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悸动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一时间,众人皆是惊骇起来,难怪乎司天凌这样的疯狂,他竟是让人给废了!

    惠妃怔怔的看向司天凌,眼底的光芒徒然变得森冷下来。

    她攥紧自己的手心,长长的指甲深陷却不自知,她的凌儿,竟是就这样废了?

    不!不可能!她就这样一个儿子,筹谋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还没抵达那个位置,怎么可以废了?!

    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惠妃眼底浮现惊涛骇浪,厉声道:“来人!三殿下受伤了,快把三殿下带下去,请太医,快请太医!”

    受伤?司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怒意滔天的惠妃,不由勾唇。

    “是,娘娘!”有侍卫上前,试图擒住司天凌。

    然而,司天凌的情绪却异常激动,他手中长鞭挥舞着,就好像一个疯子那般,眼中一丝理智也看不见。

    随着侍卫的动作,司天凌手中的物什不禁‘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看过去,果不其然,那东西是男子身上的某一块……

    一时间,所有人皆是惊呆了,若说方才还是猜测,那么现下就是板上钉钉,事实一个!

    “凌儿!”惠妃发出凄厉的声音,她心中疼痛不已,素日里的那份算计,此时早已被抛却到九霄云外。

    “啊!”瞧见东西落到地上,司天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他匍匐下身子,一副生怕别人抢夺的模样,快速的将其收入囊中。

    惠妃心中惊惧不已,浑身气的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尖声道:“将三殿下打晕!宣太医!”

    侍卫们领命,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人合力将司天凌擒住,并打晕送了出去。

    顿时,场面诡异而安静,唯有陶子健疯狂的笑声不断回响。

    “相爷要本宫给你一个交代,本宫倒是想问问相爷,”惠妃眯着眼睛,斜睨了眼陶行天,强压下心头想要杀人的恨意,厉声道:“相爷打算给本宫怎样的交代!”

    陶圣心毁了她儿子,魏半月亦是陶圣心请来的,而陶岳虽惨死,但难保不是陶岳先动的手脚,分明今日是大喜之日,这陶家之人,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毁了她唯一的儿子!

    这样的蚀骨之恨,惠妃如何能够不计较?

    现下司天凌已然是登不上皇位,丞相府也决计不会再做他们的后台,两家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层皮自是要撕破的!

    陶行天闻言,不由冷笑一声,亦是气的发颤:“娘娘这话是何意?难道娘娘以为是我陶家自寻死路不成?”

    在极为恼火的情况下,陶行天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寻回一丝理智。现下的状况,明显便是有心人设的一场大局,目的就是让三皇子府与陶家反目成仇,而惠妃却是如此不理智,竟还想找他追究责任?

    实在是妇人之见,愚蠢至极!

    此时司言早已将手挪开,以至于苏子衿将这两人的对峙看在眼底。

    见陶行天如此,苏子衿不由弯唇一笑,她下意识便抬眸看了眼司言,司言眸光清冷,一副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显得尤为认真。

    分明此事……出自他们二人的手笔。

    “那么便将这两个贱人弄醒!”惠妃素来温和的眸子有阴毒浮现,她看向陶圣心和魏半月,心下恼恨不已。

    这两个贱人,一旦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势必要将其抽皮剥筋不可!

    ……

    ……

    三皇子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惠妃自然便打发了在场的人回去,这种阴私之事,左右不能拿到明面上让众人瞧见。

    不过一日之间,三皇子被废、陶岳身死,以及陶圣心魏半月二女的荒唐之事,闹得街知巷闻,沸沸扬扬。

    归途路上,苏子衿坐在马车内,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不由眸光温柔:“二哥可是还好?”

    坐在她对面的人,俊逸非凡,翩翩如玉,不是苏宁还有谁?

    “还好。”苏宁点头道:“现下药效已然过了,只是有些虚弱罢了,一切还是多亏妹妹早前便悉知了。”

    说着,苏宁看向苏子衿,眼底是满满的激动之色。

    那时候魏半月带着人来围堵,苏宁其实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尤其有沈芳菲在场,苏宁中了媚药,本就很难保全。谁曾料,当是时,有黑衣人冲了出来,不仅将魏半月带去的人全数击杀,而且还打晕了魏半月,井井有条的处理了现场。

    后来苏宁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苏子衿暗中派了保护他的。

    “二哥与我客气什么?”苏子衿微微一笑,只淡淡道:“只是我并不知她会使这样的手段,不过是先前有些怀疑罢了。可惜的是,那时候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才迟了一些,让二哥和芳菲受委屈了。”

    苏子衿知道,魏半月前些时日亲自去了一趟丞相府,依着魏半月恨毒了她的心思,显然不会特意去探望陶圣心,若是她当真与陶圣心有这样亲厚的情谊,早在陶圣心出事的时候,就会去探望一二了。

    然而,魏半月会对苏宁下手,苏子衿其实并不是提前悉知,她只是心中有所怀疑,便多留意了几分,暗中派人护着苏宁。大抵在战王府中,唯有苏宁是不带暗卫出门的,他生性洒脱,不习惯有人暗中跟着,于是战王爷便也没有勉强,听之任之许多年也一直相安无事。但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一个点,在魏半月看来,却是个破绽。

    “苏子衿,你可真聪明!”沈芳菲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眸光有崇拜之色浮现:“要不是你提前有所准备,我估计是真的要玩完了。”

    从前沈芳菲觉得苏子衿聪明,倒是心中这般认为,如今自己也算是在生死边缘熬过一劫,自是对苏子衿越发敬佩了几分。

    一想起那时候魏半月的狰狞神色,沈芳菲便觉得有些后怕。若是那时候她落到了魏半月的手中,想来是要褪层皮的。

    “怎么会?”苏子衿轻笑道:“我可是听人说,二哥死死的护在你身边,大抵有他在,你是不会有危险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眸光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神色之间却依旧从容不迫。想起青问说,看见苏宁轻薄沈芳菲的事情,苏子衿便觉得极为有趣,这两人素日里跟冤家一般,一见面就是争吵不休,互看不惯,不想到了关键时候,却是一个有情,一个有义,显然是有些别样情愫的。

    苏子衿的话音一落地,沈芳菲脸色便有些绯红起来,她瞪了一眼苏子衿,故作恼怒的转过头去,只脸上的红晕,透露出她现下的紧张与害羞。

    “咳!”苏宁轻声咳着,随即便道:“妹妹,我与芳菲郡主其实没……”

    苏宁原本要说没什么,可一想起自己确实轻薄了人家,若是一转脸就说没有任何瓜葛,倒是显得薄情寡义了些,更何况,那时候沈芳菲甚至为了他要去引开魏半月……

    想到这里,苏宁语调一转,便倜傥笑道:“我与芳菲郡主,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你若是瞧着还行,今后我便努力争取让她做你二嫂好了!”

    沈芳菲虽故意装作不理苏子衿的模样,但心下却还是在意着这两兄妹的谈话,一听到苏宁要撇开的时候,她先是一愣,随即又有失落心情划过,只是,听着苏宁转弯又这般说话,她脸上的红晕便愈发鲜艳了几分。

    “谁要嫁给你了!”沈芳菲哼道:“苏宁,苏二爷,我记得你可是极为讨厌我的!”

    话虽这么说,但心下,沈芳菲却是有一丝悸动浮现。这种感觉,是她生平所没有的。她其实一直记得,那时候中了媚药却极为坚毅的苏宁……

    “有吗?”苏宁打着哈哈,一副茫然的模样,笑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讨厌过你呀。”

    “胡说!”沈芳菲又是觉得生气又是觉得好笑:“你这人脸皮子怎的这样厚?分明刚刚宴席上的时候,还说看不过眼我的行为,还对我嗤之以鼻!”

    “那个肯定是因为我中了药!”苏宁笑起来,桃花眸子闪烁着光芒:“你瞧,我现下药效退了,便知道自己不讨厌你。”

    瞧着这两人打趣逗乐的模样,苏子衿抿唇一笑,苏宁是个耿直性子的,大抵他的喜怒皆是在脸上,便是欢喜之意,他也坦坦荡荡的放在面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热情似火。

    而沈芳菲呢,她良善却通透,虽偶尔透出些孩子气的调皮,但却也是个难得的坦荡女子,故而苏宁和沈芳菲这一对,苏子衿倒是不觉奇怪。

    有时候,欢喜冤家亦是叫人艳羡的。

    想了想,苏子衿便悄然退了出去,她稍稍叫停了下马车,打算去寻战王爷说些事情,不想,一探出头,便瞧着司言坐在马车外头,一双璀璨的凤眸,落在她的身上。

    苏子衿有些诧异,分明长宁王府与战王府并不是一个方向,而且方才回来的时候,两人便也算是分道扬镳,却不想,司言不知何时,已然赶上了战王府的马车,并且就这样安静的跟随在一边。

    若是她没有突如其来要下车呢?会不会司言就这样一路默默无言,悄然送她到战王府门前?

    心下有念头起来,苏子衿便瞧见司言道:“子衿,我送你回去。”

    此时夜色深沉,他微微抿起薄唇,眉眼清冷,面容秀美,却异乎寻常的有种温柔情绪。

    话落,司言便下了长宁王府的马车,踏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扶她下马车。

    苏子衿敛眸,心中思索着,确实有事要问一下司言,于是,她艳绝的脸容有笑意浮现:“好。”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驾车的青烟和青茗,道:“等会儿若是二哥他们问起,便说我同长宁王世子在那辆马车里。”

    “是,主子。”青烟应了一声。

    苏子衿没有迟疑,她一边提起裙摆,另一边抚上司言的手心,很快便下了马车。

    等到走到长宁王府的马车边,瞧见驾车的人是孤鹜,苏子衿不由笑道:“这几日怎的没有瞧见落风?我记得他和孤鹜倒是时常形影不离。”

    苏子衿其实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不料孤鹜脸色微微一变,便下意识的看了眼司言。

    司言神情淡漠,只薄唇微动,听不出喜怒道:“犯了大错,罚他禁闭一个月。”

    苏子衿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这惩罚一事,到底是司言自己的决定,她自然不必多嘴多舌,左右这事与她无甚干系就是了。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很快进了马车内。

    外头,孤鹜摇了摇头,心中幽幽一叹:还不是那日坏了爷的好事,爷一怒之下便将落风关进了幽冥,也不知一个月能不能出来……

    与此同时,苏子衿坐进了马车。

    司言的马车显得异常暖和,大抵因为她畏寒,他便早早吩咐了多加炭火。

    理了理衣裙,苏子衿便问道:“轻衣和百里那边,可是还好?”

    轻衣和百里奚也去赴宴的事情,苏子衿倒是知道,她做事素来是极为严瑾的,在她尚未抵达三皇子府邸的时候,便已然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三皇子府监视,故而轻衣和百里奚被发现一事,她心里头也是有数。

    不过,也是因为百里奚和轻衣被截杀,苏子衿才知道,司言亦是派了人监视三皇子府邸,这一点倒是与苏子衿的手段不谋而合。

    “还好。”司言点了点头,淡淡道:“只轻衣受了点伤,百里奚便火急火燎的将他送回去了。”

    轻衣和百里奚在探听到司天凌与魏半月的话后,便被三皇子府邸的一群死士发现了。于是,那群人便是展开了围堵,势必要将他们二人诛杀。

    不过百里奚功夫不错,轻衣用毒之术更是出神入化,故而,轮不到苏子衿和司言的人前来保护,他们二人便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发现他们的所有死士。

    于是乎,苏子衿和司言的人,大抵也只有收拾残局的份儿,未免打草惊蛇,便将那些死士的尸体处理干净了,大约一直到现下,三皇子府也没有人知道花园内曾有一场厮杀掀起。

    “伤的严重?”苏子衿有些诧异,她的暗卫却是没有将轻衣受伤的事情告诉她。可百里奚都火急火燎的送轻衣回去……想来是伤势严重了。

    司言蹙眉,冷淡道:“如果手背蹭破了点儿皮也算受伤的话,那就算是了。”

    这些事情,都是宫苌说起的,轻衣那时候不过是因为手背擦到假山,伤到一丝丝的皮罢了,不想百里奚看到以后,整个人就是大叫起来,瞧着倒是心疼不已,便急急将轻衣抱回了长宁王府。

    没错,就是抱。

    轻衣不愿意,他便点了她的穴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将人带回了长宁王府,倒是个浮夸的家伙。

    见司言那一副嫌弃的样子,苏子衿不由笑起来,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到,百里奚那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又是怎样的一副夸张样子。

    也难怪司言会嫌弃了,早年的时候,苏子衿也对百里奚嫌弃不已。那家伙,大抵是真的有本事令人又爱又恨,着实厉害。

    见苏子衿笑容艳艳,司言一时间便有些吃味,难道百里奚真的这样讨人欢喜?

    “对了,”苏子衿倒是没有发现司言的异常情绪,只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道:“秋水可是出三皇子府了?”

    秋水其实就是那个坑了陶圣心,又坑了司天凌的‘诡异婢女’,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局,天罗地网,就是等着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从最开始的时候,苏子衿和司言便不打算放过司天凌,司天凌到底有些贪婪的紧,就好比今日,他竟也妄图把手伸进战王府去。

    着实可笑至极!

    陶圣心的情况,苏子衿一直掌握着,所以她便要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摧毁一切。而秋水,便是苏子衿让司言安插进去的一个桩子,专门设计陶圣心和司天凌的。

    秋水先是博得陶圣心的信任,再顺势让魏半月搭上司天凌,这样一来,一条船便绑着三个人,他们却丝毫不自知。

    而想要让司天凌和丞相府失和,其中很简单。只要摧毁陶行天和陶子健最在意的东西,再把这屎盆子扣到司天凌的头上,俨然便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即便他们彼此知道这件事有人设计,但陶家绝了后,司天凌又被废了,这件事无论谁都做不到释怀。

    所以,苏子衿和司言便设计,先将陶岳掳掠,同时将护在陶岳身边的死士处理干净,这样一来,便免了打草惊蛇的可能。再者就是将这几人放在一处屋子,陶岳中了催情散,自是猴急火燎的将司天凌等人都给办了……司天凌清醒过来,哪里还能不疯狂?

    一个堂堂一国皇子,被这般凌辱,自是想要杀之泄恨。于是,暗夜之中,司天凌看也不看是谁,就会忍不住动手杀人,由此,陶岳便顺理成章死在了司天凌手中。

    至于废了司天凌的人……苏子衿幽幽然一笑,当然不会是魏半月和陶圣心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不是在一瞬间,或者说,其实是分成两个阶段发生!

    “嗯。”司言点头,见苏子衿笑的高雅迷人,私心里着实有些趣味的紧。这小狐狸,每每坑害了别人,总喜欢露出一抹温软至善的笑来。

    苏子衿算计人的本领,其实当真极好。在司天凌杀陶岳之前,屋外守着的那群人便很早被迷晕了,等到司天凌杀了陶岳,再发出任何响动,也没有人知道。于是,躲在屋中的暗卫便很快动手将司天凌迷晕,并做了手脚,造成陶圣心和魏半月执刀废了他的假象。

    只是,陶圣心和魏半月已然昏迷的厉害,即便在被陶岳糟践的时候,两人亦是没有清醒过来,故而至始至终,这两人都是昏迷不知何事。

    等到一切处置妥当了,那暗卫便快速的离去,药效一过,司天凌便转瞬醒了过来。陶岳死了,那么废了他的人,也只能是眼前的两个女子。司天凌受的刺激极大,整个人本就处于半痴半狂的程度,如今意识到自己被废,他便更加的疯狂起来。

    任哪个男子都接受不了自己先是被一个男的压在身下侵犯,再被两个女人废了命根子的事实。如此一来,屋外的守门之人便都以为这件事只发生在那个时候,而依着惠妃的浓烈恨意,陶圣心和魏半月定是要被折磨致死!

    不得不说,苏子衿的计谋极为隐晦,也极为毒辣,她的手段大都是直接攻心,只要一个人的意志被摧毁,心智被捏碎,那么,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可能了。

    见司言没说话,苏子衿便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

    这世间,许多男子大都喜欢小白兔一般的女子,无害温柔。

    苏子衿一直知道司言清楚她的为人,但说到底,她先前倒是没有这般阴险的算计过谁,如今这一次,也算是司言没有见过的了。

    司言闻言,不禁凤眸幽深。他微微挑眉,薄唇一动,便道:“刚刚好。”

    “刚刚好?”苏子衿有些诧异,一时间摸不准司言是个什么意思,可看司言的神色又是认真至极的,显然不是开玩笑的话。

    “嗯。”司言凝眸,瞧着苏子衿的眼底有情意露出:“与我刚刚好是一对。”

    司言的话音一落地,苏子衿便不由有些失笑,司言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他这寥寥数语,不就是在说,他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可不知为何,司言的这般言论,倒是让苏子衿心中有些愉悦。大抵她和司言这一次,倒也算是强强联手了。

    见瞧着苏子衿笑的真实而美丽,司言清冷冷的眼底亦是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相对而坐,然而,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颠簸,苏子衿一时失重,便就要朝着某个方向摔过去。

    司言波澜不惊的眸底有惊色闪过,他来不及思索,便起身将苏子衿带入怀中。

    砰的一声,苏子衿就这样撞进司言的怀中。

    “爷,你们还好么?”外头传来孤鹜的声音,只听他道:“方才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胡闹,竟是将石头放在街道中央。”

    司言没有回答孤鹜的话,而是低头看向苏子衿,蹙眉道:“可有伤到?”

    “无妨。”苏子衿揉了揉鼻子,因着恰巧鼻尖撞到司言坚硬的胸膛,她的眼眶便因为酸涩而微微红了起来。

    瞧着苏子衿那眼眶微红的模样,司言一时间心疼不已,他放低了声音,一副生怕惊到她的模样,轻声道:“怎么哭了?”

    说着,也不待苏子衿反应,司言便将她抱着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仔仔细细的瞧着那微微泛红的鼻尖,手下却是不知该揉还是作何反应才能缓解她的疼痛。

    “无事的。”苏子衿面色一烧,心下有些无奈:“不过是眼睛有些酸而已。”

    司言这厮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难道他不知道现下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么?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腰际还被搂着,两人几乎靠的极为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然而,这一次,司言显然完全无心吃苏子衿的豆腐,他是当真极为心疼的,毕竟苏子衿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儿,现下撞的她眼眶都红了,他哪里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想了想,司言便低低道:“我吹吹。”

    “嗯?”苏子衿有些不解,吹什么?难道是吹眼睛?可是她眼睛不是进了沙子……只是鼻子撞到了眼眶便自然的发酸……

    就在苏子衿迷茫思索之际,司言却已然抚着她的脑袋,薄唇微微抿起,便轻轻的为她吹了两下。

    一边吹,司言还一边问:“好一点了么?”

    这一次,苏子衿倒是真的瞧明白了,司言这厮,当真是因为眼眶发酸才为她吹眼睛的,可是,他难道不知道,眼眶发酸,越吹眼睛越发酸么?

    心下有些想笑,苏子衿便打算提醒司言这一点,然而,马车就在这时候,忽然的便又一震,苏子衿下意识便搂住司言的脖子,整个人也因为惯性的缘故,往司言的身上撞去。

    “砰!”只听碰撞的声音响起,苏子衿眸子一瞬间睁的极大。

    随着司言后背撞到马车壁,她亦是撞到了司言的脸上,不止鼻子撞到,就是唇瓣,也紧紧贴上了司言的脸颊。

    不得不说,司言的肌肤确实比女子都要细腻一些,只是现在这种时候,苏子衿俨然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心跳一瞬间徒然荡起,脑中一热,苏子衿便很快推开司言,她唇色艳红,便是往日里苍白的脸容,此时也有红晕烧起。

    从前她虽和那人走到要成亲的一步,可到底东篱风气甚严,她与那人便也只是‘相敬如宾’,不曾像现下,还未成亲便是同司言又搂又抱,还顺带今日吻了脸颊……

    分明司言如此纯情,可为何偏偏会走到这一步呢?

    苏子衿兀自神色懊恼,司言却是一副愣愣的模样,好半晌他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苏子衿推开他,欲要逃到另一边位置,司言才恍然回神。

    他伸手将苏子衿禁锢在他的怀中,清冷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司言漆黑的瞳眸倒映着苏子衿略微泛红的脸颊,一时间心情极为愉悦。

    秀美绝伦的脸容染上一丝烟尘气息,司言微微抿唇,低声喃道:“子衿,我甚是欢喜。”

    欢喜什么?自然是欢喜方才的一吻,即便司言再怎么冷情,也抵不住心爱女子的接触,更抵不住情人间耳鬓厮磨的诱惑。

    大概苏子衿就是他的劫数,可他却甘之如饴。

    司言的话一出,苏子衿脸上的红霞便愈发嫣然了几分,她不敢去看司言,可不可否认的是,她心中没有反感之意,没有厌弃之心,甚至连畏惧情爱的本能,也淡了几分,她那颗冰冻封存的心,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有喜悦之意,溢出皮肉。

    抚上心口的那道伤,苏子衿忽然兀自笑起来,她说:“司言,你知道么,我这里,曾经有一把羽箭穿透。”

    她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笑道:“那个人也说欢喜我,也说要娶我,可是到了最后,他拿起弓箭,就这样将我射入深渊。”

    “他大概不知道,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所以我活了下来!”

    她年少时候爱过一个人,可那人却伤她至深。她也曾害怕司言的爱意,也曾逃避,也曾冷漠以待,可这青年看起来是这样的温柔,即便他面容清冷,她亦是感觉得到,他与那人不同。

    是了,司言,终究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司言心中疼的厉害。他从来知道她曾经有爱慕之人,也知道她受了情殇,可他不知道,她的伤竟是这样的深。

    轻衣说过,初见苏子衿的时候,她濒死,胸口插着羽箭,若是没有猜错,她一身的伤、一身的病,都是与‘那人’有关。

    怎样的人,会忍心伤害他心爱的姑娘呢?这样美好的子衿,这样令人沉迷的子衿,这样……让他心疼不已的子衿。

    轻轻拥住她,司言清冷冷开口道:“子衿,伤害你的人,我与你一起对付,可好?”

    那个人是谁,司言没有去问,可他要做的,便是帮着苏子衿一起,将那人拉进地狱!

    他司言,从来不是善类。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伤害他最爱的姑娘更不可饶恕的事情!

    苏子衿微微一愣,心中有情愫涌了出来。她垂眸看向司言,只见这秀美若谪仙的青年神色冷峻而认真,眉宇之间却有浓浓的疼惜化开。

    下一刻,苏子衿便弯唇笑起来,艳丽若初春桃夭,灼灼其华。

    她说:“谢谢你,司言。”

    不是客气,不是生疏,而是感谢他的体恤,他的温柔以待,若是他说一切让他来对付,或许苏子衿不会那么感动,可司言竟是这样懂她,他只是想和她一起分担,而不是绝了她心中所有的念想。

    她的心,虽冰封着,却不是石头做的,她的情根虽是断了,却不是寸草不生。

    这样的司言,让她不可控制的便堕入情网,委实难以逃开。

    随着苏子衿话音的落地,她有些不自然的反手抱住司言。

    鼻尖传来那淡淡的青竹香味,苏子衿的唇瓣下意识的便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她想,大概唯一能够回报司言的,便是真心相待……

    苏子衿的举动和言辞,让司言心中不由悸动着,这大抵是第一次,苏子衿主动投入他的怀中。

    凤眸有情愫浮现,司言眼底笑意划过,他感受着女子微微单薄而泛凉的身子,便伸出手,紧紧拥她入怀。

    夜色微凉,马车外,孤鹜放下掀起一小个角的车帘,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自我肯定的笑来,在这黑暗中,略显傻气。

    ……

    ……

    与此同时,长宁王府

    “还疼么?”百里奚瞧着轻衣的手,心疼道:“要不要我给你再上点药?”

    “只是擦破皮而已,”轻衣白了一眼百里奚,嫌弃道:“你都叨叨一整天了,烦不烦?”

    百里奚的脑子,轻衣实在不懂,有时候她真是想破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和正常人哪里不一样。

    今日在三皇子府,轻衣着实只是擦破点皮罢了,谁知道百里奚这家伙一看见,就好像破皮的是他自己一样,哇哇的叫起来,喊得好像要死了一般,着实有些令人无语。

    百里奚第一次提议回长宁王府‘治疗’的时候,轻衣嗤之以鼻,以为他是开玩笑,便也就没有理会,谁知道百里奚这家伙倒是真的认真了,第二次便直接上手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回了长宁王府。

    这件事,到底气的轻衣恨不得一掌拍死百里奚这神经病,可越是到后面,轻衣越是惊悚的发现,百里奚不是夸张,而是当真为她这蹭破皮而焦虑。

    “擦破皮也是受伤。”百里奚不赞同道:“更何况,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听着百里奚这出口即是情话的模样,轻衣显然完全免疫。只见她抬瞧了下百里奚,皱眉道:“百里奚,我说你难道从没有受伤过?”

    百里奚对‘伤’这样的小题大做,一副没有受过伤的模样,倒是让轻衣有些好奇。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连蹭破皮都要觉得惊天动地?

    “小轻衣,你是对我的事感兴趣么?”百里奚做出一个害羞的表情,好看的脸容上,一双眸子闪烁着光芒,甚是惹眼。

    轻衣嫌弃的收回目光,兴趣缺缺道:“爱说不说!”

    “我说。”轻衣的话刚落下,百里奚便急切道:“我说还不成么?”

    轻衣面无表情:“嗯,说罢。”

    “我自然是受过伤的,”百里奚略显惆怅道:“自小我家那老头子就是把我当畜生养,你是不知道,他罚起老……我来,可是丝毫不带手下留情的!”

    原本顺口的,百里奚便要用老子自称,但是一想起轻衣不喜欢这般粗俗,他便立即改了口。

    说到这里,百里奚便继续道:“我记得那时年纪小,不喜欢吃饭,他就三天三夜都不让我吃东西,后来我哭着求着,也是不让我吃,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很狠?好歹我也是他家三代单传的亲儿子啊!”

    包括那年去东篱的军营,也是因为他们一家子正巧在东篱,那时候动乱的厉害,他不过是说了一句风凉话,那老头子便直接把他扔进军营里头,说是他要是没有长进,就直接死在战场上好了。

    听着百里奚的话,轻衣有些诧异:“你娘不管?”

    “这就是我的可悲之处了。”百里奚摊了摊手,无奈道:“我爹像后爹,我娘像后娘,这两人都一块儿狠心,若是我爹罚了我,我娘就在旁边看《聊斋志异》,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

    于是乎,后来,百里奚便对《聊斋志异》产生了极为浓烈的兴趣……

    “真的有这么夸张?”轻衣有些不敢置信,爹娘一块儿狠心,那百里奚怎么长这么大?依着他的性子,倒是真不像安分守己的。

    “不骗你。”百里奚看出了轻衣的疑惑,不由耸肩道:“我要是死了,估计我妹就可以登上百里家家主的位置了。”

    “我爹娘可是把我当畜生养,把我妹当公主对待。光看我和她的名字,你就知道家中谁轻谁重了。”

    “我,百里奚。我妹,百里宝贝!”

    轻衣:“……”

    竟然这样重女轻男?那百里奚不就当真有些可怜了?

    见轻衣神色有些动容、同情的模样,百里奚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儿。

    轻衣虽看着冷漠,其实内心还是极为善良的,这一点,百里奚与她相处几日下来,自是一清二楚。

    所以这一次,他只能对不起自家的爹娘一次,把他们往恶毒的一面编排了……

    ------题外话------

    你们猜明天要干嘛?不然明天让柿子来定亲罢?

    另外,V群已开,福利已上,小仙女们快进来一起玩耍哦~么么,若水的番外出来了~小仙女们加验证群,后就可以截图全订阅和个人账号提交管理员,管理员将会把小仙女拉进v群里哦~么么。

    凉凉微博:Wuli凉薄浅笑。读者验证群:496540231欢迎大家的加入~