “易祺,你看他们多般配啊?”祝容融摇了摇周易祺的胳膊,“是不是?”

    周易祺铁青着脸,眼神在祝静和孟方言之间流转,转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句“你好”。

    孟方言眼锋一带,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时只是侧过身,朝望着他的俊脸神色激动的店员笑了笑。

    “麻烦你,帮我把我未婚妻身上的这件礼服给包起来,我们差不多要走了。”

    **

    孟方言去结账的时候,菱画被大帝召唤、比他们还急着离开,可走之前却没忘抓着祝静拼命摇了几下,低声在她耳边说,“祝静你丫金屋藏娇藏了个混血王子连我都不说,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

    祝静给了她一个白眼,目送她风风火火地跳上车离开。

    等两人走出礼服店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她想要抬手叫车,却被孟方言制止了。

    “我开车来的。”

    帮她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上了车,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辆,她看也没看就将手里的礼服扔在后车座上,坐上副驾驶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目光空空落落一直落在窗外,直到他的车停下来。

    收回目光,她发现已经到了她预定的酒店门口。

    “下车,check-in,我去停车。”

    祝静难得没有和他杠,二话不说拿上行李就进去了。

    等刚进了房间,手机就响了,她大概心里猜得到是谁,接起来,果然是祝敬国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城里哪家礼服店你不去为什么非要跑到他们去的那家?”

    果不其然,祝容融告状的速度永远比闪电来得还快。

    她松开手里的行李,粗暴地脱掉鞋子,往房间里走,“城里那么多家礼服店为什么他们非要去我想去的那家?”

    祝敬国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叫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来砸场子的,你怎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祝福你妹妹和妹夫?怎么就不能不使绊子?”

    “对不起,我不如你,能够坦然地走进前妻的再婚典礼,还能给前妻的新伴侣塞个红包,就为了要他手里的外贸公司股份——”

    “祝静你给我闭嘴!你还要不要脸?”

    “爸爸,”她咬重了发音,将手里的外套扔在床上,“你听明白了,你这辈子,就算死了也永远别想听我亲口祝福祝容融和周易祺一句,我没找人把他们打成残废已经是对得起他们的了,你自己清楚,趁我去医院实习的时候灌醉周易祺和他睡的是你的宝贝女儿祝容融,不是我,我他妈就算去卖也比她要脸!”

    祝敬国这回终于沉默。

    而说完这些话,她猛地掐断了电话,重重地站在原地吸了两口气。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听到身后传来孟方言的声音。

    “舒服了么?”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像匕首一样插|进她的心脏里。

    她扔了手机,朝他走过去,抬手就抓住他的衣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他是个陌生人,是个外人,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凭什么他能用这种洞悉一切的语气奚落她?

    孟方言没有回答,任她抓着自己,那双眼睛在这黑夜里依旧醒目。

    祝静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刚刚自己在礼服店里让祝容融周易祺吃瘪的盛气凌人,看到了刚刚自己对着祝敬国无法控制的暴跳如雷。

    一逞快意,就是她千里迢迢敢回来想做的事情吗?

    “你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良久,他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祝静,只要你心里还有一丝恨的情绪,就说明你还是在乎。”

    祝静突然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松开他。

    “这些人对我来说,加起来也根本一文不值。”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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