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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节 干掉复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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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铖与复社有深刻仇恨,复社势力庞大,把他搞得苦不堪言,迫使他“潜迹(南京)南门之牛首(山),不敢入城”,有如缩头乌龟。

    回到官署,阮大铖拿出印章和公文,啪啪啪地盖上!

    这厮早就准备好对付复社的公文!

    让他惊奇的是,神秘莫测的东南情报局,为他及时送来了大量的复社情报。

    阮大铖手段硬朗、罗织罪名、整治复社,控诉复社多宗罪。

    其罪一、把持科举,利用关系包保社团中人金榜题名,包管官运亨通。

    复社势力庞大,如张溥去到哪里,哪里都有官员向他恭恭敬敬地请安,科举自然无往而不利,复社人员的录取率高啊,这干涉科举的罪名下来,就是弥天大案!

    其罪二、吃喝玩乐,带坏风气;

    在晚明士林界,玩乐并不稀奇,但玩出复社这档次的,却是格外吸引眼球:不但吃喝玩乐样样讲究精美,喝茶品酒跳舞全升华成高大上学问,个别品味独特的,连**断背都能玩出文艺范。至于游走青楼,万花丛中享受人生,更是家常便饭。而且就这么轻轻松松耍乐,到点即能轻松登榜。比起好些人寒窗多年一场空,真个叫随随便便成功。

    其罪三、不务正业,专一骂街,骂大明王朝。

    具体说来,就是自从有了复社后,大明王朝干点啥,就全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不但私下里骂,更要抓住一切公开场合,伟大光明正确的骂,比如诗会雅集,本来做乐的场所,就变成了大明王朝的批判会,各类名流人物花样百出,纵酒嫖娼写诗唱词,五花八门的编排大明的不是,衍生出一批名家经典。所谓复社四公子的名号,就是这么骂出来的。正义满满的面孔,却是巧妙的搏出位炒作。

    于是奇葩的场景上演了,崇祯皇帝惊奇的发现,大明王朝内忧外患,外面后金一个劲闹,内部农民起义可劲的打,可是广大号称爱国的青年精英才俊们,拿不出建设性意见倒也罢了,骂人反而精神抖擞。朝廷遇到啥困难事,哪怕前方十万火急,几十万军民生死一线,这群人统统不管,只是在喋喋不休的死咬:这是某某某的责任,有着某某某的背景和黑后台……

    其罪四、迫害忠良,毁我长城。

    晚明忠心耿耿的顶梁柱卢象升,十分愤愤不平:那些骂人的既不懂军事,更不知前线军情,而且从来不顾前线军民的生死辛劳,只是凭着自己的妄自猜度,就胡乱的推测谩骂,最后延误的,还是国家大事。

    而愤愤不平的卢象升,最后在抗击清军南下的战斗中,明明被崇祯宠臣杨嗣昌抽走了精锐,只剩下老弱残兵,坚定的身躯面对压境清军,背后竟也被言官们各种罪名谩骂,几个骂街的主力,更全有复社背景。卢象升慨然出战,在巨鹿血战中以弱敌强,壮烈殉国。噩耗还没有传来,某些说他投敌叛国的骂人奏折,却已传的满天飞……

    其罪五、抗税。

    朝廷要抗清,要平定农民军,所需的白银军费,但凡朝廷打算让江南地区买单,立刻招来复社的强硬反抗,相关官员的奏折,激烈得能把主事官员淹死。然后复社的千人活动,更是慷慨激昂批判。

    这事干的积极,想想也容易理解:复社的经费来源,主要来自江南大族。收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复社在这条上,还是很讲诚信。

    确实要讲诚信,否则哪来钱去免费打炮呢!

    当然,如果朝廷要加农业税,那就另当别论。基本上各路头面人物,都是选择性失明。反正不是加我身上,操的啥心。于是被复社精英允许加农业税的大明王朝,终于给加亡了。

    ……

    所以说,晚明是个异常奇葩的年代,这边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内部却狗咬狗狂热无比,再加上一个愚蠢偏又勤快的皇帝,热闹无比,终于完蛋。

    当颜常武在南明做久后,人们对比他与崇祯皇帝的政策,发现都是对着干,难怪成功了。

    空谈误国,实干应邦VS空谈。

    各行各业专业人士VS清流。

    专业政治军官监军VS监军TJ。

    过二成的工商税VS无税。

    正当正常的海贸VS海上走私。

    给予军民福利,按时发饷VS拖欠工资、闹军饷的军队和无钱赈济的灾民。

    商人受到约束VS商人支持东林党、复社,以此发声。

    压制社团VS大鸣大放的社团。

    军队和官员遵纪守法VS贪官污吏盛行。

    军队强大,放手让军官施为VS军队赢弱,皇帝越级指挥。

    不作死VS作死。

    ……

    阮大铖着人贴出关闭复社的布告,还有不得非法结社的命令,所有社团都要经过官府登记,承认后才可以组织进行,否则一概非法!

    然后他查封了复社总社,各地分社,连他们的地皮都给没收了,他下令逮捕复社精英骨干张采、徐孚远、彭宾、周立勋、陈名夏等,同样是不杀,捉人,抄家夺产,流放!

    可想而知,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即将掀起,不知道有多少的家破人亡!

    可是阮大铖根本不在乎自己做尽坏事,一旦得志,就把令来使。

    阮大铖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的狂笑:“哈哈哈!”

    引得官署里的官吏侧目,想到长官的为人处事,无不摇头。

    干完这一切之后,已是接近黄昏,这次,吏员来报道:“钱谦益押来!”

    “让他来!”阮大铖在花厅里接见钱谦益。

    沦为阶下囚的钱谦益虽然没有上刑具,但形容憔悴,无复先前的东林党首的意气风发。

    不过他有点奇怪,貌似今天阮大铖很客气?

    花厅见客,不是审问犯人,请他上座,送上茶水。

    以前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是上座。

    但当他看到阮大铖递给他的关于复社的公文报告,不由得面如土色,就知道狼改不了吃肉的习性,阮大铖已经作进一步迫害读书人的行径。

    “汝欲生欲死?”阮大铖喝道。

    钱谦益垂垂老矣,已无胆气与朝廷作对,低声下气地道:“请阮大人指教!”

    “好,本大人给你一条明路!”阮大铖盯着钱谦益道:“反戈一击!”

    “啊!”钱谦益浑身颤抖,他嘴皮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阮大铖不客气地道:“你若不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笑得很灿烂地道:”今晚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