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Dancing In That D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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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
再次碰头的时候，剑八二话不说把一个布包裹扔给了我。
没有空闲的手的我只能无奈地用头接住。
“拿下去啦混蛋，没看到我手上都是吃的嘛！”我轻轻将买好的东西放到一旁，并把粘在头上的布料扯了下来，“这是什么？”
剑八眼神闪烁：“……”
“什么啊，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
我只得自己把布料摊开。
是一件崭新的和服。
红色的布料，用黑色的丝线简单地绣着某种花的图案。
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
我现在穿的衣服，不，压根就不能算是衣服。只是把一大块我看中的布料披在身上，用布绳绑起来罢了。
比起现世时，穿起来皮肤硌得疼的玩意儿，要好一点。
我摸着明显是用棉布精心编成的和服，心情复杂。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嗯？”
我已经能看到这个男人冷酷地用刀指着某个小女孩，威胁她脱光身上的衣服……
天啊。
“你干嘛一脸指责我的样子啊，”剑八被我鄙视的表情弄的焦躁不已，“我没干坏事啦，稍微对我有点信心啊小鬼！”
我攥紧从面前这个残暴又粗鲁的男人身上得来的礼物。
又看了看自己辛苦搬来的食材。
是的。
以前和蔚在现世生活的日子也好，现在也好。
我一直都是照顾人的那一方。
我要考虑去哪里找吃的，行程怎么规划，每个晚上睡在哪里，从哪里可以得到财物。
责任。
这对于我这个曾经的独生女而言，是非常沉重而辛苦的一件事。
虽然一开始遇到这个男人时，说是要建立自由而轻松的共生关系。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何时开始，合作共生变得沉重了起来呢？
［虽然在尸魂界想要找到以前的家人是不可能的。］
我回想起河边遇上的男孩子对我说过的话。
［除非在同一时间被送到尸魂界，否则十之八九都会走失。所以我们这些整会选择聚集在一起，组建家庭。］
他笑的非常单纯又幸福，闪到了我这个泥坑里爬出来的人的眼睛：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克服困难。］
［因为对互相而言，大家是无可替代的重要的人。］
他向我伸出了手，友善真诚地进行邀请。
［你也要来么？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哭什么啊，再不喜欢也把抱怨给我吞进肚子里，不准表达出来。”更木剑八沙哑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他正要伸手把我手上的和服拿回来。
我打开他的手，道：“谁说不喜欢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穿上。”
我转身准备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换衣服。
“我警告你，不准偷吃羊肉哦？！”
这样就挺好的，我对自己说。
即使这感情与责任十分沉重。
即使没有干净的河水和和平的生活。
即使随时都要与死亡为伴。
——我也无比满足了。
－－－－－－－－－－－－－－－－－－－－－－－－－－－－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躲避成为死神这件事呢？”
酒足饭饱后，我半躺在床上，问道。
由于这个街道处于全民奔小康的阶级，我用低价租到了一件小木屋的一晚使用权。
好久没能躺在真正的床上了，吃饱了就准备睡，真是太幸福了。
更木剑八坐在一个石凳上，这家伙对于躺着睡觉似乎不大热衷，即使有空余的床，也不肯躺下，真是搞不懂。
“我没有躲避，我只是觉得不用着急而已。”
我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如果我有某个梦想的话，比方说，成为尸魂界首富之类的，当得知自己有这个机会时，我一定会二话不说一路狂奔过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像你这样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想要绕道走的行为很是反常啊。”
“行了，快点休息吧，别扯些没用的废话了。”
“你看，又扯开话题了吧。”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应该知道的吧，剑八。你是很强的，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
我心情激动了起来，续道：“无敌！不死！那个鬼严城多强我是不清楚，但你一定更厉害，明白么？”
更木剑八起身吹熄了蜡烛，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用沙哑的嗓音道：“我知道的。”
我撑起身，追问道：“那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闯进静灵庭，把那家伙干掉取而代之呢？”
“……”
“你有什么顾虑么，剑八？你在想什么，甚至连我都没法告诉么？”
更木剑八轻咳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说的对，”他缓缓开口，“我大可以直入十一番队的大门，取下那家伙的人头，但是……”
我安静地等着他继续。
“但是，你呢？烟代，你怎么办？”
……
啥？
似乎是意识到我思绪的空白，剑八补充道：“我会成为死神，会成为队长。因为我很强。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你呢，嗯？你要留在流魂街，然后死去么？”
我如遭雷击。
因为知道未来这个人会成为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因为确信这一点，所以一直催着他往这个目标前进。
我一点都没考虑过自己会怎么样。
因为在正线中，完全没出现过名为五十岚烟代的人物。
粘在他身边的副队长，是个粉毛的小孩子。
三席是斑目一角。
四席空缺。
五席氏绫濑川弓亲。
压根没有我半毛钱的事。
难道等到黑崎一护的那个时代，我已经死掉了？
还是我就这样被留在流魂街，过着普通的生活？
“身为队长，我自然是可以勉强让你做我的队员……”更木剑八继续道，“但是跟我认识这么久，别说拿刀了，你连虫子都没踩死过几只吧？一出任务，你大概就会死。”
……
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是的，我一向自喻脑力派。
能偷来就不抢，能蒙骗就不动手，跑的掉就跑跑不掉就装死。
因为我年纪小，力量小，又是女孩子。
避免正面冲突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但是这里是流魂街，和现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与外貌无关，与年纪无关，与性别无关。
强者为尊。
因为一直和这个强的离谱的人一起行动，一直以来都没必要考虑生存问题……
毕竟什么冲突都被他几刀切没了。
男人自顾自继续：“你留在流魂街也是死，当了死神也是死。因为你过于弱小了。”
我被他清淡的语气激得委屈的不行，跳起来就要反驳：“我才不弱！我也是有灵……”
“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哀嚎打断了我的思路。
明明是深夜，外面却忽然间吵闹了起来。
“你，你，你，还有你！不想死的话就把所有财产乖乖交出来！！”
“啊，啊……对不起大人，我这就拿，这就拿，请务必不要伤害我的弟弟！”
没有感觉到灵压，看来只是一伙普通的强盗。
若是他们找上门来，剑八很快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了。
不，别说解决了，光是用灵压就能把他们吓晕了。
房间的木门被猛地踹了开，一个面向凶恶的强盗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在确定屋内只有我和剑八两个人时，他对着我恶狠狠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外面净是些哭号求助的声音，竟然没有人想到要进行抵抗。
果然，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会让人退化啊。
嘛，待我们解决掉这件事端后，要想他们索取什么酬劳好呢？
我不慌不忙地打起了算盘。
谁知剑八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你不是想证明些什么么？那就把这些废物解决掉吧，你一个人自己来。”
“哎？解决是指……”我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让我动手？！”
剑八也不回我，靠着墙头眯起了眼睛，竟是要睡下的样子。
——！！
这家伙，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我，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和这个大汉怎么打？
刚刚在我眼中还是窝囊废的强盗大哥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
我才意识到其锋利的砍刀上还粘着鲜血；他的身上还穿着满厚重的锁甲；鼓涨的手臂肌肉显示出了他的强壮。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要死。
不用得到剑八当上队长，我估计弄不好今晚就要死。
“喂剑八！你在开玩笑吧，我看起来像是打得过他的样子吗？！”
我不死心地向对方求助，无奈这死家伙似乎铁了心要在这种时候睡觉。
“你这小鬼！！竟敢无视我，嗯？！让你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你听不见吗？！”
强盗中气十足的声音吵的我耳朵痛。
环顾四下，唯一能称得上趁手的武器，就是桌前那分食羊腿肉时用到的小刀了。
我飞扑过去，抓住匕首。举到身前，做出攻击的姿态。
强盗似乎被我手里攥着的，还粘着油星的小匕首弄蒙了。也不主动攻过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你在耍我么？！”他似乎很是愤怒，“那种玩具能干什么，你是想死吧！！”
反应过来的强盗大哥朝我挥舞着大砍刀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说过啊！！
怎么突然就大危机了？！！！剑八你这个见死不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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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碰头的时候，剑八二话不说把一个布包裹扔给了我。
没有空闲的手的我只能无奈地用头接住。
“拿下去啦混蛋，没看到我手上都是吃的嘛！”我轻轻将买好的东西放到一旁，并把粘在头上的布料扯了下来，“这是什么？”
剑八眼神闪烁：“……”
“什么啊，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
我只得自己把布料摊开。
是一件崭新的和服。
红色的布料，用黑色的丝线简单地绣着某种花的图案。
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
我现在穿的衣服，不，压根就不能算是衣服。只是把一大块我看中的布料披在身上，用布绳绑起来罢了。
比起现世时，穿起来皮肤硌得疼的玩意儿，要好一点。
我摸着明显是用棉布精心编成的和服，心情复杂。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嗯？”
我已经能看到这个男人冷酷地用刀指着某个小女孩，威胁她脱光身上的衣服……
天啊。
“你干嘛一脸指责我的样子啊，”剑八被我鄙视的表情弄的焦躁不已，“我没干坏事啦，稍微对我有点信心啊小鬼！”
我攥紧从面前这个残暴又粗鲁的男人身上得来的礼物。
又看了看自己辛苦搬来的食材。
是的。
以前和蔚在现世生活的日子也好，现在也好。
我一直都是照顾人的那一方。
我要考虑去哪里找吃的，行程怎么规划，每个晚上睡在哪里，从哪里可以得到财物。
责任。
这对于我这个曾经的独生女而言，是非常沉重而辛苦的一件事。
虽然一开始遇到这个男人时，说是要建立自由而轻松的共生关系。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何时开始，合作共生变得沉重了起来呢？
［虽然在尸魂界想要找到以前的家人是不可能的。］
我回想起河边遇上的男孩子对我说过的话。
［除非在同一时间被送到尸魂界，否则十之八九都会走失。所以我们这些整会选择聚集在一起，组建家庭。］
他笑的非常单纯又幸福，闪到了我这个泥坑里爬出来的人的眼睛：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克服困难。］
［因为对互相而言，大家是无可替代的重要的人。］
他向我伸出了手，友善真诚地进行邀请。
［你也要来么？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哭什么啊，再不喜欢也把抱怨给我吞进肚子里，不准表达出来。”更木剑八沙哑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他正要伸手把我手上的和服拿回来。
我打开他的手，道：“谁说不喜欢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穿上。”
我转身准备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换衣服。
“我警告你，不准偷吃羊肉哦？！”
这样就挺好的，我对自己说。
即使这感情与责任十分沉重。
即使没有干净的河水和和平的生活。
即使随时都要与死亡为伴。
——我也无比满足了。
－－－－－－－－－－－－－－－－－－－－－－－－－－－－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躲避成为死神这件事呢？”
酒足饭饱后，我半躺在床上，问道。
由于这个街道处于全民奔小康的阶级，我用低价租到了一件小木屋的一晚使用权。
好久没能躺在真正的床上了，吃饱了就准备睡，真是太幸福了。
更木剑八坐在一个石凳上，这家伙对于躺着睡觉似乎不大热衷，即使有空余的床，也不肯躺下，真是搞不懂。
“我没有躲避，我只是觉得不用着急而已。”
我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如果我有某个梦想的话，比方说，成为尸魂界首富之类的，当得知自己有这个机会时，我一定会二话不说一路狂奔过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像你这样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想要绕道走的行为很是反常啊。”
“行了，快点休息吧，别扯些没用的废话了。”
“你看，又扯开话题了吧。”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应该知道的吧，剑八。你是很强的，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
我心情激动了起来，续道：“无敌！不死！那个鬼严城多强我是不清楚，但你一定更厉害，明白么？”
更木剑八起身吹熄了蜡烛，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用沙哑的嗓音道：“我知道的。”
我撑起身，追问道：“那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闯进静灵庭，把那家伙干掉取而代之呢？”
“……”
“你有什么顾虑么，剑八？你在想什么，甚至连我都没法告诉么？”
更木剑八轻咳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说的对，”他缓缓开口，“我大可以直入十一番队的大门，取下那家伙的人头，但是……”
我安静地等着他继续。
“但是，你呢？烟代，你怎么办？”
……
啥？
似乎是意识到我思绪的空白，剑八补充道：“我会成为死神，会成为队长。因为我很强。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你呢，嗯？你要留在流魂街，然后死去么？”
我如遭雷击。
因为知道未来这个人会成为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因为确信这一点，所以一直催着他往这个目标前进。
我一点都没考虑过自己会怎么样。
因为在正线中，完全没出现过名为五十岚烟代的人物。
粘在他身边的副队长，是个粉毛的小孩子。
三席是斑目一角。
四席空缺。
五席氏绫濑川弓亲。
压根没有我半毛钱的事。
难道等到黑崎一护的那个时代，我已经死掉了？
还是我就这样被留在流魂街，过着普通的生活？
“身为队长，我自然是可以勉强让你做我的队员……”更木剑八继续道，“但是跟我认识这么久，别说拿刀了，你连虫子都没踩死过几只吧？一出任务，你大概就会死。”
……
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是的，我一向自喻脑力派。
能偷来就不抢，能蒙骗就不动手，跑的掉就跑跑不掉就装死。
因为我年纪小，力量小，又是女孩子。
避免正面冲突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但是这里是流魂街，和现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与外貌无关，与年纪无关，与性别无关。
强者为尊。
因为一直和这个强的离谱的人一起行动，一直以来都没必要考虑生存问题……
毕竟什么冲突都被他几刀切没了。
男人自顾自继续：“你留在流魂街也是死，当了死神也是死。因为你过于弱小了。”
我被他清淡的语气激得委屈的不行，跳起来就要反驳：“我才不弱！我也是有灵……”
“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哀嚎打断了我的思路。
明明是深夜，外面却忽然间吵闹了起来。
“你，你，你，还有你！不想死的话就把所有财产乖乖交出来！！”
“啊，啊……对不起大人，我这就拿，这就拿，请务必不要伤害我的弟弟！”
没有感觉到灵压，看来只是一伙普通的强盗。
若是他们找上门来，剑八很快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了。
不，别说解决了，光是用灵压就能把他们吓晕了。
房间的木门被猛地踹了开，一个面向凶恶的强盗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在确定屋内只有我和剑八两个人时，他对着我恶狠狠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外面净是些哭号求助的声音，竟然没有人想到要进行抵抗。
果然，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会让人退化啊。
嘛，待我们解决掉这件事端后，要想他们索取什么酬劳好呢？
我不慌不忙地打起了算盘。
谁知剑八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你不是想证明些什么么？那就把这些废物解决掉吧，你一个人自己来。”
“哎？解决是指……”我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让我动手？！”
剑八也不回我，靠着墙头眯起了眼睛，竟是要睡下的样子。
——！！
这家伙，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我，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和这个大汉怎么打？
刚刚在我眼中还是窝囊废的强盗大哥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
我才意识到其锋利的砍刀上还粘着鲜血；他的身上还穿着满厚重的锁甲；鼓涨的手臂肌肉显示出了他的强壮。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要死。
不用得到剑八当上队长，我估计弄不好今晚就要死。
“喂剑八！你在开玩笑吧，我看起来像是打得过他的样子吗？！”
我不死心地向对方求助，无奈这死家伙似乎铁了心要在这种时候睡觉。
“你这小鬼！！竟敢无视我，嗯？！让你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你听不见吗？！”
强盗中气十足的声音吵的我耳朵痛。
环顾四下，唯一能称得上趁手的武器，就是桌前那分食羊腿肉时用到的小刀了。
我飞扑过去，抓住匕首。举到身前，做出攻击的姿态。
强盗似乎被我手里攥着的，还粘着油星的小匕首弄蒙了。也不主动攻过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你在耍我么？！”他似乎很是愤怒，“那种玩具能干什么，你是想死吧！！”
反应过来的强盗大哥朝我挥舞着大砍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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