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onfusing Behav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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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界门传送到现世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橙色的残阳稀稀落落地从浓密的树丛中透了下来。
我掏出坐标地图，摸索着终端上的开关，将其启动了起来。巴掌大的屏幕闪了闪，在中央浮现了三个红色的光点，代表的是我们三人现在的位置。我把地图缩放，只见屏幕的一角上三个绿点也像我们一样待在原地按兵不动。明智的判断，在虚的位置还没有刷新之前，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真是的，每次都把我们发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芽纪要是再问起现世有什么好玩的，我又要回答不上来了。”户川一脸郁闷地四处张望，抱怨道。
“我是不知道你想象中的现世是什么样子的……”我埋头捣鼓手上的终端，敷衍他，“但如果是现在这个年份的话，现世和尸魂界也没什么大不同哦。”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现在现世是哪个年代，不过反正一定是古代就对了，差个几十年都没什么分别。不过再过些年，工业革命席卷日本，二十一世纪到来，不知道这群家伙看到汽车电灯高楼之类的现代产物会是怎样的心情。
话说尸魂界的科技树点的也是令人难以理解，明明有能力开发出这种谷歌地图一般强大的终端器，却没有任何像样的代步工具，别说是火车这种公共交通了，连自行车我都没见过，大家都是用跑的。明明十二番队的监视中心设备齐全、仪器精良，静灵庭全境居然还都是用蜡烛照明的原始状态，没见哪家安过电灯。归根结底，我觉得很可能是这里的居民对于提升自身生活质量这件事情不是太热衷。嘛，这种强行提升生活难度的行径，大概就是大和精神的精神吧？
听到我笃定的回答，一旁的市丸银出声问道：“你以前是人类吗，五十岚同学？”
我还有些记恨上次他偷袭我的事，本来打定主意不和他交流，默默地完成本次实习。但我们之间还有个不明状况的户川，大家都在一个队里，我也完全不好无视他，便回答：“嗯……流魂街的游民大多都曾是人类吧？”
市丸银挑了挑眉毛：“你是流魂街出身？”
他人对我游民身份的质疑对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我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对吧？！”户川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队友，大咧咧地插嘴，“我早就说过，那家伙完全不像，一点都不酷！”
户川明明连四守卫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踏出静灵庭大门了。
而正因为无知，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向往，觉得流魂街住着的都是些牛鬼蛇神。所以当他在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游民，呃，也就是我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失望。
虽然没有户川那样强烈的感情起伏，但我知道，我周围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我像是流魂街出来的。可笑的是，没人能说出游民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总之不应该像我一样普通。“应该长着可怕的獠牙”，“应该杀人如麻”，“应该与贵族们格格不入”，等等等等。而我，很可惜的是，一项期待都没达标。
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跟他们解释。那混乱的街道里，确实有着剑八、一角那样炫酷的死神，人生就像是部热血小说，成天与死亡为舞。但更多的，是被他们练级时砍死的杂鱼，手无缚鸡之力的整，还有像我这样性格普通、不嗜杀戮的正常人。
不过，我有些无奈的想，在这个世界观里，好像根本没有正常人可言吧？
若我真的是正常人，又怎么会对更木剑八心生敬仰呢。最初见面的时候也不应该给他食物，而是该报警吧？之后也不应该怂恿他去政府当官，而是躲得远远的才是。
市丸银见我沉着脸盯着地图看，便歪着头，笑着对我说：啊，抱歉，我并没有很惊讶哦。“
即使决定下的坚决，在听到他讨人喜欢的嗓音后，我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吧，市丸同学？”
其实我私心很萌他这样笑眯眯的小哥哥形象。真不是我花痴，都怪是身边的男生全是禽兽，对我恶声恶气，一点都不顾及我脆弱的少女心。特别是户川和白哉那两个说话不过脑子的笨蛋。
——如果温柔的小哥哥没差点把我毁容就更完美了。
“嗯。”市丸银笑着应道，似乎不打算对此再多说些什么，他又把身子靠过来了些，和我一块看着屏幕：“这个要怎么看啊？”我这才想起他是今年才入学的新生，自然是没接受过相关的培训。
“正中央的三个红点，代表的是我们三个人。其他队的队员一律用绿色表示……”我小指轻点着屏幕上的细小光点，耐心地讲解着，“除此之外，白色标记的是虚。当虚出现在扫描范围内的时候，会根据就近原则被标记上各个队伍的图案，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净化三头被标记上我们队图案的虚。”
“这样啊，”市丸银学着我，伸出小指头随意地点着屏幕，“真是有意思呢。”
少年仗着些微的身高优势，站在我背后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坐标地图。而我的眼睛管不住自己一般不住地往他漂亮的银发上瞟。看来是天生的，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连发根都是银色的，这么近的距离，隐约看得到他粉色的头皮。
真央有些宽大的制服衬的市丸银身形更显消瘦，他探出来的脖颈修长细腻，这个距离下，我甚至能看清他那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以貌取人使不得啊使不得，我暗暗提醒自己，此人难以捉摸，他要是再次脑子一抽对我刀剑相向该如何是好，还是要时刻提防着才是。
我飘荡着的思绪被手中机器的震动唤了回来。户川江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和我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按着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见市丸银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便对他解释道：“这震动代表的是附近有空间被撕裂的迹象。”
也就是说有虚将会降临现世，而且目标就是我们。
和死神不同，由于虚大多居住于虚圈，无法对它们进行追踪，也无法判断他们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只有在他们撕裂空间，入侵尸魂界或者现世的前一刻，才能被十二番队的仪器捕捉到。
而那个时刻，就是现在。
市丸银反应很快，他“啊”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却仍是那副悠哉的神情。仿佛即将来袭的不是敌人，而是跟他一起郊游的同伴。
终端发出了嘈杂的噪音，屏幕闪了闪，两只白色的光点便刷新了出来。与此同时，东南方向传来了沉重巨大的脚步声。我看那远处的森林都因为两头虚的移动而震颤着：“看来是大个子。”
白点在距离我们一定范围内后被标记上了金盏花的图案：这两头是我们队的猎物。
确认了这条消息后，我将地图收了起来，右手抽出浅打，还不忘对户川调侃道：“这么快就来了啊，你日思夜想的虚。”
户川僵直着身子，反唇相讥：“正好，我来给他们些热切的欢迎。”
他也就是嘴上逞能，其实紧张的要命，连声音都绷的紧紧的。我也不忍继续刺激他，便转头对市丸银道：“你学过怎么净化虚么，市丸同学？”
银发少年双手抱胸，歪着头对我笑：“那种事情，还用去学么？杀掉不就好了？”
我无奈：你现在这么臭屁，待会儿不要吓得哭出来才好。
两头怪物拨开茂盛的树丛，像巨人一般一左一右地将我们围了起来。自进入真央之后，我便再也没机会见到虚了，时隔六年再次看到他们丑陋的面具，竟然有些怀念的感觉。不过真央校方爱护我们这几届学生的传闻果然是真的，这种等级的敌人，我只用灵压就能彻底压制住它们了。
户川见我和市丸银都站在原地不动，他紧张地仰头看着堪比一栋小洋房身形的怪物，问道：“这么大……要往哪里下手才好啊。”
鉴于户川江对于虚的了解仅限于教材上三言两语的介绍，问出如此没常识的问题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回头对他解释道：“体型越大才越好，你这笨蛋。”
虽然爆发出灵压震慑对方也不失为一个省心的方法，不过既然实习的内容是虚的净化，我还是像样地用斩拳走鬼击败对方比较好。我定了定心神，脚下凝聚着灵力，一个瞬步跃到了左边虚的脸前。
那巨大面具后的眼睛黑漆漆的，了无生气。我借着跃上来的惯性扭转全身，连带着挥着浅打的右臂对着虚的面具向左横向砍去。随着击中目标的闷响，白色的骨铠甲上只留下了一道轻浅的割伤。
我见一击不成，便勉强回转身子，借着最后的力道砍劈虚的脖子。谁知原本原本动作迟缓的大个子发出了一阵怪嚎，看来面具上的伤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反而激怒了它。虚抬起巨大的手掌，向着我的方向挥来。
更糟糕的是，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近在咫尺的脆弱脖子偏移了开去，我这一下扑了个空。失去了落足点的我只能随着重力下坠，眼睁睁看着夹着劲风挥来的、巨大的手掌，毫无躲避的办法。
我把浅打抵在身前，咬着牙准备硬挨这一下子。
撞击并未如想象中来临。
我身前巨大的怪物动作出现了微妙的停顿，原本带着攻势的手掌也呆立在空中。
我滞空已到极限，身子开始向下坠去。
虚的右腿部开始喷薄出鲜血，紧接着，伤处以下的部位像是错位的积木一半从它的身上脱落了下来。我暗暗吃惊，看这架势，它竟被人用利器将整只腿砍了下来。
失了支撑的虚向右方沉重地倒下，我听见他又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只不过这次带了些凄厉的味道。
市丸银不知何时站在了怪物的身后，斩魄刀以出鞘，被他抓在清瘦的右手上。
——是他干的。
我如此确信道。
“真是失望。”
随着重力缓缓下落时，我听见他带着笑这样说道。
“即使是五十岚桑，也只有这种程度啊。”
受了重伤的虚在我们两人之间倒下。
我郁结。
市丸银跳上了奄奄一息怪物的脑袋上。他的整只袖子都被血浸染成了鲜红色，配着那头耀眼的头发，竟有种残酷的美感。只听他对我缓缓说道：“用木剑砍人，和用武器砍人，是有很大不同的哦。”他蹲下身，把短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玩弄一般地轻轻摇晃着斩魄刀的刀柄，“五十岚虽然是流魂街出身，却没怎么砍过活物的样子呢。”
他笑的像是初见自我介绍那样良善，说的却是更木剑八的台词。
少年突然手上发力，比一般浅打要短上不少的刀刃轻松地刺进了脖颈：“人类也好虚也好，运动着的时候肌肉会绷紧，比死掉的要难刺透的多了。”他拿着刀一划，怪物的脑袋利落地和身体分了家：“嘛，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市丸银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表情轻松的像是刚刚切割完蛋糕的糕点师。
受了致命伤的虚很快便化成灵子消散，市丸银踏着轻快的步子，向我靠近：“把在道场里和朋友玩耍的心态搬到这里，真是天真呢。我们目的不是让敌人哭着投降，而是要将其确实的消灭哦。”
不知为什么，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比什么话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剩下的一头虚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灵力的气息，猛地挥着镰刀一般的爪子向我们扑了过来。
“——破道之四·白雷。”
闪耀的雷电势如子弹般冲破了它怪异形状的面具，从虚的脑袋后贯穿了出去。
怪物进攻的动作突兀地停顿了下来，随即瘫软、轰然倒地。
我收回手，赌气一般地对市丸银说道：“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缺少杀意而感到有什么不妥的。我有自己的战斗方式，刀剑若是不够……我便拿别的来补。”
市丸银将自己的斩魄刀收回刀鞘，在和服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点点头：“这样也很不错啊。”
我更郁结。
他到底是对我抱着敌意还是善意，是要害我还是救我，说的话到底是在挖苦还是在鼓励，我已经完全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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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每次都把我们发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芽纪要是再问起现世有什么好玩的，我又要回答不上来了。”户川一脸郁闷地四处张望，抱怨道。
“我是不知道你想象中的现世是什么样子的……”我埋头捣鼓手上的终端，敷衍他，“但如果是现在这个年份的话，现世和尸魂界也没什么大不同哦。”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现在现世是哪个年代，不过反正一定是古代就对了，差个几十年都没什么分别。不过再过些年，工业革命席卷日本，二十一世纪到来，不知道这群家伙看到汽车电灯高楼之类的现代产物会是怎样的心情。
话说尸魂界的科技树点的也是令人难以理解，明明有能力开发出这种谷歌地图一般强大的终端器，却没有任何像样的代步工具，别说是火车这种公共交通了，连自行车我都没见过，大家都是用跑的。明明十二番队的监视中心设备齐全、仪器精良，静灵庭全境居然还都是用蜡烛照明的原始状态，没见哪家安过电灯。归根结底，我觉得很可能是这里的居民对于提升自身生活质量这件事情不是太热衷。嘛，这种强行提升生活难度的行径，大概就是大和精神的精神吧？
听到我笃定的回答，一旁的市丸银出声问道：“你以前是人类吗，五十岚同学？”
我还有些记恨上次他偷袭我的事，本来打定主意不和他交流，默默地完成本次实习。但我们之间还有个不明状况的户川，大家都在一个队里，我也完全不好无视他，便回答：“嗯……流魂街的游民大多都曾是人类吧？”
市丸银挑了挑眉毛：“你是流魂街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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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户川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队友，大咧咧地插嘴，“我早就说过，那家伙完全不像，一点都不酷！”
户川明明连四守卫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踏出静灵庭大门了。
而正因为无知，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向往，觉得流魂街住着的都是些牛鬼蛇神。所以当他在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游民，呃，也就是我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失望。
虽然没有户川那样强烈的感情起伏，但我知道，我周围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我像是流魂街出来的。可笑的是，没人能说出游民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总之不应该像我一样普通。“应该长着可怕的獠牙”，“应该杀人如麻”，“应该与贵族们格格不入”，等等等等。而我，很可惜的是，一项期待都没达标。
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跟他们解释。那混乱的街道里，确实有着剑八、一角那样炫酷的死神，人生就像是部热血小说，成天与死亡为舞。但更多的，是被他们练级时砍死的杂鱼，手无缚鸡之力的整，还有像我这样性格普通、不嗜杀戮的正常人。
不过，我有些无奈的想，在这个世界观里，好像根本没有正常人可言吧？
若我真的是正常人，又怎么会对更木剑八心生敬仰呢。最初见面的时候也不应该给他食物，而是该报警吧？之后也不应该怂恿他去政府当官，而是躲得远远的才是。
市丸银见我沉着脸盯着地图看，便歪着头，笑着对我说：啊，抱歉，我并没有很惊讶哦。“
即使决定下的坚决，在听到他讨人喜欢的嗓音后，我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吧，市丸同学？”
其实我私心很萌他这样笑眯眯的小哥哥形象。真不是我花痴，都怪是身边的男生全是禽兽，对我恶声恶气，一点都不顾及我脆弱的少女心。特别是户川和白哉那两个说话不过脑子的笨蛋。
——如果温柔的小哥哥没差点把我毁容就更完美了。
“嗯。”市丸银笑着应道，似乎不打算对此再多说些什么，他又把身子靠过来了些，和我一块看着屏幕：“这个要怎么看啊？”我这才想起他是今年才入学的新生，自然是没接受过相关的培训。
“正中央的三个红点，代表的是我们三个人。其他队的队员一律用绿色表示……”我小指轻点着屏幕上的细小光点，耐心地讲解着，“除此之外，白色标记的是虚。当虚出现在扫描范围内的时候，会根据就近原则被标记上各个队伍的图案，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净化三头被标记上我们队图案的虚。”
“这样啊，”市丸银学着我，伸出小指头随意地点着屏幕，“真是有意思呢。”
少年仗着些微的身高优势，站在我背后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坐标地图。而我的眼睛管不住自己一般不住地往他漂亮的银发上瞟。看来是天生的，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连发根都是银色的，这么近的距离，隐约看得到他粉色的头皮。
真央有些宽大的制服衬的市丸银身形更显消瘦，他探出来的脖颈修长细腻，这个距离下，我甚至能看清他那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以貌取人使不得啊使不得，我暗暗提醒自己，此人难以捉摸，他要是再次脑子一抽对我刀剑相向该如何是好，还是要时刻提防着才是。
我飘荡着的思绪被手中机器的震动唤了回来。户川江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和我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按着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见市丸银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便对他解释道：“这震动代表的是附近有空间被撕裂的迹象。”
也就是说有虚将会降临现世，而且目标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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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时刻，就是现在。
市丸银反应很快，他“啊”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却仍是那副悠哉的神情。仿佛即将来袭的不是敌人，而是跟他一起郊游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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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这条消息后，我将地图收了起来，右手抽出浅打，还不忘对户川调侃道：“这么快就来了啊，你日思夜想的虚。”
户川僵直着身子，反唇相讥：“正好，我来给他们些热切的欢迎。”
他也就是嘴上逞能，其实紧张的要命，连声音都绷的紧紧的。我也不忍继续刺激他，便转头对市丸银道：“你学过怎么净化虚么，市丸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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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川见我和市丸银都站在原地不动，他紧张地仰头看着堪比一栋小洋房身形的怪物，问道：“这么大……要往哪里下手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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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不知何时站在了怪物的身后，斩魄刀以出鞘，被他抓在清瘦的右手上。
——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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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望。”
随着重力缓缓下落时，我听见他带着笑这样说道。
“即使是五十岚桑，也只有这种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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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结。
市丸银跳上了奄奄一息怪物的脑袋上。他的整只袖子都被血浸染成了鲜红色，配着那头耀眼的头发，竟有种残酷的美感。只听他对我缓缓说道：“用木剑砍人，和用武器砍人，是有很大不同的哦。”他蹲下身，把短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玩弄一般地轻轻摇晃着斩魄刀的刀柄，“五十岚虽然是流魂街出身，却没怎么砍过活物的样子呢。”
他笑的像是初见自我介绍那样良善，说的却是更木剑八的台词。
少年突然手上发力，比一般浅打要短上不少的刀刃轻松地刺进了脖颈：“人类也好虚也好，运动着的时候肌肉会绷紧，比死掉的要难刺透的多了。”他拿着刀一划，怪物的脑袋利落地和身体分了家：“嘛，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市丸银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表情轻松的像是刚刚切割完蛋糕的糕点师。
受了致命伤的虚很快便化成灵子消散，市丸银踏着轻快的步子，向我靠近：“把在道场里和朋友玩耍的心态搬到这里，真是天真呢。我们目的不是让敌人哭着投降，而是要将其确实的消灭哦。”
不知为什么，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比什么话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剩下的一头虚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灵力的气息，猛地挥着镰刀一般的爪子向我们扑了过来。
“——破道之四·白雷。”
闪耀的雷电势如子弹般冲破了它怪异形状的面具，从虚的脑袋后贯穿了出去。
怪物进攻的动作突兀地停顿了下来，随即瘫软、轰然倒地。
我收回手，赌气一般地对市丸银说道：“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缺少杀意而感到有什么不妥的。我有自己的战斗方式，刀剑若是不够……我便拿别的来补。”
市丸银将自己的斩魄刀收回刀鞘，在和服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点点头：“这样也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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