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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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江湖中曾经出现过一个人一身黑衣，一口剑，一张惨白的人皮面具，露出面具外的一双锐眼，看起来比他的剑更可怕。【www.aiquxs.com】
但其实真正可怕的还是他的剑。
——-柄杀人的剑，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于瞬息间。
更可怕的一点是——
这个人什么人都杀，只要是人，他就杀。
最可怕的一点是——只要是这个人要杀的人，就等于是个死人了。
江湖上知道这个人的人并不算多，能有资格知道这个人的人也不多，原本上官小仙也是不知道这个人，她原本也不知道世上曾有一位如此可怕如此厉害的杀手，不过她父亲上官金虹知道，因此两年前上官金虹将横跨南北三十二省当世天下第一大帮金钱帮传给她的时候，她也就知道了父亲上官金虹手中许多武林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人事物。
其中就有中原一点红。
“据说当年第一评剑名家也是有名的用剑高手拥翠山庄庄主李观鱼曾评价过中原一点红的剑法，中原一点红挥剑的姿势很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似乎没有动过，只是以手腕的力量将剑刺出来，因此李庄主曾道：中原一点红的剑法并不能算得上登峰造极，可是他出手的凶猛毒辣，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是不是？”
楚风点头，他曾拜访过那位已经瘫软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也听过这一席话，他道：“是的，李庄主的确如此评价过中原一点红，只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柳无恨既然已经和中原一点红交手负伤，那么他这次来金钱帮行刺我身上的伤一定没有好，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一名顶尖的杀手绝对不会如此轻敌，也绝对不会犯下如此可怕的错误，可柳无恨犯下了，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话语都已经被上官小仙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他道：“是的，这一点我的确不明白，柳无恨并不应当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从事实上来看他的确犯下了。”
上官小仙淡淡道：“不管在柳无恨胸口留下得那道剑痕的人是不是中原一点红，他本不应当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可他犯下了！一个人犯下了明明不可能犯下的错误，那一定有原因，那他的背后一定用一股力量逼迫他不能不做他原本不愿意不能做的事情，这也就是你最开始为什么问我柳无恨有没有同伙的原因，是也不是？”
楚风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他望着立在床前的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以后在你的面前根本连话都不用说了，因为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上官小仙那肃穆的脸上此时露出了笑容，非常灿烂的笑容，她也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玩味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否则那一天我想要杀你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风笑了笑，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现在他实在已经很想睡了，甚至想躺在这张温暖舒服而且身边还有没人的床上休息，只不过他知道他不能休息的，一旦他闭上眼睛或许就会被身边这个女人直接踢下床。
因此他还睁开这眼睛，他还望着一手撑着床，头枕着手肘非常愉快望着他的上官小仙。
“现在夺命剑客柳无恨虽然死了，但我们并非全无线索，至少我可以联系中原一点红，看一看柳无恨身上的剑痕是不是中原一点红留下的，而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
楚风将白天发生和胡金袖、丁宁谈论的事情没有任何保留的告诉给上官小仙，他淡淡道：“无论是胡金袖出现在长安还是丁宁、傅红雪的决斗都存在这个人的影子，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他，如果可以传信给南宫灵请丐帮弟子调查这个人的讯息。”
天下消息势力最大的帮派是金钱帮，但消息最灵通的办法是丐帮，丐帮创立数百年，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上官小仙没有否认楚风的提议，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只不过很快上官大小姐了立刻将视线放在一个人的身上。【www.aiquxs.com】
上官小仙忽然起身铺在楚风的身上，她道：“刚才你说身轻如燕胡金袖也已经来到长安了？”
楚风望着近在咫尺，看上去好像在调戏狼家妇女的上官小仙，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干脆也不再动作，他淡淡道：“有赌局的地方就有胡金袖，这一点是任何人也没有法子阻止的，马上长安要发生两场决斗，无论是丁宁与傅红雪、还是高渐飞和司马超群，她这位超级大赌徒是不可能不来的。”
这一点上官小仙也不能不否认，她低下头脸颊几乎要贴着楚风的脸了，她甜甜笑道：“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理胡金袖，你是我上官小仙的男人。”上官小仙很霸道。
楚风没有半点迟疑点头：“好！”
不出意外这句话落地楚风就被赶出了闺房。
男人对女人说话许下的承诺有时候不能他直接太快速，因为对于聪明的女人来说识破你的谎言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楚风轻轻拍了拍上官小仙双脚在他身上留下的两道痕迹，脸上没有半点狼狈或尴尬神色的离开了金钱帮。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觉。
幸好这一次楚风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夜已深，这时候所有人都应当睡觉了，但卓东来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还没有睡觉。
他刚刚才喝了一口波斯葡萄酒提了提神，现在他的脑子里还在思忖着最近这些日子长安城中来得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人，一件又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
现在他发现他唯一值得高兴得事情就是高渐飞还没有抵达长安。他原本本不应当为这件事情高兴或担心的，因此在他眼中看来高渐飞本已经必败无疑的。
他从华山、昆仑、点苍三派当世见识过高渐飞和三派名家交手的人口中得到过高渐飞的讯息，高渐飞的武学造诣虽然非凡，但在他眼中看来，他是的确不如司马超群的。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有把握了，因为他不久前得到了一个消息，已经抵达长安的胡金袖胡大小姐至今为止还没有在司马超群、高渐飞的身上下注。
以前胡金袖下注一定会下得很快，但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快。
原本这件事本不能令他太担心或太着急，但这中间却又发生了一件事。
不久前他曾去过一个大镖局内只有他和司马超群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进去的地方，他去拜访了一位老先生。
这原本就是一次非常普通询问问题的拜访，但他从这位老人口中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关于高渐飞的事情，准确来说是关于高渐飞的剑。
高人坐在椅子上，他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依旧有将近三十年了，他早已经不能动了，只不过他的眼睛还很清澈很年轻，倘若不是他那满头白发，任何人都很难看出他是一个老人。
老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女人伺候着，这是一个非常美丽非常娇艳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舞姿非常好，甚至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那么美跳舞也跳得那么好的女人。
卓东来也没有见过，但他没有看那个任何男人见了心中都忍不住生出占有欲望的女人一眼，他恭恭敬敬对着老人行了一个礼节。
两人聊了很长的时间。
老人忽然微笑道：“你说司马超群要和人决斗？”
“是的！”卓东来态度依旧很温和，语调也很恭敬他道：“这个人叫高渐飞，是近年来崛起的青年俊杰，至今战绩斐然。”
老人笑了笑道：“在你的操纵下，司马超群无论如何也不会败。”他说得非常平静也非常肯定。
卓东来淡淡道：“任何人挑战司马，我基本上都不会插手，这一次也一样。”
老人盯着卓东来道：“你相信司马超群不会败。”
卓东来微笑，有时候有些话本就不用说出口。
老人也笑了笑，他忽然非常神秘道：“或许司马超群未必是必胜无疑？”
卓东来原本已经想走了，可听见这句话却只能坐下来，问道：“为什么？”
老人淡淡道：“或许司马超群的武学造诣胜得过那个叫高渐飞的那个小子，倘若高渐飞那小子手中有一把剑，并非是全无胜算。”
卓东来皱起了眉头，他是甚少皱眉头的，一旦皱眉头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他道：“什么剑？”
老人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卓东来都可以看得到的虔诚，仿佛如同一个凡人在仰望一位神祇一样，他深深吸了口气道：“萧大师的剑。”
“萧大师的剑？”卓东来念了一面这五个字，他的瞳孔微缩，望着老人道：“萧大师可是刚才先生说过铸就萧泪血手中那口箱子的萧大师？”
老人点头，他声音说不出的冷静，他道：“天上地下只有他这个人才配称萧大师。”
卓东来沉默了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道：“萧大师的剑，萧大师虽然是非常有名的铸剑宗师，但他的剑难道会有非常神奇以弱胜强的魔力吗？”
老人脸上的肃穆微微舒缓了一下，他淡淡道：“或许其他的剑没有这种魔力，但萧大师铸造得最后一把剑却有这种魔力。”
“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那把剑不但是神兵利器，而且宝剑出炉的时候上面还有萧大师的泪痕！”
“泪痕？”
老人道：“是的，泪痕，因此这柄剑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
卓东来问：“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老人道：“泪痕剑。”
房间，灯火未歇，此时此刻卓东来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泪痕剑。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灯火，攥紧双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吹灭灯火，黑暗中他轻声道了一句：“泪痕剑，高渐飞啊高渐飞，你身后那柄剑是不是萧大师的泪痕呢？”
房间温暖如春，此刻却如隆冬，密布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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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杀人的剑，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于瞬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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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什么人都杀，只要是人，他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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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知道这个人的人并不算多，能有资格知道这个人的人也不多，原本上官小仙也是不知道这个人，她原本也不知道世上曾有一位如此可怕如此厉害的杀手，不过她父亲上官金虹知道，因此两年前上官金虹将横跨南北三十二省当世天下第一大帮金钱帮传给她的时候，她也就知道了父亲上官金虹手中许多武林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人事物。
其中就有中原一点红。
“据说当年第一评剑名家也是有名的用剑高手拥翠山庄庄主李观鱼曾评价过中原一点红的剑法，中原一点红挥剑的姿势很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似乎没有动过，只是以手腕的力量将剑刺出来，因此李庄主曾道：中原一点红的剑法并不能算得上登峰造极，可是他出手的凶猛毒辣，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是不是？”
楚风点头，他曾拜访过那位已经瘫软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也听过这一席话，他道：“是的，李庄主的确如此评价过中原一点红，只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柳无恨既然已经和中原一点红交手负伤，那么他这次来金钱帮行刺我身上的伤一定没有好，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一名顶尖的杀手绝对不会如此轻敌，也绝对不会犯下如此可怕的错误，可柳无恨犯下了，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话语都已经被上官小仙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他道：“是的，这一点我的确不明白，柳无恨并不应当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从事实上来看他的确犯下了。”
上官小仙淡淡道：“不管在柳无恨胸口留下得那道剑痕的人是不是中原一点红，他本不应当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可他犯下了！一个人犯下了明明不可能犯下的错误，那一定有原因，那他的背后一定用一股力量逼迫他不能不做他原本不愿意不能做的事情，这也就是你最开始为什么问我柳无恨有没有同伙的原因，是也不是？”
楚风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他望着立在床前的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以后在你的面前根本连话都不用说了，因为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上官小仙那肃穆的脸上此时露出了笑容，非常灿烂的笑容，她也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玩味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否则那一天我想要杀你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风笑了笑，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现在他实在已经很想睡了，甚至想躺在这张温暖舒服而且身边还有没人的床上休息，只不过他知道他不能休息的，一旦他闭上眼睛或许就会被身边这个女人直接踢下床。
因此他还睁开这眼睛，他还望着一手撑着床，头枕着手肘非常愉快望着他的上官小仙。
“现在夺命剑客柳无恨虽然死了，但我们并非全无线索，至少我可以联系中原一点红，看一看柳无恨身上的剑痕是不是中原一点红留下的，而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
楚风将白天发生和胡金袖、丁宁谈论的事情没有任何保留的告诉给上官小仙，他淡淡道：“无论是胡金袖出现在长安还是丁宁、傅红雪的决斗都存在这个人的影子，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他，如果可以传信给南宫灵请丐帮弟子调查这个人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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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这时候所有人都应当睡觉了，但卓东来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还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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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曾去过一个大镖局内只有他和司马超群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进去的地方，他去拜访了一位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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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卓东来态度依旧很温和，语调也很恭敬他道：“这个人叫高渐飞，是近年来崛起的青年俊杰，至今战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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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微笑，有时候有些话本就不用说出口。
老人也笑了笑，他忽然非常神秘道：“或许司马超群未必是必胜无疑？”
卓东来原本已经想走了，可听见这句话却只能坐下来，问道：“为什么？”
老人淡淡道：“或许司马超群的武学造诣胜得过那个叫高渐飞的那个小子，倘若高渐飞那小子手中有一把剑，并非是全无胜算。”
卓东来皱起了眉头，他是甚少皱眉头的，一旦皱眉头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他道：“什么剑？”
老人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卓东来都可以看得到的虔诚，仿佛如同一个凡人在仰望一位神祇一样，他深深吸了口气道：“萧大师的剑。”
“萧大师的剑？”卓东来念了一面这五个字，他的瞳孔微缩，望着老人道：“萧大师可是刚才先生说过铸就萧泪血手中那口箱子的萧大师？”
老人点头，他声音说不出的冷静，他道：“天上地下只有他这个人才配称萧大师。”
卓东来沉默了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道：“萧大师的剑，萧大师虽然是非常有名的铸剑宗师，但他的剑难道会有非常神奇以弱胜强的魔力吗？”
老人脸上的肃穆微微舒缓了一下，他淡淡道：“或许其他的剑没有这种魔力，但萧大师铸造得最后一把剑却有这种魔力。”
“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那把剑不但是神兵利器，而且宝剑出炉的时候上面还有萧大师的泪痕！”
“泪痕？”
老人道：“是的，泪痕，因此这柄剑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
卓东来问：“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老人道：“泪痕剑。”
房间，灯火未歇，此时此刻卓东来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泪痕剑。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灯火，攥紧双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吹灭灯火，黑暗中他轻声道了一句：“泪痕剑，高渐飞啊高渐飞，你身后那柄剑是不是萧大师的泪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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