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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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太平洋，这里是大西洋 , 它们都是海洋，亚欧大陆与最大的大洋太平洋之间，是温带季风性气候……”</P>
我的父亲指着一张地图 , 对五岁的我说道。</P>
他说话的时候，顺手在地图边的小黑板上勾勾画画，“这里是我们的家” , 他画的是无穷极的图案∞，我小时候叫那个衔尾蛇。</P>
“爸爸爸爸，以后笑笑去哪儿找你啊？”</P>
“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P>
我的眼前弥漫起一层雾气，我伸手去触碰笑容温和的爸爸，所有的场景一瞬间像摔碎的镜子般破裂开来。</P>
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 我在发现有人要杀我之后 , 立刻住在了朱姐的酒吧 , 不敢一个人回豪园那么大的房子。</P>
我迅速的在纸上画下梦中的符号。</P>
那是爸爸随手书写的习惯，在句子说完后画个无穷极，表示之后的话就不说了。</P>
我记得那张全家福的背后 , 记录的好像就是一张地图。</P>
我捏着眉心努力思考 , 完全想不到我见过的那张地图上写得是什么。</P>
我冷汗涔涔的时候 , 李君子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无奈的接过来就开口，“大小姐，凌晨三点钟，你当我不用休息么？”</P>
我的话音没落 , 她就开口 , “钟嘉奕失踪了 , 我晚上临时有事离开一小会儿 , 他就不见了。”</P>
我心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离开的？”</P>
我想起今天开车撞我的那个人，说不定在北京 , 钟嘉奕那边也有人下手。</P>
为什么要杀我们呢？</P>
我的心底陷入了一阵好奇。</P>
李君子是晚上十一点多被一个闺蜜叫走的 , 闺蜜失恋了酒驾 , 让她把她保释出来。</P>
李君子忙完回来 , 就只看见了病房里空落落的窗户和飘起的窗帘。</P>
钟嘉奕的病床上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P>
刚挂了电话 , 我就发现我这边的窗户“吱吱”作响。</P>
我拿起床头朱姐给我的警棍 , 神色紧张起来 , 难道白天那个人重新回来了。</P>
我的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 , 举着电棍守着窗帘，准备有人进来就敲下去。</P>
窗户仍在吱吱作响 , 窗帘被风吹的鼓起来。</P>
我的心跳得飞快。</P>
就在我被这种恐慌缠绕快要尖叫的时候，我的房门外有一阵敲门的声音。</P>
我捏紧警棍，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呼吸都压倒了气管里。</P>
我从猫眼里努力往外看，可是外面一阵漆黑。</P>
考虑到这里是朱姐的酒吧 , 我叫一声应该够那群守夜的保镖过来替对方收尸，我轻轻的拧开了房门。</P>
一打开门就被烟味熏了一鼻子，某个应该在医院的人点着烟，神色轻描淡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抽烟么？”</P>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差点把警棍砸他头上。</P>
“没事装什么失忆？很好玩么？”</P>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给我递了根烟，缩着身体进来了。</P>
这间房间在地下室最上面，我让朱姐给我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 , 可是稍微有点低有点挤，我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 钟嘉奕一进来，就把我挤到了床边。</P>
我接过他的烟 , 顺手燃了跟火柴抽了几口，心里的恐慌慢慢平静下来。</P>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P>
钟嘉奕并没有跟我说失忆的事情。</P>
他神色有几分狰狞。</P>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表情这么扭曲 , 有点奇怪。</P>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估计香港被海淹了，他也会看着海水漫过律政司大楼，然后点根烟问下属 , 香港下水管道的节点在哪里。</P>
他看了我一眼 , 突然把我拉进他的怀里。</P>
从他车祸之后 , 他恢复到从前口头花花的样子，但是再也没对我做过什么亲密举动。</P>
突然被他的怀抱包裹住，我整个人打了个哆嗦。</P>
舒服 , 安心的感觉。</P>
“你父亲是千家其中一个卧底 , 千家想用他转移警方和毒贩的注意力 , 还派了另外一个人进去，后面那个人背叛警方，但是记录在案的是你父亲。”</P>
“警方怀疑那个背叛警方的卧底，是你父亲。”</P>
“实际上 , 你父亲只是千家找的一个背黑锅的人而已。”</P>
当年有两个卧底的事情 , 我已经知道了 , 我看到的卷宗上面 , xx将军被模糊了，估计就是千百惠的爸爸千和 , 至于其中一个卧底就是我的父亲白泽 , 另外一个人姓韦。</P>
当年的卷宗是手写的 , 很多都模糊不清了 , 我勉强认出那个字是韦。</P>
我心里还在生气他一声不响的失忆 , 拿走我脖子上的项链。</P>
就没有告诉他。</P>
我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P>
他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一点 ,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P>
“我们是一样的 , 我们都背负着一样的仇恨。”</P>
他拉着我在床边坐下来 , 打开我床前的窗户，我们一起从地下室里看向星空。</P>
他搂着我 , 语气平静，可是我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颤抖。</P>
“我跟你说过我中学的时候成绩很不好。”</P>
我点了点头，实在难以想象他成绩不好的样子，毕竟港大法学系全球都很有知名度，他甚至拒绝了英国剑桥大学LLM的offer , 怎么看都是学霸。</P>
“后面被你父亲救了，我也没有洗心革面好好学习。”</P>
“直到——”</P>
“我父母出了车祸。”</P>
我没听他说过自己的父母，印象里他姐姐嫁给了秦胜科技的老板，秦胜早些年惹上的一堆烂官司都是他帮的忙，秦胜科技的老板很感激他，很早之前就做过公证，秦胜科技10%的股份是他个人所有。</P>
后来他当上律政司司长，秦胜科技得益于他在香港也得以施展拳脚。</P>
律政司司长月薪大概四十万港币，所有费用由香港政府开支 , 他住在香港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政府提供的 , 钟嘉奕基本上没什么开支费用，律政司秘书室一屋子人服务于他 , 每天穿什么衣服都是配好送到他家门口的，所以我印象里，他是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P>
好像孙悟空一样 , 从石头里蹦出来的。</P>
所以一下子听到他提起父母，我的脑子没转过来。</P>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以为我父母是正常的车祸身亡。”</P>
“但是我那个时候跟姐姐很弱小，撞死我们父母的那两个人被关了三年就出来了 , 我立志成为最顶尖的律师 , 帮我这样的人打官司。”</P>
“直到在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 , 我无意中发现一件事，我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P>
“当年从大陆来港来台湾的人群里，有潜伏的gong产党 , 偷偷为内地输送情报消息 , 而内地也有国民党的余孽。”</P>
“我的父母是袁殊先生的秘书 , 他们隐姓埋名生活在香港，从不闯一个红灯乱丢一点垃圾，他们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P>
“可是——”</P>
可是因为他们知道中共内部的人里，谁是当年国民党和汪精卫的余孽。</P>
所以被人暗杀了。</P>
“我在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见到了当年撞我父母的两个人 , 他们已经忘记了我 , 忘记了当年被他们撞死的人 , 他们说他们当年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办事。”</P>
“如果不做 , 死的就是他们。”</P>
“他们哭着求我原谅他们，说他们也有几岁大的孩子。”</P>
“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当年是谁下的手。”</P>
“我毅然从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里抽身 , 开始我的从政道路。”</P>
“我故意让千百惠看见我 , 然后非我不嫁 , 就是为了复仇。”</P>
我一直很好奇 , 钟嘉奕这样的人 , 怎么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回家。</P>
更重要的是 , 我一直觉得他对千百惠的态度很奇怪。</P>
最开始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 第一次见到千百惠 , 虚弱的靠在他怀里，他在喂她喝水 , 我能看出他眼底的不悦，可是他还是很温柔。</P>
他很矛盾。</P>
他不知道是否该迁怒这个女人。</P>
可是当千百惠联合他无比信任的师兄陷害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做了决定。</P>
他手中肯定有千家的证据。</P>
他说了，他父母是袁殊的秘书。</P>
既然他知道了父母的身份，表明他找到了切实的证据。</P>
可是他一直没拿出来 , 顾忌的不过就是千百惠的情分。</P>
可是千百惠毁了这一切。</P>
我叹了口气，我们都背负着这样的仇恨。</P>
在很小的时候经历流离失所孤独无依，长大后发现，罪魁祸首还在逍遥自在无法无天，过着世界上最顶尖的生活。</P>
不甘、怨恨、苦痛……</P>
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像肆意妄为的杂草一般，铺天盖地，将善良和正义淹没在胸腔。</P>
眼前只看得到功名利禄纸迷金醉。</P>
他重新点了根烟，笑容有点无奈。</P>
“你很像你爸爸。”</P>
黄鼠狼下耗子 , 一窝不如一窝，一代不如一代。</P>
我不如我爸爸。</P>
我最开始为了很多接近宁泽楷 , 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P>
可是最后让我留下的原因，是我想成为人上人。</P>
钟嘉奕的神色很落寞 , 我们两个人此时感同身受。</P>
来，让我们一起孤立无援。</P>
没等我们伤感完毕，我的手机上就跳出来一条短信。</P>
发件人是程灵素。</P>
“快来救我。”</P>
我还没点开消息 , 钟嘉奕就突然问我，“你今天是不是见过倪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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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太平洋，这里是大西洋 , 它们都是海洋，亚欧大陆与最大的大洋太平洋之间，是温带季风性气候……”</P>
我的父亲指着一张地图 , 对五岁的我说道。</P>
他说话的时候，顺手在地图边的小黑板上勾勾画画，“这里是我们的家” , 他画的是无穷极的图案∞，我小时候叫那个衔尾蛇。</P>
“爸爸爸爸，以后笑笑去哪儿找你啊？”</P>
“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P>
我的眼前弥漫起一层雾气，我伸手去触碰笑容温和的爸爸，所有的场景一瞬间像摔碎的镜子般破裂开来。</P>
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 我在发现有人要杀我之后 , 立刻住在了朱姐的酒吧 , 不敢一个人回豪园那么大的房子。</P>
我迅速的在纸上画下梦中的符号。</P>
那是爸爸随手书写的习惯，在句子说完后画个无穷极，表示之后的话就不说了。</P>
我记得那张全家福的背后 , 记录的好像就是一张地图。</P>
我捏着眉心努力思考 , 完全想不到我见过的那张地图上写得是什么。</P>
我冷汗涔涔的时候 , 李君子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无奈的接过来就开口，“大小姐，凌晨三点钟，你当我不用休息么？”</P>
我的话音没落 , 她就开口 , “钟嘉奕失踪了 , 我晚上临时有事离开一小会儿 , 他就不见了。”</P>
我心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离开的？”</P>
我想起今天开车撞我的那个人，说不定在北京 , 钟嘉奕那边也有人下手。</P>
为什么要杀我们呢？</P>
我的心底陷入了一阵好奇。</P>
李君子是晚上十一点多被一个闺蜜叫走的 , 闺蜜失恋了酒驾 , 让她把她保释出来。</P>
李君子忙完回来 , 就只看见了病房里空落落的窗户和飘起的窗帘。</P>
钟嘉奕的病床上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P>
刚挂了电话 , 我就发现我这边的窗户“吱吱”作响。</P>
我拿起床头朱姐给我的警棍 , 神色紧张起来 , 难道白天那个人重新回来了。</P>
我的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 , 举着电棍守着窗帘，准备有人进来就敲下去。</P>
窗户仍在吱吱作响 , 窗帘被风吹的鼓起来。</P>
我的心跳得飞快。</P>
就在我被这种恐慌缠绕快要尖叫的时候，我的房门外有一阵敲门的声音。</P>
我捏紧警棍，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呼吸都压倒了气管里。</P>
我从猫眼里努力往外看，可是外面一阵漆黑。</P>
考虑到这里是朱姐的酒吧 , 我叫一声应该够那群守夜的保镖过来替对方收尸，我轻轻的拧开了房门。</P>
一打开门就被烟味熏了一鼻子，某个应该在医院的人点着烟，神色轻描淡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抽烟么？”</P>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差点把警棍砸他头上。</P>
“没事装什么失忆？很好玩么？”</P>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给我递了根烟，缩着身体进来了。</P>
这间房间在地下室最上面，我让朱姐给我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 , 可是稍微有点低有点挤，我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 钟嘉奕一进来，就把我挤到了床边。</P>
我接过他的烟 , 顺手燃了跟火柴抽了几口，心里的恐慌慢慢平静下来。</P>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P>
钟嘉奕并没有跟我说失忆的事情。</P>
他神色有几分狰狞。</P>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表情这么扭曲 , 有点奇怪。</P>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估计香港被海淹了，他也会看着海水漫过律政司大楼，然后点根烟问下属 , 香港下水管道的节点在哪里。</P>
他看了我一眼 , 突然把我拉进他的怀里。</P>
从他车祸之后 , 他恢复到从前口头花花的样子，但是再也没对我做过什么亲密举动。</P>
突然被他的怀抱包裹住，我整个人打了个哆嗦。</P>
舒服 , 安心的感觉。</P>
“你父亲是千家其中一个卧底 , 千家想用他转移警方和毒贩的注意力 , 还派了另外一个人进去，后面那个人背叛警方，但是记录在案的是你父亲。”</P>
“警方怀疑那个背叛警方的卧底，是你父亲。”</P>
“实际上 , 你父亲只是千家找的一个背黑锅的人而已。”</P>
当年有两个卧底的事情 , 我已经知道了 , 我看到的卷宗上面 , xx将军被模糊了，估计就是千百惠的爸爸千和 , 至于其中一个卧底就是我的父亲白泽 , 另外一个人姓韦。</P>
当年的卷宗是手写的 , 很多都模糊不清了 , 我勉强认出那个字是韦。</P>
我心里还在生气他一声不响的失忆 , 拿走我脖子上的项链。</P>
就没有告诉他。</P>
我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P>
他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一点 ,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P>
“我们是一样的 , 我们都背负着一样的仇恨。”</P>
他拉着我在床边坐下来 , 打开我床前的窗户，我们一起从地下室里看向星空。</P>
他搂着我 , 语气平静，可是我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颤抖。</P>
“我跟你说过我中学的时候成绩很不好。”</P>
我点了点头，实在难以想象他成绩不好的样子，毕竟港大法学系全球都很有知名度，他甚至拒绝了英国剑桥大学LLM的offer , 怎么看都是学霸。</P>
“后面被你父亲救了，我也没有洗心革面好好学习。”</P>
“直到——”</P>
“我父母出了车祸。”</P>
我没听他说过自己的父母，印象里他姐姐嫁给了秦胜科技的老板，秦胜早些年惹上的一堆烂官司都是他帮的忙，秦胜科技的老板很感激他，很早之前就做过公证，秦胜科技10%的股份是他个人所有。</P>
后来他当上律政司司长，秦胜科技得益于他在香港也得以施展拳脚。</P>
律政司司长月薪大概四十万港币，所有费用由香港政府开支 , 他住在香港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政府提供的 , 钟嘉奕基本上没什么开支费用，律政司秘书室一屋子人服务于他 , 每天穿什么衣服都是配好送到他家门口的，所以我印象里，他是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P>
好像孙悟空一样 , 从石头里蹦出来的。</P>
所以一下子听到他提起父母，我的脑子没转过来。</P>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以为我父母是正常的车祸身亡。”</P>
“但是我那个时候跟姐姐很弱小，撞死我们父母的那两个人被关了三年就出来了 , 我立志成为最顶尖的律师 , 帮我这样的人打官司。”</P>
“直到在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 , 我无意中发现一件事，我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P>
“当年从大陆来港来台湾的人群里，有潜伏的gong产党 , 偷偷为内地输送情报消息 , 而内地也有国民党的余孽。”</P>
“我的父母是袁殊先生的秘书 , 他们隐姓埋名生活在香港，从不闯一个红灯乱丢一点垃圾，他们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P>
“可是——”</P>
可是因为他们知道中共内部的人里，谁是当年国民党和汪精卫的余孽。</P>
所以被人暗杀了。</P>
“我在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见到了当年撞我父母的两个人 , 他们已经忘记了我 , 忘记了当年被他们撞死的人 , 他们说他们当年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办事。”</P>
“如果不做 , 死的就是他们。”</P>
“他们哭着求我原谅他们，说他们也有几岁大的孩子。”</P>
“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当年是谁下的手。”</P>
“我毅然从Temple Chambers大律师事务所里抽身 , 开始我的从政道路。”</P>
“我故意让千百惠看见我 , 然后非我不嫁 , 就是为了复仇。”</P>
我一直很好奇 , 钟嘉奕这样的人 , 怎么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回家。</P>
更重要的是 , 我一直觉得他对千百惠的态度很奇怪。</P>
最开始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 第一次见到千百惠 , 虚弱的靠在他怀里，他在喂她喝水 , 我能看出他眼底的不悦，可是他还是很温柔。</P>
他很矛盾。</P>
他不知道是否该迁怒这个女人。</P>
可是当千百惠联合他无比信任的师兄陷害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做了决定。</P>
他手中肯定有千家的证据。</P>
他说了，他父母是袁殊的秘书。</P>
既然他知道了父母的身份，表明他找到了切实的证据。</P>
可是他一直没拿出来 , 顾忌的不过就是千百惠的情分。</P>
可是千百惠毁了这一切。</P>
我叹了口气，我们都背负着这样的仇恨。</P>
在很小的时候经历流离失所孤独无依，长大后发现，罪魁祸首还在逍遥自在无法无天，过着世界上最顶尖的生活。</P>
不甘、怨恨、苦痛……</P>
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像肆意妄为的杂草一般，铺天盖地，将善良和正义淹没在胸腔。</P>
眼前只看得到功名利禄纸迷金醉。</P>
他重新点了根烟，笑容有点无奈。</P>
“你很像你爸爸。”</P>
黄鼠狼下耗子 , 一窝不如一窝，一代不如一代。</P>
我不如我爸爸。</P>
我最开始为了很多接近宁泽楷 , 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P>
可是最后让我留下的原因，是我想成为人上人。</P>
钟嘉奕的神色很落寞 , 我们两个人此时感同身受。</P>
来，让我们一起孤立无援。</P>
没等我们伤感完毕，我的手机上就跳出来一条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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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救我。”</P>
我还没点开消息 , 钟嘉奕就突然问我，“你今天是不是见过倪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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